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做罪人
蘇染聞言一頓,見蘇染一臉懵懂的模樣,宋清霜輕歎一聲。
“三年前的桃花宴上,我便看見她用那中惡毒的眼神看你,從來個時候開始,我便知道,她接近你定是别有目的。”說道這裡,宋清霜一臉的憤慨。
蘇染蹙眉,如此想來,真是人心可謂啊,說到底,她還是太嫩了。
不過蘇瑾從未曾想過要害自己,這樣也算是安慰,與宋清霜閑聊了一段時間後,宋清霜便離去了,因為蘇染需要休息。
蘇染昏迷後,便被李钰帶回了皇宮,因為蘇染的傷還沒有痊愈,所以就暫時留在宮中養傷,這幾日,蘇染每日吃了睡睡了吃,身子也逐漸康複,手臂上的傷也已經結巴。
白夜端着藥碗走了過來,蘇染接過,然後乘着白夜不注意倒入了花壇之中。蘇染本就不喜歡吃這些苦巴巴的中藥,最重要的是,吃這些藥對自己的身體一點用都沒有。
白夜轉身,便見蘇染遞過來一個空碗,這才滿意的出了門,蘇染整理了一下衣裙頭發,轉身出了門,他打算去找李钰道别,他可不想這每日住在宮中引得被人誤會些什麼。
隻是,才走到李钰的禦書房門口卻聽裡面傳來聲音,想來是在談論國事,蘇染不好打擾,剛想轉身離開,卻無意間卻聽得青丘國三字,不由頓住腳步。
“皇上,青丘國的大軍已經攻下鹽城,若是在這樣下去……”
“皇上,交出那個蘇染吧,若不然,我雲溪國危矣。”
“是啊,青丘國的護國國師毒尊,隻一人便能抵擋千軍萬馬,若是等他出馬,那我幾百萬将士的性命,危矣!!”
“閉嘴,朕自會想辦法解決。”
“可是皇上,您不能為了一個女子,毀了我雲溪國啊。”
聽到這裡,蘇染眼眸閃爍,慌亂的後退一步,手肘不慎撞到門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誰在外面。”李钰喝道,便見蘇染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染兒,你怎麼會在這裡。”李钰驚詫的看着蘇染,卻在這時一個身着铠甲年過半百的将軍一頭對着蘇染跪下。
“我求你為了我玉溪國大好河山,為了我萬千子民莫要來迷惑皇上。”
“閉嘴!”李钰怒不可遏的喝道。
蘇染立在原地,眼眸赤紅,在李钰詫異的目光下,開口說道:
“說,要如何才能讓墨淵退兵。”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不能牽連無辜。
“不,染兒,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你隻要留在我身邊就好,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說罷,李钰一把将蘇染圈入懷中,似是他隻要一放手,蘇染便要離他而去一般。
“都給我退下去。”李钰看向禦書房中的衆人,待衆人離去,李钰這才松開蘇染,隻捏着蘇染的肩膀,看着蘇染那閃爍着的眼眸。
“染兒,相信我,好不好。”這話中低着懇求,帶着堅定。
蘇染擡眸看着李钰,卻什麼都說不出口,隻任由着李钰吩咐人将她送入房中。
隻是,蘇染心中的不安,卻愈發的大了,
墨淵已經攻破了一座城池了嗎,他瘋了嗎。
擡眸,蘇染看着窗外的月光,下定了決心,她要去阻止這一切。
起身,蘇染找出她之前所穿的那一身男裝,叫醒白夜,二人飛身一躍,如鬼魅一般,從屋頂掠過。
而就在此時,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是誰!”蘇染與白夜皆是一愣,隻一瞬,就被重重官兵包圍,就在蘇染氣惱自己太過心急的時候,一個身着铠甲年過半百的将軍走了過來。
“是你!”老将軍一臉的詫異。
這老者,正是今日在禦花園中,給蘇染下跪求她不要再來勾引李钰的将軍。
如今被發現,又被認出身份,蘇染沒什麼好隐瞞的,蘇染直接說道:“我要去阻止這一切,我不想做雲溪國的罪人。”
老将軍看着蘇染堅定的眼神,微微眯着那如鷹的眼眸,一揮手,那些将蘇染包圍的士兵盡數退下,
“請。”老将軍給蘇染讓出一條路來。
蘇染拱了拱手,頭也不會的轉身離去。
“延将軍,真就這麼放她走了,在我看來,還不如擒了,直接送去青丘國的好。”一旁有士兵低聲說道。
延将軍看着蘇染離去的方向,輕歎一聲。
“我看得出來,她并非尋常女子,若不然,也不會讓皇上如此傾心,我信她,而且,若是我們将人綁了送去,那不是在青丘國皇帝面前矮人一截,還不如她自己去的好。”
一旁的将士聞言,恍若。
“延将軍英明。”
蘇染出了宮門,便直接朝郡主府的方向走去,打開門,喚出白狼與熟睡的瑪麗。
瑪麗睡眼惺忪的被蘇染與白夜推入馬車,快馬加鞭的朝朔月宮的方向走去,将瑪麗安置在朔月宮,蘇染便放心了。
道别一番後,蘇染與白夜騎上馬,乘着夜色朝鹽城趕去,而白狼則緊跟其後。
不眠不休的騎了整整三日的馬,這才到達離鹽城不遠的翼城,下了馬,蘇染腿軟險些栽倒在地上,白夜一臉擔憂的扶着蘇染。
“公主,還是在翼城休息一天在出發吧。”蘇染點了點頭,的确,她需要養精蓄銳,若不,明日如何面對墨淵與他的千軍萬馬。
白夜攙扶着蘇染朝進了一間客棧,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因為戰亂從鹽城逃過了的流民,有灰頭土臉的孩子,默默哭泣的婦人,他們沿街乞讨,精神萎靡。
蘇染頓住腳步,轉眸看向白夜。
“除了這幾日的用度,其餘的銀子,都給他們吧。”
白夜點點頭,将身上的銀子分發下去,隻是,才一小會便引起了哄搶,
“公主,我們進去吧。”白夜看着蘇染,他知道蘇染此時很自責,她将這些人的遭遇盡數都加罪在自己的身上,可這都不是蘇染的錯。
蘇染看着那一個個孤苦的孩子,一個個淚流不止的婦人,還有那癱軟在地目光呆滞的漢子,隻覺心中似是被一塊大石壓過。
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