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黑蒴入城
天蒙蒙亮,栖鳳宮中一輛馬車便緩緩朝宮外駛去,白月兒臉色鐵青的坐在馬車内,臉色煞白,隻因為昨日蘇染那一番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半是威脅的故事。
白月兒昨日寝食難安,一想到蘇染有可能會害自己和她腹中胎兒,她便坐立不安,昨日更是吃什麼都覺裡面有毒。隻滴水未進了整整一日,這不,今天一大早便再也忍不住要出宮去找她的爺爺毒尊。
馬車出了宮,一路飛馳着朝國師府走去,路上行人無不敢阻斷,而馬車也絲毫沒有避讓行人的意思,一路橫沖直撞。
而此時,一個孩童在馬路上玩耍,絲毫沒注意到不遠處飛馳而來的馬車,眼看着馬車便要飛馳而過,而那孩子便要命喪車輪之下的時候,便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順勢一撈,将那孩子撈入懷中,而就在這一刻,馬車擦着男子的手臂快速掠過。
“該死,這人是怎麼趕的馬車,讓普吉去将馬車給掀翻了來。”男子身旁一個大胡子牛眼大漢怒目看向快速離去的馬車,大聲嚷嚷着。
而那救人的高大男子,将懷中的孩子放下,這才起身,好在他躲避及時,若不然這條胳膊怕是要廢了。
“普吉,閉嘴。”男子冰冷開口,看向馬車行駛的方向微微蹙眉。
“族長,方才若不是你躲避及時,那你這條手臂就廢了。”普吉此時身着漢人服飾,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也盡數挽起,可還是那副邋遢樣子,隻五大三粗的在原地吼着,看到路上行人紛紛繞路而行。
而方才那個救人的高大男子正是蠻人部族的族長黑蒴,他此時身着一襲灰色漢人對襟袍,衣領處和袖口處是灰黑色的豹皮,腳上穿着黑色的靴子,而那原先随意披散在肩上的黑色長發也盡數挽起,讓他看起來更顯得冷峻。
此時,黑蒴那雙紅褐色的眼眸微微眯着,給了普吉一個警告的眼神,隻低聲喝道:
“普吉,别忘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别給我惹麻煩,這裡可不是在草原上。”說罷,擡頭看向不遠處的皇宮,那雙紅褐色的眼眸帶着絲複雜,高挺的鼻梁下唇緊緊抿着,而那黝黑的臉上,盡是難以的情愫。
還有五日便是青丘國的祭天大典,到時候各地藩王與領地領主族長都會前來參加,而臨近國家的友邦皇帝屆時也會前來。
身為青丘國草原上蠻人一族的黑蒴自然也要前來,隻是,蠻人部落一向與世無争,每年的祭天大典更是沒來參加,可現在黑水卻提早來了。
他看着不遠處的皇宮,想着,那瘦弱嬌小的大牛兄弟原來是個女子,便不由自主的想來看看,他也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想法。
隻是,這幾日腦子裡莫名的全是她的影子。隻想着快些來看她,看她過的是否還好,青丘國的皇帝有無虧待了她。
而此時,白月兒的馬車在國師府的門口停住,白月兒在宮女太監的攙扶下小心的下了馬車,随後推開門,哭哭啼啼的走了進去。
“爺爺,爺爺,嗚嗚嗚……”
毒尊此時正在屋中熬制毒藥,聽到這聲音手一抖,頓時屋中傳來砰地一聲,随後毒尊灰頭土臉的跑了出來,一出來,便見自己的寶貝孫女哭哭啼啼的跑了過來。
“爺爺,你要為月兒做主啊。”說罷,撲倒在毒尊的懷裡痛哭了起來。
毒尊想來疼愛白月兒,見白月兒哭的如此慘,隻覺自己的孫女受了莫大的委屈,隻厲聲喝道:“告訴爺爺是誰欺負了我家的月兒,老夫去毒死他!”
白月兒哭哭啼啼着,随後淚眼朦胧的從毒尊的懷中擡起頭,嘴角卻帶着狡黠的笑容。
“爺爺,就是那個蘇染欺負我,她還想害死我的孩子,讓我一屍兩命,嗚嗚嗚……”說罷,又開始哭了起來。
毒尊聞言蹙眉,隻暗道這孫女都出嫁了還這麼多事情來煩他,毒尊這一輩子鑽心與毒術,對任何事情皆是看到很淡,若不是白月兒時他唯一的孫女,她斷然不會去拉下臉對付一個晚輩。
此時,毒尊滿臉的煞氣,隻冷哼一聲,怒道:
“爺爺早就看那個小妮子不順眼了,你等着,爺爺現在就進宮,給她點顔色瞧瞧!”
白月兒聞言哭聲戛然而止,隻擡頭看向毒尊,勾起唇,眼裡一片狡黠。
蘇染啊蘇染,看現在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想到這裡,她嘴角的笑容愈發的肆意。
清晨起來,墨淵依舊如同往日那般上早朝去了,蘇染洗漱完畢,穿上衣袍與繡鞋,用過早膳,便打算去院中活動一下,這幾日蘇染完全過着如米蟲一般的日子,可蘇染向來是活動慣了的,可受不了天天窩在屋中和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一般每日看看書繡繡花的。
到了院中,蘇染拔出軟劍,便開始舞起劍法來,他素手持劍,雙腿微張,微微晃動手中長劍,翻轉間劍越舞的越快,而腳步也愈發的輕巧,幾個騰挪翻轉間,梅花樹上的積雪頓時盡數飛向空中,随後片片掉落。
而蘇染此時一身白衣似雪,如雪中閑着蓮足輕點雪花,随後順着那片片灑落的雪花而上,最後身子輕盈的落在一束梅花枝上。
“好劍法。”白夜忍不住贊歎道,
“那是自然,公主的劍法一日比一日精煉。”玉筝自豪說道。她可是親眼看着蘇染如何從一個沒有内力的普通人,一步步努力成為如今這等身手的。
練劍,除了天賦,最重要的便是努力,這一點對于自幼學習刺殺術的玉筝是最明白不過的事情了,而蘇染的努力玉筝也是看得真切的。
蘇染飛身一躍從梅花枝上跳下,随後穩穩落在地上,将手中的長劍遞給白夜,再結果玉筝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汗,蘇染這才覺的渾身舒暢。
“公主,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劍法進步如此之快了,看來白夜也要努力練習了。”白夜比劃着手,一臉的認真。
蘇染勾起唇,“好啊,日後白夜便天天來陪我練劍。”蘇染笑道,一瞬,白夜的臉耷拉下來了,白夜是極有天賦的,甚至天賦比蘇染還好,隻是,為人有些散漫,還貪玩。
聽蘇染說天天來練劍,頓時白夜暗惱自己方才為何要多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