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是誰的人
馬車行駛了約莫兩日左右,便到了禦靈國邊界處的西城,看着那條清澈無比的河流,蘇染微微失神,隻覺那皿流成河的場面曆曆在目。
船早就等候在岸邊了,這是蘇染第二次上青丘國的船,看了許久,蘇染由着玉筝攙扶着上了船。
看着那平靜的河面,蘇染雙手合十眼眸也緊緊的閉着,似是在禱告着什麼。
不多時,船靠岸了,蘇染下了船,便見又一輛豪華的馬車已然等在了岸邊,見蘇染來了,一個身着盔甲的男子走了過來,恭敬抱拳躬身道:
“公主,請。”
蘇染看都未曾看那男子一眼,隻微微擡腳踩着奴仆的背上了那輛馬車。
馬車内很是寬敞,與之前乘坐來的馬車不同,這輛馬車更加的柔軟舒适,而馬車壁上都鋪面了厚厚的羊毛,靠着很是溫暖柔軟。
馬車内有一方小桌,小桌上擺着一個手爐和一盤盤做工精美的點心。桌上有一個染着炭火的别緻小爐,小爐中放着一個小鼎,小鼎内放着一個又一個的酒壺。
蘇染是喜歡飲酒的,尤其是在冬日裡喝上一杯暖暖的甜酒。隻是,現如今,她不想喝……
“公主,我們要出發了。”那身着盔甲的男子躬身說道。
蘇染點了點頭。“出發吧。”拉開車簾,看向身後的河流,以及那跟随着馬車的衆多士兵,蘇染放下車簾。
派這麼多的官兵,是怕自己跑了嗎,勾起唇,蘇染靠在車壁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眸。
馬車行駛了越有半日便又停了下來,玉筝找了厚實衣物給蘇染換上。待換上厚厚的棉襖後,馬車這才緩緩的出發了,行駛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候,蘇染也感覺到了冷意。
此時,呼出的氣也冒着團團的白霧,挑開車簾,便見不遠處的山頂處,已然是皚皚白雪了。
到了臨近的城市,蘇染下了馬車,吃了些食物,随後又上了馬車,可上了馬車,蘇染卻這才發現,馬車内,多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風,和不少美味的糕點。
見蘇染看着那些東西出神,卻并不打算将虎丘披着,玉筝見狀說道:
“小姐,這狐裘是我去買的,糕點也是我換了的。”說罷,将狐裘披在蘇染的肩上。
蘇染聞言這才裹住狐裘随即夾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玉筝,你不早說。”
玉筝見蘇染如此,隻勾起唇,隻眼眸中帶着絲歉疚,其實,這些都是墨淵準備的,隻是,蘇染不喜歡墨淵準備的東西,所以太才說,是自己準備的。
吃吃喝喝的一路,蘇染便到了那被皚皚白雪覆蓋住的青城。
青城是青丘國的都城,比起禦靈國都城要大不少,街道也很是寬闊,街上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服,或是沿街叫賣着各色油餅,或是買這各種動物皮毛,看起來熱鬧非凡。
“公主,今日先行在驿站歇息,”
下來馬車,那一路帶着蘇染等人來此的盔甲男子躬身說道。
蘇染與玉筝下來馬車,随後踩着皚皚白雪,蘇染披着雪白的狐裘披風,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蘇染的臉頰被凍得微微發紅,卻隻讓人愈發覺得蘇染皮膚通透,美若天仙。
盔甲男子見狀微微有些失神,随即急忙躬身退下,卻并不打算離開,而是吩咐人在四周把手。
蘇染既然來了,也不害怕他們會将自己囚禁之類的。
進了驿站,蘇染踩着白雪将門打開,推門進去,便隻覺一股暖風拂面,這屋中燒着紅紅的炭火,将這屋子都烤的暖暖的,一進去,蘇染便迫不急的将手放在火邊烤了烤。
“好冷啊。”一邊烤着,蘇染一邊說着。
玉筝将門給關上,“小姐,您剛來還不習慣,若是呆久了,就不覺着冷了。”說罷,拿着鐵棍在炭火中挑了挑,頓時火又旺了不少。
蘇染聽玉筝如此說着,這才反應過來。玉筝是墨淵宋給她的人,想來也青丘國的人,再看玉筝身上穿着的一件薄薄的棉衣,蘇染便隻玉筝說的話不假了。
想了想,蘇染坐在不遠處的太師椅上,随即問道:
“玉筝,這三年,可有來找過他。”蘇染看着玉筝的眼眸,她想知道,現在,她是自己的人,還是他的人。
蘇染從來都是将玉筝當成自己人對待的,所以,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可現蘇染忍不住開口問起來,不是因為不相信,隻是想确認一番罷了。
她不想在被墨淵耍的團團轉了,就猶如三年前的自己一般,自認為自己很厲害,結果卻隻是别人手中随玩耍取樂的玩物。
被蘇染這般看着,玉筝勾起唇,“我從來都是小姐的人。”她說着,眼眸閃爍着,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鐵棍放在爐邊,垂着眼眸,掩飾着眼裡的慌張。
“小姐,你餓了吧,我去準備吃食。”玉筝說着,随即轉身朝門外走去。
蘇染看着玉筝,苦笑着搖了搖頭,隻暗道是自己多慮了,
不多時,玉筝端了膳食過來,知道蘇染喜歡吃香辣的口味,玉筝特意去買了當地最美味的香辣羊肉與水煮牛肉。
這一頓飯,蘇染吃的很慢,與平日那狼吞虎咽的蘇染判若兩人,玉筝看着,有些心疼,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欲言又止的看着蘇染,想說又咽回了肚子。
不多時,天暗了下來,蘇染躺在床榻上,吩咐玉筝回去休息後,蘇染正準備吹滅蠟燭,卻在此時,身子猛地一震。
蘇染身懷内力,又會禦獸術,自然反應敏捷,有人進了屋子,她自然是發現了,
“染兒。”這聲音很熟悉。
蘇染的身子僵在原地,随即猛的轉身看向來人。
他依舊是一身玄黑色的袍子,漆黑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而微微帶着粉色的唇,以及那棱廓分明的臉頰,桀骜且微微勾着的下巴。
一切的一切亦是如此的熟悉,蘇染的心在這一刻猛的縮緊,她看着他,随即垂着眼眸,微微福了福身子。
“皇上到這裡來,有何事?”
墨淵看着那冷漠且無比疏離的蘇染,眼眸微微黯淡,那絕美的臉上帶着苦澀的笑容。他走近蘇染,
“染兒,我是來看的,坐馬車可有勞累。”他聲音低而溫柔,他走近蘇染伸出手想去抓住蘇染的手臂,
蘇染急忙退後一步,錯身躲開墨淵的手,冷聲道:“陛下自重。”
墨淵的動作一滞,那擡起的手又無力的放下,他的眼眸從未從蘇染的臉上移開過,可蘇染卻看都不曾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