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賭上尊嚴
“公主,請。”有嬷嬷上前迎接蘇染,這嬷嬷微胖,身材矮小,身上穿着的是青色的棉襖錦緞布衫,看似普通可去極其不普通。
這嬷嬷腳步沉穩且輕盈,一看便是内功深厚之人,且蘇染清楚的看見她手掌虎口處那厚厚的老繭,應該是常年練劍所指。
蘇染跟在了嬷嬷的身後,而蘇染身後的白夜與玉筝則是一臉戒備的對視一眼,玉筝看着這矮個嬷嬷隻覺有些眼熟,随即湊近蘇染耳邊輕聲說道:
“公主,這嬷嬷有點像那日襲擊村莊殺害奶娘的人。”
蘇染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前方帶路的嬷嬷,一瞬,那雙眼眸寒若冰霜。深吸一口氣蘇染平複下内心的波瀾,看向前方的矮個嬷嬷說道:
“嬷嬷劍法不錯吧。”
那嬷嬷回頭看了一眼蘇染,搖了搖頭。
“貴妃說笑了,老奴隻是略懂一二罷了,談不上好,入不得眼。”
“嬷嬷謙虛了,不知道嬷嬷去沒去過雲溪國的雲溪城内的一個小村莊呢?”
那矮個子嬷嬷腳步一頓,卻隻一瞬,便恢複如初,隻扯着張老臉笑道:
“老奴從未離開過皇宮。”
蘇染看着那嬷嬷,卻清楚的注意到,就在蘇染說雲溪國的時候,她的腳步有那麼一絲的停頓,就算她掩飾的如何好,也逃不過蘇染的眼睛,如此說來,玉筝猜測的沒錯,這個嬷嬷便是殺害奶娘的兇手。而指使她殺人的便是這她的主子,太後娘娘青鸾!
蘇染深吸一口氣,現在最重要的是替墨淵拿到解藥,至于這個奶娘的仇,她遲早要報。
走過雕花長廊,嬷嬷立在門口恭敬的禀報道:
“太後娘娘,貴妃來了。”
“進來吧。”
裡面傳來一聲雍容卻異常高貴的聲音,随後門從裡打開,嬷嬷退到一旁,蘇染看了看那嬷嬷一眼,卻隻一眼,便移開了眼眸,走了進去。
可此時,這低頭不語的嬷嬷卻被蘇染那一看之下,心慌不已,隻一瞬覺的蘇染似是那洪水猛獸要将淹沒,這一眼,隻讓那原本還小瞧了蘇染的矮個嬷嬷心悸不已。
太後坐主位之上,臉上帶着絲慵懶的之色,似是剛剛小憩起來。
“臣妾叩見太後。”既然已經決定留在墨淵的身邊,蘇染便以臣妾自居。
太後慵懶的擡眸看向蘇染,
“今日這是吹了什麼風啊,将這位貴妃娘娘給吹來了。”這話語間盡是譏諷之色。
蘇染不以為然起身,擡眸看向太後,“太後,本來臣妾早就該給您請安了,隻是這幾日身子不适,這不,剛有好轉,便來看望太後娘娘了,還往太後娘娘莫要怪罪。”說吧,一臉歉意的福了福身子。
“如此說來,倒是哀家錯怪你了,”太後說道,臉上看不出表情,卻并沒有讓蘇染落座的意思,隻看着蘇染福着身子,眼眸中狠毒一片,卻隻一瞬便換上笑容。
“前幾日,有人送了哀家一壺上好的碧螺春,今日貴妃既然來了,便嘗嘗,這味道如何?”
她話音一落,便有宮女端着一個托盤上前,蘇染看向眉眼帶笑的太後,又看向托盤中茶盞,卻聽太後說道:
“怎麼,還怕哀家給你下毒不成?若是如此,何必虛情假意的來請安。”
蘇染聞言蹙眉,她真想将這茶盞給丢到那老太婆臉上去,可一想起墨淵蠱毒發作時那痛苦的模樣,蘇染一咬牙,便要去端那杯茶,不就是喝茶嗎,還怕她不成。
“公主,不要……”玉筝上前阻止,可卻已經晚了,蘇染一把便将手裡的茶杯接過。
見蘇染接了茶,太後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可蘇染此時臉色難看之極,
可這茶杯卻燙的吓人,手心恐怕早就被燙傷了,蘇染忍着手心的劇痛,擡眸對上太後譏諷的眼眸。
“茶也接了,現在他後可否與臣妾好好談談。”蘇染咬牙切齒的說道。
一旁的玉筝已然紅了眼圈,太後的茶喝不得!她一直在宮中當墨淵的暗衛,也沒少來監視過太後,而太後的所謂‘喝茶’,便是将滾燙的茶盞中倒忙滾燙的水,茶杯很炙熱,茶杯裡的水更是燙的吓人,且茶杯裡的水很滿,隻要稍稍傾瀉一點,便會溢出,别說是端着茶杯裡,就算是那溢出的茶水滴落在手背上一滴,都會灼疼不已,何況,現在蘇染還是整個手端着。
想到這裡,玉筝已然紅了眼眶,可她剛要上前卻被蘇染用眼神制止。
太後看着蘇染的模樣,隻覺愈發的好笑,卻不打算回答蘇染的問題,隻一臉戲谑的看着,看蘇染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蘇染看着太後,緊緊的咬着唇,忍着手上的疼痛,她現在必須要堅持住!
太後就這樣看着,直到蘇染手中的茶不燙了,太後這才說道。
“茶喝的差不多了,那現在便來說說,你找哀家所為何事?”
蘇染放下茶盞,将那被燙的滿是皿泡的手縮入袖中,随後如若無事的看着太後,
“太後,求你給墨淵解藥。”
“求?哀家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站着求人的。”太後譏諷道。
蘇染咬着牙,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求太後,給模樣解藥。”蘇染一字一頓的說道。額頭貼着地面,眼裡卻赤紅一片,蘇染的手微微抖動着,貝齒緊緊咬着唇,她不能在眼睜睜的看着墨淵那無休止的被疼痛折磨的不成人樣。
就算将自己的尊嚴全部賭上,她必須要為墨淵要來解藥。比起解藥尊嚴又算得了什麼。
太後戲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蘇染,似是猜到蘇染會如此做一般,一點都不驚訝,隻戲谑的看着,随後開口說道:“想要解藥?”
蘇染擡眸對上太後的眼眸,“沒錯,隻要太後肯給墨淵解藥,讓我做什麼都行!”
太後聞言勾起唇,起身看着蘇染,那雙眼眸中滿是不可抑止的猙獰。
“若是哀家讓你死呢!”她面目猙獰的說道。
“公主,不要答應她,就算是你死了,她也一定會出爾反爾的。”白夜急急說道,她真怕蘇染會做傻事上了太後的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