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無名火
蘇染勾起唇,這是要步入正題了嗎?今日這位公主究竟打了什麼算盤?莫不成這人參中有毒?
就在蘇染猜測之際,便聽白月兒的聲音響起。
“公主,你看這個好看嗎?”說罷,伸纖細雪白的手腕。
蘇染不明所以的看着白月兒,便見白月兒嬌羞的笑道:“這是墨哥哥昨日送給我珍珠鍊子,聽說無比珍貴,這青丘國也僅此一串呢。”
說罷,白月兒裝作做看蘇染的手腕,卻見上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不由捂着唇。
“哎呦,皇上居然沒有送公主禮物?”
白月兒一臉的驚訝之色,可眼裡的得意卻被蘇染盡收眼底。
蘇染蹙眉,看着他手中的珍珠鍊子,轉眸看向白月兒一臉得意的笑容,隻覺兇口憋悶。
“白郡主,你今日來,就是要來和我說這個的?”蘇染看着白月兒,卻見白月兒莞爾一笑,随即臉上帶着羞澀的笑容。
“公主,其實,還真是有一件事情想和公主分享呢。”說罷,眼眸一轉,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蘇染蹙眉,她可沒時間和她在這裡打太極,她真想爆粗口了,墨淵送給她一條鍊子,還要拿到這裡來炫耀一番,真是無趣的很。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蘇染忍不住冷聲說道。
隻是,蘇染卻不知,自己此時滿臉的怒火和兇口那一腔無名火是從何而來。
白月兒見蘇染那鐵青的臉,隻臉上的笑意更甚,微微收起臉上得意的笑容,白月兒趾高氣昂的看着蘇染,随後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白月兒,很快便能成為這灏璟宮的主人了,到時候,我定要好好盡地主之誼,款待公主。”
話音一落,蘇染一怔,随即瞪大了眼眸看向白月兒,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成為灏璟宮的主人?
似是看出蘇染的疑惑,白月兒起身,轉眸看着蘇染,臉上帶着得得意的笑容。
“五日後,皇上要納我為妃,你說,這是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呢?”
說罷留着下一臉鐵青的蘇染,哈哈大笑着轉身離去。
蘇染愣在原地,卻隻覺兇口堵悶到窒息。
“小姐。”玉筝見蘇染臉色難看,急忙過來攙扶,卻被蘇染推開,腦海中一直回蕩着那一句話,心髒一片鈍痛。
蘇染勾起唇,自嘲的笑着,随後那笑聲越來越大。她的心中的防禦昨日墨淵暈倒的那一刻崩塌了,可現在,竟柔軟到被這麼一個小小的白月兒氣到鈍痛不已。
玉筝看着蘇染,她想告訴蘇染,墨淵一直愛的都是她一人,而那個白月兒隻是個跳梁小醜罷了,犯不着為她生氣。
隻是,話到嘴邊,她還是沒能說出口來,沒有把握的事情,玉筝是不會開口說的,垂着眼眸,玉筝捏着手指,其實昨日他便在小太監的嘴裡聽聞到這件事情,所以,玉筝也很矛盾,究竟該不該與蘇染說。
可現在看來,蘇染已經都知道了,而且,是以最差的方式聽的。
“小姐……”玉筝小心的看着蘇染,想要安慰,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蘇染勾起唇,随即轉身對着玉筝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蘇染深吸一口氣,随即勾起唇,這樣也好,這樣她對墨淵便徹底的死心了。
雪下了一夜,一轉眼漫長的一天便這般度過,第二日,有禦醫來給蘇染診脈。
蘇染看向禦醫問道:“我的病如何了?”
禦醫摸了摸胡須,慢條斯理的說道:
“公主是陰寒入體,傷了肺腑,要休息一段時間才可徹底恢複,這如今才過去不到十日,哪裡有那麼容易好的。”
“啪”的一聲,蘇染手中的茶杯碎開,蘇染冷眸看着禦醫,随即勾起唇。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别說這些沒用的。”
禦醫一頓,卻隻一瞬又恢複如初,隻慢條斯理的說道:“公主的病好了已有大半,隻需每日按時服藥,便可痊愈。”
蘇染蹙眉,她覺的自己的身體很好,就咳嗽幾聲,每日大門不出的在這裡待着,她才不要,可若是這禦醫不開口說自己痊愈了,那外面那些人便不會讓她出去。
該死的,蘇染深吸一口氣,随即不急不緩的起身,走到桌前,将一把水果刀抽出,随後不急不緩的走近禦醫,将水果刀抵在他的脖頸處。
“說,我痊愈了沒。”
禦醫一個哆嗦,他已然年近古稀,診病無數,哪有病人這般用匕首低着他的脖頸,比他說病人已經痊愈了的。
隻是,還不帶禦醫反應,便聽蘇染的聲音又響起。
“說!”
禦醫的手不住的哆嗦着,他一把年紀了,哪裡受得了這番驚吓,好在心理素質還算好,若是遇到膽子小的還不兩腿一蹬,歸西去了。
蘇染也不想這般逼他,隻是,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她必須要離開這裡,她才不要讓墨淵以治病為由将自己給囚禁了。
她要離開這裡,将白夜救出,然後從長計議。所以,老頭,你快些說啊,說我沒事,說我的病以及好了。
老禦醫哆哆嗦嗦的看着脖頸上的匕首,咽了咽口水,額前布滿了汗珠,“公主……公主的病……”
蘇染等着老禦醫開口,可就在此時,門被從外打開,随後便聽一陣腳步聲響起。
蘇染一頓,随即隻覺手臂一痛,而下一刻,手中的匕首已然被人奪去。
“染兒,不要胡鬧。”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染的身子一僵,不用回頭她都知道,是墨淵來了,她垂着頭,看着地面,随即想起了昨日白月兒說過的話,
再過三日,他便要與白月兒成婚了,蘇染勾起唇,眼眸冰冷一片,随即轉身,對上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墨淵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嘴唇也微微有些發白,他高大的身子立在蘇染的身後,蘇染回頭看着他。眼眸冰冷,随後一字一頓的說道:
“皇上,你可否放我出去。”
墨淵一頓,眼眸閃爍着,看着蘇染冰冷無波的眼眸,随即輕歎着說道:
“出去可以,可必須等你的身子痊愈。”還是如此不容置疑的口氣,
蘇染冷笑,便見老禦醫如獲大赦一般的出了寝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