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陰謀
與此同時,丞相府内已然是炸開了鍋。
“啪”的一聲,蘇浦澤的手重重的拍在桌案上。
隻吓得青竹一個哆嗦,卻是低着頭,不敢去看蘇浦澤的臉色。
“說,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雪兒會……會如此不堪!”說罷,額頭青筋直跳。
“奴婢,奴婢不知……”青竹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她哪裡敢說真話,若是被蘇浦澤知道蘇雪是想害蘇染,最後反而自己着了道,别說是蘇浦澤對蘇雪的最後一絲憐憫會消失,恐怕還會被掃地出門吧。要知道,蘇浦澤可是最在乎面子的。
這話一出,蘇浦澤火氣愈盛,一雙如鷹般犀利的眼眸,帶着絲惋惜與不舍。
她辛苦培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就這般的被毀了,這讓他如何能不心疼,這就像是農夫辛苦栽種了的果樹,眼看開花結果了,卻被人生生的砍去。
而那顆原本能收獲豐盛的果樹,現在,已然變成了無用的廢柴。
要着何用?
蘇浦澤咬着牙,深呼一口氣,現在事情發生了,就算是找到兇手,那又如何?不但彌補不了自己的損失,反而會因此讓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
除了息事甯人,似乎,就别無辦法了。
“來人,散出消息,就說今日在門口的女子,是府裡的丫鬟,已經死了。”說罷深吸一口氣。
見青竹還跪在下面,蘇浦澤怒不可遏的喝道:
“還跪着做什麼,還不回去照顧你小姐!”
“是,是,奴婢這就去。”青竹連滾帶爬的出了蘇浦澤的書房,徑自朝着蘇雪的房間走去。
隻是,她此時的心情,卻沒有一絲的放松,過了蘇浦澤這一關,還有蘇雪這一關啊。
若是蘇雪将氣都撒在自己的身上,那她青竹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忐忑不安的進了蘇雪的房間,接過丫鬟手裡的帕子,便要來給蘇雪擦身。
蘇雪躺在床榻上,滿是污穢的身體已經被清洗幹淨,隻是那潔白無瑕的身軀,卻滿是淤青,而那雙原本狡黠滿是算計的眼眸,此時如死海一般毫無波瀾,若不是兇口還起伏着,青竹甚至還以為,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已然死了。
因為出了這種事情,蘇浦澤也不敢外傳,更别說給蘇雪請大夫了,所以這些傷,都隻能有些簡單的傷藥,可下面的傷……
青竹咬了咬唇,想去給蘇雪上藥,可就在這時,蘇雪如同瘋了一般的嘶吼一聲,将青竹一把推開。
随即,眼露兇芒,恍若是想将青竹給撕碎了。
“小姐,是我啊,青竹。”青竹小聲說道。
蘇雪抱着兇口,喘着粗氣,随即猛的睜開眼睛,抱着頭,不斷的拍打着空氣。
“走開,都走開,走開,走開……”
“小姐,你别吓青竹啊。”青竹睜大了眼睛,莫不成,小姐瘋了……
“瘋了?”
蘇染一臉疑惑的看向果果。
“是啊,是啊,看樣子是瘋了,主人你可是沒看到,那樣子,好吓人,見人就打,樣子可怕至極。”果果說道。
蘇染倒是不懷疑自己的小偵查員的偵查本領,隻是,要說蘇雪這麼簡單的就瘋了,蘇染有些疑惑,不過想想被七個惡心至極的流浪漢給羞辱了,她一個古代女子,說不準還真是瘋了。
微微歎氣,蘇染搖了搖頭,蘇染不後悔自己那樣做,因為若是自己不這般,以及之道還施彼身的話,恐怕,便又會如同前身的蘇染一般,任然欺淩度日了。
對付這種惡人,你越是忍讓,越是退步,換來的不會是憐憫與理解,隻會是變本加厲的欺負你。
“主人,那我還要去盯着蘇雪嗎?”果果問道。
蘇雪凝眉看不遠處的荷花池,微微蹙眉,說起來,最近蘇浩是不是太安靜了。
蘇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也不去看看,也不來找自己質問。蘇染蹙眉,随即看向果果。
“去盯着蘇浩。”說罷,蘇染眯着眼眸,昨夜,蘇浩的冷靜與平穩很不正常,就像是暴風雨後的甯靜。
越是要下大雨之前,那天便愈發的安靜,愈發的悶熱,愈發的讓人放松警惕。
蘇浩給蘇染的感覺亦是如此。
是夜,蘇雪的房間裡漆黑一片,一個衣衫淩亂的女子,蹲在房間的一角,嘴裡噙着嗜皿的笑容,眼眸陰鸷一片。
“蘇染,蘇染,蘇染……”那對紅唇上下起伏着,隻不斷喃喃着這個名字。
而她此時,正不斷的用發簪的狠狠的戳着一個人偶娃娃,而這個人偶娃娃上面,寫着的名字,正是蘇染。
而就在此時,一個輕蔑的笑聲傳來。
“啧啧,你紮個破娃娃有什麼用?”
“誰!”蘇雪擡眸,淩亂的發絲下,那雙眼眸裡滿是皿絲。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落入在房間内,黑暗中,蘇雪看不清來人樣貌,隻依稀看清一道輪廓,是個女子。
“我是來幫你的人。”女子冰冷的說着。“隻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小忙。”
蘇雪聽聞,那雙滿是皿色的眼眸滿是興奮之色。
“好,隻要能殺了那個賤貨,你要我做什麼都行!”蘇雪說罷,眼眸裡狠厲一片。
“你隻需要……”女子湊近蘇雪的耳邊,低聲說着,随即,将一個小布包,塞到了蘇雪的手裡。
蘇雪擡眸看向女子,這回倒是看清了這女子的容貌,她微微眯着眼眸,看向手裡的東西。
“那你,要怎麼幫我殺了蘇染?”說罷,那雙眼眸直直的看向眼前女子。
“這個嘛,你大可放心,因為,想要她死的,可不止你一個,我隻需要,稍微放出一點點的消息,便能讓她置于死地。”女子信心滿滿的說罷,轉身便離開了蘇雪的房間。
蘇雪低着頭,看向手中的匕首,随即緊緊的握住。
“蘇染,你不讓我好過,我便不讓你好活。”說罷,眼裡一片狠厲之色。全然沒有白天那般裝瘋買傻的樣子。
夜風吹過樹杈,傳來沙沙的聲音,蘇染垂眸看向窗外皎潔的月亮,心緒卻不知飛往何處。
隻低聲喃喃道:“墨淵,你這個混蛋,當真就不與我解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