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失算
進入了蘇染的房間,便見屋中放着一個木桶,木桶中放滿了冷水,墨淵沒有一絲猶豫的将蘇染的身子沒入到冷水中。
蘇染一個機靈,随着身體沒入冷聲的一瞬,神智也慢慢的回複清明。
她看着墨淵,忍着體内無數蟲子湧動的癢,
“墨淵,我好難受。”她喃喃着,嘴唇蒼白一片。
墨淵心疼的看着蘇染,看着蘇染如此難過的模樣,墨淵隻恨不得立刻去揪出下蠱之人,然後将其碎屍萬段。
而就在此時,黑蒴捂着兇口緩步走了過來,可就在接近蘇染的時候,卻沒墨淵擋住了去路。
“你若是信得過我,便讓開。”
墨淵蹙眉,對上黑蒴那雙紅褐色的眼眸,現在他除了相信黑蒴便别無辦法了。
見墨淵讓開,黑蒴快步走了進去,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而這布包裡放着的是一隻白色的蟲子,而這隻蟲子正是之前黑蒴從體内逼出的那隻陽蠱。
黑蒴拔出腰間的彎刀,握住她的手腕。輕聲道:
“可能會有點疼,忍一忍。”
蘇染咬着唇,點了點頭。“我不怕疼,快,快……”蘇染催促着,隻覺體内那幾欲失控的火焰快要将她灼燒殆盡了。
黑蒴目光一凜,用彎刀在蘇染的手腕處割開一道皿痕。
“公主……”白夜在一旁看着,拳頭緊緊的攥着,一臉的緊張。
而此時,墨淵也緊緊皺着眉頭,不知道黑蒴打算做什麼,隻是,他既然能逼出自己體内的蠱毒,那應該也能逼出蘇染體内的,這樣想着,墨淵這才安耐住心神看下去,若不然他真會忍不住出手将黑蒴給一掌擊飛出去。
看着那咕咕冒着鮮皿的手腕,墨淵緊緊攥着拳頭,唇抿得發白一片,而那雙漆黑的眼眸中盡是心疼與不舍。
而就在這鮮皿流出的一瞬,黑蒴将那隻白色的蟲子放在蘇染的手臂之上,而就在此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隻見蘇染的手腕處忽然都出了一個凸起,随後這個凸起順着蘇染的手臂,一路到了手腕處,随後在衆人驚詫的眼眸下,一隻渾身雪白的蟲子,順着蘇染手腕上的傷口緩緩的鑽出,随後與那隻從黑蒴體内逼出的蟲子開始交配。
黑蒴一把将蟲子用布包包好,收入懷中。
蘇染的身子如同斷線的木偶一般隻昏迷在冰冷的浴桶之中。
見蠱毒已除,墨淵急忙将蘇染的身子從冷水中撈出,快步摟着蘇染朝裡走去。
将蘇染方才床榻上,脫去已經濕透的衣服,包紮好傷口,見蘇染呼吸平穩,墨淵這才松了口氣,她拉着蘇染的手腕,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看着那臉色蒼白的女子,墨淵的心似是也跟着疼了起來。
“染兒,”墨淵輕柔的說着,随後将體内的内功一點一點的朝蘇染的體内輸去,直到蘇染的臉色沒那麼蒼白了,這才罷手。
而此時,祭天宴會也早就結束了,各位大臣與來使也都陸續離開。
冷宮中……
”砰“
一個杯盞重重的摔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濺了一旁宮女一身,可她卻不敢發出半絲的聲響。
“蘇染,算你命大這次逃過一劫!”白月兒咬牙切齒的說道,眼裡一片陰鸷,她本以為有了陰陽蠱便萬無一失了,可沒想到,千算萬算沒算到那個黑蒴居然知道如何解蠱毒。
現在倒好,皇上更加寵愛她了,日日留在她的宮中照顧她,連早朝都不去了,這可不是白月兒的初衷,她隻想讓蘇染身敗名裂,然後讓墨淵棄她如敝履,最後再拿出自己能解蠱毒的解藥,那麼,墨淵一定會感動,一定會欲罷不能的愛上自己。
可現在她所以的計劃都被打亂了,白月兒目光陰鸷的看着窗外。
而此時,灏璟宮中,蘇染斜斜的靠在床榻上,而床邊墨淵手裡端着粥用勺子挑起一勺放在唇邊吹了吹,末了還用唇試了試溫度,知道确認不會燙嘴這才放到蘇染的唇瓣。
蘇染乖乖的張嘴将粥喝下,而那蒼白的臉色也在這幾日的調養下,略有好轉。
“染兒,最近可有哪裡不舒服?”墨淵放下勺子,随即關切的問道。
蘇染搖了搖頭,臉上帶着好看的笑容。
“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墨淵,你不用每日都這般照顧我的。”蘇染笑道,自從前幾日自己中蠱毒受傷後,墨淵便隻準她躺在床榻上,每日還親自來喂她吃飯。
更誇張的是,現在就算蘇染皺個眉頭,墨淵都必須得問問蘇染是那裡疼,那裡不舒服,然後就一臉焦急的說要去找禦醫,可每次都被蘇染一把拉住。
墨淵搖了搖頭,“染兒,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情,那我便活不下去。”說罷,緊緊将蘇染圈入懷中。
聞着墨淵身上淡淡的茶香,蘇染不由自主的勾起唇,
“皇上。”可就在此時,門外一個聲音響起,墨淵一頓,随即目光一凜,隻不舍的放開蘇染,在蘇染的眉心落下一吻,轉身交代好白夜與玉筝照顧好蘇染,便走了出去。
不多時,墨淵到了門外,随後身影一閃,到了禦書房内,而此時,一個身着黑衣的暗衛跪在地上,
“都查清楚了?”此時的墨淵宛若換了一個人一般,臉上盡是冰冷與王者之氣。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點點頭,随即禀報道:“主人,白月兒确實已經收買了毒尊手下全部的人脈以及朝中的一部分大臣,而且,的确是白月兒給貴妃中的蠱毒,而且……”
一瞬,禦書房内的溫度驟降,而墨淵那雙漆黑的眼眸也愈發的冰冷,周身更是似是戾氣冒出,讓人不敢直視。
“接着說。”他冰冷開口。
“據手下這幾日的觀察,白月兒似乎還與太後……有所密謀……”說道這裡,黑衣人小心的看向墨淵,卻隻一瞬快速的低下頭。
墨淵看着窗外,眼眸寒若冰霜。
“退下吧。”墨淵開口,黑衣人身影一閃,便消失在這禦書房内。
墨淵緊緊捏着拳頭,漆黑的禦書房内,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