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浩最原始的反應是上前救姐姐,可當他聽到閻少離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不禁反問:“你們在說什麼?”
“東浩?你聽我們解釋。”蔣嬌把掐着她脖子的閻少離推開,衣服亂了也顧不得整理。
相對于蔣嬌的慌亂,閻少離要淡定許多,他一轉身坐在沙發上,說道:“事情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閻少離,你閉嘴。”蔣嬌慌亂的很,她一直以來保持的形象,不能就這麼被閻少離給毀掉,“東浩,事情不是那樣的,我――我沒有。”
“那他為什麼會那麼說?”蔣東浩的理智告訴他,閻少離說的有鼻子有眼,估計八九不離十,但他真的不希望從小愛護他的姐姐,會是個害人的壞人。
“他故意陷害我,你不要被他騙了,你也知道他一直喜歡我,而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我――”蔣嬌可以在别人面前冠冕堂皇的撒謊,但是面對自己最親的人,她顯得非常慌亂,有一種被人脫光了的感覺。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蔣東浩看着姐姐如此六神無主,而閻少離氣定神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可以明顯的知道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他無法面對這樣的真相,轉身跑出了家。
“東浩――”蔣嬌看着消失的人,哭着蹲在地上,将頭埋到懷裡,她難道真的要衆叛親離麼,父親已經不理她了,現在連弟弟也要失去了嗎。
“好了,别哭了,以後你還有我。”閻少離一點都不後悔讓蔣東浩知道這件事,自己抓住了蔣嬌的把柄,還怕他們姐弟兩個不聽話?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蔣嬌好恨,弟弟一向是光明磊落,他會不會把自己的罪行說出去?他們可是最親的人啊。
“當然是因為我愛你,你是我閻少離的女人,以後你的心裡隻許有我,明白嗎?”閻少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笑得異常卑鄙。
蔣嬌一直以為自己是那個利用别人的人,沒想到現在會被他反噬,她突然起身掐住他的脖子,同歸于盡也好,省的從此以後被他威脅。
“額――”閻少離緊緊的抓着她的手,然後狠狠的甩開,“蔣嬌,就憑你也想殺我嗎?如果我死了,你覺得還有人能夠幫你做事麼,清醒點吧,現在我們兩個才是一條船上的人,必須同心協力打垮閻少宸,否則有一天被他知道你的惡行,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蔣嬌癱坐在地上,她竟然沒辦法反駁,因為閻少離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她從此都不再是那個高貴幹淨的蔣大小姐了,不,她早不是了。
溫媛躺在床上,所以反反複複都睡不着,她有認床的習慣,等她困意上來,天都蒙蒙亮了,夢中是無盡的深淵,她好怕,突然就聽到有人敲她的房門。
一下子坐起來,看了一下時間,竟然已經九點了,約了閻少宸在九點十分見面,看來她注定要遲到了。
“夏克立,給我二十分鐘。”溫媛把門打開說道。
“OK,小姐您不用着急,總裁吩咐過,您需要把姿态擺起來。”夏克立是一個地道的美國人,因為中文說的非常好,所以才會被安排給溫媛當助理。
他不知道總裁為什麼這麼吩咐,有故意為難閻少宸的意思。
溫媛“啪”的一聲把門關上,趕緊洗漱、換衣服和化妝,在九點二十的時候,準時整理完畢,畢竟今天是考察,不像昨天那樣參加宴會,所以她穿着歐美的白色西服,妝容也比較淡,唯一不變的還是那雙十厘米的高跟鞋。
“可以走了。”溫媛拔了房卡走出房間。
夏克立做出請的姿勢,然後考察團跟在連歆的身後出發了。
閻少宸站在帝宸的樓下,帶着他自己的團隊等待着溫媛的到來,其實這樣的場合他完全沒有必要在門口等,但他就是想這麼做。
“老大,對方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安泰在旁邊提醒。
“要不我打電話問問?”慕楓有夏克立的電話。
“不用。”閻少宸就那麼站着,沒有一點着急的意思,直愣愣的盯着前方,眼神中是看不到底的深邃。
“他們來了。”陳美琪指着廣場上的汽車說道,這些車子都是她安排的,自然認的車牌。
與昨天的美麗不同,今天的溫媛更多的是幹練,她帶領團隊走過來,沒有一絲的猶豫與懼意。
“讓閻總久等了。”溫媛沒有道歉,也沒有主動與他握手。
閻少宸身旁與身後的人都為溫媛捏了一把冷汗,竟然這麼不把老闆放在眼裡,因為時間的關系,很多員工都已經把連歆忘記了,但慕楓他們不會忘記。
“溫小姐值得。”閻少宸看到對面的人,昨晚的那一吻還記憶猶新,她的唇好軟,與連歆一樣的生澀。
溫媛雖然是代表,但是她隻要統管大局即可,細碎的事情并不需要她做。
“溫小姐,不如讓他們看,我們去樓上喝杯茶怎麼樣?”閻少宸覺得工作中的溫媛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考察團的人已經投入到緊張密布的賬本中去了,他們需要把閻氏這麼多年的賬本過一遍,看是否有誤,這樣才能決定接下來要不要合作。
“夏克立,你在這裡盯着。”溫媛落落大方,并不拒絕閻少宸的邀請。
他們沒有到餐廳,而是直接到了閻少宸的辦公室。
“溫小姐想喝什麼?”閻少宸沒有讓秘書和助理上來,他想要和她單獨坐坐。
“咖啡,謝謝。”溫媛坐在辦公桌的對面,桌上放着一個相框,稍微一側身子就能看到照片,是一個女人看書的側臉,不由得一愣,說道:“看來你們口中的連小姐,确實與我很像。”
閻少宸親自拿出咖啡豆,為她煮了咖啡,咖啡豆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
“謝謝。”連歆接過咖啡杯,放在了桌上。
“不知道溫小姐讀的是哪所中學?我在那邊認識許多人,或許會有熟人。”閻少宸又在漫不經心的試探了。
“我想你調查的資料上應該有。”溫媛不願意回答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冒昧的問一句,那位連小姐去了哪裡?”
閻少宸一聽到連歆,整個人的寒氣立刻就上來了,他将相框從溫媛的手中接過,放回到原位,看着她說道:“她失蹤了。”
“很抱歉。”溫媛努力的想要在他的眼中看出一些什麼,除了一絲悲傷竟然什麼都沒有,她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傳聞中冷皿無情的閻少宸怎麼可能會難過呢。
“這次的考察估計要一個月,你的男朋友舍得讓你跨洋出差嗎?”閻少宸攪動了兩下咖啡,然後抿了一口。
“我沒有男朋友。”溫媛的話一出,就見閻少宸果然放松了一點,“我已經結婚了。”
閻少宸當場就愣在那裡,怎麼可能?她怎麼可以嫁給别人,“你說什麼?”
“我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溫媛毫不隐瞞的說道,她感覺閻少宸想要發威,但卻在極力的克制。
閻少宸握住溫媛的手,捏的她生疼,他不相信,資料裡根本就沒有寫。
“閻總,你還好吧?”溫媛無辜的眼神,好像一個受驚吓的兔子。
“對不起,并沒有聽說溫小姐嫁人了,所以有點意外。”閻少宸放開她,坐回到椅子上。
“哦,是這樣的,我家人都比較低調,所以隻有家族内部的人知道,外人自然無從知曉。”溫媛這是在閻少宸的傷口上撒鹽,說他是毫不相幹的外人。
閻少宸在想,要他接受連歆嫁給别人的事實,他甯願相信她隻是溫媛。
“對了,我丈夫也是華人,過幾天他會回國,到時候請你吃飯。”溫媛沒有把她丈夫是景瑞的事情說出來,或許等見面的時候再知道會比較刺激。
“好。”閻少宸已經将憤怒壓制在心底,問道:“不知道溫小姐可否有雙胞胎姐妹?”
“這倒不曾聽說過。”溫媛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後又撇了一眼相框,“你懷疑連小姐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
閻少宸不想這麼懷疑,可兩個人如此相像,世間罕見。
“其實,我沒有見過我媽媽,她把我留給爸爸就不見了。”溫媛露出很傷心的表情。
“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原本有點絕望的閻少宸,一聽她這麼說,内心又有了希望。
“三月初六,她呢?”溫媛小心翼翼的問着。
閻少宸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生日都一樣,難道她真的是連歆的同胞姐妹?“她也是三月初六。”
溫媛用手捂住嘴巴,滿臉的震驚,“不可能,我要去問問爸爸。”說着她起身就要走,慌亂中還把咖啡杯弄倒了,咖啡撒到了桌上和地上。
一向有潔癖的閻少宸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趕緊用紙巾擦拭,并沒有發火。
“對不起,我――我的心很亂。”溫媛表現的很局促,她拿紙巾的時候,竟然碰到了閻少宸的手,還來不及縮回手,就被閻少宸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