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除夕
“好,我答應你,莫恩峤,我要那個角色。”她終于下了決心。
莫恩峤的手覆上她冰冷的小手:“夏娃,始亂終棄,是南若勳一貫的本色,你不要在意。”
淺笑,淚落在咖啡杯,和淚仰脖吞下,不留一點痕迹。
始亂終棄,她連這樣的四個字都配不上!
亂的是她,他從不曾想要擁有,又何來的抛棄?
明眸看向灰蒙蒙天空,薄唇噙了一抹淺笑,暗暗在心底發誓,南若勳,我一定會走出你留下的影子,堅強的走在陽光裡。
至少沒有你我依然會過的很好,隻是,心還是很痛很痛。
她不知自己被人算計,他亦不知自己着了他人的算計。
兩個人的誤會越結越深。
除夕,南方坐在客廳裡,緊鎖雙眉看着女兒:“若勳呢?他越來越不像話了,這時候還不知道回家嗎?”
雲卿歉然笑笑:“若勳去慰問了,前兩天電梯事故對南氏影響很不好,他要挽回公司形象。”
“哼,那個破商場有什麼可留戀的?一定要收購!”南方不滿地站起來。
“爸爸,難道您不知道那個商場對若勳意味着什麼嗎?或許這就是母子天性吧。”慕容潇站在樓梯口,幸災樂禍地看向南雲卿。
南方冷哼,掃了一眼低眉垂目的女兒,斜睨慕容潇:“慕容潇,非洲的風沒有吹黑你的臉,你是不是很想試試中東的天氣。”
慕容潇保養的十分好的臉上露出谄媚的笑容:“爸爸,我這不是為您着急嗎?若勳有點太不像話了,再有一個月就是他和市長千金大婚了,這在家的日子越來越少,該陪陪您老人家了。”
“你還是管好你慕容家的事情吧,我南家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南方上了樓。
南雲卿轉身向門口走去,慕容潇疾步追上她:“怎麼?人都說久别勝新婚,怎麼你見了你老公就這樣的态度?”
南雲卿悲哀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慕容潇,我們已經快五十的年紀。看在阿遠和阿峰的面子上,求你放過我吧。”
慕容潇松開手,笑的幾分寂寞,這些年來。他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經,人人都以為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人人都知道他娶了一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事業愛情春風得意,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承受了什麼樣的屈辱,南雲卿的人在他身旁,心何曾有一秒鐘為他跳動?!
他慕容潇争的也不過是一份情義,隻是,争了二十年,也隻是讓兩個人更加疏遠。
看着雲卿在廚房裡忙碌指點女傭,隻留下他蕭索的背影,恨在他心裡一點點蔓延,既然得不到南雲卿,就徹底毀了她吧。喝一口杯中酒,一絲陰狠的笑在慕容潇唇畔蔓延。
“爸,早。”慕容遠站在慕容潇身後,順着爸爸的視線看向媽媽,曾經,他不懂爸爸,甚至以爸爸為恥辱,經曆了和舅舅之間的恩怨後,他既可憐自己的爸爸又同情他,作為一個男人。得不到自己深愛的女人心,是一件恥辱又痛苦的事情,他知道,爸爸深愛媽媽。而媽媽心有所屬。
爸爸和媽媽都是利益聯姻的犧牲品,沒有對錯,卻有怨怼。
“老大不小了,女朋友的事情怎麼樣了?你早點結婚生子,你外公也會開心點。”慕容潇有意抱怨。
和這個兒子站在一起,他們倆看上去更像一對兄弟。
慕容遠一笑:“老爸。你還是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别讓我媽媽給我找别人做爸爸就好了。”
“你個臭小子!”慕容潇踢向兒子,慕容遠迅速跑向門口,邊跑邊喊:“我去接你未來兒媳婦。”
慕容遠和進門的舅舅撞了個滿懷:“舅舅,你不是去公司了嗎?”
南若勳盯着外甥:“除夕了,你不陪外公和媽媽準備去哪兒?”
“舅舅不知道嗎?爸爸已經讓司機去接舅媽,舅舅一向是我的榜樣,我自然也不能落單,當然是接我的女朋友。”慕容遠冷笑。
“你說什麼?”南若勳抓住外甥的衣領。
南方站在樓梯口,陰沉着臉,冷聲說:“你和徐倩的婚事定在下個月,她自然要來婆家問候。”
“我不會娶徐倩!”黑眸冒火盯着父親。
“婚期已經定了,由不得你!”南方一如既往的鐵腕,不容置疑。
“我再說一遍,我絕對不會娶徐倩,誰定的誰娶!”南若勳轉身就走。
南雲卿小跑出來,手裡端着弟弟最愛吃的水果棗糕:“若勳,有話好好說,你回來。”
南若勳停住腳步,隻是略略停頓了一下,大踏步出了客廳,慕容遠拿過媽媽手裡的盤子:“我去追舅舅。”
一隻手按住南若勳拉開車門的手:“舅舅,我們談談。”
南若勳盯着自己的外甥:“阿遠,夏娃不會愛你,看了姐姐和姐夫二十年同床異夢的生活,你還不夠嗎?一定要自己去重複他們的人生嗎?”
冷眸凝視舅舅:“那又怎麼樣?至少我媽在我爸爸的身邊,至于心在什麼地方,一點也不重要!”
“你混蛋!”南若勳高高舉起拳頭,緩緩落下。
“舅舅,為什麼不打我?”慕容遠招賤地笑笑,他巴不得和舅舅痛痛快快打一架,這樣憋氣的日子他受夠了。
南若勳背對外甥,拉開車門:“你不值得我出手!”
“我一定會得到夏娃的!”慕容遠對着賓利高喊。
一腳油門到底,賓利急馳而去。
夏娃在廚房忙碌着,原本打算和三哥菁兒一起過年,菁兒姐姐堅持回家拜祭媽媽,她隻好讓三哥陪菁兒回去。
一個人的新年,也很好吧,她準備給自己做兩個精緻的小菜。
門外笃笃的敲門聲,她以為是南叔,雀躍去開門,卻迎上南若勳冷峻的俊臉,本能地砰的一聲關上門,脊背緊緊貼在門後,眼淚不争氣落下,自己已經很努力想要忘記,又何必來招惹自己?
“開門!”他的聲音冷厲。
“你走!”她的聲音帶着哭腔:“你不是要結婚了嗎?去陪你的未婚妻啊。”
門外,他笑了,看來她還是在乎自己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