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

　　她隻要能表面無事地支撐過元宵就行了，元宵之前，她不想讓他們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因為她不希望大過節的，每個人都沉浸在悲傷難過的陰影裡。

　　從鎖着的箱子裡，陳香玉翻出一張陳舊的黑白照片，還有一條已經發黃，但是仍舊保存完好的小被子。

　　照片裡的人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他裹在小被子裡，閉着眼睛，臉和眼睛都是紅彤彤的。

　　陳香玉笑着愛憐地撫摸照片，眼裡露出母愛特有的柔和光輝。
這是司夜小時候的照片，她隻有這一張照片，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着，不敢拿出來看，就擔心弄壞了。

　　小被子是當初給他包身子用的，柳絮接走他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沒有要，全部換了新的。

　　她知道，柳絮是不想留下任何線索和痕迹，讓别人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捧着這兩樣東西，陳香玉走上樓，推開司夜書房的門。

　　司夜正在電腦前工作，見她進來，急忙起身迎上去。

　　“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

　　陳香玉關上門，拉着他到沙發前坐下，“來，給你看兩樣東西。
”

　　“什麼？
”司夜的視線瞄向她手裡的被子和被子上的照片，忽然間明白了什麼了。

　　“這個。
你看，是你剛出生那會，給你的留影。
還有這個，是當時給你包身子的被子。
”

　　司夜眼眸微閃，他盯着那兩樣東西，不知道該有什麼表情。

　　陳香玉拿着照片自顧笑道：“你看，你那個時候就已經很漂亮了，現在長大了，還是那麼好看。
這照片，我隻有一張，一直舍不得拿出來，現在還保存完好。
你拿去找個時間把它裝起來，别讓它被弄壞了。
”

　　司夜艱難地接過照片，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嗯，我知道了。
”

　　他看着照片裡的自己，好像透過它，看到了當時母親對着他慈愛地微笑的樣子。

　　“還有這個被子，我有時會拿出來洗，還拿出來曬一曬，可時間太久了，還是發黃了。
今天隻是拿來給你看一看，看過之後，我就把它扔了吧。
”

　　“為什麼要扔？
”司夜立刻反問。

　　“都舊了，還留着幹什麼。
”她忽然不好意思一笑，“我也真是的，你小時候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我幹嘛還把這破被子拿出來。
你别笑話媽媽，媽媽就是老糊塗了。
”

　　“别扔。
”司夜從她的手中接過被子，小心地拿着，“媽，把它給我吧。
我會好好保存，這是我小時候用過的東西，很有紀念意義。
”

　　陳香玉詫異地看向他，“你不嫌棄？
”

　　司夜微微一笑，“怎麼會。
這是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麼好嫌棄的。
媽，把它給我吧，我想多保留一點小時候的東西。
”

　　陳香玉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其實是打算多保留一些，關于她的東西。

　　她會心笑道：“好，這些東西都給你，你自己保留着。
”

　　“媽，謝謝您。
”司夜對她笑了一下，起身走向保險櫃，打開櫃子，把這兩樣東西小心地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