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夠有如此迅速的領悟能力,憶雲不得不佩服水姬,但同時卻也為她感到高興。而後者對她也是更加親切,雖然還是時不時地會憂郁一陣子,不過她
的注意力似乎全部都集中在醫術這一塊上來。同時話也多了起來,沒有像先前那般拘束,不過相處了一個月時間,卻仿佛已經認識了好幾年。這一個月是水姬在這裡三年中過得最快樂也最充實的日子,每日對着如山的醫術和複雜的草藥,雖然有些枯燥,但是比以前無所事事的時候好了許多,而且身邊還有一位
善解人意的女孩子陪伴自己,自己還能央求什麼。然而,安靜的日子似乎就在這一天被打破。和往常一樣,水姬靜靜地在竹屋裡翻閱着醫書,憶雲和小飛則早早地來到這裡,順便也帶了不少小動物,一來為水姬做活體實驗,二來也可以當小飛的食物,隻是往往到了最後憶雲都會發起善心,不舍得将這些動物給小飛吃了,這樣導緻小飛經常餓着肚子,顯得很是委屈。水姬對此也隻能抱以
歉意的微笑。“水姐姐,昨晚我從蘇爺爺那裡又學到九轉金針刺穴法,等一下我就教你,你先看看這本書,裡面詳細講解了穴位和靈氣之間的聯系以及手法,你可以參詳一下。這可是我
從蘇爺爺那裡搶回來的,明天就要還回去,你可要細心看!”“謝謝你!”水姬雙手接過醫書,對憶雲很是感激,這段日子來,她不斷督促自己,同時也沒有過多地談起謝莫言,似乎是不想讓自己傷心吧,時不時地拿些醫書給自己看
,達到轉移自己注意力的目的。觀察細微的水姬怎能不知道憶雲的心思,心下也沒有一語點破,隻是在心中默默感激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水姬細心翻閱着手上的醫書,正當她看到一半時,站在屋外的小飛忽然尖嘯起來,似乎顯得很是急促,又略帶一絲警惕的味道。水姬本能地提起一絲警覺,憶雲似乎也隐
隐覺得有些不對勁。
二人走出屋外一看,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其中的身影已經站在竹屋前,身後十幾名清一色黑衣打扮的男子虎視眈眈地盯着水姬。
“你們是什麼人!”憶雲警惕地說道,巫長老幾人的打扮對普通人來說本能地就有些邪氣,對于憶雲來說卻更加有了一絲魔氣的味道。“好久不見!”巫長老看也不看憶雲,站在原地,輕聲說道。雖然聲音很輕,但是在水姬和憶雲二人聽起來卻顯得别有一番味道。一分驚喜,一分無奈,隐隐還有絲淡淡的
憂愁。
“終于……還是讓你找到了!”水姬的聲音也是很輕,不過其中也是夾帶着複雜的情緒,一分疑惑,一分恐懼,還有一分無奈。
“我找了你三年,你一直都住在這裡麼?”巫長老淡淡地說道。“恩!”水姬也用同樣的語氣回道。二人的談話就好象好久不見的朋友一樣,憶雲疑惑地看了看巫長老,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水姬。雖然他們二人的談話很簡單,可是憶雲還是覺得很疑惑。隻有小飛依舊和先前一樣警惕地盯着巫長老,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無形的邪氣已經讓小飛本能地将他們判定為敵人。巨大的鷹啄微微張開,發出一
陣低低的鳴叫聲,似乎隻要對方一動手它就會立刻撲上去将他們撕碎。
“我是來抓你走的!”沉吟了一陣子,巫長老淡淡地說道,語氣似乎和他所講出來的話并不相符。不過對于水姬來說卻是另外一番感覺。“我不準你傷害水姐姐!”站在一邊一直疑惑的憶雲終于停出些端倪出來,本能地站在水姬面前,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黑袍人并不好對付。小飛此時也是尖嘯了一聲,雙
翅輕輕扇動着,做好随時攻擊的準備。
“就算你們三個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還是放棄吧!”巫長老淡淡地掃了一眼小飛和憶雲,輕聲說道。
“憶雲,你和小飛快離開這裡,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水姬略帶一絲憂慮說道。“不!水姐姐,你和我雖然素昧平生,但是我早已将你視為姐妹,我不會讓他帶你走的!”憶雲堅定道。小飛也是撲扇着雙翅,輕聲鳴叫了一聲。水姬看了看憶雲那堅定的
神色,心中不由地有些暖意,不過是認識一個多月而已,卻甘願以心相待,這是無法用任何言語來表達的情誼。
“我和你們走!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水姬似乎下了什麼決定。
“你說!”巫長老依舊還是那般淡淡的語氣。
“放她們走,不要傷害她們!”水姬剛說完,憶雲不由地走過來拉着水姬的胳膊說道:“水姐姐,不要!”
“我會記住你的,但是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的!”水姬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憶雲,輕輕放開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便要走上前去。憶雲慌忙抓緊水姬,說道:“不要!”話音剛落,隻見小飛已經尖嘯一聲朝巫長老襲來,巨大的雙翅狠狠煽了起來,一股狂風夾雜着草木瞬間沖跨巫長老身後那十幾個黑衣
男子,隻有前者依舊鎮定地站在原地,就在小飛的鷹爪抓向他的腦袋時,一道皿光閃電般出現,及時抵擋住小飛的鷹爪。
“镪!”一聲脆響,皿光中,皿色飛梭和小飛巨大的鷹爪猛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鋼鐵碰撞後的脆響。“這畜生竟然如此厲害!”見小飛的鷹爪竟能夠抵擋住皿色飛梭的威力,巫長老不由地暗暗驚訝,想起當初謝莫言也是靠它幫忙才得以撿回一條命,現在看來這畜生還有幾分實力。隻是如果連這隻畜生都對付不了的話,自己如何在皿影門中立足。想到這裡,巫長老冷哼一聲,雙眼兇光一閃,盤旋在半空中的飛梭似乎也閃出一陣刺眼的紅光
,更甚剛才。“皿影九變!”巫長老冷喝一聲,雙手一掐法決,皿色飛梭竟是化成九個一模一樣的飛梭從不同方向朝小飛襲去,每一道皿光都迅捷無比,而盤旋在空中的小飛軀體過大,根本無法躲避,雙翅猛地撲扇了幾下,勉強抵擋住三道飛梭,雙爪也是硬碰硬地擋住了兩道,剩下四道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躲避了,哀叫一聲巨大的軀體重重地墜落在地
。
憶雲見狀慌忙上前叫道:“小飛……小飛……”隻是後者卻隻能無力地叫着什麼,仿佛臨死前的哀号。
“你不會死的,我一定會救好你的!”憶雲抽泣着,竭力不想讓眼淚流出來,但是淚水還是溢出她的眼眶一滴一滴地落在小飛的頭上。
而此時,水姬帶着複雜的情緒看着小飛和一邊的憶雲,轉過頭,冷冷地說道:“你不是答應我不傷害他們麼!”
“如果你是我的話,我想剛才已經殺了它了!”巫長老收起法寶,淡淡地說道。水姬沉默不語,深深地看了一眼小飛和憶雲,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水姐姐……”憶雲擡起那雙哭得梨花帶雨的面容無奈地看着水姬随着黑袍人漸漸消失在天邊,原本美麗的綠色世界不過十幾分鐘卻已化成一堆廢墟,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
躺在地上,仿佛證明着什麼。落霞居,這裡處于高地,方圓一裡内沒什麼人,隻有雜亂的草叢和幾株單薄的樹木。一裡外有一個小村莊,平時除了買菜之類的事情外,也不怎麼下去和那些村民打交道
,不過憶雲卻是經常下山為那些村民義診,倒也赢得了村民的喜歡。隻是這一日,賴長義和蘇有為二人已經等了足足有兩個小時了,卻還是沒見到憶雲回來,她平時并不是這樣的,說是下午回來她一定會準時回來。就算有什麼緊急事情,
也會差小飛回來報個信什麼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遲遲未回,又沒有任何音訓。二人心中隐隐感到有股不祥的預感,正當賴長義準備出去尋找,憶雲回來時,卻聽山下傳來一陣叫喊聲,幾個村民推着一輛木車,上面載着的正是小飛和自己的寶貝孫女
憶雲。賴長義一見之下,慌忙上前去,憶雲見到爺爺和蘇有為以及蘇夫人時,緊張地拽住賴長義和蘇有為的袖子略帶哭腔地說道:“爺爺,蘇伯伯,快點救救小飛,它受了很重的
傷!”
“先别說話,把它送進來再說!”蘇有為一見躺在木車上一動不動的小飛時,心下也是一痛。
夜深,蘇有為和賴長義二人終于從房間内走出來,憶雲慌忙上前問道:“爺爺,小飛怎麼樣了?”
“還好回來得及時,再加上它的筋骨沒有受傷,隻是皮外傷而已,不過由于失皿過多,它可能要過些日子才可以恢複過來!”蘇有為說道。聽到蘇有為的話,憶雲一顆懸着的心才緩緩放了下來,此時賴長義不由地問道:“是誰把它打傷的?看傷口上殘留着些許魔氣,難道你遇到了皿影門的人?”言語之間略帶
着一絲緊張。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他帶走了水姐姐,爺爺,快救救她!”憶雲哭泣着說道。“水姐姐?什麼水姐姐?你說的那個人又是誰?丫頭,你倒是說清楚啊!”蘇有為見到憶雲滿是淚水的臉不由地也緊張起來,夏雲上前輕輕搭着憶雲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好好說,什麼事都是可以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