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什麼叫給銀鈴找好婆家了?”我生氣了,我把碗往門樁上一砸,憤怒的盯着張嬸兒罵道。
張嬸兒被我的反應吓了一大跳,她退後了兩步,腳都在發抖。但是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忽然又壯起了膽子,她抱着兇,怒盯着我說:“哼,你小子也就敢在村子裡面橫是吧?我告訴你!我給銀鈴找的新婆家,那是中流鎮,全知草,知草堂的侄子!是全家的人!你有本事,你去和全家橫啊!你去啊!”
看着張嬸兒一幅小人得志的樣子,我就覺得滿心都是惡心。張銀玲遇到這樣的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我瞪着張嬸兒,惡狠狠的說:“你别扯淡!你是不是把銀鈴給賣了?你到底賣了多少錢?”
張嬸兒這會兒反倒一點也不怕我了,興許是投靠了新的有錢人,她還在我面前扭了扭腰,炫耀她剛買到的新衣服,那是一件價格也不怎麼滴的綠色薄紗長衫。她尖聲的喊:“我要是把銀鈴嫁給你,你能給我買這衣服?衣服店裡面一百九十八呢!”
“你就給我說清楚,你賣了多少錢!”
我生氣了,我抓着張嬸兒的脖子,青筋暴起的怒瞪着張嬸兒!
張嬸兒被我掐着脖子,她一幅不可思議的看着我,仿佛我不應該這樣做!她似乎還以為我聽到全家的名号的時候,還會馬上跪舔呢!
那也太小看我陳鋒了!
我喘了口氣,被氣得兇口悶。
看這撒潑打滾的張嬸兒,我嘴角一撇,對張嬸兒嘲諷道:“我不知道你是在哪知道全家有人要娶老婆的,但是你就為了那麼一點錢就把閨女賣了!張綠琴你還是人嗎?銀鈴這輩子沒跟你享過福,你小時候咋帶閨女的自己心裡麽點數?後來一聽說有人想領養,馬上就把閨女給人送過去了,還生生訛了人家一塊兒布。現在閨女回來了,你就跟送瘟神一樣的,想把閨女賣了!你心可真狠啊!”
張嬸兒原名張綠琴。我罵她的時候,我家工地那邊的幾個人都趕過來了,張嬸兒家裡人也跑了出來。
張叔跑了出來,他那老實巴交的臉上,刻印的皺紋更加密集了,眉頭更是猬集成了層層疊疊的樣子,他一隻手提着煙槍,一隻手拿着煙袋,走了出來。後面一起出來的,是現在已經哭成淚人的張銀玲。也不知道張嬸兒到底是怎麼跟銀鈴說的,看銀鈴那梨花帶雨的樣子,我就心疼。同時對張嬸兒的這副賣女兒的醜惡嘴臉十分厭煩。
後面張小泉他們也一起追過來了,場面一時間有點尴尬。
張叔咳嗽了一下,對我說:“小鋒你也不要太過激動,這個事情我也是不答應的。銀鈴也不答應。就是你張嬸兒自己擅自應了人家,這不還想着怎麼給人家把錢還回去的嘛。”
“這還行!”我點了點頭。
誰知道張嬸兒一看在我的壓力下,她這老公居然不願意了,她馬上撒潑打滾的發起了潑。
“誰說的!這個家誰當家的?張青山你是不是吃屎了?人全家是咱龍河鄉最有名望的大家族,家裡還經營着知草堂!誰家賣點草藥不得仰賴人家的店鋪?怎麼會嫁給他全知草的侄子,不是啥都有了嗎?人家有車有房,還能去縣城裡面上學,咱家這窮鄉僻壤,窮鄉惡水,你還想一輩子呆在這兒?”張嬸兒兇惡的瞪着她老公張青山,張青山這一下子都不敢說話了。他本來就是懼内的人,老婆一撒瘋,他馬上就閉肛。
後面張銀玲馬上又梨花落雨了,那黯然神傷的模樣,看得張小泉都跑出來問張嬸兒,“我說張家姐姐,這是咋地了?要把小閨女嫁到外地?”
“是啊!”張嬸兒一看有人過來,添油加醋了起來“我這麼跟你說吧,全家的一個侄子看上了我家閨女。兩個人情投意合,偏偏姓陳的這小子要跑出來攪局!你說氣人不氣人?人家給得起錢,你給得起嗎?”
“他給了你多少?讓你在這裡滿口都是糞的叫換!”我忍不住了!
全家什麼樣子我還是略知一二的。全知草的侄子還是侄孫也沒說清楚,但是全家的人難道還愁娶嗎?是個有腦子的,都知道全家的人一定是個搖錢樹。這個還要去買老婆的難道是個正常人嗎?
“人家開口給好,送了三千塊!你拿的出來嗎?你有嗎?”張嬸兒神氣十足的說。
我惱了,我斬釘截鐵的對張嬸兒說:“你也就這點見識了!我和外面的老闆做生意的時候,直接都是上萬給的!我告訴你,我現在還要九千塊的貨款,存在趙雅麗的銀行卡裡!你覺得我稀罕那三千塊錢嗎?我看不起你!張綠琴,你為了三千塊錢,就把閨女嫁給一個殘疾的廢物?你有沒有良心?”
“啥!還是個殘疾的廢物!”張小泉驚了,他家也有個閨女,在外面上大專。他可真沒想過,張綠琴這麼殘忍,居然把閨女嫁給一個殘廢當老婆?這不明擺着直接就是一輩子的事了嗎?
張青山他不樂意了。他窩囊也有個度,這閨女直接嫁給一個殘廢,那就跟張綠琴描述的那美好的未來生活完全不一樣啊!
“你這婆娘,快跟我說清楚!那婆家到底是啥樣的人!”張青山揪起他的婆娘,青筋暴起的怒喝!
張綠琴眼看被這麼多人圍着,她也蔫了。她隻好嘟嘟囔囔的說:“就是腿腳不方便,腦子有點不對嘛!”
“媽的,你這是給人送了個一輩子的老媽子啊!”有人不屑的暗諷。
“三千塊買個一被子的童養媳,是我我也買了!”張小泉氣呼呼的說。
事情鬧大了,旁邊幾家的人也都跑了過來。這下子,張綠琴更加的蔫了。這事兒讓村裡人知道了,她以後還咋給自己兒子娶老婆?
“陳鋒!你要是有種,你去把你那九千塊拿過來啊!”張綠琴突然發瘋的沖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