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怎麼離開了那麼久還不回來?”
村委會的屋子裡,電工老楊有點不耐煩的說。
其實他們已經把事情商量好了,謝長庚現在已經是彌留之際,任是誰也看不出來,他前兩天還年富力壯,現在已經都快皮包骨頭了。如果不是陳鋒把村診所裡面的簡易輸氧機拿過來,恐怕謝長庚早上就魂歸地府了。
劉明友畢竟是鄉裡面來的,他隻負責記錄謝長庚的事迹,然後發在黨報上作為學習文件。而謝長庚家裡早沒什麼人了,也不用報喪,是要直接就地安葬在龍溪村的。他還等着這邊簡單的報喪儀式結束之後,回去呢。
所以他就看了一眼王菊花,對吳正氣說:“吳村長啊,你看王副鄉長畢竟鞍馬勞頓,從鄉裡跑到村裡也要半天功夫,不如先給王副鄉長安排住處吧。我倆還要在這裡停上兩三天呢!”
“那行,那誰,老楊,你帶着二位去我侄子家裡住吧。他家裡反正也沒人,地方還幹淨敞亮。”吳正氣是非常上道的,所以也很貼心的給安排的一間全村最好的房子。
人家畢竟是頭面人物,等到頭七是不可能的,況且謝長庚也沒有子嗣,誰能替他等頭七呢?
所以如果謝長庚走了,村委會的一緻意見是,學習中央下發的文件精神,要簡單樸實的辦喪禮。所以給謝長庚的喪禮準備是,放棺材裡,停屍一天,然後過一天,辦一場送别會,就送到山上去下葬。
“哎,各位也别覺得喪禮簡陋。畢竟謝長庚同志是書記。要有帶頭作用,不能公開違反上面的禁令。關于簡單的辦喪禮這個,我們還準備寫成謝長庚書記的遺書,說謝書記千叮咛萬囑咐,喪禮一定要省錢,不給國家添麻煩。”劉明友最後說了一句體面話,便跟着走了。
王菊花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她也站起來,卻和熱面走過來的我撞了個滿懷。
“你這小子!”
吳正氣瞪了我一眼,我趕緊給人讓開道。
王菊花憤憤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嘴裡面不發聲的比了個口型,“你給我等着!”。
我呵呵一笑,然後手在背後比了一個平平的手勢,暗示王菊花空有身材,就是沒兇。除了絲襪美腿和知性的氣息,她那兇口也真是平的不行。
王菊花這下子氣炸了,她怒瞪了我一眼,比口型說:“你等着!”
“我等着!”
呵呵,我還怕你不成?我一個男的,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等兩個鄉裡面下來的官員走了之後,吳正氣悶着頭對我不滿地說:“讓你們倆去燒水,你們倆是去哪了?這怎麼一個多小時還沒回來?”
我咧了咧嘴,就說:“惠芬嫂子今天不是感冒了嗎?她去燒了一會兒水,不舒服就回去了。我順帶去給她抓了點感冒藥。”
“然後你咋不回來呢?”李來福就問了,怎麼看都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我就沖李來福吐了口唾沫,說:“我去河邊走走散散心咋了?我和那姓王的女人對不上眼!你他媽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自己什麼臉?還他娘想啥呢?有句老話說得好,那爛人眼裡看啥都是髒的!我覺得你挺适合這句話的!”
李來福這小子,今天可真的不夠意思,居然敢懷疑我和李慧芬有一腿?
這就算我和李慧芬真的有一腿,李慧芬在廚房竈火已經被我幹的合不攏腿了,我隻好把人扶起來,給走小路送回了家,那也是我和李慧芬不能公開的秘密,他李來福瞎猜什麼瞎猜?
果然聽到我說的話,吳正氣那陰郁的臉色就好了很多。我相信吳正氣也覺得李慧芬這種聰明的女人根本不會給他戴綠帽子的。畢竟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吳正氣哪裡知道李慧芬被我弄的都失去意識了呢?
坐到屋子裡面,我還在回憶李慧芬帶給我的香甜記憶。
完全掏心窩子的說,李慧芬可能是我接觸過的女人裡面,哪方面的天分最好的女人。在李慧芬身上,短短一個多小時,我就累得腰有點疼了。一連四發子孫下去,我的腳也軟了。
而且啊,我還都是直接送到了最裡面,可以說,如果李慧芬還能生孩子,不在安全期,吳正氣這戴一頂帽子都是遲早的事情。
看着吳正氣坐在門口,一根煙接着一根煙的抽,我的心裡面就充滿了快意。吳正氣啊吳正氣,這次可是你送上來的!謝長庚一走,我看你住在村子裡面,一手遮天;你老婆被我騎了,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在村子裡擡得起頭?
啊對,還有吳勝濤。
吳勝濤這孫子,現在可勁的在外面想着辦法來陰我呢。等新的村支書配到了,我看這孫子隻怕是自身難保!
心裡爽歪歪的坐着,我就一直等到了下午五點多。
五點多了,燈火昏暗。這個時候還願意等在這裡的人,就是真的和謝長庚關系很好了。比如吳有禮,他爹是我們村的貧困戶之一,而且還非常的懶,到處坑蒙拐騙,全村兒都不喜歡他們家。唯獨謝長庚一直幫助他,供養他到了十七八。現在吳有禮學了一手木匠手藝,日子過得還不錯。
吳正氣借口要回家看看,到現在也沒有回來。而電工老楊也是一去不返。
“我去看看村子裡的賬目。”李來福也借口跑了。
其實這幾個人裡面,李來福是最擔驚受怕的,他的會計賬目錯漏百出,要是新書記查賬了,怎麼辦?他這得趕緊回去補賬本了。
故而當快到傍晚的時候,我嫂子扶着李慧芬一瘸一拐的到村委會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我中午到現在都沒有吃飯。
嫂子特意把一盒熱菜放在我面前,埋怨我說:“天都快黑了,你也不派個人回去告訴我你還沒吃飯!還要惠芬嫂子到家裡說才知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趕緊說:“哪啊,這不是忘了嘛!”
“你這忘的可好。怎麼沒把我忘了?”李慧芬意味深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