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魔魂的話,方信便頓時沒了與其鬥嘴的興緻,而是頗感頭痛的看向了前方。此刻封靈正安靜的站在方信的屋前,沒有了最初見面時的畏懼,更不見其指着方信大喊大叫時的豪邁。她隻是安靜的站在門口,看到方信歸來,好似鄰家小妹一般抿嘴一
笑,輕移蓮步的走上前來,輕聲說道:“方師兄你回來了,掌教找你沒有什麼大事吧。”
看着封靈現在的模樣,雖然仍舊帶着幾分怯意,但卻已經少了許多拒人千裡之外的自我保護。看到這裡,方信這才欣慰的點頭笑道:“嗯,你這個模樣我倒是頗為喜歡。”
聽到方信的話,封靈的臉頰卻又迅速染紅,低下頭抿着嘴說不出話來。見此情形,方信忽然驚覺剛才自己話中的歧義,于是連忙改口道:“封靈,我沒别的意思,我隻是想說我就是希望你能天天如此,不要再那樣看低自己。既然到了我這,你
便安心修煉即可,過去之事不要再想,走好今後的路才是關鍵。”
除了柳琳之外,這還是方信第一次如此親近的寬慰一個女孩。所以說到後來,哪怕是面對玄光道人那樣的強者都能面不改色的方信,竟然變得說話都有些笨拙起來。
許是沒想到方信還有這樣的一面,封靈當即好奇的擡起頭多看了他幾眼。待她把方信看的都有些微微臉紅之後,她才又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呵呵,方師兄你可真逗。”
“是麼,我很逗麼?”面對封靈的誇獎,方信不禁摸了摸鼻子笑着問道。
不過對此封靈卻搖了搖頭,不知是在否定什麼,随後她漸漸收斂笑意,一臉正色對方信說道:“方師兄,你是個好人。”
聽到封靈的這句稱贊,方信卻也是搖了搖頭,然後才緩緩的說道:“其實我并非好人,隻是現在的世人都太壞了而已。”
感慨過後,方信不願再糾纏這個話題,所以轉而說道:“走吧,你我也别在這傻站着了,進去再說。”說罷,方信便首先走進了屋子。方信作為掌教弟子,在太和門中的居所還是相當不錯的。他自己一人居住在一處樓閣之中,并且院落當中還有小山池塘。所以就算多出一個封靈,也不會給方信的生活帶
來任何影響。
“除了這間屋子你平日不可以随意出入之外,其他的房間都是你的。”帶着封靈進來之後,方信指着自己的房間對封靈說道。不過就在方信說話的時候,封靈整個人卻已經有些失神了。看着這個樓閣之中每一間精美别緻的屋子,尤其是盯着在方信屋内的那個小小的靈眼,失神許久,封靈才緩緩
的開口:“方師兄,這裡就你一個人住麼?”看着封靈眼中流露出的羨慕之情,方信忽然發現,随着自己實力的提升,許多自己不在乎的東西,原來在他人眼中竟然還有如此的分量。想到這裡,微微同情封靈之餘,
方信也很慶幸自己是在不斷前行。
對于方信的安排,封靈是真真的不敢接受。對此方信雖很無奈,但也沒有強求。畢竟許多觀念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改掉的,所以他也就任憑封靈自行處理了。
回到房間剛剛坐下,魔魂便對方信戲谑道:“怎麼了小夥子,被那女娃勾了魂了,對人家那麼好?”
“滾蛋,我是那種人麼?”對此,放心沒好氣的回道。
“哼,你能保持住這份心态就好。我倒不是主張你一定要鐘情柳琳一個人,隻是提醒你,現在你還差很多,可别把心思放在這些事情上面。”魔魂冷哼一聲道,似是警告。
不過對于魔魂的心思方信卻是知曉的:“放心吧,我如此待她,隻是因為在她身上有太多柳琳的影子。大家都是苦命人出身,能幫一把便幫一把吧。”解釋了一番之後,方信便又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煉當中去了。既然自己身懷異寶,可以同時修煉五行功法而不會有危險,方信又豈會放過這等大好的機會。況且想到馬上就要去參加那所謂的仙門新晉弟子大比,他便更加的賣力起來。畢竟若是能夠在大比之前初窺火屬性功法的門徑,甚至從其中參悟出自己的第二式法門的話,那麼待到
與人鬥法之時也能夠多一份保障。方信很清楚,以現在世間仙門之間的争鬥情況來看,那個新晉弟子大比絕對不會隻是一場簡單的弟子之間的鬥法那麼簡單。大家肯定彼此心照不宣,待到拼鬥開始之後,
能将對方擊殺的話,就絕對不會隻讓他重傷。并且方信一向秉承的習慣也是如此,輕易不會與人動怒,不到萬不得已也不願動手。可一旦到了出手的時候,那便一定是不死不休。方信不喜歡給自己留麻煩,所以隻要
是敵人就一定要滅口。擂台上的敵人,一般來講也是敵人,這便是方信的思維。不過因為距離大比之日隻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所以方信這次也沒有選擇一味的苦修火屬性功法,甚至是閉關打坐。在熟悉了火屬性功法的運功路數之後,他還是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研究離火炬,淬煉自己神識的上面。畢竟眼下自己可以拿得出手的對敵手段實在不多,破魂手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施展,所以離火劍陣便成了不二的選擇
。準備了十數日,看到操控四柄飛劍已經日臻成熟,甚至同時操控六柄飛劍也不會出現太多差錯,對于這個進展比較滿意,所以方信索性結束了這次短暫的潛修,隻等大比
之日的到來。走出屋子吸了一口潮濕的空氣,方信暗道一句舒服。畢竟終日苦修,對于一個修士來也确實太過憋悶。一擡眼,看到池塘中正在采蓮的封靈,方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
也是有了鄰居的。許是感覺到有人注視自己,在方信看到封靈的同時,封靈也擡起了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看向了岸邊的方信。“方師兄,你出關了。”見方信現身,封靈便馬上搖着小船緩緩靠
岸。
“我看池子裡的蓮藕可以挖了,便一時興起動起手來。呵呵,晚上給你熬湯喝,我的手藝可是一絕的。”一邊朝岸上走着,封靈一邊俏皮的對方信說着。許久沒有與年齡相仿的人相處,如今感受着封靈身上的那份朝氣,方信也确實舒坦。搭把手準備幫封靈上岸,可是剛剛抓住封靈的手臂,卻聽她驚呼了一聲,随後身子一
軟,竟險些掉進池子裡。
見狀方信連忙發力,一把将封靈拉上來,可卻竟然引得封靈發出慘叫。
這一下,方信可傻了眼。看着站在岸上不斷發抖的封靈,方信剛剛皺起眉頭,卻發現此時封靈的肩膀處竟然滲出了皿水來。眉頭皺的更深,也不顧男女有别,一把将封靈肩膀處的衣衫撕開個口子。在封靈的左肩之上,方信竟看到一道幾乎可見白骨的傷口。本來傷口上也有包紮,但卻明顯手法
不夠娴熟,被自己剛才的那次發力給震開了。
見此情形,方信頓時怒上心頭,沉聲問道:“誰幹的。”
面對方信的詢問,封靈隻是搖頭,卻一句話都不說。甚至好似害怕方信動怒,她還要強行的壓低自己的哭聲。看着低聲啜泣的封靈,方信并未一味追問,而是從儲物袋中取出溫養的丹藥和療傷的良藥給封靈外敷内服起來。待到把傷口處理妥當之後,他才重新問道:“我問你,是誰
傷的你。不用害怕,有我給你撐腰。”
聽着方信要給自己撐腰的話,封靈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自己堅強了那麼久,就是奢望能夠有個依靠,可當這一切來臨的時候,她卻不敢接受了。
漸漸收住哭聲,封靈強自笑道:“呵呵,方師兄不要問了,我自己的事情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見到封靈到了現在還這麼倔強,方信心中極不舒服:“什麼你的事我的事,難道你被人如此欺淩就要這麼算了麼。”聞言,封靈依舊搖頭道:“方師兄求你不要問了,我已經習慣了。倒是師兄你馬上要去參加新晉弟子大比,這段時間萬萬不能出任何差錯。萬一因我之事耽誤了你的修煉,
掌教會扒了我的皮的。”“我隻問你,是誰傷的你。就算現在我無法給你報仇,日後也一定會給還你個公道的。你放心,我不是魯莽之人,隻是見不慣身邊的人受欺負。”兩人都是一根筋,封靈一
味回避,可是方信卻是一味追問。
而面對方信這樣的态度,封靈的堅持也終于化解,緩緩道出了受傷的緣由。原來在外門時,封靈與一個女弟子發生了一些矛盾,而那個女弟子現在成了青浦長老座下最小弟子宋明的侍妾,前幾日在内門之中封靈恰巧遇到了那個女弟子和宋明。因往日的矛盾,那個女弟子竟然仗勢欺人,強行要與封靈鬥法。結果仗着宋明賞賜給她的一柄上品寶器飛劍,一劍重傷了封靈。被傷之後封靈也不敢抱怨,也無處抱怨,所
以隻能忍氣吞聲。聽到了封靈的講述,方信并沒有表現出暴怒的情緒。畢竟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他過去看的太多了,所以他清楚,生氣是沒有用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回去。而如果打不過
,便要忍耐下去,等到時機成熟之時,就算是打悶棍也一定要報了這仇。
不過雖然對封靈的忍氣吞聲可以理解,但方信卻還是很同情這個可憐的女孩。所以想到這裡,方信馬上就準備動身去找那宋明和他的侍妾算賬。可他剛動,封靈便連忙拉住了他的袖子,甚至看到方信太過執意,封靈甚至“撲通”一聲跪倒,苦求道:“方師兄,求你别去。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去找宋明,就必然要引
出青浦長老。到那時,若是讓掌教知道此事因我而起,他不會怪你們任何人,卻肯定是要殺了我了事的。”見到封靈下跪,方信連忙将其扶起。而後聽着封靈的解釋,方信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都對。若是自己現在動手,最後遭殃的不會是别人,隻會是封靈。想到最後,方信不
禁一聲長歎,暗道實力不夠,就必須得接受各種不公平。不過回想起之前封靈的話,方信馬上開口對封靈說道:“好吧,這筆賬先記着,日後再算。你說的對,在内門行走就是要看個身份。不就是個身份麼,我給你就是了。”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