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夜晝交替之時。
楊凡舉目望去,滿臉吃驚的模樣,久久無語。
鬼王峰的景色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不是太過陰森詭異,陰煞幽寒,魅影重重,而是太過迷人,心神俱醉。
遠處一道高山瀑布沖下,巨大的水流轟鳴聲遠遠傳來,不絕于耳。周圍霧氣騰升,在萌萌的朝陽照射下,宛如仙境一般美輪美奂。
奇峰峻秀,怪石林立,青草像氈毯一般遍地都是,周圍綠樹蔥蔥,時不時幾隻飛鳥掠過天迹。旭日升起,将大地照亮,瀑布的水花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顆顆晶瑩,點點閃爍,美麗至極。
清晨的薄霧微朦,很快就被陽光驅散,四處生機勃勃,好一副仙家勝地。
楊凡忍不住愕然道:“這就是鬼王峰!!”
朱易簡與林洋笑道:“秦兄,其實在下二人初到鬼王峰時,也問出同樣的話來。幾乎所有初到此地的人,都是同一副表情與話語。”
楊凡恍然道:“人心作怪,在宗門之前經曆過骸骨大道,結合陰鬼教的威名,很容易将教中之地想象成陰煞森寒之所。”
朱易簡點頭道:“是的,當時咱們也是這樣想。但領路的師兄贈言,世間無一人願選醜不選美,惡山瘴地與洞天福地之間,恐怕心中無疾之人,皆會選擇後者。”
“哈哈……”
楊凡暢笑道:“不錯,說的好,說的對極了!看來秦某也是一葉障目,兩豆塞耳,僅憑主觀臆斷,就斷定鬼王峰的面貌,真是羞愧萬分。”
朱易簡也笑道:“秦兄不必自責,幾乎所有人都一樣。咱們還是到裡執事堂登記造冊,便會有人帶你到丹藥堂裡驗證煉丹之術。”
楊凡也知道這些規矩,便不再多言,隻不過眼前的美景實在引人入勝,楓葉谷的景色與之一較,那就是個渣。
三人走在山峰下的羊腸小上,腳邊就是深谷,不過風光無限,倒也沒有懼怕。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執事堂。
執事堂,傍山而建,職責相同于鬼王峰裡的大管家。一切的大小事情安排,都由執事堂着手操辦,權柄不可謂不小。
進入堂中,朱易簡熟門熟路的帶領楊凡找到了管事的師兄張敬業。
張敬業修為一般,隻不過是煉氣七層,見到朱易簡與林洋,闆着個臉,沒好氣道:“你們兩個前來何事,快快說出,我可沒工夫與你們磨嘴皮子。”
朱易簡好像與他不太對路,但對方畢竟是執事堂中的一名管事,身份非同一般,不好輕易得罪。隻得賠笑道:“師兄見諒,小弟自然有要事前來禀告。”
他指了指楊凡,介紹道:“這位是秦博秦兄,曾在路上救過小弟與林師弟的性命。他素來仰慕本教的威望,此次前來便是投奔咱們鬼王峰的。”
“啪!”
張敬業奮力拍了下桌子,冷聲喝道:“朱易間、林洋,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膽帶領身份不明之人進峰,該當何罪!”
朱、林二人聞言一驚,趕忙道:“師兄,秦兄他身懷煉丹之術,又是一名散修,并不是身份不明……”
“還敢狡辯!”
張敬業打斷了對方的答話,斥道:“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等陰魂鞭加身,就有你們好受的。”
二人聽聞陰魂鞭之名,頓時打了一個冷顫,連連求饒,驚惶不以。
楊凡冷眼瞧着這一幕,心中冷笑不止。執事堂隻不過是安排教中事物的地方,并沒有責罰的權力,那是執法堂的事情。如今張敬業不過欺朱易簡與林洋修為低下,故意施威而以,類似的情況,當年在楓葉谷見過不少。
不過,二人畢竟是代他受過,也不好悶不作聲。
“執事堂何時能夠輕易定人刑罰,莫不是此處更名為執法堂不成?”
張敬業聽聞此話,登時吓了一跳,要是傳揚出去,他這個管事的名頭可就要遭殃,當初可是花了不少的靈石才混進來,也借着職位之便,撈足了油水。要讓執法堂的人知道,可不會善了。
思緒急轉,瞥了一眼對方,吼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想與我這般說話!來人……”
“呼!呼!”
張敬業話音未落,頸上頓時架着兩把赤煉刀,鋒利異常的刀身刺得他皮膚隐隐生疼,額上冷汗皆冒。此時此刻,他才注意到對方居然是個煉氣十層頂峰的高手。
顫聲道:“你想幹什麼……别忘了,這是陰鬼教的地盤,如果你敢殺了我,老祖是不會放過你的!”
楊凡冷哼一聲道:“是嗎?你認為峰中老祖會為了一個區區管事,降責一位煉丹師不成?要是你不信的話,咱們可以試一試,待我斬下你的頭顱,便知結果如何。”
“别!”
張敬業急聲喊道:“千萬别!我信,我全信!”
楊凡嘴角一揚,道:“既然如此,那麼在下的身份可曾有誤?”
“無誤,确認屬實……”張敬業畢恭畢敬的答道,法器架在脖子上,指鹿為馬都必須認了。
楊凡颔首道:“既然如此,那還請張管事将在下的身份記錄在案,也好去煉丹堂驗證技藝。”
張敬業滿臉是汗,以最快的迅速完成了手中事物,雙手奉上玉碟道:“秦、秦兄,這便是你的身份文碟,憑借此物便能到煉丹堂考驗了。”
楊凡收回雙刀,接過玉碟,沖目瞪口呆的朱易簡與林洋道:“咱們走。”
當走到門口時,轉身向驚魂未定的張敬業道:“記清楚我的名字,想要報今日之仇,在下随時候教。”
張敬業吓得差點沒癱到地上,用袖口抹了一把冷汗,喃喃道:“我滴乖乖,這家夥好大的殺性,連峰上的幾位師兄都比不上他,究竟是何來路,真他娘的倒黴,竟碰上了這号人物。”
走在路上,楊凡不住打量風景,時不時頓足觀看奇險峻峰,啧啧稱贊。
朱易簡和林洋還沒回過神來,都被剛才的舉措給震住,從未有人敢拿刀架在執事堂管事的脖子上說話。今日倒是大開眼界,不得不服對方的舉動,真是夠爺們。
朱易簡上前詢問道:“秦兄,在下有一事不吐不快,還望見諒。”
“有話旦說無妨。”楊凡随口道。
“就是萬一張師兄禀告執法堂,那秦兄不是就……”
楊凡嘴角一揚,笑道:“原來是這事兒,放心吧,張管事不會這麼愚蠢。如果他敢把事情告訴執法堂,到時堂上對質,一切就将真相大白。他越權在先,處事不公在後,必丢管事之職,做上管事的位置,要是連這點都看不透,他也就白活了一生。就算他請來執法堂的人,也未必拿的住我,事情鬧大對誰都沒好處。”
朱易簡等人大悟,贊道:“秦兄真是智慧過人,小弟佩服萬分。”
“小事一樁,張管事不過仗事欺人罷了,沒什麼大事。”
但他們心中還有一個疑問沒有解開,也不好細問,那就是對方為何對宗門之事如此清楚。可誰沒有點秘密,就算在别派待過一陣,以煉丹煉器技藝入門,教中也會接納,隻要手中有能耐,其它的事情不值一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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