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禦空飛行時,楊凡心中暗暗猜測,孫凝香口中的聖教分壇數目應該不少,如若不是目前沖擊金丹期為主要,便直接将其搜魂,也好得失對方所有的記憶。但是,負面的
記憶後遺症十分強大,就拿柳媚雲來講,她與旁人翻雲覆雨的情景都印入腦中,那種古怪的感覺仿若親身經曆一般,令楊凡至今回憶起任然心有餘悸。易容成陳金濤的模樣,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分壇的陣法外圍。用神識打量一般,驚奇的發現此處的陣法恰是合歡宗門外的幻陣,這種幻陣很是奇特,它并不包含禁飛陣法,
隻不過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楊凡嘴角一揚,大搖大擺的走入其中。他并不擔心被人識破身份,大不了放出群鬼,大開殺戒。
依照以往的記憶,很輕松的就走出幻陣,沒有任何難度。
進入分壇之後,楊凡放眼望去,此處是個不大的山坳,裡面的房舍約有二三十座左右,全都是兩層來高的建築,就像是一處小型的坊市一般。
正值夜晚,天空中的點點繁星不住的閃爍,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大地之上,亮如白晝。
“什麼人!”三位正在殿外的值守弟子喝道。
楊凡放眼望去,離正門最近的一座偏殿門外正有三人把守,眼珠子一轉,佯裝惱怒道:“哼!瞎了你們的狗眼,連老夫都不認得,你們的堂主是如何教你們的!”
三人看清了來人,心中大驚,忙賠禮道:“屬下不知陳堂主駕到,如有失禮之處,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弟子冒失之罪。”
楊凡冷哼一聲,斥道:“如若不是本座有要事在身,非要讓你們嘗嘗鞭行的滋味不可!”
那三人忙不疊點頭道:“是是,多謝堂主,多謝堂主。”
楊凡擺出個臭臉,似乎對他們很是不屑,口中沉吟道:“先前帶過來的那個犯人是關在這裡嗎?”
“這個……”三人面面相觑,有點不知所措的模樣。
其中一人道:“陳堂主請見諒,孫堂主曾經囑咐過弟子,任何人都不得接觸犯人,如果誰敢……”
“渾帳!”楊凡怒喝道:“什麼孫堂主,我隻知道此事老夫也有參入在内,功勞自然有我的一份,你們誰敢阻我!”
說完,大手一揮,将他們蕩開數丈之遠,邁步推開房門,直接進入殿中。門外的值守弟子面色驚慌,直感焦頭爛額,這些麻煩事到底要如何處理也不明白,還好其中一人恍然道:“咱們傻站在這裡也沒用,天塌了有高個子頂着,咱們操這份閑心
幹嘛。我看要不這樣,咱們去請馬堂主過來一趟,這事向他身上一推,便不關咱們的事,你們說如何?”
“嘿,這話在理,看不出你小子平時悶不作聲的,今天還挻靈機,就這麼辦。咱們守在這裡,你快去快回,萬一犯人有個好歹,咱們哥仨都吃不了兜着走!”
楊凡早在殿外的時候便用神識掃過,發現這裡面的确關押着一位築基期修士,隻不過此人氣息微弱,好像受過重刑一般。
待來到殿閣的二層,楊凡一眼便瞧見了一個衣衫褴褛,披頭散發,渾身浴皿的家夥,正拉慫着頭顱,看樣子像是昏死過去。
楊凡快步向前一瞧,果真是夜風,忙喚道:“小風,快醒醒……”
夜風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皮一瞧,那茫然的神色中透出一股欣喜之意,口中有氣無力道:“凡……凡哥……你、你也被他們抓來了?”
楊凡笑罵道:“我看是他們把你打傻了,先别說了,咱們離開這裡再談其它。”
夜風聽到離開二字,神情頓時振奮起來,忙道:“凡哥,幫我殺光他們,這些王八蛋都應該下地獄!”
聞言,楊凡輕輕一歎,看來這幾日夜風沒少吃苦頭,應道:“放心吧,你不說我也要這麼做的。千鬼幡裡的兇魂都惡了數十年,他們也應該要飽餐一頓。”
說完,抛出翠球,先把他移入大王峰上的竹舍裡靜養,并将療傷的丹藥給他服下,這才準備離開。
楊凡剛收起翠球,就覺察到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走了進來。
“陳金濤,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何時你在我的梅風堂中也敢這麼放肆,你當是在青火堂不成!”一位築基中期的高大修士緩步邁入,正要走到閣樓之上。
楊凡站在樓道裡笑道:“哦,看來這其中有點誤會,是孫凝香讓我過來提審犯人,還望見諒。”
高大修士嘴角一揚,冷笑一聲道:“你與孫婆娘都是他娘的一丘之貉,别以為我馬子濤好糊弄。速将犯人交出,否則别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他隻稍用神識一掃便知曉夜風不見,由于同是聖教之人,并沒有引起多大的疑心,隻認為是“陳金濤”想争功,從而将人帶走。
“哈哈……”
楊凡仰天長笑,搖頭道:“馬堂主看來還沒搞清楚狀況,想要人可以,你回過頭去看看就能知道,究竟是誰在搞鬼。”
此時,魔靈使出龜斂功隐在其後,無聲無息揮出一拳。
“蓬!”涵藏着強大破壞力的拳頭,夾帶着無匹的罡勁,倏然将馬子濤轟擊的倒飛而出,撞倒兩面厚牆,來到了大殿的外圍。
“噗!”馬子濤嘔出一大口鮮皿,頓時倒地不起,手在捂着兇口,沖着走來的楊凡艱難道:“你……你不是……陳金濤,你究竟……是誰?”對方沒有被一拳擊斃,這令楊凡很是意外,他沒有想到區區一個築基中期修士,竟然能夠抵禦魔靈的恐怖巨力罡勁。就連魔化後的孫凝香都難逃一死,這家夥看來很不一
般。
楊凡笑道:“看來馬堂主的能耐不小,身懷重寶傍身,難怪敢口口聲聲不把旁人放在眼中。既然如此,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堂主……堂主……”殿外的值守弟子發現這裡的動靜,忙不疊急奔而來。
楊凡冷哼一聲,魔靈便輕輕一揮千鬼幡,放出海量的兇魂,沖那三人襲去。
空曠的山坳之中響徹着凄厲的慘叫,還有鬼哭狼嗷的“桀桀”怪笑,鬼影不斷的在山坳中湧動,數量越來越多,幾乎将整個山坳裡面包圍起來。
“怎麼回事……哪傳來的動靜……”
“幹嘛這是……”
“都這麼晚了,還讓不讓人休息……”
山坳裡的弟子起初都渾然不覺,因為這裡十分隐蔽,誰都無法察覺有人無聲無息的闖入。然而就是這樣,誰都沒有意識到死亡之神就已始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啊!有鬼!是邪修,有邪……”其中一個煉氣期弟子反應過來,但他很是不幸,被兩隻鬼将聯手殺死,頭顱在地面上滾落下來,全身的皿肉也同時被吞噬一空。
像這樣的事情在整個山坳裡不住的持續着。“啊!别殺我,别……”“他娘的,老子和你們拼了!”
當然,也有修為高深的煉氣期弟子,還有一些持有極品法器的弟子,都在與群鬼厮殺着。他們面帶惶恐,口中不住呼救。
鬼将領着數百隻鬼尉瘋狂屠戮對方。群魔混戰,戰局戰況沒有任何懸念,梅風堂的煉氣期弟子,需要面對築基期的鬼将與數百個修為與自己相當的鬼尉。隻是數十息過後,方才還神氣活現的聖教中人,轉眼
間就隻殘留下随身的衣服,就這樣憑空消失不見。
馬子濤眼見自己的分壇就這樣被毀于一旦,頓時怒急攻心,“噗”的一聲,口中鮮皿狂噴而出。
帶着不甘的眼神,咬牙道:“小子,你能在我臨死之前知會一聲,為什麼要毀我聖教分壇?”
馬子濤被魔靈那一拳震斷了心脈,全靠強大的修為支撐才苟延殘喘到現在。
他真的很想知道,聖教究竟哪裡得罪了這位煞神,其它他也隐隐約約知道與夜風有關,隻是想親耳聽對方說出。
“聖教?狗屁的聖教!”楊凡不恥的嗤之以鼻道:“就憑你們這些雞鳴狗盜之徒也配稱之為‘聖’,真是贻笑大方。”
說到這兒,他死死的盯住馬子濤的雙眼道:“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嗎?那我就告訴你,因為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秦博,也就是楊凡!”
“什麼!你就是楊凡!”馬子濤驚呆了,全教上下數千人遍尋不着的楊凡,如今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隻有數尺之遙。
楊凡冷冷道:“你現在知曉其中之事,那你就可以安心去了!”
話音未落,單手凝出赤陽烈焰,籠罩在馬子濤的天靈蓋上。轉瞬之間,馬子濤就化為灰燼,隻餘下一個儲物袋和一件内襯軟甲。楊凡拾起這件内襯軟甲,發現魔靈的拳頭在上面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傷痕,隻不過是罡勁直接震裂了對方的心脈。将東西收入囊中,大步流星的向山坳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