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英俊小生的面相很正派,就像是一位飽讀詩書的學子一般,讓人無法聯想到陰邪之人的身上。
另一位年約三旬的男子也差不多,從外貌上看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一臉憨厚的模樣,時不時露出誠懇的笑容。
“有好吃的?”小白眨了眨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歪着小腦袋瓜子看着他們,擺了擺小手道:“錢不是問題,主要是東西好吃就行!”
可她轉念一想,搖頭歎道:“不行的,太晚回家會被前輩責罰的,我可不想再閉關修煉,那樣的日子都沒的玩,太悶了。”
二人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特别是那句“錢不是問題”,讓他們的眼睛都開始發亮起來。
小生靈機一動,臉上浮起笑容道:“小妹妹,你看有許多的美味可口食物,都做好放在那兒,如果沒有人吃,不就太可惜了嗎?這些都要你來幫忙。”
憨厚男也呵呵一笑,點頭道:“嗯,不如這樣,你過去菜肴打包帶走,也省的浪費食物。再說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你看如何?”
小白頭一回遇到外人搭話,心中幾乎沒有善惡之分。聽聞許多好吃的東西都沒人碰,那不是糟賤了嗎?
“真的花不了多少時間?”在她心裡,楊凡的話是不能違背的,否則可沒好下場。曾經小白在山裡玩過了頭,錯過了最佳修煉時間(辰時和子時),被楊凡冷臉數落了一通,罰她一年不出洞,天天
修煉。打這以後,她腦袋裡就産生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前輩的話不能不聽,要不沒好果子吃。但如果用不了多少時間的話,現在天還沒黑,或許走快些能夠趕的急回家。噴香撲鼻的食物,對她來說永遠都不會嫌多,放在儲物袋裡可以保存很久都不會壞,想到苦悶
的閉關中還能享受到美味的食物,那顆幼小的心靈再也無法抵禦誘惑。“當然,酒樓就在正南港外兩三裡的山腳下,咱們哥倆可是那間酒樓的夥計,現在菜都已經做好,如果遲了怕是都到了别人的肚子裡去。”憨厚男咧嘴一笑,那模樣要多真
誠就有多真誠。
聞言,小白咽了口唾沫,不疊點頭道:“去去!咱們走快點,不要晚了被人吃光了!”
小生與憨厚男面露喜色,贊道:“對對,快走。”
三人加快步伐,向正南港的城外急奔而去。
港外五裡地的一個羊腸小道上,走着二男一童,腳步匆匆。
“大哥哥,還有多遠,咱們用飛劍吧,都出了禁飛陣法了!”小白停了下來,看了看天色,心中微微焦色。
太陽已經偏西,用不了一刻鐘就會下山,如不在太陽下山前回到家裡,怕是要受罰了。二人聞言也聽下腳步,對視一笑。轉過頭來沖小白嘿嘿一笑道:“小妹妹,不用走了,這裡就是你該來的地方。”方才那正氣凜然之色早就不翼而飛,轉而換上了陰邪的面
孔。
小白心中一突,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狐疑道:“這裡可沒有酒樓……我不吃東西了,我要回家!”說完,便要掏出飛劍,想要向正南港洞府方向飛去。二人凝神一瞧,眼睛裡放出異彩。小白祭出的是一把上品飛行法器,周身流光異彩,份外妖娆。這樣的東西在坊市裡至少要賣上千塊靈石,這可是隻大肥羊,連飛行法器
都是這麼耀眼,其餘的東西還能差了?
就在小白祭出飛劍,想要魚躍而上時,地面蓦地湧出一塊突石,将她的飛劍打落在一旁。小白轉頭看向二人,不甘喊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小心我揍你們!”别看她個頭小小,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須彌空間裡的四座大山的動物,沒有一個不怕這丫頭的,就連那隻長期在濃郁靈氣下久待,變的有些通靈的花斑猛虎,見到這家夥都一個勁的打哆嗦。無數次的慘痛教訓,讓它知道了這個小不點其實是個大惡魔,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冷不丁的給你一個小火球,讓屁股上遭殃,或許是睡覺的時候,或
許是閑逛的時候,又或許是排洩的時候……
“哈哈……”二人仰天長笑。小生笑的直不起腰來,戲谑道:“小丫頭,你一個區區煉氣七層的家夥,也想和咱們哥倆叫闆,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吧。”換上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寒聲道:“乖乖的把身上
的儲物袋交出來,還能留給你轉世的機會,否則讓你神形俱滅!”
憨厚男也面帶誠懇道:“孩子,你就聽他一句話吧,他真會這樣做的。”
這哥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雙簧記演的不錯。
小白嘟着小嘴,皺眉看着兩人,一向在須彌空間裡稱王稱霸的她,又怎能讓這兩個無膽匪類作祟,咬牙道:“你們敢欺負我,我要打扁你們!”說完,一拍儲物袋,拿出了一柄陰厲幡,小手揮舞之下,百來隻兇魂厲鬼在四周不住攢動,還有一隻煉氣期大圓滿的鬼尉,全身铠甲覆身,雙眼通紅,手中持着一柄鬼刀
,兇神惡煞的模樣讓二人駭然。楊凡早就将從陰鬼教與合歡宗那裡得到有用的玉簡,全都放在了大洋山洞府之中,小白玩的無聊的時候便會跑進去參詳一番。自從見到了煉鬼之術後,便央求楊凡教她。
楊凡也知道這丫頭的天性,難得有主動修煉的時候,不僅教給他煉鬼之術,還把從鬼海中得到的上品陰厲幡贈給她,又送她一隻煉氣期大圓滿的鬼尉。小白高高興興的跑下山去,便回到洞府裡修煉。數年過後,四峰之山的生靈卻倒了大黴,動不動就被這些鬼卒欺辱一番,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都吓得心驚膽顫,惶恐不
以。
“啊!兇鬼!你是邪修!快走……”小生與憨厚男不過煉氣八層的修為,怎能敵過約近百隻修為不俗的鬼卒還有一隻煉氣期大圓滿的鬼尉。二人匆忙祭起手中的法器,邊打邊退,一時間場上極為混亂,鬼哭聲怪叫聲,還有二人的慘叫聲不住響起。在大量的兇魂和鬼尉的群攻之下,他們不一會便全身浴皿,身
上的皿肉也被吞噬不少,痛的臉龐都變了形。小白絕沒有放過他們,再抖手祭出一枚劍丸與一柄翠竹劍,分别襲向二人。小生與憨厚男大驚,使出渾身解數抵禦對方的進攻,就連金剛符都用了兩張,豈料這兩件法器
都是不俗,全是極品法器,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憨厚男那模樣再也沒有往日的老實面孔,惡狠狠道:“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小丫頭怎會擁有如此多的法器,她又是怎麼可能同時禦使三樣法器的!”他當然不會明白,小白的修煉雖然速度不快,但神識異常強大,别說是三件法器,就是五件她也能操控的過來。這事情楊凡知曉之後,拿出數十件極品法器讓她自己挑選
,寵溺程度可見一斑。
劍丸蓦地發出一道極強的光芒,片刻之後便破去了小生的金剛符,那隻鬼尉轉瞬間便突破近身,後面的鬼尉也同時襲向對方。
“啊……”小生沒過數息之後,便被吞噬一空,全身隻剩下一随身的法器與衣服和儲物袋。
那些個兇魂厲鬼在吞噬完小生的皿肉之後,再次狂擊苦苦支撐的憨厚男。
憨厚男全身寒毛倒豎,口中狂喊道:“道友饒命,道友饒命啊!我家裡還有老母在堂,如果我死了,老母就坐等歸西了!”
他故計重施,想以謊言诓騙小白,以求保命。小白自小就不明白親情為何,她天生天養,從懂事以來就和楊凡相依為命,也把楊凡當成自己最親的人。憨厚男的話對别的修士或許無用,但對小白來說,卻是靈魂最深
處的憾動。
将法器一收,那些個兇魂厲鬼也不動作,就這樣呆呆的立在那兒,虎視眈眈的望着吓得魂不附體的憨厚男。
小白嫩聲道:“你家裡有老母嗎?那你幹嘛不在家裡待着,還要出來騙人,又要殺人奪寶!”
憨厚男聞言心中狂喜,忙不疊道:“道友明禀啊,小人也是被這家夥騙來的,如果按他的話做,我和老母都要沒命的。求道友開恩,放我一條生路吧!求求你了……”
像他們這種人,瞎話胡話張口就來,随口編個故事再平常不過。
聽聞對方不疊求饒的話,小白也是輕輕一歎道:“你走吧,以後别再騙人了。”
憨厚男聞言趕忙道謝,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小白撿起對方的儲物袋,打開一瞧,嘟着個小嘴埋怨道:“還騙人家有好吃的,自己都沒一樣吃的東西,錢又這麼少……都是壞蛋。”口中嘟嘟囔囔的。擡頭便見到日落山頭
,驚呼一聲:“糟了!”
忙祭起飛劍,全速趕回洞府。
……
憨厚男一口氣跑出數裡路,癱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着,劫後餘生的感覺再舒暢不過。
“他……他娘的……這臭丫頭真厲害,老姬這小子命真背,要不是老子聰明,或許也像他一樣。”自言自語道。
恰在他邊抹汗邊自言悻悻時,一聲冷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是嗎,你的狗膽不小,連我門下之人都敢劫!”
憨厚男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失聲驚呼道:“是誰!”
蓦地,一個身穿黑袍手拿千鬼幡的高大男子,出現在他的面前。
“啊……”樹林中,群鳥驚飛,一聲凄厲的哀嚎響徹在寂靜的山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