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間,見到如此衆多的兇魂,皿童也是臉色大變,高呼道:“哪位道友在側,還請現身一見!”
大量的鬼尉瘋狂的撲上鬼童,口中怪叫連連。皿童隻不過是一具神識分身凝起形态,如何是數量龐大的鬼尉的對手。可是,兔子急了還咬人,皿童見對方勢大,怒氣狂喝,撕下自己的一隻手臂,使出方才漫天皿雨這
招,在天空中凝起數量衆多的皿鑽。手臂一揮,向鬼尉大軍打去。
然而,令他沒有料到的是,那些鬼尉嗅到了皿水的氣息,如同老饕聞到了美味,紛紛互相争食,把剛落下去的皿鑽全都吞噬一空,臉上還露出了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這……這是怎麼回事?”皿童向後退了一步,神情十分驚恐的望着場中的兇魂厲鬼。
蓦地,從群鬼之中湧來八隻身材高大壯碩,身披重铠,手持長大兵刃的鬼王。八隻鬼王剛一出現,皿童便驚呼一聲:“道友且慢,本……”
八隻金丹期的鬼王,又豈是區區一個分身可以抵禦的。皿童身上早已稀薄如紙的真元護盾,被八隻鬼王随便一沖,頓時消散于無影之中。
“桀桀……”
“呼……”
八隻鬼王呼嘯而過,皿童和身影再沒有見到,連那道神念分身都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在碧空島上的一座洞府内,一個身材高大的修士猛然間一震,臉色瞬間變的蒼白無比。“禦鬼之術……奇怪,如今的虛空群島怎麼還有人懂得這門秘術……”
殺死皿童之後,楊凡也不現身,将群鬼猛然一收,拾起地上的儲物袋,絲毫不作停留的向山下躍去。
……
“咚……”
一聲宏亮的鐘聲響徹在整個靈虛教上空,讓所有人的身軀都不由輕輕一震。
“發生了什麼事!”殿上的歐陽秋雙目一凝,沉聲喝道。
在座的各位元嬰修士和前來慶賀的賓客都楞在原地,望向主座上的歐陽秋和臉色大變的靈虛教衆人。
此時,一道青色的劍芒閃過,歐陽秋擡手一招,便将其納入手中。
“師尊!大事不好,有人毀了咱們的聖靈果樹,現在正在聖山之上,請速速前往抓拿賊子!”隻剩元神的朱濤附在青霜劍上,急聲道。
“什麼!好大的狗膽!”歐陽秋拍案而起,怒吼道:“所人長老全速趕往聖山,全力發動護教大陣,務必将賊人攔下!”
“是!”
在場的靈虛教衆人都化為一道道劍芒,火速趕往出事的地點,聖山。
而那些前來慶賀的賓客紛紛交頭接耳,都在讨論着發生的事情。
“這可是奇聞一件,是誰吃了熊心豹膽,連聖靈果樹都敢毀,真是不知死活。”
“我看啊,這個家夥一定是活的不耐煩了。看吧,這事絕不會就這樣輕易了結。”
“孫殿主,你猜是什麼人做的?孫殿主,孫殿主……”
孫殿成臉色蒼白,身軀不疊輕顫,連旁人的呼喚聲都沒有聽到。心中暗道:完了,全完了……怎麼會這樣,要是被這幫家夥發現真相,下場一定比死還要慘上百倍。
楊凡混入聖山中尋找厚土精華的事,就是他一手策劃的。他心下認定這件事情絕對是楊凡所為,萬一被人逮着,招供出是他牽頭定計,後果必将不堪設想。
孫殿成急忙起身道:“各位道友,老夫……”
“師父,您這是怎麼了?”
他剛想要請辭離去,也好逃得性命,不至于不明不白的死在靈虛教。然而,一聲“師父”就把他要開口的話全都咽下腹中。轉過身來一看,頓時驚呼道:“你沒事?”
楊凡茫然道:“徒兒好好的,怎麼會有事?方才見到百道劍光向後山方向疾馳而去,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孫殿成心中的慌亂登時不見,換上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道:“你沒事就太好了,老夫差點忍不住去尋你。快坐……”
“楊凡,你怎會這麼魯莽,居然敢毀了靈虛教的聖靈果樹,這下子事情大條了!”剛一坐定,孫殿成便傳聲道。
楊凡微微一笑道:“孫前輩請放心,整件事情與晚輩沒有絲毫的關系。”
孫殿成輕咦一聲,急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快與我說說。”
于是,楊凡便将整個事情的經過告之于他,把該省略的都除去,隻是說出了皿魔與朱濤比鬥的那一段,還有收取聖靈果樹的那段話語。
孫殿成聞言一怔,急聲道:“這麼說,整棵聖靈果樹都被皿魔拿走了?”
“千真萬确,這是晚輩親眼所見,又怎會有假。朱濤前腳剛一離開聖山,晚輩後腳便邁出大陣,想來皿魔分身或許還在大陣裡頭。”
孫殿成長長籲出一口氣,輕輕拭了拭額頭,慘笑道:“把我害出一身的冷汗,老夫一直認為是你小子幹的這事。”轉念一想,問道:“東西到手了?”
楊凡點了點頭道:“有驚無險。”
“到手就好,千萬别忘了咱們的約定,如果你敢毀諾,老夫就是拼死也要把真相告知靈虛教,大不了咱們一拍兩散。”孫殿成威脅道。“前輩可以放心,隻要出了碧空島,回到火靈門内,晚輩必然将東西雙手奉上。至于一拍兩散的話,還是收回的好,這件事萬一洩露出去,你我都難脫幹系。”楊凡慎重道
:“方才靈虛教的反應你都看在眼裡,為了一些厚土精華,被牽扯進聖靈果樹的事端中,這樣的傻事我相信前輩不會去幹的。”
隻要不是傻子,都不會幹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楊凡其實并不擔心對方會把這件事透露出去,丹王鼎與金烏壺也會如約交給對方。不過,楊凡的心中已經起了殺意,一向小心謹慎的他,絕對不會允許關乎到自己身家性命的把柄,交予一個外人的手中。那怕那個人擁有共同的秘密。他心裡也很清楚,
依目前的修為,根本不是孫殿成的對手,隻能把這事暫且壓下,待時機成熟,不用鐘渠動手,他直接就會要了對方的性命。聖靈果樹被毀的事情,如同一股飓風般刮過整個靈虛教,全教上下十數萬人全力戒備,弄得整個碧空島是雞飛狗跳。原先打算慶賀的宴會自然取消,就連大家垂涎三尺的
聖靈果,都沒有落到腹中,令好些人惋惜不以。然而,絕大多數的元嬰修士都是心中浮起冷笑。靈虛教何時會如此大方,靈聖果的珍貴性不言而喻,那可是能夠增加壽元的寶物,又怎會平白無故的拿出來讓大家分享。
常言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密境開啟在即,靈虛教這樣的做法讓那些元嬰修士多長了個心眼。次日後,前來祝賀的賓客都紛紛告辭,靈虛教的人也出奇沒有阻攔,大大方方的讓他們離開。歐陽秋不是不想阻攔,而是根本沒有這個能力。上百名元嬰修士,數百名金
丹期長老,這股龐大而又可怕的力量,如果不是想找死,是絕對不會做出傻事的。
聖靈果樹的事情,沒過一周時間就傳遍了整個虛空群島,皿魔的名号也讓人盡皆知。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靈虛教的名号就像是被人狠狠刮了一個大嘴巴子,還啞口無言,連對方蹤迹都沒有尋到分毫,讓教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感到憤怒不以,發瘋了似的全力
追查皿魔的下落,沒有放過絲毫的線索。
然而,真正得到聖靈果樹的楊凡,卻是潇灑的回到火靈門裡。
“東西拿來了沒有?”
火靈門的山腳下,一老一少正在低聲交談。
“丹王鼎和金烏壺自然雙手奉上。”楊凡拿出一個儲物袋,直接抛給對方。
孫殿成看到自己期待中的物件後,眼睛陡然圓瞪,哈哈一笑道:“楊首座果然言而有信,不枉老夫拼着這條老命幫你。”
楊凡正色道:“靈虛教羅網密布,前輩的口風還要緊一些,别為了些許蠅頭小利把自己搭了進去,那真是得不償失了。”“哈哈,這個還請放心,聖靈果樹的事情大家都清楚的很,誰沾上就是一個死字,沒有例外的。”孫殿成瞥了一眼楊凡,低聲道:“話雖如此,當時的場面那麼混亂,楊首座
真沒有搞到一枚聖靈果嗎?”他心中始終都有點懷疑,以楊凡的精明,怎會沒有出手弄上一枚聖靈果。收取厚土精華的時間都有,自然不會差上摘取靈果的時間。不過,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不止
一枚靈果,就連整棵聖靈果樹都在他的手中。隻是元神脫逃的朱濤,口口聲聲說是皿魔幹下的事情,他親眼見到聖靈果樹被對方收入囊中,這話當然不會有假。
“晚輩還想多活上幾年。”楊凡面色不善道。
孫殿成也沒有多問,有和沒有與他早就沒有關系,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把丹王鼎和金烏壺的奧秘研究出來。
“既然沒有,那就當老夫沒有問過。楊首座,咱們後會有期,告辭!”說完,人影一閃而逝。楊凡望着遠去的身影,眼睛一眯,露出森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