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比試正式開始後,火靈門裡每天都有無數人在談論這事,公開場合、私下密談,大家的話題總是圍繞着這場比試。不僅僅是火靈門内部如此,就連外界都議論紛紛。
隻因丹王孫殿成的名頭實在太大,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當然,有些好事者也開出盤口來賭輸赢,跟風者不計其數,大部份人都不看好楊凡,認為他根本不可能是丹王的對手。由于押莊的比例太過懸殊,莊家看着不對勁,便把
楊凡在海滄島的事迹挖掘出來,想讓大家改變下觀點。同時,也上調了賠率,這才讓押楊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許多與火靈門交好的修士也都聞訊趕來,想要進入山門瞧個熱鬧,誰知火靈門早就把護山大陣開啟,閉門謝客,這才讓好事之徒作罷。
飄渺峰上,鐘渠和柳嫣然二人正在閑聊。
“柳嫣然,你說你沒事瞎參合什麼,孫殿成這家夥值得你這麼勞師動衆的,跑來為他撐腰嗎?”鐘渠不客氣的質問道。
“老酒鬼,你就這麼肯定,我是為孫殿成而來?”柳嫣然玩味一笑,那雙美麗的眼眸望向對方。
“這不明擺着的嗎?你以為老夫就那麼好騙,還是欺我火靈門勢單力薄,想仗勢欺人是怎麼着?”
柳嫣然冷哼一聲,道:“我還沒這麼無聊,也沒這閑工夫來你這看熱鬧。”她輕輕一歎道:“我是為了媚兒來的。”“媚兒?那小丫頭怎麼了?”鐘渠有些緊張,魂不守舍的模樣讓人甚是奇怪。見對方不答,急聲吼道:“你老是這樣磨磨叽叽的,說個話等老半天,想讓别人急死是怎麼着!
”柳嫣然一拍桌面,嬌聲怒道:“你還有臉問!這百年來你有關心過媚兒的死活嗎?你盡過一天當爹的責任嗎?如果不是我小心翼翼的看護着她,恐怕孩子早就不幸夭折了!
”
聞言,鐘渠臉色蒼白,再不複先前的模樣,顫抖着手,掏出随身的酒壺狠狠灌了幾大口,這才感覺舒服了些。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們娘倆,沒能好好的照顧你們。可我也有我的苦衷……”
柳嫣然沒等他說完,便怒斥道:“你給我住口!媚兒她姓柳,不姓鐘,她也不是你的女兒,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鐘渠慢慢的閉上眼睛,搖頭苦歎道:“嫣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火靈門是我恩師一手創建的,我不能讓它毀在我的手中。”柳嫣然也是十分激動,掩面的輕紗不住搖晃,顫聲道:“是,你的恩師是很重要,我和媚兒就不重要!一百五十六年了,鐘渠,媚兒整整問了我一百五十六年,從她知道爹
爹這個詞開始,她就始終在問我,她的爹爹在哪裡,長的什麼樣,為什麼不來找她。”說到這兒,她堂堂元嬰期的修為也差點控制不住,眼眶中飽滿傷心欲絕的淚水。柳嫣然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才定住心神,緩聲道:“每一次,我都避而不談,可是她不相信,總是為了這個事情找我。鐘渠,你要還是個人的話,就該想方設法救救媚兒
。”
“媚兒……她究竟怎麼了?”鐘渠垂首望着地面,都不敢看上對方一眼,眼中滿是愧疚之色。柳嫣然痛心疾首道:“她在凝丹之時,過不了心魔這一關,被困在心魔劫上,現在隻留一口氣在。我用萬載冰魄封住她的肉身和神魂,如果三年内找到不解救的方法,她就
……她就……”
說完,柳嫣然别過臉去,輕輕的拭去淚水。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鐘渠臉色蒼白,神情恍惚,道心近乎失守。
兩人久久緘默無聲,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心魔劫一般人在渡不過的情況下,隻有死路一條,在閉死關的時候永墜黑暗,無法自撥。直至真元耗盡,枯坐而亡。
但是,冰岚閣門下的功法十分奇特,可以在道心失守的情況時暫保無恙。柳媚兒在心力交瘁時,跌跌撞撞的走出洞府。直至被人發現,于是才有了柳嫣然求女的一幕。
“你想出了救媚兒的方法?”鐘渠臉色陰沉的可怕,拳頭緊緊握着,不疊發出“咯吱”響聲。柳嫣然輕輕一歎,搖頭道:“想到又怎麼樣,世間能解心魔劫的丹藥隻有一種,那就是十大奇丹之一的鎮魂丹。可是,鎮魂丹的藥材我隻找到了一爐,而問遍了閣中每一位煉丹宗師,他們都沒有把握煉制成功。無奈之下,隻得以深藍島島主的身份,去拜會孫殿成,希望他能出手煉制鎮魂丹。可沒想到,他也沒把握煉成。他信誓旦旦的保證
,如果可以得到《烈陽經》的下卷,或許有機會煉成靈丹。”“放他娘的狗屁!”鐘渠氣憤的一拍桌面,站起身來吼道:“這個狗/娘養的有什麼能耐老子會不清楚,就連陽元丹這樣的丹藥都無法煉成,還期望這孫子煉出十大奇丹來?
就連我恩師他老人家都不敢誇下這個海口一爐成丹,孫老匹夫還能比我恩師更加厲害!無恥之徒,真是無恥之徒!”
他不住的來回走動,口中罵罵咧咧,把孫殿成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侯了一遍,這才停下咒罵。
“你這是助纣為虐,幫那王八蛋竊取《烈陽經》!”柳嫣然本就是黛眉緊蹙,聞言更是不耐道:“那你要我怎麼辦,回去看着媚兒等死不成!鐘渠,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們母女二人的性命都比不上一本經書!你說,你倒是說
話啊!”
“這……這不是兩碼事嗎?”鐘渠怒盛之下,依然堅持自己的看法道:“反正我不贊同這事,就算孫殿成這畜牲赢了,我也不會把《烈陽經》給他,除非我死了!”
柳嫣然顫抖着手,指着鐘渠喊道:“好……好你個鐘渠,沒想到你是這麼狠的心腸,可以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親身骨肉死去,我就是殺了你,也得把《烈陽經》得到!”好在鐘渠是從大風大浪裡闖過來的,并沒有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擡手制止了對方的動作,沉聲道:“現在不是談論《烈陽經》的事情,而是如何救媚兒的問題。孫殿成的煉丹造詣雖然不俗,但絕對沒有達到可以煉出十大奇丹的境界。這可不是我看輕他,而是就事論事。《烈陽經》是我恩師所撰,他老人家丹器雙絕,都對十大奇丹諱莫如深
,區區一個孫殿成又怎麼可能煉得出來。”
柳嫣然聞言一驚,急聲道:“可是……”“你不要着急,我還沒有說完。”鐘渠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沉聲道:“他孫殿成不行,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我火靈門新晉的靈丹堂首座楊凡,今日你也見過。這小子煉丹造
詣絕對不在孫殿成之下,這我敢肯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場鬥丹絕對是楊凡勝出無疑。”說完,他拿出一瓶丹藥放置在桌面上,解釋道:“火鳳被你打傷,為了在密境中求得生存。萬不得以下,我找到孫殿成煉制陽元丹。怎知這老匹夫煉丹失敗,我這才一怒之
下将丹王殿夷為平地。而湊巧的是,偶然間在冰風城遇到楊凡這小子,得到他的幫助,一爐就将陽元丹煉制成功。你可以自己打開瞧瞧,看看這瓶丹藥有何不同。”
聽他這麼一說,柳嫣然也面帶驚疑,打開了丹瓶一看。驚呼道:“整整一瓶中品丹?這怎麼可能!”鐘渠聞言一笑道:“這也恰恰是我要說的。”他雙手後背,自信道:“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夠求得了媚兒,此人必是楊凡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