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女人走出便利店,拐了個彎,白墨才發現原來旅店的後面還有一個很大院子,左手邊竟然真有一個餐廳。
此時正午,這荒漠不像亞倫,并沒有下雨。
好在陽光還不毒辣,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家夥看到跟着黑胖老闆娘走進來的白墨,立刻投來了不善的眼神。
白墨眯着眼睛掃過這些家夥,發現這些人雖然穿着還算得體,但行為舉止之間還帶着濃濃的原始粗犷,如同某個部落裡走出來的人一樣。
不知為什麼,看到這些人,他竟然感受到了若有若無的殺機。
他不動聲色,朝着那些醉醺醺的家夥們點了點頭,露出一絲善意的微笑。
膀大腰圓的老闆娘輕描淡寫地推開幾個想要走過來挑事的家夥,然後歉意地朝着白墨一笑:“都是些粗魯的家夥,你可别放在心上,等會兒姐姐給你找幾個美女壓壓驚。”
白墨神情古怪,敢情這老闆娘還兼職拉皮條?
不過,這到處都是荒漠的地方,怕是方圓百裡隻有她這一個女人吧?
還美女?
餐廳外面的院子裡,居然還有一堆火,整塊整塊的肉架在篝火上烤得油光水亮,滿院子飄香。
地上都是槍,顯然在這種沒有安全感的地方,這種緻命武器就像是蘿蔔白菜一樣很容易得到。
白墨坐在窗邊的一個桌上,看着那些狂野吃肉喝酒的漢子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
餐廳裡還有幾桌客人,沉默不語地吃着東西,其中有兩桌人身上,竟然隐隐有氣勁散發。
看來,情況跟自己想得有些不一樣啊。
白墨悄悄地感應了一下,發現這些家夥的氣勁居然還刻意隐藏着,不過從他們那隐約透發出來的氣勁波動來判斷,怕是都不低。
兩桌中間正對着門的位置上,坐着一個中年男人,秃頭,右眼帶着一隻眼罩,看上去猙獰無比。
角落裡,一個西裝革履的白人青年獨自坐了一桌,慢悠悠地喝酒吃肉,一把金色的左輪手槍就擱置在桌子上。
這樣的手槍并不多見,價格也昂貴無比,要是一般人藏着掖着都來不及,生怕會招來橫禍,不過這青年卻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樣,那把槍就随意地放在那裡,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白墨的目光在餐廳掃了一圈後,就看到老闆娘親自端來了一盆肉,還有幾個沙漠裡特有的食物――
馕!
肉倒是新鮮的駱駝肉,馕也是剛做的,還冒着熱氣。
白墨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注意力卻是放在周圍,神情戒備。
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了一聲極為凄楚的尖叫聲,帶着濃濃的驚恐,讓人聽了都是忍不住生出同情。
“别殺我,别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
白墨眉頭微微一皺,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加油站外傳來一道道尖銳的刹車聲,随後就看到幾十個荷槍實彈的黑衣人瞬間就将整個加油站包圍了起來。
緊跟着,地面開始震動,一輛黑色的哈雷摩托從遙遠的荒漠中飛馳而來,穩穩地停在了院子中。
黑色的摩托,黑色的皮衣,腿上一把黑色的來福,這種幾乎渾然一體的搭配,愣是讓整個院子瞬間寂靜了下來。
白墨饒有興趣地看着那名坐在摩托上的皮衣男,隻覺得這孫子裝13的功夫實在是達到了一種境界。
院子裡,那些圍着篝火吃肉喝酒的家夥們卻是一個個如臨大敵。
白墨收回目光,繼續吃着自己的東西。
而院子裡的那些家夥們,卻是在被那裝得一手好13的皮衣青年震撼了一下後,就直接就朝着地上堆着的那些槍沖去。
隻是,跟着皮衣青年沖進來的七八個黑衣人哪裡會給對方機會,一頓亂射,當場就有三四個人倒在了皿泊中。
如此一來,剩下的人非但沒有被吓住,反而越發瘋狂,有幾個已經抓住槍的漢子們擡手就是一陣反擊,在自己這邊又躺下兩個人後,一顆子彈終于打進了一名黑衣人的眉心。
至于那摩托上的皮衣青年,則是冒着槍林彈雨,再次轟響了引擎,随着車子發動而驟然間由無數電磁彙聚成的一圈幽藍色的透明光罩,電磁波急速缭繞間竟然将射向這邊的子彈全部彈開。
倒是那些之前不可一世沖進來的黑衣人,在又被打死了三名同伴後,一個個迅速散開,尋找掩體躲藏後,又是展開了一輪猛射。
一場皿戰,人命在子彈面前,顯然值不了多少錢。但真正恐怖的,還是那駕駛着摩托車的皮衣青年,寬厚的車輪每一次高高提起,就能将院子裡的人撞飛幾個,而那籠罩車身的電磁光圈更是緻命,一旦碰到人身上,就會讓那倒黴家夥全身抽搐地倒在地上
,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可能。在找好掩體的剩下幾名黑衣人一波波射擊下又倒下幾名野人後,院子外面突然間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圍着院子的三面牆同時坍塌,那駕駛着高科技打造的哈雷摩托拉風無比的皮衣男,似乎已經目的已經
達到,回頭詭異一笑,一個漂移拐了出去。
幾個已經紅了眼的大漢顧不得身上已經中彈的傷勢,拼着一死縱身躍起,隻是人在半空還沒來得及拼命,就被射成了馬蜂窩,屍體如同爛麻袋一樣重重落在了地上。眼前似乎有東西擋住了視線,白墨收回目光,就看到膀大腰圓的老闆娘端着一盤椰棗走了進來,嘴裡還叼着一根雪茄,沖着白墨一笑,道:“本來晚上準備給客人安排幾個美女的,沒想到遇到這麼檔子倒黴
事,送不成美女隻好先送一盤椰棗來賠不是了!”
白墨笑眯眯地接過椰棗,打趣道:“天堂加油站這個名字還真是取得好,畢竟同樣是死,比起下地獄,恐怕更多的人還是喜歡上天堂。”似乎有些驚訝于白墨的淡定,老闆娘抽了一口雪茄走到窗邊,看着滿院子的屍體和坍塌的院牆,明明應該是憤怒,卻偏偏笑着道:“這幫天殺的,老娘在這裡讨口生活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