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和蘇小淺開着車才剛駛出江城醫院,蘇小淺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拿出來一看,是湘雲姨打來的,連忙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湘雲姨的語氣很急促,驚慌地說道:“淺淺,白墨在你邊上嗎?你告訴他千萬不要回來。”
“湘雲姨,怎麼回事?喂……喂……”蘇小淺還沒說完,電話那邊就挂斷了。
“怎麼了?”白墨笑着問道。
“湘雲姨讓你千萬不要回去,聽她的語氣很驚慌,而且化還沒有說完就挂斷了!”蘇小淺擔心地說道。
白墨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腳下油門猛地踩了下去,車子如同離弦的箭般陡然沖了出去。
“白墨,你幹什麼?湘雲姨說讓你千萬别回去啊……”蘇小淺連忙勸道。
“她那邊應該出事了,如果我不回去的話,那些人不會放過她的!”白墨沉聲說道,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有人找上門來鬧事了。
西門頭巷子口此刻已經圍滿了人。
湘雲姨站在水果攤前,看着那些兇神惡煞的面孔,陪着笑臉道:“各位大哥,你們這是幹什麼,我每個月不是按分子交了安保費的嗎?”
“你是交過了,可這擺水果攤的沒交啊!”西門頭最大的混子,長得跟個蛤蟆似的朱德剛摸着自己的大光頭,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湘雲姨連忙陪着小心道:“剛哥,這擺水果攤的蘇老爺子,昨天在火車站被人打了,還在醫院躺着呢,您看是不是等他回來了,再……”
“我就說怎麼這兩天看不到那老東西呢,原來被人打了啊?”朱德剛看着湘雲姨,冷笑道:“不過,這西門頭好幾十家店呢,每個月月初交安保費,這是規矩,老東西已經拖了半個月了,你說我今天帶了這麼多人過來,這要是還空手而回,那别人會怎麼看我?以後我還要不要在這西門頭混了?”
湘雲姨愣了愣,知道這些人今天是不好打發了,想了想,道:“要不,我先代老爺子把這安保費交了,剛哥你看行不行?”
“你代那老東西交?”朱德剛微微一怔,随後就笑道:“行啊,每個月1000,延遲一天加一百,總共2500塊,拿錢吧!”
“什麼?”羅湘雲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看着朱德剛的眼裡滿是哀求:“剛哥,你這也太狠了吧,這水果攤位置也不好,平時也賣不了幾個錢,一個月1000的安保費我們咬咬牙也還勉強湊合得過去,但你這一個月收兩個半月的錢,我們這小本買賣也承擔不起啊,再說蘇老爺子住在醫院還得花錢,您看是不是通融通融?”
“羅寡婦,你這話說得就沒意思了,”朱德剛臉色一沉,陰冷地喝道:“你們要過日子,我朱德剛也還養着這麼一大幫子人呢,都讓我通融通融,老子這幫兄弟那不是得喝西北風了?一句話,你到底交不交?”
“你……”羅湘雲氣得渾身顫抖,指着朱德剛半天說不出話來。
朱德剛卻根本無所謂,而是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些小弟,冷笑道:“不交也可以,那以後這水果攤和你那早點鋪要是有人來鬧事……”
話音剛落,一名混混就直接沖到了水果攤前,将擺好的一排水果全都推倒在了地上。
水果散了一地,木頭架子也是瞬間破爛不堪,一群混混嬉笑着将水果踢來踢去,有的還拿腳一頓猛踩。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湘雲姨連忙沖過去想要制止,但她一個女人家哪裡是這些混混的對手,幾個推搡就被推得坐在了地上。
“哇……”她又氣又急之下,頓時委屈得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看着朱德剛,哭喊道:“剛哥,都是這西門頭讨生活的,你何必要将我們往死裡逼呢?”
“往死裡逼?”朱德剛笑呵呵地點了根煙,優哉遊哉地抽了起來,“我可沒逼你過,是你自己主動要為那老東西代交的,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但羅寡婦你不厚道啊,還怪我收得多,你這是逼我壞自己的規矩啊,今天你要是不交,那就别怪我真的把你往死裡逼了。”
“這……這……”羅湘雲又氣又急,她知道這些無賴是沒道理講的,如果有錢的話,甯願花錢消災,隻求将這些無賴趕緊打發。
但,她一個女人家,辛辛苦苦開個早點鋪能賺多少錢,加上店租日常開銷和那每個月的安保費,哪裡還有多餘的錢?
“剛哥,跟這寡婦費什麼話,既然她不願意交安保費,那幹脆就把這老東西的攤子砸了算了!”
“就是,既然連安保費都交不出來,還開什麼店,老東西這次還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來,我看咱們砸了他的店,再把這店鋪租出來,拿租金來抵安保費!”
“還有這羅寡婦,剛哥你已經給她臉了,她居然還在這裡推三阻四,要我說,幹脆連她的鋪子也一起砸了算了!”
……
朱德剛帶來的那幫混混開始起哄起來,一個個惡言惡語,吓得羅湘雲是臉色煞白。
而朱德剛則是盯着羅湘雲上下打量了起來,心裡想着這羅寡婦還有點姿色嘛,以前怎麼沒有看出是來,于是就有了别的心思。
他擺擺手制止身後那幫人的起哄,笑眯眯地走到羅湘雲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那有些敞開的衣領,道:“其實,我朱德剛一向是個好商量的人,既然你交不出安保費,那也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其他的解決辦法?”羅湘雲一愣,但剛擡起頭就看到了朱德剛那火熱的目光,頓時心中一緊,忍不住将衣領攏緊了一些,而後站起身朝後退了幾步。
她一個寡婦,在這西門頭讨生活,平時也沒少遇到那些打着歪心思的人,自然猜到了朱德剛心裡的想法。
不然的話,以這癞蛤蟆的脾性,剛才還兇神惡煞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怎麼轉眼間就變得如此好商量?
“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朱德剛摸着他那個光頭,嘿嘿笑道:“你看這天都快黑了,我這一大幫兄弟都還沒吃飯呢,隻要你肯陪我們一起吃個飯,喝幾杯酒,那這安保費嘛,别說這個月不用交,以後你們都不用交了,怎麼樣?”
“啪!”
随後,就看到朱德剛捂着臉朝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