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靈魂即将被四分五裂的時候,納德森凄厲地求饒了起來。
“别殺我,别殺我,你要我幹什麼都行,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
向外拉扯的符光鎖鍊頓了頓,慢了一些。
“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白墨的聲音陡然響起,卻在關鍵時候停了下來。
“不過什麼,你說,我一定照辦!”
納德森心中大喜,顧不得還在被拉扯的靈魂,連忙喊道。
符光鎖鍊停了下來。
白墨定定地看着随時都像要崩潰的納德森的意識形态,冷笑道:“你之前好像說,要讓我當你的奴仆?”
納德森聞言,身體顫抖得越發劇烈。
聰明如他,又怎麼猜不到白墨此刻的想法。
隻是,他就算猜到了又能怎樣?
果然,白墨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道:“現在,輪到你考慮一下了。”
納德森滿臉苦澀,擡頭看向白墨,慘然一笑,而後極為艱難地點了點頭:
“我願意做你的仆人!”
納德森說得很不情願,也很違心,但他卻不得不答應,不然,靈魂被毀,他也就死了。
跟死比起來,做别人的奴仆又算什麼?
更何況,現在答應下來,也是權宜之計,等從這裡出去後,再找機會逃走,隻要自己逃回組織,白墨難道還敢追來不成?
白墨看着他那不斷變換的神情,也知道他不是真心臣服,但也沒有點破。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已經很讓他知足了。
納德森終究是一名異能者,要不是他剛好是一名念術師,靈魂類的精神力攻擊對白墨都無用,還真不可能落到這種地步!
而且白墨也很清楚,如果就這樣把納德森幹掉,那就真的是捅了馬蜂窩了。
不僅黑彌撒會跟自己不死不休,異能聯盟也會對華夏施壓,到時候就算是組織也不可能出面保他。
師父蘇秦的下場,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這不是因為納德森有多重要,而是異能聯盟為了維護它的權威,必須得這麼做!
不然,每年交納龐大的聯盟費用,但成員的安危卻得不到保護,到時候誰還會買它的帳?誰還會維護聯盟的利益?
所以,白墨讓納德森當自己的奴仆,也隻是想要羞辱他一番,并沒有真的想過,能夠收複這樣一名念術師仆人。
隻不過,就在納德森不情不願地答應下來的瞬間,他跪在地上的靈魂突然間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在白墨詫異的目光注視下,一道道乳白色的絲線竟然從納德森的眉心飄了出來,而後極快地沒入了白墨的眉心。
緊跟着,白墨就像是福至心靈一樣,陡然間像是掌控了納德森全部的想法和念頭一樣。
甚至他有一種感覺,隻要自己一個念頭,就能決定納德森的生死!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本隻是開個玩笑為了出口惡氣的白墨,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這尼瑪怎麼跟阿拉丁神燈似的,還能完成三個願望不成?
而此時的納德森,則是面如死灰,整個人都是匍匐在了地上。
如果說剛才他回答得不情不願極為違心,那現在的他,則是發自内心地徹底對白墨臣服了。
“納德森,參見主人!”
原本嚣張無比的念術師,此刻無比的恭敬,趴在白墨面前,瑟瑟發抖。
……
二層小樓的客廳,燈光重新點亮。
納德森的靈魂已經被白墨從塔樓内放了出來,恢複正常的他沒有半點反抗的念頭,在白墨的吩咐下,去樓下的水果鋪子裡休息去了。
客廳内,再次隻剩下白墨和蘇小淺兩人。
蘇老爺子或許是太累了,或許是有些耳背了的原因,竟是沒有被客廳裡的動靜吵醒。
看着怔怔發呆的蘇小淺,白墨歎息一口氣,故做輕松地打趣道:“怎麼了,沒見過帥哥嗎?”
蘇小淺聽到說話聲,也是回過神來,白了他一眼,而後心有餘悸地說道:“白墨,你和我爸爸究竟是幹什麼的?還有剛才納德森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白墨,别再騙我了,好嗎?”
說話間,她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看到她這副柔弱的樣子,白墨的心莫名地很痛,他沉默着沒有說話,而是走過去伸出手輕輕地擦去了蘇小淺臉上的淚痕。
“嗚……”
蘇小淺卻哭得更厲害了,而且一下子撲到了白墨的身上,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似乎要把這些天的委屈、憤懑、迷茫、酸楚等等所有的情緒,全都一股腦地宣洩出來……
白墨任由她咬着自己,一手将她抱住,另一隻手輕輕地在她背上安撫了起來。
好半天,蘇小淺才漸漸地平靜下來。
隻是,她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去看白墨的目光。
白墨笑着搖了搖頭,将她拉到沙發上坐下,而後又給她倒了杯水,這才緩緩開口,将自己和師父之間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蘇小淺聽。
隻不過,關于師父的死,他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所以隻能以執行任務來搪塞過去。
而後,他想了想,還是将從殷兆那裡逼問出來的事情,也全都講了出來,并且勸說蘇小淺去看看她媽媽。
“她早已經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了,也不會去看她的!”蘇小淺卻是搖頭拒絕。白墨早就猜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并沒有吃驚,而是正色道:“淺淺,你或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當你聽到她出車禍的時候,臉色明顯變得蒼白了很多,我能看到你眼裡的擔心,一個人的眼睛不會騙人,你
們終究是母女,皿濃于水啊!”
蘇小淺低着頭,依然倔強地咬着嘴唇不肯說話。
白墨頓了頓,突然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師母既然當初選擇了跟師父離異,那麼以她的條件,為什麼這麼多年依然會孑然一身?這其中,難道就沒有什麼隐情嗎?”
“……”蘇小淺微微一愣,随後顫抖着擡起頭,眼神期待地看着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