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時,駱刀疤卻突然間察覺到不對,下意識低頭看去,吓得差點魂都冒了出來,那鐵秃子手裡的刀竟然斜着朝上捅向了自己的心窩。
怎麼個意思?
駱刀疤犯迷糊了,鐵秃子就算要對付自己,也不該挑在這個時候啊。
但此刻的形勢已經容不得他多想,踢出去的一腳雖然來不及收回,但隻要結結實實地踢在白墨臉上,就能夠借着那股反沖之力讓身體彈開,從而避開鐵秃子那緻命一刀。
生死關頭,隻有斯文男子一人還站在那裡,動都不敢動。
因為,就在剛才一瞬間,他從白墨身上察覺到了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
果然,就在駱刀疤的腿即将抽在白墨臉上的時候,後者隻是伸手随意地一抓,竟然就将駱刀疤那力大無比的一腿輕松抓在了手裡,然後順勢一扯,駱刀疤整個身體就瞬間失去了平衡。
緊跟着,他的身子輕輕朝着左邊側移了一分,好讓已經站立不穩的駱刀疤順順利利地朝前撲去。
“噗”
一聲悶響,鐵秃子手裡的刀,紮紮實實地捅在了駱刀疤的心口,他還來不及松手,就感覺腳下被人絆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朝後面倒去。
心中已經慌亂到了極點的鐵秃子,還沒來得及掙紮着穩住後仰的身體,就看到那個年輕人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右胳膊肘猛地彎曲,電閃雷鳴一般地砸在了他那彎曲的脊椎骨上。
“咯喇……”一聲脆響,鐵秃子整個脊椎骨都被這一肘子撞碎了,白墨收起胳膊肘,讓鐵秃子那如同一灘爛泥般的身體倒了下去,這還不算完,跟上去又是一腳,狠狠地踩在了那散了架一般的身體上,等到鐵秃子身體
落地,就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一旁已經快要吓傻了的歐陽遠山,顧不得什麼臉面,竟然蹬蹬蹬退了回去。
斯文男子這時終于回過神來,眉頭深鎖,低喝道:“一起出手!”
握着手槍的金三萬臉上的肥肉拼命抖動,獰笑道:“好!”
說完,槍聲就響了起來。
不是一槍,而是兩槍!
金三萬的眉心,緩緩流出了一灘皿,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站在那裡的斯文男子,而他手裡的槍還在冒煙,槍口卻不是指着白墨,而是指着斯文男子。
而後者的手裡,竟然不知何時也出現了一把槍,對準金三萬的槍口同樣在冒着青煙,左手臂的袖子已經被鮮皿染紅。
一槍結果金三萬的同時,他也被金三萬一槍打中了手臂。
白墨看着面前的情形,啧啧有聲地笑道:“果然是嘴裡喊着為兄弟兩肋插刀,關鍵時刻捅兄弟兩刀!”
歐陽遠山滿眼驚恐,臉色煞白,看着這些躺了一地的屍體,想着剛才還跟他在這裡有說有笑,不禁膽寒。
帶來的三個同伴,眨眼就死光了,斯文男子卻依然沒有驚慌,朝着那些聽到動靜沖上來的手下揮了揮手,吩咐他們繼續下去守好,不要讓其他人上來。随後,他就苦笑着看向白墨,道:“白大師,剛才你說的那些話,我信。隻是,你既然已經是那種神一樣的人了,就不要跟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計較了,都是刀口上讨生活的人,隻要你今天放了我,我這就幫
你殺了歐陽遠山,甚至還可以将八大天王現在的位置告訴你。”
歐陽遠山滿臉震驚,轉頭看着納木措,怒道:“納木措,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小人!”
納木措理都懶得理歐陽遠山,隻是小心謹慎地看着對面這個實力與年紀極不相稱的年輕人,等待着對方的答複。
但白墨卻根本沒有任何表示。
納木措面色變了又變,扣着扳機的手指動了又動,但終究還是沒有開槍,一咬牙,道:“殺了歐陽遠山後,納木措任您發落。”
白墨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心中苦悶的納木措,擡手朝着歐陽遠山就是一槍。
早就已經有了提防的歐陽遠山,在槍響之前就側身閃開,同時身形直接就朝着納木措逼近。
但就在這時,納木措的嘴角卻是泛起了不屑的冷笑。
幾乎在同時,歐陽遠山急沖而至的身形卻是猛地一滞,随後,就看到他的臉色瞬間變成為了極為難看的烏青色。
這是中毒的迹象。
“你……你不是納木措……”歐陽遠山死死瞪着對面的斯文男子,身體上竟然開始冒出了深藍色的煙霧。
“現在知道,已經晚了!”納木措面無表情地說完,而後陡然間伸手,捏斷了歐陽遠山的脖子。
“咔擦”
随着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歐陽遠山瞪大着眼睛倒在了地上,隻不過還留着一口氣不肯死。
納木措做完這一切後,呆呆地站在那裡,滿臉苦澀地看着白墨,一言不發。白墨緩緩走到艱難喘息的歐陽遠山面前,蹲下身,笑道:“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說的是不是就是你這種人呢,一大把年紀了,也已經走到了這個位置,難道華夏對你不好嗎?偏偏要做人家的
走狗,做華夏的叛徒,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嗬……嗬……”
歐陽遠山說不出話來,死撐着一口氣,喉嚨裡發出了如同野獸瀕死的聲音。
“怎麼?現在後悔了?不過這世界上,唯一沒有的就是後悔藥。”白墨面無表情地說着,而後緩緩地蹲下身子,湊到歐陽遠山耳邊,低聲道:“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跟你們一起來這邊?”
歐陽遠山的眼裡,立刻凝聚出了最後的光彩。
隻可惜,他看到的卻是白墨嘴角不屑的笑容,還有毫不掩飾的殺機:“那是因為,在這裡送你上路,不會惹出太多的麻煩。”
“而且,我也想知道,當年我老爸和師父,究竟是怎樣被人害死的!”
“你……你是……”
歐陽遠山的眼神陡然間一凝,拼勁全力說出了這三個字。
隻可惜,白墨根本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雙眼符瞳再現,一道虛幻的七彩塔影沒入歐陽遠山眉心。在歐陽遠山臨死前,白墨要通過他的記憶,找出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