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武館。
龍彪剛從拳擊台上走了下來,渾身的汗水如水般流淌,身上的肌肉虬線分明,充滿了爆發力。
他接過手下人遞來的一瓶水,而後走進了會客廳。
這間武館是他的私人産業,也是他發家的根基,所以這麼多年來,龍彪不管多忙,每天都會在這裡打會兒拳,一些重要的事情也是放在這裡解決。
會客廳内,應雄天正局促不安地坐在那裡,看到他走進來,連忙站起身,客氣地打了個招呼。雖然他應家在雲城勢力不小,但龍彪卻是地下江湖的實際掌控者,雖然當初龍彪發家的時候得到過應雄天的暗中資助,但雙方終究隻是利益上的交往,這麼多年,随着龍彪的勢力越來越強,人情也還得差
不多了。
所以,不管應雄天在外面多狂,在龍彪面前卻是不敢有任何嚣張。
“哈哈哈,應董怎麼又來啦?”龍彪接過應雄天遞來的煙,去沒有馬上點上,而是拿在手裡把玩了起來。
應雄天連忙深吸一口氣,客氣地拿起面前的功夫茶給龍彪倒了一杯,這才急迫地說道:“阿龍,那小子今天早上就被放出來了。”
“呵呵,”龍彪笑了笑,道:“我也聽說過了,好像是羅雲山親自去給放出來的,這事情,有點意思了啊!”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笑容卻是一凝,瞪向應雄天,道:“所以,應董今天來我這裡,是來興師問罪的嗎?為了把那小子送進去,我這邊可是傷了不少小弟,更是死了一個人啊!”
“那倒不會,”應雄天擺手笑道:“這點小錢我應雄天還是出得起的,而且你已經很給我面子了,隻是想不到,那小子竟然能夠攀上周子善這層關系,真是可惡!”
“呵呵,那今天應董來的意思?”龍彪卻是似笑非笑地看了應雄天一眼,道:“總不會是來找我叙舊的吧?”“阿龍,”應雄天一橫心,道:“那小子不是個善茬,要是知道是我們在背後坑他,肯定會來報複的,我已經查清楚了,當年閻老虎的死很有可能是跟這小子有關,咱們都是家大業大的人,總不可能天天防着
這小子什麼都不做,所以我想來想去,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請你幫忙找幾個厲害的人,直接把這小子弄死算了。”
“應董,我想你還沒搞清楚一件事,”龍彪卻是笑着搖了搖頭,道:“坑那小子的不是我們,而是你!”
“你什麼意思?”應雄天的臉色一變。“沒什麼意思,要對付他的人是你,要把他送進牢裡面的也是你,而我,隻是受你所托,拿你的錢财為你消災,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他要是找人算賬,也應該是先找你!”龍彪說完,才慢悠悠地點上了手裡
的煙。
“龍彪,你當真以為自己能夠置身事外?”應雄天臉色陰沉地看着他。
“那就不是應董該操心的事情了,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那今天就這樣吧,我中午還有個飯局,就不留你吃飯了,”龍彪不置可否地笑着,一口喝掉了面前的功夫茶,而後就要站起身離開。
“等等……”應雄天連忙喊道。
龍彪轉過身,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看着應雄天。
“隻要能夠殺了那小子,多少錢你說!”應雄天極不甘心地說道。
雖然明知道龍彪是在落井下石,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選擇了,就像龍彪所說,白墨要是找人算賬,第一個要找的肯定是他。
“呵呵,應董明白人,”龍彪笑了笑,點頭道:“行啊,我要你們應家30%的股份。”
應雄天陡然一怔,憤怒地說道:“你怎麼不去搶?上一次為了對付那小子,我已經給了你10%的股份……”
龍彪卻擺手打斷他,道:“你别着急,我還沒說完呢,除了30%的股份外,我還要你在江城醫院的所有的股權。”應雄天的臉色,已經是鐵青一片,他應家雖然不是上市公司,但這些年為了發展,也是拿出了20%的股權送給了雲城的一些官員,30%的股份,再加上江城醫院的全部股權,那幾乎等同于拿走了他一半的
家産。
他和白墨之間雖然有些過節,但還不至于不死不休,真的說起來,不過是他咽不下這口氣。
但要用一半的身家來出這口氣,他還真舍不得。所以,就在他想要結束這場交談的時候,龍彪卻是再次笑道:“應董你是生意人,自然很清楚一個人的價值,這個白墨,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當初認為的小人物,你想想看,能夠請動中醫界的泰山北鬥華九針
,連周子善現在都擺明要護着他,是能夠随便對付的人嗎?”
“那……就算了吧……”應雄天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準備放棄對付白墨的打算。龍彪自然看到了他眼裡的不甘,笑道:“你自己拿主意吧,不過我要提醒你,那閻老虎當年隻不過是動了白墨的一個兄弟,就被他弄死,現在他自己被你差點弄得蹲大牢,你覺得,他要是知道是你應雄天在
背後搞鬼,會不會放過你?”
聽到龍彪的話,應雄天忍不住響起了之前在醫院的時候,白墨對自己出手時的那股毫不掩飾的濃烈殺機,吓得他拿煙的手都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龍彪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裡,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同時,心裡對另外一個人也是不由得無比佩服起來。
那個男人,竟然已經算到了這一幕,或者可以說,其實是他一步步将應雄天推到了這種絕望的境地。
就連剛才龍彪他自己說的這番話,也是那個人教他的。
其心機,簡直已經到了讓人恐怖的地步。
所以,他現在根本就不擔心應雄天會拒絕他的“好意”,當然,即便應雄天現在拒絕了,龍彪也相信,那個人也一定還有許多種手段,把應雄天再逼回到這條路來。
沉默,無盡的沉默。在這種沉默的氛圍中,應雄天的手顫抖得越來越厲害,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也是沁出了細密的冷汗,他終于擡起頭,顫聲說道:“好,隻要你能殺了那小子,我應家的30%股份,外加江城醫院的全部股權
,都給你……”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眼裡閃過一絲怨毒,又加了一句:“除此之外,我希望你還能幫我殺一個人。”
龍彪笑眯眯地點頭,道:“應董你先說說看,要殺誰?”
“我老婆!”
應雄天的眼中閃爍着瘋狂之色,語氣也充滿了瘋狂的道:“她不死,你們也拿不到那30%的股份!”
應雄天說完這些話,突然間有種前所未有的放松!龍彪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變成了輕視和嘲諷的神情,笑着點了點頭,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