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石殿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
因為問道會的緣故,原本安靜的藥谷内變得熱鬧了許多。
白墨慢悠悠地走着,慕容淩曼和蘇悅跟在他左右兩邊,納德森吊在後面,滿臉好奇地四處打量着。
“接下來咱們去哪裡?總不至于就這樣一直逛下去吧,我都快餓死了。”蘇悅有氣無力地說道。
“當然是找個地方去慶祝一下啊。”白墨笑眯眯地說道。
“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去哪慶祝啊,我看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慕容淩曼白了他一眼,道。
“行,那就先送你們回去休息吧!”白墨點了點頭,笑道。
“那你們等會兒怎麼辦?應該還沒安排過住的地方吧?”蘇悅擔心地問道。
“沒關系,我們等會兒就在這外面将就一晚上算了。”白墨無所謂地說道。
“哼,就知道嘴硬,你還是小心點吧,你打了李長生,他不會放過你的,說不定已經找人盯着你了,大晚上待在外面,就不怕出點什麼事情?”慕容淩曼皺着眉頭道。
“呦,怎麼聽這語氣,好像是在關心我啊?”白墨笑嘻嘻地看向慕容淩曼,打趣道。
蘇悅笑道:“你就别得了便宜還賣乖,其實啊,淩曼白天已經多要了一間房,說是給你們準備的呢。”
“……”
白墨一愣,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還如此有心。
“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呢,誰給他們準備了,一共就兩間房,你一間我一間。”慕容淩曼羞得滿臉通紅,也不敢去看白墨,就追着蘇悅作勢要打。
蘇悅嬉笑着躲開,繼續道:“哦,咱倆一人一間啊,不過也不知道誰白天還說要和我睡一間的呢?”
“你……”
慕容淩曼越發羞惱了起來,跟蘇悅追追打打鬧了起來。
白墨看着追逐打鬧的兩女,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他也沒往深處想,畢竟跟這兩個丫頭也不過才打了兩次交道,若說是蘇悅,或許還會對自己有些好感,但要說慕容淩曼,白墨還真不會自作多情以為這女孩會對他動心。
隻不過這丫頭外冷心熱,估計也就是把自己當做一個朋友順手而為。
不過,這樣也已經很好了,起碼說明人家女孩子心地還算不錯。
“好了好了,别鬧了,咱們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吧,”蘇悅真的是餓壞了,對着慕容淩曼連番讨饒,嬌笑道。
“說得也是,我也有些餓了,去那家新開的天玄齋吃吧,某人今天不是大賺特賺嗎?咱們也狠狠地宰他一頓吧!”慕容淩曼也是哼哼道。
“好主意,”蘇悅一聽也是興奮了起來,連忙道:“請客請客,必須讓他請客,而且必須大宰特宰。”
“行啊,我這個人最喜歡請美女吃飯了,”白墨笑眯眯地點頭,“你們随便點,吃多少都算我的。”
“還算你有點良心……”蘇悅和慕容淩曼相視一笑,頗有些奸計得逞的味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吃完飯你還是趁着天黑離開吧,我總覺得李長生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這裡又有很多他們李家的長輩,要是到時候找上門來,你們再想跑都怕是跑不掉了。”慕容淩曼又擔心地說道。
“切,找上門來幹什麼?給我們買單啊?”白墨開玩笑道。
“喂,我可是在跟你說正經的呢!”慕容淩曼氣的直跺腳。
“我也是很正經啊!”白墨依然笑着說道。
“算了算了,既然你不當一回事,那我也懶得管你了,到時候别後悔就行。”慕容淩曼索性放棄了繼續勸說的打算。“不過,小白同學好像還真的蠻厲害的,淩曼你不是也看到了嗎,那什麼小侯,還要李長生,在他面前就跟小孩子一樣,根本就沒有半點還手之力啊。”蘇悅在旁邊吐着舌頭道:“還有,我總覺得納德森也很
厲害,要是動起手來,說不定小白同學都得靠邊站了。”
“切,就他這點三腳貓的水平,也就欺負欺負李長生那樣的了,要是碰到的是淩青大哥,就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慕容淩曼說着,眼神裡有着向往的同時,也是忍不住有些落寞。
“真的假的?”蘇悅有些不相信地看了慕容淩曼一眼,随後促狹地笑道:“我說小曼啊,你不會暗戀你大哥吧?”
“暗戀你個大頭鬼啊,胡說八道什麼呢?”慕容淩曼額頭都冒起了黑線,撲上去又跟蘇悅兩人打鬧了起來。
幾人說說笑笑地朝着山谷東面走去,沿途就看到不少臨時搭建的木屋,竟是經營着酒吧、咖啡屋、飯店等等,裡面都是坐了不少人。
都是從天都過來的,沿途又是共過患難,又都是年輕人,再加上白墨那張貧嘴,氣氛倒是變得越來越融洽起來。
吃着吃着,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兩個女孩子竟然嚷嚷着要喝酒,還叫嚣着要把白墨灌醉。
白墨聽得有些好笑的同時,也是暗歎這兩個丫頭還真是沒有心機。
難道不知道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的道理?
還是說,自己長得很像好人?
“不至于啊,帥是帥了點,但臉上也沒寫好人兩個字啊?”白墨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跟自己開玩笑道。
以他的實力,别說是喝酒,喝毒藥都不會有事,這兩丫頭居然還想灌醉自己?
不過蘇悅和慕容淩曼不知道啊,兩人還洋洋得意地使着眼神,輪番跟白墨喝。
白墨索性也是來者不拒,一箱酒很快就喝光,兩個女孩子則是站都快要站不起來。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蘇悅倒是還保持着些清醒,知道今天是沒可能把白墨灌醉了,于是想要結束這場酒桌上的戰鬥。
但慕容淩曼卻是已經完全醉了,哪裡還聽得進去勸,舉着酒杯非要跟白墨拼個你死我活。
最後,還是白墨主動站起來,将慕容淩曼抗在了肩上,而後扶着蘇悅,朝着慕容家在山谷的臨時大本營走去。
那裡,位于半山腰,是一排藥谷曾經閑置的石屋。
四人走出喧嚣的木屋,朝着那邊走去,漸漸地到了山腳的時候,周圍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月光如水般灑落在山谷中,不知名的夜蟲叫個不停。白墨的眉頭突然間一皺,察覺到了幾股氣勁波動,緩緩地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