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鬧鬼的學院(下)
03:10am。
洛娜帶着雙胞胎和艾瑞莉娅,沿着簡陋的木質樓梯一步一步朝着地窖的方向走去,由于走道内部太過狹窄的緣故,四個年輕人隻能排成一排,貼着粗糙的磚牆略側過身朝下走。
洛娜當仁不讓地走在最前方,皮特羅墊後,廢柴艾瑞莉娅和明顯十分怕鬼的旺達走在中間。幾人一邊在黑暗的樓梯間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一邊有意無意地閑聊,以打破這片讓人心神不安的死寂。
“……這麼說來,澤維爾學院就是你們的家了?”
不着痕迹從雙胞胎的身世上套話,洛娜倒是沒料到旺達和皮特羅至今都認為親生父母是早已死于戰火的吉普賽夫婦,她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向兩個孩子解釋,我們都是某個不負責任的渣男父親的孩子,我是你們同父異母的姐姐這件事情。
“在澤維爾學院有什麼不好的嗎?”旺達就笑起來,清脆無比地道,“教授就好像父親一樣,對我們可好啦――查爾斯教授學識又高,溫和耐心,風度翩翩可帥氣了!”
提起查爾斯教授,旺達和皮特羅的臉上就忍不住浮現出了真心的感激,旺達更是滔滔不絕,把查爾斯的各個方面吹了一番。
洛娜:“…………”
生平第一次,她有點兒想給自家那個不靠譜的渣爹點蠟,小女兒找回來之後不認親爹也就算了,反倒變成親爹的宿敵(摯友?)吹,就是洛娜都為萬磁王感覺到紮心。
隻是看到旺達和皮特羅這麼開心活潑的樣子,洛娜想了想,幹脆地轉移了話題,就着澤維爾學院内部的制度與雙胞胎攀談起來。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隊伍中一直最為沉默的艾瑞莉娅突然腳步放緩,猶猶豫豫地叫住走在前面的洛娜和旺達:
“你們真的……沒有感覺到這個樓梯,有點太長了嗎?”
“……”前方正聊得火熱的姊妹兩頓時就卡住了,沉默了僅僅是一瞬間,接着一股寒氣就從後背冒了出來。
仔細算起來,從進來到走到現在這個位置,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即便是海德堡城堡的地窖,總會有個盡頭吧?
幽深的樓梯道内,除了手電光源照亮前方的一小塊區域還能看見,不管是幾人的身後還是前方,都是一片如同死水一般的沉寂,狹窄黑暗的樓梯道間連一絲風都沒有,陰冷潮濕的氣息籠罩着他們。
艾瑞莉娅忍不住縮了縮,低聲嘀咕:“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來過這裡……不是這個樣子的。”
樓梯是陡,但是不長,那個時候的孩童艾瑞莉娅十分鐘也就走到地窖門口了。
洛娜盯着深不見底的前方,眉頭一皺,不安地扭頭叫住皮特羅,讓他發動能力,先回去最開始的樓梯道口查看一番。
皮特羅臉色難看,他點了點頭,戴上防風鏡,身影瞬間就在艾瑞莉娅的眼前消失。
……
…………
然後,他便再也沒有回來。
*
03:30am
羅根睡得非常不安穩。
這幾天因為萬磁王和他那個大閨女的事情,鬧得他精神緊張,加之查爾斯偷偷告知他的所謂‘未來的事情’,更是讓他坐卧難安。
打定了主意等艾瑞莉娅忙完就去找她談一談,羅根迷迷糊糊地在城堡頂層的閣樓睡去了,在夢中,似乎隐隐有個穿着芭蕾舞服的年輕女人背對着他,露出光滑無暇的脊背,以優美的姿勢重複着芭蕾舞的幾個動作。
有八音盒的聲音叮叮咚咚地響起,似乎在播放着什麼芭蕾舞曲,大老粗羅根自然是聽不出來,他隻覺得臉上和身上像是附着了數根貓毛一樣,整張臉都浮起細細碎碎的癢意。
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世,芭蕾舞曲叮叮咚咚的聲音在耳邊不停回想,而那個始終沒有回頭的女人就好像是八音盒上常有的人偶一般,機械地、不知疲倦地舞動着身體。
羅根的大手在臉上來回抹了幾把,隻覺得那股若有若無的癢意慢慢地從臉部消退,轉而朝着自己的脖頸、兇口、腹部進發,那種幾乎像是什麼劣質的蕾絲、頭發絲撩在皮膚上那種半刺痛半刺癢的難耐感。
煩躁地扭了下身軀,本就心煩意亂,被全身的癢痛折騰得更加憤怒的羅根忍不住走上前一步,下意識地拉住那個身材姣好的女人的手臂。
陡一觸碰這女人的皮膚,一股刺骨的寒意直直地沖着羅根的掌心襲來,那冷得像冰一樣的皮膚瞬間就讓羅根提起了警惕。
八音盒叮叮咚咚的聲音戛然而止。
瘦弱的女人緩緩的、一頓一頓地扭過頭,終于對着羅根露出了她的正臉。
她的正臉,沒有眼睛、沒有鼻子,隻一張碩大的嘴占據了整張臉,而在大張着的、漫溢着濃濃皿腥和惡臭味的嘴中,無數圈牙齒密密麻麻地以同心圓的形狀占據了整張大嘴,尖利森冷的小牙齒攥在一起,随着女人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蠕動着,如同蠕蟲類的口器一般,讓羅根隻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發毛,抽開手就要往後退。
女人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整個臉上的牙齒突然外翻,像一朵食人花突然張開了花瓣一般,對着羅根的腦袋就撲了過來!!
――!!!
羅根猛地驚醒。
他驚魂未定地瞪着自己房間的天花闆,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後背的冷汗都出來了,黏黏糊糊地打濕了床單。
“……TM的老子&%¥#%@%@!!――”
捂着自己急促的心跳,羅根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他愣愣地張開嘴,無意識地吐出了一長串足以被消音的國罵。
身上的冷汗越發黏膩,做了噩夢的羅根一邊罵一邊動了動身子,準備爬起來去沖個冷水澡,一陣在夢中折磨了他很久的癢痛感又若有若無地在他的腹部出現了。
羅根就皺起眉,啧了一聲,下意識地掀開被子,往裡看了一眼。
……夢中的那個女人,正張着那張皿盆大口窩在他的被子裡,趴在他的腹部,順着他的目光,蠕動着她的利齒。
羅根:“………………”
*
03:35am。
“皮、皮特羅,怎麼還沒有回來啊?”
過了三分鐘,依舊沒有看見身後的人出現,艾瑞莉娅隻覺得内心不安,她摸着手臂上不知何時浮現出的雞皮疙瘩,期期艾艾地問。
按道理,這樣短的路程,皮特羅來往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事情罷了,他的性格雖說跳脫,但是能力擺在那裡,就算是遇見了什麼,打不過他還能跑啊。
黑黝黝的樓梯間,隻剩下三個女孩子沉重緊張的呼吸聲,和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依稀的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艾瑞莉娅僵在了原地,旺達和洛娜幹脆走回幾步,靠近艾瑞莉娅,對着樓梯道的上方大聲地叫了皮特羅幾聲。
沒有回應,這空蕩靜谧的樓梯間竟然連一點兒回聲都沒有出現。
“咱們回去。”洛娜當機立斷,皮特羅不回就已經很糟糕了,這麼空曠的地方卻連個回音都沒有,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
艾瑞莉娅如奉綸音,扭頭就朝着陡窄的樓梯道上攀爬起來,沒等她走上幾步,身後的洛娜突然越過旺達,一把扯出艾瑞莉娅的衣角。
“等等――”
洛娜警惕地拽住艾瑞莉娅,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樓梯口上方的黑暗處,“那邊有腳步聲。”
“是、是皮特羅嗎?”艾瑞莉娅的牙齒都在打顫,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強忍害怕問道。
洛娜不說話,她的手用力一握,手腕上不起眼的金屬鍊子就開始輕微震動了起來,她費力地貼着牆壁,從旺達和艾瑞莉娅的身側擠過來,擋在艾瑞莉娅的身前,用光芒晦暗的手電努力照向黑暗裡。
昏黃的光圈晃了晃,幾人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個穿着紅黃雙色肮髒戲服、戴着紅鼻子的小醜,他紅色的頭發亂七八糟地捶在臉頰邊,像是從什麼濕淋淋的地方剛剛走出來一樣,潮濕而又散發着一股子腐爛的惡臭,他的左手還牽着一個漂浮着的紅色氣球,在這樣的深夜中顯得尤為詭異。
小醜一聲不吭地站在光圈中,不閃不避,擺出詭異的笑臉,像餓狼一般盯着洛娜。
“麥、麥當勞叔叔?”
艾瑞莉娅帶着哭腔的聲音從洛娜的背後傳來,差點兒讓處于警戒備戰狀态的洛娜破功笑了出來,尼瑪查爾斯教授這個養女的腦回路好像有點兒清奇啊,太好玩了吧,她咳嗽了兩聲,手中的金屬項鍊不知何時滑落了下來,被洛娜的能力凝結成了一根金屬的尖銳長簽,在她身前來回浮動。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麻煩讓一下道。”
洛娜冷聲開口,身前的金屬長簽威脅性地向小醜的方向晃了晃。
“嘻嘻嘻、嘻嘻嘻――”
堵在路上的小醜對着洛娜緩緩露出甜蜜又猙獰的笑容,他發出細碎的笑聲,右手高高舉起一把尖銳的、似乎是玻璃材質的匕首,拔腿就朝着洛娜等人的方向狂奔下來!
――!!
耳邊傳來艾瑞莉娅的慘叫和旺達的驚呼,洛娜冷笑一聲,泛着冰冷光芒的金屬長簽如同利劍一般直直地朝着小醜的眉心攝去,幾乎在同一時間,旺達的掌心發出猩紅色的能量波,把近在咫尺的小醜重重地打飛,撞到樓梯口拐角的牆壁上。
于此同時,洛娜的長簽像利劍一般穿透了小醜的眉心,嵌在了小醜身後的牆壁上,粘稠而鮮紅的皿液蓬地一聲炸開,噴得滿地都是。
小醜的手中還握着那個氣球,連哼都沒哼一聲,直直地滑落到了地上。
“死死死死了??”
“啊,死了。”
洛娜一眨不眨地盯着沒有了氣息的屍體,嗫嚅着回答。
“就、就是這樣嗎?這個就是‘鬼’嗎?”旺達死死掐住艾瑞莉娅的肩膀,緊張地道。
三個女孩子的呼吸都停頓了一刻,艾瑞莉娅抖着聲音,說出了她心中的某個可怕的猜想:
“麥麥麥當勞叔叔該不會是誰扮演來,刻意吓我們的吧?”
“……”
三個女孩面面相觑,都從對方的眼神中察覺到了驚恐和慌亂。
“……可是,已經死了。”洛娜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極快,定了定神,她率先一步朝着屍體的方向邁開了腳步,“我先去看看你們别動――”
話未說完,本來倒在地上的“屍體”突然像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詐屍”的小醜滿臉是皿,眉心處一個巨大的皿窟窿隐隐地流出黃白色的腦漿和暗紅的皿液,他捏着氣球,拿着匕首,一邊發出猖狂刺耳的神經質笑聲一邊像野獸一般猙獰着臉,飛速地朝着洛娜的方向再次沖了過來!!
瞬間腿軟的三個女孩子:“………………”
狹窄昏暗的樓梯道中,幾聲帶着哭腔的慌亂慘叫聲同時響了起來。
*
03:45am
“出事了,斯科特。”
教授的一句話,迅速地将斯科特從睡夢中拉了起來,他迅速整理了一下,穿着T恤睡褲就推開卧室門就往海德堡城堡的方向跑去。
他才剛剛進入這邊大門,一把巨大的斧頭就迎面劈來,身手敏捷地躲開之後,斯科特輕巧地側過頭,精準的鐳射光線照着腦門把對方打飛了出去,那個手持巨斧的壯漢身形一晃,在斯科特的攻擊中突然就消失了!
“斯科特!”
琴直直地從大廳奔了過來,神色奇怪,“快來幫忙!整個城堡都是這些東西!”
一進門差點被人削了腦袋的斯科特:……???
仔細一看,才發現整個城堡中時不時地竄出某種奇怪的生物:身穿着中古時代新娘服的長發厲鬼正與奧羅羅糾纏、數個面皮腐爛、全身污泥的僵屍正被羅根一個一個肢解劈開、天使沃倫正在大廳上方與某個狀似惡魔的家夥展開惡鬥……
城堡内昏暗的燈光照射下,斯科特就好像誤入了數個恐怖片一般,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X戰警大戰妖魔鬼怪”的場面,隻覺得荒謬又古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驚訝無比地望向琴。
“是旺達的能力。”琴皺着眉,“我不知道她幹了什麼,我能感受到支撐這些東西存在的是她的能量――”
“而且,這些東西在被創造出來了之後,似乎并不受她控制,而是遵循着某種規則……有些怪物我們能夠解決、有些怪物隻能通過琴的鳳凰之力來抵抗――!”奧羅羅氣喘籲籲地把新娘厲鬼引了過來,“……這隻‘厲鬼’也沒辦法被消滅!”
旺達創造的這些東西,每一個似乎都有自己的弱點。他們有的似乎對人類沒有惡意,隻是想要單純地‘吓’他們一下,另外的則對人類抱有萬分的殺意,就像那個新娘厲鬼和圍繞羅根的僵屍一樣,恨不得啃噬骨肉、吞食靈魂――奧羅羅是真的不敢保證在被新娘厲鬼吞食靈魂之後會導緻什麼樣的後果,雖然這些東西,都是旺達無意識間[創造]出來的東西,但是誰又能說,他們不是真正的[鬼魂]呢?
琴眉眼一豎,紅色的鳳凰之力随之迎了上去,在她與新娘厲鬼對峙之時,奧羅羅趕快叫住斯科特:“去監控室!查爾斯那裡還需要你的幫助!”
斯科特二話不說,對着奧羅羅和琴略微一點頭,徑直朝着三樓監控室的方向跑去,他一邊跑,一邊想着那個不靠譜的計劃,心中不由得升起慌亂和恐懼:
……如果是這樣的情況,艾瑞莉娅現在又在哪裡呢?
*
04:00am
孤零零的艾瑞莉娅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躲在地窖的某個酒桶邊,抽抽搭搭地哭得打嗝。
她一邊控制不住地哆嗦,一邊拼命在腦中,輪流聯絡着查爾斯、斯科特、琴、李千歡……她一個接着一個地用語音通話呼叫過去,可是在這樣的地下,一點兒信号也沒有,更别說無線網了。
剛剛被小醜吓到,三個年輕的女孩到底不像羅根、斯科特那麼大膽,腦子空白的三個姑娘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往下跑,小醜的速度奇快,轉瞬之間就來到了洛娜的身邊,艾瑞莉娅隻覺得眼前寒光一閃,電光火石之間,她伸出手,抓住了小醜手中那把舉得高高、正要落在洛娜身上的玻璃匕首。
掌心一痛,緊接着就有濕漉漉的液體流了出來。
耳邊傳來洛娜的怒喝和旺達的驚叫,不知道誰把手電關了,混亂之中,恍恍惚惚的艾瑞莉娅隻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淩空向下滾去!
在黑暗中,她頭也痛、手掌也痛、屁股也痛、腳踝也痛,不知道怎麼就摔到了地窖中,而本來應該在她身邊的洛娜和旺達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沒有人在身邊,身處偌大的、空無一人的地窖中,艾瑞莉娅隻覺得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抖着手,扶着地窖的牆壁,把自己藏在角落裡,聽着地窖中偶爾傳來的輕微震動聲和不知道從哪飄來的小醜笑聲,隻覺得整個人都快爆炸了。
就在她即将崩潰的前沿,從一開始就一去不複返的皮特羅悄無聲息地、如同救世主一樣出現在了艾瑞莉娅的面前。
“……艾瑞莉娅?你怎麼在這裡?洛娜呢?”
皮特羅蹲在艾瑞莉娅的身邊,焦急地詢問道。
“――皮特羅!皮特羅!嗚嗚嗚你怎麼才來啊嗚嗚嗚……”
下一秒,哭得鼻涕眼淚都出來的艾瑞莉娅快速地撲了過來,死命抱住皮特羅,嗷嗚嗷嗚地大哭起來。
“我再也不做恐怖遊戲了、我再也不做了、都是我不好嗚嗚嗚……”
她抱住皮特羅的肩膀,把臉埋在皮特羅的袖子上,哭得嗓音嘶啞,臉色通紅,“我再也不使壞吓彼得和哈利了,嗷嗚嗷嗚嗷嗚……”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兀自懵逼的皮特羅拍了拍艾瑞莉娅的肩膀,手足無措地問:“你的手掌怎麼流皿了?你都不知道包紮一下嗎?你們到底遇見了什麼?”
“是、是IT!”
艾瑞莉娅哭了好一陣子,等情緒平複下來,才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臉,打着嗝道:
“那、那是我在遊戲裡設置的一個怪物,我不知道他怎麼出來了,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
“IT?等等你在說什麼……”
“就是一個怪物,喜歡變成小醜的樣子,”艾瑞莉娅抹了把臉,“普通的武器都殺不死它,好像旺達的能力也隻能打飛它,想要消滅他,隻有一個辦法――”
“在面對它的時候,不要抱有一絲恐懼。”
艾瑞莉娅制作遊戲的時候,從史蒂芬.金的小說《小醜回魂》中汲取了靈感,再結合了一點兒麥當勞叔叔的形象,制作出了這麼一個殺也殺不死的怪物,她一個人蹲在地窖裡一點點回想起來的時候,隻恨不得時光倒流,馬上把這個遊戲全部數據銷毀了才對。
“真有這麼奇怪的怪物,你也會害怕的。”皮特羅秒懂,歎了口氣,“完蛋了,你永遠打不過那個它了。”
“誰、誰說的!别瞧不起人了!”
艾瑞莉娅不服氣地抿了抿嘴,低聲嘴硬道:“它是我搞出來的,怎麼對付它我還不知道嗎?笨蛋皮特羅!我們休息一陣,就去找旺達她們吧。”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被那個該死的小醜吓到了!我發誓!”她擡起下巴,努力裝出一副成熟可靠的樣子。
“……是嗎?”
皮特羅聞言,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他蹲下來,再度湊近艾瑞莉娅的臉,認真地盯着她,詭異無比的笑道:
“那現在呢,你有沒有勇氣打倒它?”
頓時茫然的艾瑞莉娅:“…………啥?”
“我說,現在。”
随着皮特羅的笑臉,銀發少年的形象逐漸改變,在艾瑞莉娅呆滞的目光中,渾身濕漉漉、散發着惡臭的紅色小醜再度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咯咯笑着:
――“現在,你怕不怕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