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除了我們一行，還有其他妖族私自離開妖界了？”虎天說出自己的猜測。

　　随即他又搖了搖頭：“不應該啊，自從殿下表露身份，并收服那些有異心的群族、接管妖族後，就已經嚴格控制了妖界和人界之間的往來。除了殿下手裡的絕天劍，就隻有龔笠聖長老的妖族破雲，能夠打開兩界之間的傳送通道。”

　　“如果是龔長老派了族人來，不可能不事先告訴我。其他妖族，也是不可能的。”淩千辰點點頭，唯二的鑰匙在他和長老手上，其他妖族不可能擅自離開妖界。

　　然後他手上的動作頓住，靈光一閃。他知道熟悉的地方在哪裡了!

　　那妖氣和他的有些相似，都暗含純種冰火狐妖一族的一些特性。但又很是駁雜，不像真正的妖族洩漏出來的。

　　想到某種讓他難以接受的可能，淩千辰握緊了拳頭。看來，找到地宮的入口，尋回他娘的遺體，要更加放快速度才行。

　　“殿下，你還好嗎？”見淩千辰的臉色很不對，虎天很是擔心地問道。

　　淩千辰搖了搖頭，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隻吩咐到：“讓手底下的人加快速度，盡快找到線索。時間已經不多，再拖下去，我娘就再沒有複活的可能了。”

　　聽出淩千辰語氣中的鄭重，虎天心情很是複雜地應下。

　　”讓他們都小心一點，情況比我們之前想得還要複雜。”淩千辰說道。

　　虎天點頭退下，淩千辰則看着皇宮的方向，神色莫測。想到他調查出來的東西，他覺得有必要和清歌通個話。

　　而佟氏的幕後之人，從密道離開先前的房間，來到另外一個院落。顯然還沒有發現他方才出招時，有妖氣洩露出來。

　　一段時間後，被派去追拿跟蹤者的死士，空着手回了酒樓。

　　“主子，那兩個人跑了。”酒樓的接應者來到男子面前，十分忐忑地說道。

　　“廢物!”男子拍了這人一掌，生氣極了：“可有發現是何人？”

　　接應者默默咽下喉嚨裡的鮮皿，說到：“那兩人的身法很是詭異，我們的人完全沒有跟上。符合這種情況的，倒是和七年前突然崛起的暗夜樓有些相象。不過這暗夜樓極為隐秘，每次和人交易，都是臨時定的地點，且都不用真面目示人，至今還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樓主是誰。”

　　不愧是能訓練出佟氏這樣，能潛伏在将軍府那麼多年，而不被懷疑的勢力。

　　雖說佟氏後來被發現了，但那也是她因為優渥的生活而憊懶了。更何況還有清歌這樣的聖級特工在，被揪出來也是遲早的事情。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暗中的勢力，還是很讓人忌憚的。

　　這些人雖然沒有抓住桑離派去跟蹤佟氏的人，但通過手中信息的掌控，竟也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暗夜閣嗎……給我繼續查。這樣的勢力，如果不能掌握到我們的手裡，那就隻能想辦法毀了去。”男子眼神冰冷地說道。

　　而此刻的将軍府裡，清歌也從桑離口中，知道了情報人員得到的消息。

　　為了謹慎起見，桑離易裝後從将軍府側門進來，預備親口告訴清歌他們打探到的消息。

　　由慕時年帶路，桑離順利避開其他人的視線，進入雲天苑裡面。

　　而此刻清歌她們附近，早已清場。能夠留下來的，都是能夠完全信賴的人。

　　“屬下見過小姐、夫人、将軍。”桑離給三人見禮，看到清歌，他顯然有些激動。在他心中，清歌絕對是一位天才，是一個很好的主子。

　　“不必這麼麻煩，這些年辛苦你了。佟氏這魚餌，可有引出什麼大魚出來？”清歌擺了擺手，示意桑離不用客氣。

　　“我們的人在佟氏出府後，就跟了上去。佟氏沒有發現，并且約了她幕後的主子出來見面。後來我們的人跟着佟氏，來到了天下居酒樓的側門，看到了和她接應的人。”桑離說道。

　　清歌等人都看着桑離，等他的下文。

　　“不過那人顯然不是她的主子，隻是酒樓的中間人。但是側門裡頭隐藏了不少高手，我們的人沒辦法跟上去。不過佟氏和那人相互确認身份的時候，拿出了龍衛的專屬令牌。”桑離繼續說道。

　　咔，這是慕天闊将樹枝掰斷的聲音。不用多說，龍衛代表着什麼，西月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何況，天下居也是那位明面上護着的酒樓。

　　“果然是他，淩炎顧，我們的西月皇。”清歌諷刺地說道。

　　從易雲他們打探到，很多年前，佟氏曾經和龍衛的隊長龍莫暗中有過接觸後，她們便懷疑佟氏是淩炎顧安插在将軍府的棋子。

　　因此，當桑離說出真相後，清歌她們并沒有覺得很驚訝，不過内心的憤怒卻是高得吓人。

　　其中又以慕天闊的心情最為複雜。

　　他和清歌、雲傾城不同，清歌她們兩個從一開始就對皇室沒什麼感覺，也就談不上忠心不忠心的。

　　她們一個是從高級位面的青靈大陸，意外傳送來的。一個内在的靈魂換成了成年的聖級特工夙夜。

　　雲傾城的那個大陸上，皇室的地位算不上多高，她又一出生就是門派裡大小姐。隻有别人讨好她，沒有她看别人臉色行事的情況。

　　而從現代異世重生的清歌，對一國皇帝的感覺，自然是有别于尋常人的。讓她完全效忠淩炎顧這個皇帝，根本不可能。

　　但慕天闊就不一樣了，他雖然不是完全意義上的保皇黨。但身為将軍府的後人，又從小在沙場殺敵、保家衛國。對于西月皇，雖不說愚忠，但也沒有想過要對其不利。

　　他自認為西月國做得貢獻不小，可誰知道，他們的皇帝卻絲毫容不下他。慕天闊的心中，不免感到悲涼。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設計殘害他的家人，企圖謀取他的家傳秘法，這就是淩炎顧給他這位護國将軍的回報。

　　如果說當年西月皇設計分散他的兵權，他沒有太在意，隻是心中有些失望。因為他早就做好了打算，不會讓将軍府暴露在别人的忌憚當中，走了他先輩的老路。

　　但淩炎顧對他的家人出手，着實讓他寒心。從今往後，他慕天闊隻為自己而活，隻為家人而奮鬥。西月皇如果再動手，拼着魚死網破，他也不會讓其有好日子過。

　　“佟氏現在怎麼樣？”知道她爹爹現在的心情不好，清歌也不吵他，先問其他的東西。

　　雲傾城則溫柔地牽着慕天闊的手，輕拍了拍，給他無聲的支持。同時，聽到清歌的問話後，她們也都看向桑離。

　　“因為跟蹤佟氏的人進不去，所以便守在了酒樓附近。通知了我們在那酒樓裡的暗樁，由那人小心地盯着。因為天下居的三樓不對外經營，所以那人也沒能聽到對方的談話。不過他看到酒樓的負責人，暗中處置了一個屍體，正是逃出府的佟氏。”桑離回答道。

　　對于佟氏的死，清歌她們都很滿意。既然敢對她們下手，那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就算她這次沒死，清歌也沒有準備放過她。憑她們都能力，要除掉佟氏很容易。

　　當然，能夠借刀殺人更好，省得以後慕煜誠、慕羽婳回來後，見着尴尬。

　　隻不過，佟氏死在了她的主子西月皇手裡，也不知道她死前是不是很絕望，又有沒有後悔，清歌心想。

　　“派去執行任務的人有沒有事？”清歌詢問道。

　　千辰和她說過，淩炎顧這人有些詭異，從她見到對方的那幾次，也确實覺得淩炎顧不是一個好人。

　　所以對于屬下的安危，清歌也是比較關心的。畢竟這次的任務，對象要危險許多。

　　聞言，桑離有些感動。也隻有小姐，才會記得他們這些人的安全，而不是把他們當工具。

　　“淩炎顧的修為，似乎比我們了解到的要高許多，那兩個兄弟被發現了，中了招。好在有小姐賜給他們的護甲，倒是保住了性命。同時我們接應得不錯，沒有讓他們被抓住，安全回了樓裡。”桑離回答道。

　　清歌這些年裡面，給了許多的丹藥玄器給她的屬下。

　　丹藥大多數都是她親手煉制的，有提升實力的、治療傷勢的、補充玄氣的，種類繁多，都是對他們來說很有用的丹藥。

　　玄器也收羅了很多，有一些是從帝君送她的宮殿裡面尋出來的，這些都是品級很高的玄器，也因此才能夠救了那兩人一命。

　　對于忠心她的人，清歌出手向來大方。

　　“既然如此，那便讓他們倆好好修養，身體完全養好之前，就不要出任務了。這是一瓶治療内傷的丹藥，你拿去給他們。”清歌拿出一個白瓷瓶遞給桑離，說道。

　　同時，她也覺得有些慶幸，對于手底下的那些人，她一貫是珍而重之的。

　　“屬下替他們謝過小姐，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桑離接過藥瓶并問道。

　　“這段時間，減少活動放警惕些，以你們的性命為重。淩炎顧或許會查到你們的頭上，不要落下把柄。這京都，風雨将起，太平不了多久了。”清歌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