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詩情畫意
見場下衆人議論紛紛,對規則頗有疑慮,孫院士摸了一把胡子又繼續開口說到:“考慮到先前未有這等形式的比賽,故評判分數由詩書得分、畫技得分、兩者綜合得分三項相加所得,因此若是你有一項尤為突出,那麼仍舊有晉級的希望,不過我相信你們當中一定有二者都精通的,我期待你們的表現。”
“比賽規則想必各位公子小姐已經明了,那麼第三場詩書繪畫比賽現在開始,本次比賽不想參加者可以棄權,參加比賽者請入場尋位置坐下,棄權者可以在場下觀看。”待孫院士回身坐下,王管事上前主持說道。
“芳兒妹妹,你還參加嗎?”聽到王管事說可以棄權,場下一女子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對身邊的人問道。
“我就不去獻醜了,我從未學過畫畫,去了也是丢臉,我在這看你們比賽就好了。”那個被問到的小姑娘說。
“那我也不去了,我也隻是會一點皮毛,肯定比不過五大家族的人。”見并非隻有自己要棄權,女子也下定決心不參加了。
“是啊,這次比賽場上的情況是會轉播到京都各地的,與其寫出來讓人看了笑話,丢臉都到整個京都,不如棄權為好。”旁邊有人也上前插話道。
看來,将兩場比賽合而為一,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還是有影響的。
而男子那一邊,因為臨時加了繪畫這一項,反響也很強烈。
“公子,我們還要繼續比賽嗎?”一位侍從問他家的少爺。
“不去了不去了,我畫的鳥像鴨子,作詩也不好,既然可以棄權,我還不如在場下欣賞楊仙子的美貌呢。”少爺擺擺手,言說不去,有這個機會,還是看看他仰慕的仙子更好。
“餘兄說的有道理,這臨時給男子組也加了繪畫比賽,我平時根本沒畫過畫,這不是難為我嘛,還是在場下吃吃東西看看美人更舒心,五大家族的四大美人齊聚,欣公主與慕小姐年紀雖然小,但也已經能窺探出日後的美貌了。”另一位衣着富貴的少年很是贊同地點頭,少年長的還算俊秀,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大跌眼鏡。
“還有那個叫何雨若的,長的也很不錯,說話又輕聲細語的很是溫柔,是我喜歡的類型。”另一位長相陰柔的男子也湊過來說道,笑得一臉暧昧。
“你看上她了?她家族裡沒什麼勢力,你家老爺子不會同意她進門的。”那位姓餘的少爺搖搖頭,并不看好他。
“你傻了吧,誰說我是要娶她,看她性子不錯準備找來玩玩而已。”陰柔男子不可置信地說道。
“少爺,不可,老爺知道會生氣的,而且她和将軍府的人坐在一塊,恐怕不好招惹。”該男子身後的仆從連忙勸阻。
“怕什麼,我都打聽好了,她隻是和慕小姐有過幾面之緣,你沒看慕小姐與她根本就不親近嘛。”陰柔男子不置可否。
這些個富家公子都是些纨绔子弟,基本上都是家族嫡系中的最小的孩子,很受家中長輩的寵愛,平日裡就愛嬉笑打鬧,走街串巷,調戲美人,家裡面的勢力不大也不小,因為他們不是嫡長子,也不太拘束他們。
何雨若若是知道來參加賞花會會為今後惹上那樣的麻煩,不知還會不會來。
前世她因為清歌的緣故,成功踏入了五大家族、皇室這樣的上層圈子,那些一般的纨绔子弟也不會冒險去招惹她,而這一世,清歌沒有主動為她創造條件,表現得也與她不親密,她想往上爬自然不容易。
另一邊五大家族所在的亭子裡則與此很是不同,大多數人都興緻勃勃,要好好表現一番。
“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王姝柯的侍女低聲開口,她是知道原先的準備的,此時見規則完全改了,有些手足無措地問道。
“自然是硬着頭皮繼續參加了,好在詩詞還能用之前準備的,隻需要再另外搭配着畫一幅畫就行。”王姝柯擡頭看到皇後的眼神示意,她就知道她是不可能棄權不參加的。
“婳兒,你去比賽嗎?”煜誠問道。
“我棄權不去了,我在下面替你和歌姐姐加油。”羽婳搖搖頭,她不想上去丢人。
“那行,你就在下面好好歇着,乖一點啊。”煜誠揉了揉小羽婳的頭,與清歌一同步入場内。
何雨若也同樣入場坐下,她是不會浪費任何表現自己的機會的。
經過衆人的決定,竟然有四成人選擇了棄權,其中大多數是沒學習過繪畫的男子和一些隻對修煉有興趣的人。
經計算,場中尚有一百四十人選擇繼續比賽,衆人皆找位置坐好。
王管事點燃一支香說到:“比賽正式開始,時間為一柱香,為表公平,請諸位将落款統一寫于左下角,評判時會将這一塊遮住。”
清歌心中早已有了思量,用水與墨調配出自己想要的濃度,執起一支狼毫筆就在宣紙上揮灑起來,時而随意潑墨,時而細細勾畫,時而濃墨重彩,時而又輕輕點過。
清歌專注地畫着,其他選手也在抓緊時間完成作品,有些人信心滿滿,有些人卻無從下筆,後悔自己沒有早點棄權。
香燃至一半,清歌的畫也已基本完成,一幅盛景躍然紙上,她畫的竟然是整個春意園的景色,不僅有亭台樓閣水榭回廊、競相綻放的珍稀靈植,甚至連參賽的衆人以及上首寶座上的西月皇、皇後、天都院衆院士都畫的活靈活現又各有風采。
她對畫作進行完最後的修飾,再寫上臨場所作的詩句和落款,飄逸潇灑的字體寫在宣紙上十分的賞心悅目。
她将筆擱下,而香也正好燃盡。
“時間到,停!”見最後一點香灰落下,王管事說到。
有些人看着自己的作品笑容滿面,甚是滿意,有些人卻愁容滿面,因為她還沒有完成,但時間已到,衆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再動筆了,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王管事示意衆人将作品放在桌面上,人先下場,他帶領下人們先将落款處小心封好,再由宮中的數位畫師先行剔除那些未完成的、不符合規定、水平低的,最後隻剩下八十餘人的作品。
王管事大喝一聲:“起!”
就見剩下的畫作全都懸在半空中,一一呈現在西月皇等人面前。
西月皇、皇後與天都院的衆人對面前的畫作一一進行賞析評判。
“花舞寒潮廣,春桃月照席。漫天人自樂,鳴玉月輪低。好詩,月光下桃花飛舞,意境也美,這一作品理所應當應該晉級。”
“這一幅春日垂釣,亦是佳品。”
“遙謝多飛雪,人獨喜共和。醉遲春雨後,陌上錦雲遮。飛雪、醉人、春雨、陌上錦雲,不錯,這詩立意很新,畫也很有感覺,看得出是出自習畫多年之人。”
“淺淺露頭的小草,輕輕拂面的春雨,早春的秀美景色,好美的一處踏春之地。”
“遙見梨花上,晴煙待彩雲。君行花樹下,花色滿湖村。此詩也甚是優美,白色梨花樹下的俊秀少年,不知驚擾了哪位小姐的芳心。”
孫院士等在這一堆畫作中發現了不少精品,忍不住點評起來,而皇後也已暗暗接到王管事的傳話,知曉了哪一張是王姝柯所畫,心下稍安。
“快來看這一幅畫,如此小的一張宣紙上居然完完整整描繪出了賞花會現場的景色,太難得了,這畫技稱得上第一了。”孫院士看到了清歌的畫卷,驚呼起來,他将畫卷從空中取下比賽拿到衆人眼前細看。
“看,連你這有些雜亂的胡子都給你畫的清清楚楚的,看完這個我更想把你的胡子剃掉了。”周院士指着畫中的孫院士對他本人調侃道。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看你這誇張的衣裙人家也替你畫進畫裡了。”孫院士回擊道。
“不理你,這畫是誰畫的,太了不起了,縱使我習畫多年,這麼短的時間内,也畫不出如此全面又細緻到位的畫作來,我一定要收她到天都院來。”周院士一臉欣賞地看着畫作。
“能不能來天道院不是這一場比賽一張畫能決定的,慎言。”副院長斥責道。
周院士癟癟嘴不回話,她念到畫上的詩句:“春逐鳥聲開,意遠貴人來。賞玩期他日,花香染别衣。會賞葉幽栖,寫得長松意。春色滿皇州,意氣至天都。”
“好一句春色滿皇州,意氣至天都。有志氣,不愧是我西月的好兒郎。”西月皇聽完清歌所寫的詩句,朗聲笑道。
“陛下怎知是兒郎,說不定是位哪位家族中的美麗女子呢。”皇後打趣道。
“不論男子女子,這等氣魄,值得稱贊。”
“陛下你看,這詩的奧妙還不止如此,這還是一首藏頭詩呢。”孫院士研究了一番,說道。
“哦?何為藏頭詩?”皇後不解地問。
“所謂藏頭詩,就是詩每一句的第一個字連起來,又是一句話。”孫院士解釋道。
“春意賞花會寫春意!果然如此,妙啊,這詩加上這畫,實在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