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覃天恩的忏悔
他雙臂環兇,一副“天塌下來也跟我沒一毛錢關系”的表情,涼涼的,帶着疏離的感覺嗤之不屑的晾着覃天恩。
不反對?
就算你反對,又有什麼用?
他的事情,誰也别想插手,全憑他自己作主。
“容肆,你就非得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态度跟我說話嗎?”覃天恩緊擰着眉頭,一臉不悅中帶着無奈的看着容肆。
容肆依舊面不改色的睨着她,不鹹不淡的說道,“那你希望我用怎麼樣的語氣和态度跟你說話?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就不奉陪了,唐太太。”
唐太太三個字,隐隐的刺到了覃天恩。
她那緊擰的眉頭擰的更緊了,見容肆轉身,對着他沉聲說道,“你以為我當初是真的扔下你不管嗎?你知不知道,不是我不見你,不管你,而是容桦不讓我見你。你以為容桦是真的對你好嗎?她要對你好,也不會非要你娶高玉瑾了。你在她眼裡,也隻不過是她益鍊上的一棵棋子而已。”
容肆的身子隐隐僵了一下,腳步停下,轉身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覃天恩深吸一口氣,一臉無奈的樣子。微仰頭,似是沉浸在回憶的痛苦裡,幽幽的說道,“你小的時候,是不是一直看到我總跟你爸在吵,在鬧。沒有給過你一個安穩的家的感覺?”
容肆沒有出聲,隻是雙眸一片沉寂而又陰森冷冽的盯着他。
那少的可憐的記憶中,确實每次見到父母,他們總是争吵不休。準确來說,更多的時候是她在罵着父親。
父親與她不同的是,隻要一見到他,父親就不再出聲。然後揚起一抹溫溫的慈笑,朝他走過來,抱起他,樂呵呵的離開。
而她,則是繼續在身後聲撕力竭的怒罵着,從來沒有考慮在意過他身的孩子的心靈是否會留下陰影。
每一次,父親抱着他離開後,總是會好言好語的哄着他,告訴他媽媽心情不好,我們不惹她生氣。
小時候的他,覺得父親是他最親最愛的人。至于母親,他覺得可有可無。也從來沒見過父親發過脾氣。
直到那一次,她差一點将她溺斃。
父親勃然大怒,他昏迷過去之前,似乎看到他狠狠的甩了她一個巴掌。
然後他就沒有再見過她了,無意中聽傭人們說,他們離婚了。
那時候的他,不明白離婚是什麼意思。隻知道,從此家裡就少了一個人。不過這個人對他來說也确實是可有可無的。
再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最疼他的父親也不見了。
他由姑姑容桦一手帶大,哪怕姑姑後來嫁人了,也帶着他去了易家。
覃天恩深吸一口氣,“你經為是我想的嗎?我也想夫妻恩愛,家庭和睦的。但是,容桦她不讓啊!她總是三天兩天的挑事,挑起我和你爸之間的矛盾。你爸有多疼這個妹妹,誰都知道。隻要是他妹妹說的話,不管對錯,他都相信。”
容肆還是不出聲,就隻是那麼面無表情的淡淡的看着她。對于她的話,他保留一定的空間,信與不信都隻有一半與一半。
“我和你爸離婚,容桦就禁止了我對你的近視權。她不讓我接近你半步,特别是你别離家之後,我被她勒令不許在容宅範圍内出現。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因為偷偷在容宅出現,隻想要看看你。結果被她發現,她讓人把我打的半死。到現在,我的腿上還有一條疤。如果不是老唐救了我,我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再出現在你面前!我早死了!”
容肆的眉頭緊擰。
這些事情,他從來都不知道。他隻知道,他小時候,姑姑确實很疼他。
“那又如何?”容肆一臉淡漠的勾了勾唇,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差一點被你淹死,那也是事實!”
覃天恩的身子嚴重的顫栗了一下,眼眸有些濕潤,臉上盡是苦澀,“是,我差一點溺死你!可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容桦給我下藥,我根本就神智不清!然後她的目的達到了,我和你爸離婚了。”
下藥?
神智不清?
所以,這一切都是姑姑的所為?為的就是讓他們離婚?
怎麼可能!
容肆的心裡一團亂,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覃天恩說的這些話。
覃天恩又是苦澀一笑,一臉自嘲的說道,“我承認,我想你娶唐棠,有一半的成份是在和容桦鬥氣。但是,也有關心你的成份的。我知道,容桦把高玉瑾推給你,絕對是不懷好意的。我隻是不想你成為她的棋子而已。我的做,可能有錯,但是我關心你是真的。你是我兒子,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能不比容桦更關心你?”
容肆的眼裡劃過一抹嗤之不屑的嘲諷,對于她的話,一臉不屑的樣子。
“我知道,突然之間跟你說這些話,你一定不會相信的。我也沒想過要你馬上就接受我,相信我。我隻想用行動證明我對你的關心是真的。我想要補償你這些年來我對你的虧欠與缺失。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不能當好一個媽媽,至少當讓我好一個婆婆。”
覃天恩一臉期待的看着他,滿滿誠意的說道。
容肆涼涼的一勾唇,不鹹不淡的說道,“唐太太,我已經過了需要母愛的階段。你要做什麼,我無法阻止。請你别打擾我的生活就行了,我會很感謝你的。”
說完,又是涼涼的瞟一眼覃天恩,轉身朝着樓梯走去。
“容肆……”覃天恩還喚着他的名字,還想要說什麼,容肆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覃天恩眉頭深擰,雙手緊握成拳。站立了好一會才邁步朝着樓梯走去。
容桦,你在容肆心裡的形像一落千丈了。以後,休想再管幹涉我兒子的事情!
對面頂樓,一架專業的攝像機将兩人的談話的照片一張一張的拍下。
病房
容肆回到病房的時候,喬楠已經不在了,就隻有言梓瞳一人。
她靜靜的躺在床上,雙眸呆呆的望着天花闆,若有所思。
“你們男人是不是總會在一個人的身上尋着另一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