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無休止的争執
唐鶴霖在背後喚着。
背對着他的司馬天藍隐隐的僵了一下,那提着袋子的手也緊了一下,眼眸沉沉的閉了一下。
轉身,笑若春風的看着他,緩聲說道,“唐先生,既然這麼關心唐太太,那就别在這裡幹抽煙了,回去吧。唐太太剛出院,身體還沒安全康複的,這個時候是最需要你的關心和照顧的。”
唐鶴霖一臉怔怔的看着她,迎視着她的笑臉,看的很出神,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想什麼。
剛才的一聲“天恩”,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脫口而出的叫了。
但是他能肯定,他叫的并不是覃天恩。
然而至于他叫的誰,此刻他自己也是十分的茫然,有些莫名其妙。
司馬天藍朝着他又是優雅的一笑,轉身邁步離開了。
唐鶴霖沉沉的直視着她的背影,眸光有些迷離,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不遠處,覃天恩站于樹幹後,陰戾的雙眸冷洌如霜般的直視着這邊,看着兩人剛才的有說有笑,相談甚至歡。
也清楚的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聽到他在背後喚她“天恩”,還有此刻他那看着她的無限溫柔的眼神。
覃天恩的雙手緊握成拳,發出“咔咔”響起,指關節泛白,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肉裡,她卻渾然沒有疼痛的感覺。
司馬天藍,你等着,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唐鶴霖,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為了你,我付出了這麼多,犧牲了這麼多,甚至不惜……
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忘記嗎?
暗淡的路燈燈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使得那一張臉看起來更加的醜惡與陰森又恐怖。
特别是那一雙眼睛,就像是一對挂在巨蛇身上的燈籠一樣,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司馬天藍拎着袋子朝着自己的别墅方向走去,不着痕迹的朝着覃天恩這邊的方向斜瞥一眼,唇角勾起一抹陰恻恻的冷笑,笑容中是帶着逞意的。
覃天恩,一切才隻是剛剛開始,你很快就會陷入無盡的恐懼與折磨中。
……
容桦同樣出院了,是易建彰接她出院的。
出院回家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卻一時沒看到易行知的身影。
這不禁讓容桦有些不悅。
這孩子,她出院這麼大的事,他不來接她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影子也不在她眼前出現一下。
還有她住院的這段時間,他也沒見來過幾次。倒是易美玲那裡,他三不五時的去。
孽障!
容桦在心裡憤憤的怨着。
分不清親疏的東西,也分不明是非的東西。
是不是到現在,他還一直認為是她害的易美玲。
她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東西!
“行知呢?怎麼沒見他?”容桦問着易建彰,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悅之色。
“他住學校,來來回回的太累了,你就别再折騰他了。他也馬上大四了,學業也緊。讓孩子以學業為主吧。”易建彰慢條斯理的說道。
“住學校?”容桦冷冷的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易建彰,你當我洗胃把腦子也洗壞了嗎?現在是七月,是暑假!他住學校幹什麼?你兒子是什麼人,他就不是那塊學習的料!要不是他是你易建彰的兒子,你以為他進得了城市大學的門?你少跟我在這裡瞎扯!說吧,他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她往沙發椅背上一靠,右腿往左腿上一擱,一副審問人般的眼神看着易建彰,厲聲質問。
她就是這個樣子,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樣子,看了就讓人生氣。
易建彰看着她此刻那利尖銳的表情,眉頭一擰,眸色下沉,一臉深郁的盯着她,冷聲說道,“容桦,你就是這麼看自己的兒子的?連你這個親媽都這樣低看他,鄙視他,你還讓别人怎麼看得起他?他再差,那也是你兒子,是你生的!我告訴你,我兒子沒你說的那麼沒用!”
“我現在沒空跟你讨論他有出息沒出息,我隻想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你打電話讓他回來,我有事跟他說。”容桦看着他,用着命令般的語氣說道,不給他一點商量的餘地。
她住院近半個月,容肆也是一次也沒來看過她,高湛也是一次沒來。
這讓她心裡十分不悅。
容肆那天可是和她一同出席的,雖然是他早幾分鐘離開,但絕不可能不知道她出事的事情。
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更何況,這還與言梓瞳脫不了幹系。
至于學校,她和覃天恩一緻決定不追究,也不說。
這事說出去,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鬧大了,對他們隻有弊沒有利。
所以,就算再有不甘心,也隻能咬牙和皿吞了。
“要打你自己打吧,你現在不是手腳不便。”易建彰看着她冷冷的說道,語氣十分的不善,甚至可以說是帶着一抹斥責的。
說完涼涼的斜一眼容桦,轉身朝着樓梯走去,進書房。
容桦擰眉,眼眸裡滿滿的都是不悅,眸光一片深沉冷郁。
她身體好了,也該是時候還擊了。
她是不會就這麼輕易作罷的。
拿過手機,快速的撥了一個号碼,未等電話那邊的人出聲,容桦直接命令的般的說道,“怎麼樣,查的如何了?有沒有查到我想要的?什麼?怎麼可能?給我查,非查到不可!”
憤憤的挂了電話,左手緊緊的握着手機,牙關緊咬,一副凜寒森郁的樣子,渾身都迸射着怒肅。
什麼也沒查到,竟然什麼也沒查到!
這怎麼可能呢?
靜靜的坐了一會,一臉深思熟慮的樣子,兩分鐘後,再次拿過手機撥了一個号碼,但是卻提示“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容桦的眉頭微擰,眸色暗下幾分,不悅之色顯而易見。
又撥了一遍,還是一樣的提示音。
氣的容桦把手機往沙發一旁丢去!
手機在這個時候驟然想起,容桦以為是易行知打來的,看也不看的接起,“喂。”
“太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