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司徒宇重新回到馬車裡,撩開車簾時,動作幅度也極低,即使再仔細再有心的人也隻能看見好裡面那個人的衣角,什麼也捕捉不到。
馬車緩緩開動,四個侍衛躍上馬跟在了馬車的四周圍,緩緩離開了聚賢山莊,而馬車裡面的那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
直到馬車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那些所謂的江湖正派一臉不樂意才表現了出來,由其是唐天虎一臉不滿的說道。
“李盟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逗我們玩?”
李青劍卻沒有多作解釋,隻開口道:“回大殿”便率先踏步離去。
衆人不知道李青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畢竟剛開始他有說過,他有辦法過朝庭這一關,所以此時他們又在想,李青劍是不是還留了有什麼後招。
衆人便也跟着走進了聚賢山莊。
躲在暗處的景秋心微微皺起了眉頭,此時她也在懷疑李青劍給出的玉靈石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真,他定會有後招,若是假,欺瞞朝庭,是要誅連九族的,這不同于欺騙那些所謂的江湖豪傑,名門正派,就要冒相當大的險。
這個險李青劍敢不敢賭?賭不賭得起?
最終,景秋心的決定是提腳,飛身離開,去追那早已遠去的馬車。
不要問是什麼原因,她也不清楚,直覺,直覺告訴她離開比留下更有價值。
司徒宇如此光明正大的把玉靈石從聚賢山莊裡拿走,消息迅速開始在擴散,不出幾個時辰,隻要是對玉靈石有心的人,沒有人不知道這消息。
李青劍的邀請函将多少人拒之門外,聚賢山莊的門外又聚集了多少探子,稍稍動動腦子的人都相當的清楚,李青劍這一次是把所有的矛頭都給向了朝庭。
“有人跟着”坐在馬車裡的歐陽非淡淡的開口說道。
“大哥可有應對之策?”司徒宇也清楚,這條回去的路,恐怕更加的不太平。
“那些人暫時不會輕舉妄動,除非他們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殺掉我們這裡所有人。”歐陽非雲淡風清道。
“大哥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司徒宇看着依舊淡定自若的歐陽非問出他的疑問。
“既來之,則安之,若是擔心害怕有用的事,你大哥我可能活不到現在”歐陽非勾起淡淡的嘲諷的笑。
司徒宇突然很想問大哥以前的事,可是聽他這樣一說,又很害怕會觸動到他以前的傷心事,人人常說,常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
他懂,沒有人可以在江湖裡獨善其身。
“大哥,你說,這個玉靈石是真的嗎?”司徒宇拿起玉靈石轉移話題道。
“宇弟,你大哥不是神,玉靈石終究是個傳說,除了慕容家族的人,又有誰能知道玉靈石長什麼模樣,辨别是真是假”歐陽非聽到司徒宇的話輕笑的回道。
“也對喲”司徒宇摸摸自己的腦袋有些傻笑。
歐陽非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在司徒宇的心中,已經近乎神一般的存在了,他就沒有見過這麼聰明,什麼都懂的人。
“無論是真是假,你以朝庭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來聚賢山莊奪取玉靈石,都不是明智之舉,這單一點,無論是真是假,你都處于下風了”歐陽非看着司徒宇問道。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弄明白的事,司徒南聰明狡猾,他不可能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就像當初殺死慕容一家一樣,當時都不已朝庭的身份出現,為何現在突然大張旗鼓?
如果李青劍給的這個玉靈石是真,那麼他會讓他們有命帶着玉靈石回京城?就憑這裡司徒宇帶的人想要阻擋所以凱觎玉靈石的江湖之人,根本不可能,那時都不用他出手,自有螳螂來捕蟬,他隻需做那個黃雀就夠了,坐收漁翁之力便可,若是假,這倒是一個移花接木的好本事,更不需要他出手,隔岸觀火,看兩方自相殘殺,一費一兵一卒,就可以削弱兩方敵人的勢力。
“這是朝庭的安排,我并不曾過問”司徒宇開口說道。
若真照大哥所說的這麼嚴重,若是玉靈石在他手中丢失,會不會牽連到爹,或司徒一家?
“宰相大人将任務交與你時,什麼也不曾說嗎?”歐陽非有些好奇。
“沒有,我爹隻是告訴我,盡力就好,還有就是保護好自己,其它的什麼也不曾說”司徒宇回想了然後才開口回道。
這就怪了,歐陽淩飛想道,是司徒南太看得起這個兒子,還是他有什麼後招,或者朝庭那邊在玩什麼把戲?
畢竟這個玉靈石是真是假,它都不能丢,或者說不能在司徒宇的手上丢。
歐陽非看着司徒宇深深皺起的眉頭,淡然一笑道:“賢弟也不用過度擔心,着急,既然宰相大人敢如此把這個任務交與你,自然懂得你的能力,或者宰相大人自有後招也說不定,且走一步,看一步”
“大哥似乎做什麼事情都看得很開,處事不驚,淡定自若。”司徒宇看着似乎一點也擔心的歐陽非有些嘲笑。
嘲笑自己的無能,想想自己,也不過比大哥小了幾歲,可是沒有一樣是比得上他的。
“經曆的事情多了,自然也就看得開,想得明,便淡定自若了”歐陽非笑了笑。
“生長環境不同,處境不同,經曆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同,賢弟,你一直呆在宰相府,涉世未深,江湖中的事情自然沒有我懂,所以,這并不是什麼丢臉的事情,這些不過是江湖上自保的工具而已。”歐陽非看出他的羞愧,又繼續道。
“不過有一點,賢弟要知道的是,無論身處哪裡,江湖抑或是廟朝,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還是要分清楚,畢竟人在做,天在看”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做了,就總會有人知道,也總會為自己所做的行為負出代價。”歐陽非收回司徒宇身上的視線,嘴唇勾起一抹笑。
那笑有些讓司徒宇看不懂,隻是也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