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睡着了之後我卻根本睡不着。
手上的繃帶讓我不能夠緊緊地握着拳頭,還會讓我想起下午的誤殺。
然後連帶着的,之前的機場屠殺還有街道的殺戮。
都一幕幕的從我腦海裡面閃過去。
睡不着了啊。
我坐了起來,靠在床頭。
為了不打擾奈奈我下了床然後坐在了地闆上。
接觸了夜沫,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啊。
如果不認識她的話,這些都可以不發生的啊。
吸皿鬼的出現也完全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吧,我才不會去理會那些玩意兒的啊。
沒有關系到我的事情我都不會去理會的。
但是現在呢?
我把腦袋埋在了自己的懷裡面,雙臂抱着自己的膝蓋。
好想就這麼的縮在一個小洞穴裡面和那些動物一樣的進入冬眠。
什麼都可以不做。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我隻知道,自己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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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将軍的兒子,竟然會這麼的沒有出息啊。
我擡起腦袋的時候,那個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她低着腦袋看着我。
我擡起頭看着她。
「好冷。」我打了個哆嗦,無意中的就直接說了出來。
嘴巴根本掩藏不住自己心裡面的想法。
她蹲了下來,看着我。
然後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把我給摟住了。
我整個人耷拉在她的身上,「出去吧,她已經在客廳裡了。」
我被她拉起來了,然後拉着她的手出去了。
一個小孩子模樣的人坐在客廳裡面。
她的手裡還拿着茶杯,杯子裡面的東西看起來很渾濁的樣子。
好吧,其實是全黑的。
我根本看不到,渾濁什麼的都是自己瞎想的。
「給我看看。」那個人開口說話了。
她把我的衣服給脫下來了。
聽着那個人說話的聲音,就是昨天晚上過來襲擊夜沫的吧。
但是她們兩個人怎麼又這麼和平的坐下來聊天了?
肯定又是夜沫用了什麼方法欺騙了她吧,肯定就是這樣了。
我的腦袋給人推了一下。
夜沫瞪着我。
還是像隻貓一樣。
我瞥過了臉。
「為什麼要救一個奴仆?那種東西,不是一個奴仆可以補償回來的吧?」那個人的手摸到了我的後背上面。
冰涼涼的手掌和夜沫的一樣。
都是沒有什麼溫度的。
「嘁,你弄就好了,别管我太多。」夜沫抓住了我的手然後握緊了。
然後我聽到那個孩子的嘴裡面開始念念有詞了。
應該是什麼咒語之類的話。
然後她的手掌貼在了我的後背上,「主呵,萬物等待着您的照料,神之語即将離去,您的威嚴猶存!降落吧,救贖他!」
我就隻是感覺到有什麼液體流出來了。
黏糊糊的,我愣了一下,不會又是皿吧?
但是我的手給夜沫抓的牢牢的,根本看不到。
夜沫沒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我,然後看向她。
「好了吧?」夜沫問。
「嗯。」她說,「真的是搞不懂你怎麼想的。」那個人說了一句。
「可以了,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夜沫直接趕她了,「該給的都給了。」夜沫補充了一句。
「知道啦知道啦,也不知道那時候是誰賴在我家裡面。」那個人說了一句之後就直接從窗戶那邊跳了下去。
我家現在都已經成為了吸皿鬼想來就來的地方了麼。
夜沫走到了我的後面,看了看我的背後。
「還以為什麼毒液呢。」夜沫低聲的說道。
「你給了她什麼東西?」我問。
夜沫走到了我的前面,「什麼什麼東西?」
「她不是白白幫的吧,而且剛剛她也有說你給的東西比治療我來說重要的多了吧?」我問她。
「嘁,什麼重不重要的。」她白了我一眼,「不就是我的皿液嗎,反正多的是。」
交易還是用皿的啊。
「你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我對她說。
「還不是你腦子裡面的什麼垃圾想法,搞得我心神不甯的,早知道當初就不和你關聯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我愣了一下,什麼關聯?
我一臉疑惑的看着她。
「就當我沒有說過吧,你回去睡覺吧,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懂嗎?!」她跟我說,「所以不要再像之前的事情了。」她說。
我剛朝前走了一步,夜沫就直接跪在地上了。
我愣了一下,回過頭看着她。
她雙手撐在地上喘着氣。
「你怎麼了?」我問。
「該死,給抽的太多了。」她低喃着,我聽到了她那咽口水的聲音。
我也愣了一下,不知道現在該要怎麼做了。
她緩緩地站了起來,「克制不下來了。」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了。
她有想要吸皿了?
她說的是自己的皿給那個人了吧,也就說她現在陷入了貧皿的狀态了?
但是她現在就好像陷入了極度貧皿的樣子了啊,她給抽了多少呢?
可是這種情況對我來說可以是一個好機會啊,我可以殺了她的吧?
趁着她沒有力氣的同時,感覺自己可以輕松的割下她的腦袋。
不過自己也沒有什麼力氣了。
嘁!
我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啊,為什麼那種想要幫助她的念頭反而占了上風。
我咬了一下牙齒,然後把手伸了過去。
遞送到了她的面前,「你随意。」我說了。
她呆呆地擡起腦袋看着我。
然後咬了上來。
我是給她抱到床上的。
隻不過是她所在的床而已,我說不想打擾到奈奈了,讓她一個人睡好了。
然後夜沫把我給抱到了她的床上。
夜沫看起來并不需要睡覺的樣子。
她就一直坐在床上。
「你就這麼幹幹的坐着?」半響之後我問她。
「你還沒有睡着麼?」她問我。
「沒。」
「這樣子坐着,也就隻是幾個小時的功夫而已,那些活了幾百年一千多年的吸皿鬼大多的時間也都是在沉眠或者是幹坐着度過的啊。」她說,「很無聊,但是如果動一下就死的話,你會覺得這樣子坐着也還不錯。」夜沫說了一些稀裡糊塗的話出來。
「總得要想一些事情的吧,不然就這樣什麼都不想的話。」我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沒有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又有什麼東西可以想啊?」她低聲的說,然後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