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說不出的哀怨
蒙九九擡起頭來，無比認真的解釋道：“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還有……還有小說裡面也是這樣寫的……”
“别吓我，把腦袋低下去。”唐宋看到她的鬼臉後哆嗦了一下，才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
“是。”蒙九九趕緊低下頭去，隻是眼中閃爍着凄楚哀怨的淚花。
“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好吧，我就是那個意思，我以貌取人了，為了表示我對你的歉意，嗯，下次見到我記得不許下跪，還有，”唐宋尴尬的咳嗽兩聲，感覺面對她的壓力确實有點大。
蒙九九的身上穿着一身白色寬松的休閑服，薄薄的衣料，婀娜秀美的身姿隐隐若現。
“不是我不喜歡白色，而是……這要是晚上，真會吓死個人的。”
房子坐北朝南，裡面與鎮裡其它的農房結構一樣，左右兩側居中的位置開了兩扇門，那是卧室，中間是堂屋，門口兩側砌着兩口大鍋，鍋沿四周鑲嵌着白色的瓷磚，腳下鋪着水磨石地面，這在農村來說，已經算是比較講究的了。
“唐宋，你懂點禮貌好不好，不知道女孩子的卧室不能随便進來嗎？”
坐在對面沙發上的白玲“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眼中燃起一層怒火，原本她見到自己的好友在唐宋面前低聲下氣便有些不痛快，又知道自己勸阻不了，隻好獨自生着悶氣，此刻見他不管不顧的闖進來，恰好看到不該看到的，說不得便爆發了出來。
“小白你别發火，這個不怪主人的。”
“皮膚不錯……”唐宋臉皮超厚的點了點頭，聳聳肩膀，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換好衣服的蒙九九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垂頭說道：“主人……”
唐宋擺了擺手，打斷她道：“别叫我主人，聽着怪别扭的，以後叫我唐哥就行了。”
蒙九九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那唐……唐哥……您看我現在換的這身衣服行嗎？”
“嗯嗯，不錯。”唐宋上下打量了兩眼，滿意的點了點頭，你還别說，蒙九九還真有做衣服架子的潛質，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七八天了。”蒙九九低聲說道，聲音中滿是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哀怨。
“住的還習慣嗎？”
“……不習慣。”蒙九九搖了搖頭，如實說道。
“呵呵！”唐宋開口笑了兩聲，想來也是，大城市的人一時半會兒怎麼可能适應得了農村的清苦，隻為了一句快要被他遺忘的承諾，便将自己禁锢在這裡，說實話，他真的有點感動了，這些天倒是有點委屈她了。
“為什麼沒有走？”
“我……因為我想治好我的臉。”
唐宋苦笑一聲：“好了，你的坦誠打動了我，來，坐到我身邊來，我給你号一下脈，”說着，擡起左手對她晃了晃。
“啊，真的？”
唐宋刻意忽略了她的那張鬼臉，抓住她的胳膊，扣住她的脈搏，閉起眼睛，細心感受着，脈搏緩慢、位置表淺、浮細無力……
唔，好香！
唐宋控制不住的聳動着鼻翼，深深吸了一口氣，張開眼睛，當然，另外半張臉又很快将他帶回現實中來，放開她的胳膊，說道：“張開嘴讓我看看你的舌苔。”
蒙九九緊張的合攏嘴巴，屏住呼吸，眼中閃爍着希冀的亮光。
“怎麼樣，能治好嗎？”不知何時，白玲輕輕站到了蒙九九的身後，看到唐宋緊促的眉頭，不由也跟着揪起心來。
唐宋歪着腦袋沉思着，沒有說話，屋裡的空氣登時變得凝固起來，幾分鐘後，他擡頭看了蒙九九一眼，若有所指的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啊，你是說？”蒙九九不由自主的捂住小嘴兒，那一刻的魂牽夢萦似乎就在眼前，她喜極而泣的點了點頭，嗓音中帶着濃烈的哭腔：“準備好了，我準備好了……謝謝唐哥，謝謝唐哥。”
唐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問道：“你知道你中的是什麼毒嗎？”
“我知道。”蒙九九抽搐着鼻翼說道。
唐宋看了白玲一眼，自顧自的解釋道：“鬼臉花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毒蛇，産自雲南某少數民族部落，喜食腐屍身上滋生出的鬼臉菇，因此得名，中者并不會死亡，而是會面目逐漸潰爛，是當地男人為懲罰不守婦道的女人所用，至今已經瀕臨絕迹，所以說，這種毒近乎無解，非常不好治。”
“我知道。”蒙九九用力點着小腦袋，畢竟她是受害者，對于一個女人來說。
“嗯，知道就好。”唐宋加重語氣強調道：“由于你中毒的時間過長，毒素已經侵入皿液，如果想把你另外的半張臉恢複如初，真的很難很難。”
蒙九九直視着唐宋，眼中帶着無法描述的凄楚，連呼吸都變得停滞下來。
唐宋點了點頭，直接了當的說道：“所以，我治你的病絕不能白治，需要你付出一些寶貴的代價，比如說……”
停頓一下，略帶暗示的眼神故意在她的身上瞄了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龌龊心思嗎？”白玲狠狠的瞪着他道。
“龌龊心思？白鎮長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唐宋神情淡然的瞅她一眼，轉向蒙九九：“你可以考慮一下，我不會勉強你的。”
一把扯住她的小手，心存焦急的勸說道：“九九，你千萬不要被他騙了，我就不信整個天下間，除了他之外，沒有别人能夠治好你的病，我已經拜托我雲南的朋友去幫你打聽了，過段時間一定會有結果……”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感覺到了聲音中的無力，她也知道，如果這種毒素真有外人能解的話，憑借九九身後龐大的背景，隻是，說不清為什麼，聽過唐宋的話語。
“其實……”擡起頭來，迎着窗外的陽光，笑着說道：“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你能不能治好我，我都不會後悔。”
呀！
實在是“鬼臉花”的毒素太過難纏，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上次能夠治好你那半張臉，運氣的成分占了多一半，哪怕是利用“陽針陰鼎”幫你解毒，恐怕也要冒着一定的風險，能不能治好還在兩說，當然，為了保住男人的尊嚴，他肯定是不能如實告訴她的，所以隻能尋找其它的借口。
沒錯，哥們就是看上你了，同意不同意完全取決于你。
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更何況這是治病，一點不能馬虎，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工作。
臨出門前，唐宋交待了兩件事情，一是讓激動地暈頭轉向，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蒙九九動手點燃竈台，燒兩鍋滾燙的開水備用，二是要求白玲找東西将堂屋的窗戶全部遮掩住，以防在治療的過程中透風着涼，有能耐你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