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到底要怎樣接近
<!--章節内容開始-->會議持續了快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内,面對那麼多的閃光燈,紀惟言始終鎮定自如,出口的聲音也低沉有力,這個時候的趙清染,才看到了他作為總統真正的模樣。
其實,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吧?
鎮定,嚴肅,每一句話都讓人信服和敬畏。
見會議還沒有要結束的樣子,她不禁擔心他連續說了這麼久的話,嗓子會不會不舒服?
終于,随着紀惟言最後一句話落下,場内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結束了。”
穆深在她耳邊低聲開口:“待會他會出來,我帶你去休息廳等他。”
“嗯。”
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趙清染有些戀戀不舍。
“他待會還要去做什麼麼?”
從會議廳出來,趙清染詢問旁邊的穆深。
“檢驗軍隊。”穆深如實告訴她,“不過是在一個小時後。”
“你告訴了他你在這裡等他麼?”
趙清染聞言眸子裡閃過莫名的情緒,不過她還是應了一句:“……嗯。”
人們相繼離開會場,趙清染坐在休息廳的沙發上,等待着紀惟言出來。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休息廳的門口,企圖下一秒,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趙清染耐心地等待着,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希望到時候面對他能不那麼緊張。
終于,從不遠處走來了一排人,統一的黑色西裝,神色嚴肅,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俊美非凡的紀惟言。
一衆人裡面,他無疑是最惹眼的,無法挑剔的五官,帶着傲視一切的王者氣質,讓她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聽穆深說,他等下就要去檢驗軍隊了,而之後的行程都滿滿的,唯一空閑的時間,就隻有這會了。
“我在這裡等你。”穆深朝她微笑,“快去吧。”
趙清染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便從沙發上起身。
紀惟言正朝這邊走過來,她整理了一下情緒,一步一步往前面走去。
紀惟言走的通道是單獨隔離開的,旁邊有很多負責安全的人員,她選了一個最前面的位置,安靜地站立着。
趙清染看到他和旁邊的人說了幾句話,随即目光才移向了前方。
她的心跳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但男人别說看她了,甚至是掃都沒有掃一眼,目光淡淡的,一張俊臉上也是波瀾不驚。
趙清染看到他徑直走了過去,沒有做半刻的停留,完全就是漠視了她的存在,腦海裡當時就是一片空白。
站在旁邊的她沒有做半刻思考,完全就是憑借着心理的本能,幾乎是立刻就跟了上去。
“小姐,請退後。”
負責安全的人員立刻就想去制止她。
“惟言……”
趙清染叫出了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因此停下腳步。
果然,已經走過去了的男人往旁邊看了一眼,目光終于落在了她身上。
趙清染心中一喜,隻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他淡淡地收回了視線,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惟言?”
她的身體已經做出了最真實的反應,當即就跑了上去。
“小姐,你這樣我們是可以把你拘留的!”
安保人員厲聲喝止,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放開。”
說話的是穆深,他見這邊的情況不對,立刻就趕了過來。
“沒事吧?”他把她帶向了自己身邊。
趙清染看着紀惟言越走越遠,心裡當即就冰涼一片。
“他怎麼不理我?”她的聲音帶着幾絲顫抖。
穆深的眸子也驟然深邃:“來,我們先出去。”
他保護着趙清染離開。
“你們殿下在哪裡?”
外面,穆深詢問着一個總統院的人員。
那人當然是認識穆深的,畢竟兩國的來往也不淺,當即就給出了回答。
“殿下在晏宮。”
晏宮是總統專門休息的地方。
來到晏宮,外面滿滿的都是守衛。
“殿下在休息,任何人不能打擾。”
趙清染看着那無比輝煌的住所,眼裡已經一片暗淡。
穆深似乎是打了個電話,低低的聲音,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片刻,守衛就接到了來自晏宮内部的電話。
“穆總統,這邊請。”
得到準确的命令後,守衛才帶着穆深進去,态度極為恭敬。
晏宮很清靜,每隔幾步就有守衛,趙清染走在路上,看着周圍優美的風景,卻沒有半分欣賞的心情。
“還好麼?”穆深突然出聲問。
“嗯……”
前面就是紀惟言休息的房間了,趙清染和他一起走到門口,心情已是無比的複雜。
“殿下就在裡面。”
守衛替穆深打開了門。
房間内很是寂靜,帶着一種熟悉的氣息,又好像夾雜着淡淡的煙草味。裡面完全就是紀惟言喜歡的布置,異常的簡約單調。
桌上的煙灰缸裡零散地落着很多煙頭,手工沙發上放着幾份報紙,趙清染環顧了一圈四周,卻并沒有發現紀惟言的身影。
“紀先生。”穆深笑着喊了一聲。
片刻,最裡面的房間裡走出來一個男人,男人已經脫下了西裝外套,隻着一件襯衫,面容冷峻,周身的氣息簡直令人壓抑至極。
趙清染看到紀惟言依舊看也沒看自己一眼,眸子不禁往下垂了垂。
“沒想到,穆先生會出現在這裡。”
紀惟言走過來,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他就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身上的氣息熟悉得讓她沉迷。
見他完全不看趙清染,穆深的眸子也微微眯起:“這裡沒有外人,紀先生沒有繼續裝下去的必要。”
紀惟言聞言眸子也眯了起來,不禁低低笑了一聲:“哦?”
“清染一直想要見你。”
趙清染定定地向他看了過去,但眼前的男人隻是輕輕勾了勾唇,目光并沒有落到她的身上。
“那是誰?”
她的心因為他這一句話,已經徹底地掉落到了谷底。
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他是不認識她了嗎?
穆深的語氣也變得沉重了起來:“紀惟言,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紀惟言的目光閃過幾絲危險,神色有些冷:“我沒有時間聽穆先生說些廢話。”
再也忍不了了,趙清染極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冷靜出聲道:“惟言,你是不認識我了麼?”
她的話剛說完,紀惟言的眸子就往這邊看了過來,他終于正眼看她了,隻不過目光卻帶着滿滿的寒意和陌生。
“你……是誰?”
和電話裡一模一樣的語調,趙清染心裡像被什麼壓得喘不過氣來。
“趙清染。”她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顫抖,沙啞,極其的難聽。
紀惟言聞言神情沒什麼變化,他往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目光是完全的審視。
“你是那個給我打電話的女人?”
他似乎是沉思了一會,聲音帶着幾絲輕微的嘲諷。
趙清染用僅存的理智回答:“是。”
紀惟言輕輕地笑了,目光中透露出些許玩味。
“這位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但是……”
他低下頭來,正好讓趙清染看清了他眼裡毫不掩飾的寒意。
“我一向最讨厭主動送上門的女人。”
他一番冰冷刺骨的話,讓趙清染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紀惟言,你太過分了。”
一旁的穆深看不下去了,皺着眉出聲。
“呵。”
紀惟言冷笑一聲,語氣異常的嘲諷。
趙清染的情緒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她擡起頭,最後問了一遍。
“紀惟言,你真的想不起我麼?”
男人淡淡擡眸,這次什麼也沒說,面無表情的臉讓她的心都一陣陣刺痛。
“惟言,你不記得了?”趙清染扯扯嘴角,心裡一陣酸澀,“那次的地震,讓你失憶了麼……”
他不可能不認識她,而這一切的解釋就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失憶了,不記得了……
紀惟言輕笑了幾聲,完全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什麼也沒說,當即就把守衛叫了進來。
“帶穆先生離開。”
說完男人就轉過了身,也沒有再看她一眼。
趙清染看着他冷漠的背影,不禁低低叫了他一聲:“惟言……”
紀惟言卻并沒有因此轉身。
守衛已經進來,試圖帶着他們離開,趙清染吸了吸鼻子,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樣冷漠的他,她到底要怎樣接近……
“柏宜斯。”
正是這個時候,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道甜甜的聲音。
她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一怔。
cisity走了進來,手裡還端着一盤櫻花慕斯。
cisity臉上洋溢着笑意,隻是在望見還沒來得及離開的趙清染時,笑容稍微凝滞了那麼一下。
但也僅僅是一下,立刻她又恢複了笑容。
“你在休息麼?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完全當她不存在,cisity表現得像從未認識她一般。
對于cisity的出現,趙清染隻覺得心裡壓抑至極。
“穆總統,還請盡快離開。”
守衛在旁邊出聲提醒。
穆深側頭,輕聲對趙清染說:“清染,先出去吧。”
趙清染隻覺得腳下的每一步都沉重萬分,她知道這個時候,無論怎麼做,他都不會相信她,甚至還可能再一次把她趕出來。
就快出房間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一看,發現cisity已經走到了紀惟言身邊,正親密地沖着他笑。
因為紀惟言是側對着她的,所以她并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趙清染的手暗自一緊。
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章節内容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