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隻能看着她痛苦
而這邊,紀惟言放開懷裡的女人,替她把身上的衣服裹緊了一些。
“風涼,回房間。”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喑啞,趙清染低着頭,輕輕嗯了一聲。
可能因為剛才直接的告白,她不敢擡頭看他,再加上他有些失控的親吻,她的臉滾燙得可怕。
眼睛随意地往旁邊一瞥,正好看到了男人微微隆起的地方,趙清染的雙頰更是燙了。
他們回去的時候,正好在路上遇到了亞汀,亞汀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朝着紀惟言開口。
“真巧。”
“看來你時間很多。”紀惟言淡淡擡眸,“需要我再分配事情給你?”
亞汀狀似歎息了一聲:“我都替你處理那麼多事了。”
他的眸子在夜裡格外的亮,臉上也泛着淡淡笑意:“你倒好,空出時間去纏綿……”
“不早了。”紀惟言的神情依然平靜,後面的話雖然沒說下去,但已經很明顯了。
“唔……晚安。”亞汀這話也不知道是沖誰說的,因為他說話的時候,目光還順帶着掃了一眼趙清染。
擦肩而過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趙清染感覺到他似乎是低低笑了一聲,不由得皺了皺眉。
亞汀給她的感覺,一直都是無比危險的。
每次見他,他臉上都是帶着笑的,但不知怎麼,總讓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仿佛在那笑的背後,隐藏着太多情緒,卻都讓人摸不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正因為如此,才會覺得危險。
“你和他,是朋友麼?”趙清染想着想着,就問出了口。
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紀惟言眉頭一皺,似乎很不高興她提起别的男人。
“我隻是問問,你不說,也沒什麼的。”察覺到他的神色,趙清染及時地收住了這個話題。
她隻是覺得,他和亞汀之間,似乎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聽刀疤男喊他将軍,聯系一下紀惟言的身份,他很有可能是紀惟言的屬下,不然也不能随意出入别墅。
但他好像并不怕紀惟言,每次說的話雖然輕佻,但紀惟言也不會真正表示出什麼,多數時候,隻要不太過分,都是選擇漠視。
朋友?可總感覺怪怪的,具體是哪裡,趙清染也說不上來。
看着她變化莫測的神色,紀惟言沉聲詢問道:“在想他?!”
“沒。”趙清染立刻否認。
紀惟言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離他遠一點。”
即使他不說,趙清染也是這麼做的,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又聽到了他的下半句話。
“當然,有我在,其他男人都靠近不了你。”
聽着他刻意強調的話,趙清染連忙應和道:“我知道。”
身邊的男人聞言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再次回到房間時,紀惟言立刻就督促趙清染睡覺,趙清染能感覺到他依然無比的緊張自己,什麼也沒說,就乖乖地躺下了。
她靠在紀惟言懷裡,空氣中到處都是他的氣息,趙清染一直都沒閉上眼睛,她沒有擡眼,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睡着。
耳邊總是回響着那些話,她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清染試探着擡起頭,輕輕喊了他一句。
“惟言?”
沒有人回應,隻有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她看到他閉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趙清染輕輕推開他,避免把他驚醒,她輕手輕腳地從床上起身,拿起手機進了衛生間。
不敢開燈,她靠在門後,借着手機微弱的亮光,找出了手機上的搜索欄。
手打下了幾個字,趙清染屏住呼吸,在搜索結果出來的那一刻,她隻覺得,腦子都有些暈了。
s毒素……
關于這方面的信息有很多,她顫抖着點開了其中幾條,手機幾乎都快拿不穩了。
看着那上面總結出來的症狀,趙清染的臉色自然而然地蒼白了幾分。
她體内,是有這種毒素麼?
照這樣來說,她最近所有的反常,都是這種毒素造成的?
白天的那種痛楚,她現在都感覺深刻,簡直就像把人慢慢撕裂一般,聯合之前時不時的頭暈和嗜睡,趙清染的心也慢慢冷了下來。
她又想起了紀惟言不再鎮定的臉色,以及迷迷糊糊中聽到的那番話……這一切,都有了解釋。
“嚴重的話,随時都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看到這一句,趙清染的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她握着手機的手輕輕顫抖着,雙腿也站不住了,差點就軟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趙清染的面容在模糊的微光中隐晦不明。
紀惟言也是知道的吧?那天,看到醫生的沉重神色,她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紀惟言卻告訴她,自己沒事……
猜疑終于得到了證實,心裡就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久久都呼吸不過來。
“目前醫學上依舊沒有找到治療方法,一切都還處于研究中。”
這一句話,讓趙清染的眼睛立刻模糊了起來。
也就是說,自己會死是麼?
“清染。”
外面突然傳來了紀惟言的聲音,趙清染緩過神來,擡手胡亂地擦了擦臉,有些慌亂地把手機藏了起來。
她的手仍然是有些抖的,就這樣打開門,卻不敢擡頭看眼前的男人,生怕怕他現自己的異樣。
他不是睡了麼?怎麼突然起來了?
“這麼晚了,怎麼下床了?”紀惟言的聲音有些低,緊接着自己的手就被他握住了。
趙清染始終是低着頭的,面對着男人的質問,她隻是極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緒:“想上廁所。”
“衣服都沒穿就跑下來。”紀惟言直接拉過她,帶着往床上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的身影,聽着他熟悉的責怪聲,趙清染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落下來了,她的視線已經朦胧不清,腦海裡一直閃現着剛才看到的東西。
紀惟言回過頭,看到的就是她使勁往下低的臉,眉頭皺了皺,他沉聲問道:“怎麼一直低着頭?”
“沒有……”趙清染還想說些什麼,下巴就被迫擡了起來,映入男人眼裡的是一雙水光缭繞的眸子。
“在哭?”紀惟言的神色突然凝重了起來,他擡手擦去她臉上的淚,動作就和之前的一樣輕柔。
隻是他的神情卻是極其不悅的,紀惟言看着面前的女人,語氣帶着幾絲嚴肅。
“趙清染,你還是越來越不把我的話當回事了!”
吸了吸鼻子,趙清染仍然沒有擡起頭,她爬上床,然後扯過被子,完完全全地把自己包裹在裡面了。
“你要把自己悶死?”
紀惟言的臉沉了沉,伸手就去扯開她頭上的被子,然而趙清染卻死死地抓着,一個勁地往被子裡鑽。
“趙清染!”又是一聲低喝,男人俨然已經怒了,大手使勁一拉,就把被子扯到了一邊。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淚水泛濫的臉,趙清染的眼睛紅紅的,臉上早已狼狽不堪,她伸手就想再次去扯旁邊的被子,但卻被男人及時地制止了。
“看着我!”紀惟言迫使她擡起了下巴,近距離地看着她的臉,心裡是又氣又心疼。
他從一旁扯了幾張紙巾,低下頭來幫她擦拭着眼淚,然而他越擦,她的眼淚就流得越多。
“不準哭,聽到了沒有!”紀惟言狠狠地警告她,然後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懷裡。
眼淚沾濕了他兇前的衣服,趙清染本來也想控制的,但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她窩在他懷裡,哽咽着開口。
“紀惟言,我是不是要死了……”
就知道她知道了這件事,紀惟言的眼眸一暗,他厲聲開口道:“在瞎說什麼?”
事到如今,他還在騙她?趙清染擡起頭來,也不顧及什麼,擡手就往臉上一抹。
面前的男人神色已經陰沉無比,她嘴角随即就露出了一絲酸澀的笑:“你不要再騙我了……”
“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趙清染無力的繼續一笑,“不就是要死了麼?沒必要瞞着我……”
其實紀惟言也不用瞞着她的,反正随着病情的惡化,她早晚都會知道。
“誰說你會死?”紀惟言的眼裡已經有怒氣浮現,他扣着她的肩膀,強硬地迫使她躺下,“現在好好睡覺,什麼也不要想!”
但是他剛說完,就現趙清染的臉立刻蒼白了起來,紀惟言神色一變,連忙伸手扶住了她。
“清染?”
那種和白天一樣的劇痛感又來了,趙清染死咬着牙齒不吭聲,但是冷汗還是在一滴滴冒下。
記起喬約說的話,紀惟言立刻就從瓶子裡拿出了藥,手撫上她的後腦,把藥喂到了她嘴邊。
感受到她的身體在顫抖,紀惟言不複之前的嚴肅,聲音也輕柔了起來:“别怕,把藥吃了……”
這次的情況貌似比之前的還要嚴重,趙清染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昏迷的狀态,即使是吃下了藥,她的臉上還是不斷地泛着汗珠,眉頭更是緊緊地皺起。
“給我滾過來!”幾乎是立刻就撥通了一個電話,紀惟言周身散着令人戰栗的寒意,他把趙清染緊緊地抱在懷裡,不知道怎樣才能緩解她此時的疼痛。
此時的趙清染虛弱得可怕,臉上簡直是沒有一絲皿色,嘴唇泛白,手也是異常冰涼。
“清染,清染……”紀惟言一直喊着她的名字,他低下頭,熾熱的吻落在她的臉上,隻覺得心都随着她的神情緊緊地糾在了一起。
這是他的女人,然而當她疼痛的時候,他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看着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