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有多麼的熟悉她
這正是帶上了人皮面具後的趙清染,她再次瞥了一眼站在那邊的男人,沒有絲毫留戀地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紀惟言本來正在打電話,突然透過前面的玻璃窗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雖然僅僅隻是一個背影,但卻讓他覺得無比的熟悉。
沒有多做考慮,立刻就大步追了過去,可等他出去後,女人就不見人影了。
“該死!”
他似乎很是憤怒,而這個時候,Cisity正好從裡面走了出來,一看到她,紀惟言的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已經讓人送她去機場了嗎?
Cisity看起來有些心虛,“走之前我想先來逛逛街。”
“以你做的那些事,你再待下去,我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紀惟言的眼神此時非常的可怕,他冷冷出聲,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Cisity不禁有些畏懼,她撇了撇嘴,還想再說點什麼,紀惟言再次丢出了一個字。
“滾!”
他立刻吩咐不遠處的刀疤男,“讓她給我立刻消失!”
Cisity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的神情很是委屈,幾乎都快哭了出來,不等她開口,紀惟言就邁着步子離開了。
“混蛋!”
女人帶着些許哭腔的聲音響起,刀疤男冷漠上前,“我已經吩咐好了人,馬上就會送您回去。”
望着男人離開的身影,Cisity咬了咬牙,他居然對她說滾?都是因為那個女人,都是因為她!
“幫我調出飾品店的監控。”
監控室裡,紀惟言冷冷開口,工作人員打了個寒顫,結巴着回答,“好……好的。”
銳利的眸子緊緊盯着屏幕,當看到一個女人走進了店裡時,他的臉色都不由得沉了下來。
目光追随着女人的身影,看到她一個人站在櫃台前,他幾乎是立刻就出聲了。
“暫停,放大!”
工作人員顫抖着按下了暫停鍵,紀惟言的目光落在女人的側臉上,很久都沒有再說話。
“紀,紀總……”
工作人員忍不住開口,想問問他還有沒有别的吩咐,卻被紀惟言開口打斷了,“閉嘴!”
工作人員不敢再說話了,紀惟言死死地盯着女人的臉,雖然不能看清全部的五官,但他還是能确認,是那個女人!
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他都清楚地記得,雖然眼前的女人容貌和她完全不一樣,但她的那雙眼睛,他根本就不會認錯!
他比她還要熟悉她的身體,她耳後那一顆小小的痣,讓他已經能十分的确定了!
“往下看。”
紀惟言終于開口了,工作人員連忙重新點開,當看到她的目光落在櫃台裡的東西時,他的心中一動。
看到她盯着裡面的手鍊看了很久,然後剛想說什麼,就被Cisity的來臨打斷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她匆匆地離開,明顯是看到了他,最後那瞥他的一眼,讓他已經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了。
這個女人,她居然敢跑!
紀惟言有些急切地走出了監控室,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所有從這裡出去的年輕女人,全都給我攔下來!”
趙清染迅速地來到了樓下,所幸車子停的不遠,她幾步就坐進了車裡。
正系着安全帶,突然就望見外面出現了一大波黑衣男人,她有些心驚,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隻見那些男人把從裡面出來的年輕女人都給攔了下來,她隐約猜到了什麼,連忙沖前面的人說道,“快開車。”
男人仿佛也意識到了什麼,車子一路狂飙,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到了穆深所住的地方。
趙清染緊張的心這才放松了下來,她不敢想象,如果當時走慢了一點,後果會是怎樣。
現在肯定被他的人抓住了……
他現在為什麼還要抓她?
想起當時的情景,他明顯是在陪那個女人逛街,趙清染垂下眸子,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
他有必要這樣嗎?有了未婚妻還不放過她,抓她回去是想繼續讓她當傭人,不斷地想辦法折磨她嗎?
幸好她發現的早……
隻是……想到那條沒有買成的手鍊,趙清染的眼裡有些落寞。
爸爸以前也送過一條相似的給她,隻是後來被她不小心弄丢了,她一直都後悔極了,那是爸爸送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如今看到一條差不多的,她自然而然地盯着看了一會,剛想買下來,就聽到了Cisity的聲音。
她在這裡,那意味着那個男人也在,果然,她下一秒就在不遠處看到了紀惟言。
還好他沒看向這邊,她迅速地離開,這才沒被他抓住。
隻是,那條手鍊……
“回來了?”
是穆深的聲音,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穿着一件白色襯衫,手裡還拿着一件外套,看樣子似乎是要外出。
見她的神情有點不對勁,穆深已經能猜到什麼了,他低聲開口,“遇到他了?”
“嗯。”趙清染此時還帶着人皮面具,容貌頂多就算清秀,和本來的面貌沒有一點相同的地方,她不知道,紀惟言到底是怎麼認出她來的?
穆深的眼裡也閃過一絲複雜,“我說了……他在到處找你。”
人皮面具這種東西,雖然能掩蓋一個人本來的容貌,但身材眼神卻是改變不了的,紀惟言能認出她來,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
那也代表着……那個男人是有多熟悉她。
穆深的眸子更深邃了,臉上的神情也莫測,還想說點什麼,手裡的手機卻亮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沖趙清染歉意地笑了笑,趙清染看出來他有事,連忙出聲道,“你去忙吧。”
“和人約了見面,可能會去很久,你無聊的話可以去我房間拿書看。”
穆深本來已經準備走了,突然想到了什麼事,又回頭看向了她,“抽屜裡那瓶黑色的藥水可以揭開面具,你按今天我的方法再做一遍就可以了。”
“好。”趙清染輕聲回答道。
穆深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就拿着外套離開了。
再次走進穆深的房間,趙清染直接打開了靠床的第二個櫃子,然後從裡面找到了他所說的黑色藥水,回憶起今天穆深的步驟,她試着倒了一些在棉簽上,分别塗在了臉上的特定位置。
過了一會,面具漸漸地松散開來,趙清染小心翼翼地從臉上揭下來,然後把東西泡進了特制的藥水裡。
臉上的東西終于沒有了,她隻感覺呼吸都順暢了不少,把東西放回到原來的位置,趙清染這才離開了房間。
今天的外出并沒有收獲到什麼,相反還差點被紀惟言抓回去,她想着一直到爸爸的葬禮那天,都隻能待在這裡,心情就變得無比的沉重……
“我讓你送她回去,你都做了些什麼?”
别墅裡,紀惟言看着眼前的男人,臉上都像結了一層冰霜。
“她哭着讓我帶她再見你一面,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忍心不幫她呢?”
亞汀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眼裡還露出了幾絲無辜。
紀惟言發出一聲冷笑,“呵,你原來還是個好哥哥。”
“我說,Cisity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發這麼大火?”亞汀眯起眸子詢問。
昨天他這個妹妹,突然就額頭摔破了,說是趙清染推了她……
啧,他怎麼會不知道他這個妹妹的性格?這一切肯定是她搞出來的事。
然而沒過多久,紀惟言就派了很多手下出去找人,他知道這件事後第一個想法就是,那個女人不見了。
果然,從昨天一直到現在,紀惟言整個人都是處于一種異常暴躁的狀态,而且今天一大早就讓他把Cisity帶去機場。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隐約能猜到,肯定是因為……那個女人的事。
“你最好别和我玩什麼花樣。”紀惟言冷冷地盯着他,語氣不是一般的冰冷。
亞汀勾了勾唇,仿佛并不介意,“唔,我怎麼敢帶走你的人呢?”
雖然是這麼說的,但他臉上卻絲毫沒有畏懼的表情,紀惟言同樣眯起了眸子,雙眼銳利得仿佛能把人看穿。
“最好是這樣。”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幾眼,面容深邃。
想起今天看到的女人,他的眼裡又浮現出一絲怒意。
好,很好,她居然敢跑!
差一點,他就抓住她了,抓住這個狠心的女人了!
“說了對女人要溫柔,生氣了就哄哄。”亞汀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你對她那麼壞,怪不得她會跑。”
“閉嘴。”紀惟言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臉色陰沉得可怕。
耳邊仿佛又回蕩着刀疤男說的話,“Cisity給阿骜注射了興奮劑,并且把它帶到了趙小姐做事的地方,保镖離得有一段距離,如果不是我趕到,當時的情況,小姐很有可能會出事……”
每一個字,都像利刃一般,深深刺進了他的心裡,想起他當時還選擇先給Cisity看傷,他的眼神就更加可怕了。
Cisity受了那樣嚴重的傷,一定會向趙清染報複回來,他這幾天正好很忙,絕對不能讓她出意外,就算隻有一絲絲的可能,他也絕對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