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紀惟言,你混蛋!
“試着站上去。”
紀惟言聲音低沉,用目光示意她站上面前的滑雪闆。
他握住她手的掌心滾燙有力,幾乎都快燙傷她的皮膚,趙清染的鼻子瞬間就一酸。
不是做夢吧?他居然牽了她的手?
“哦……”
她有些慌,站上去的時候因為不穩,差點就摔倒了,幸虧旁邊的男人扶住了她。
“重心向前,微微下蹲,膝蓋彎曲……”
紀惟言的聲音不停地在她耳邊響起,趙清染的臉有些紅,她認真地聽着,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出神。
“放松。”
紀惟言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身體不禁僵了僵。
趙清染把他說的注意事項全都一一記住了,她的心思此刻全都在他的聲音上,這一刻又讓她不禁想起了從前。
“别怕摔倒,按照我說的去做……”
有了他,好像就什麼也不怕了,如果說之前還有些害怕,那麼現在心裡有的隻是滿滿的安心。
無論什麼時候,隻要聽到他的聲音,有他在她身邊,她就什麼也不怕了。
紀惟言一直在她身邊教着她,低沉的嗓音讓趙清染如夢似幻,她緩慢地在雪地裡前行着,微微側頭就能看見他的臉。
雪地裡留下的是滑雪闆滑過的痕迹,漸漸的,當看不到威瑟他們之後,趙清染有意無意地偏頭去看他,幾次想說什麼,但都沒有說出口。
因為分散了注意力,所以在上坡的時候,她整個人因為重心不穩,滑雪闆也不受控制了。
她忍不住低呼一聲,眼看就要摔倒,瞬間就掉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男人身上的氣息把她包圍,趙清染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男人眼底是那樣的深邃,深得讓她根本猜不透。
很久沒有享受過他抱着她的感覺了,趙清染吸吸鼻子,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
“惟言……”
周圍是一片雪白,白得根本沒有邊際,不知道哪裡是盡頭,她的聲音飄散在雪地裡,帶着深情,帶着溫柔,又帶着無數的委屈和心酸。
紀惟言低頭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他的眉眼依舊一如從前,讓她癡迷和貪戀。
趙清染還想說些什麼,就感覺到男人突然拉着她靠在了最近的一棵樹上,她睜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清楚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下一秒,男人就突然低下了頭,手也順勢扣緊了她的腰,将她整個人都更親密地帶向自己,在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重重地吻住了她。
趙清染依舊睜着眼睛,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做夢,她完全呆住了,整個人都被困在了他的懷裡。
男人的吻異常的熱切濃烈,趙清染感覺到他的來勢兇猛,他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吞下肚去,不斷地吸吮着她的雙唇。
她後知後覺地将雙手環上了他的腰,把頭擡起了一些,熱烈地回吻着他。
男人輕而易舉就撬開了她的齒關,和她的甜美緊緊交纏着,幾乎快奪走她所有的呼吸。
趙清染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吻着自己,哪怕喘氣都極其的困難了,她也不願意讓他離開,緊緊地抱着他,生怕這一切都是夢。
最後她整個人都貼在了樹上,紀惟言高大的身軀完全把她環住了,他的一隻手放在她的後腦處,避免她觸碰到後面的物體,另一隻手抱着她的腰,幾乎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嗯……”
趙清染情不自禁地輕吟出聲,感覺到男人的動作溫柔下來了,她的臉上也布滿了一層紅暈。
比起之前的熱烈,這次的吻異常的纏綿,紀惟言粗重的呼吸和她也同樣紊亂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趙清染感覺自己幾乎都快暈了過去。
誰來告訴她,他為什麼會突然吻她?
天地間寂靜無聲,空中開始飄着小雪,雪花落在兩個人的頭頂,肩頭,時間也仿佛在此刻停滞。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紀惟言把她放開了,趙清染喘着氣,雙頰早已通紅。
她的唇微微張合着,經過剛才的一番親吻,唇上早就泛着明亮的光澤。
趙清染的雙眼還是迷離的,她擡起頭,望着男人的眸子,出口的聲音都不禁有些結巴。
“惟言,你……”
她隻是望着他,口裡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因為這一刻,她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思考,整個人都沉溺在他深深的目光裡。
“清染……”
紀惟言沙啞着聲音喊了一句,雖然隻是兩個字,但卻讓趙清染在瞬間落下了淚。
他……記起她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落着,濕潤了趙清染的眼角,然而此刻她已經顧不上去擦,隻是定定地看着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男人低低歎息了一聲,然後便擡手幫她擦去了臉上的淚,然而她的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乖,不哭了……”
紀惟言伸手,直接把她抱進了懷裡,趙清染的眼淚沾濕了他的衣服,然而他卻絲毫不在意,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了。
“紀惟言,你混蛋!”
趙清染在他懷裡哽咽出聲,不停地用手去捶他。
“我混蛋……”
紀惟言輕輕拍打着她的背,任由她捶打着自己。
“别哭了,嗯?”
趙清染放棄了捶他,改為拉扯他的衣服,她像隻小貓一樣在他懷裡低泣着,似要訴盡這段時間的心酸。
“乖,清染,聽話,别哭了……”
紀惟言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他身上的氣息讓她沉迷,趙清染擡起頭的時候,臉上已經狼狽不堪。
“你不是不認識我了嗎?”
她的聲音極其的沙啞,又帶着哭腔,一雙眼睛通紅,臉上還帶着淚痕,讓紀惟言看了心一陣陣疼。
“我特意來找你,你看都不看我一眼,還那樣冷漠地對我說話……”
趙清染越想越委屈,說着說着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段日子以來的隐忍都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她抽泣着,每一聲都讓面前的男人心碎。
其實趙清染很少在紀惟言面前這樣哭過,但此刻她什麼也顧不了了,完全就像個小女孩一樣,把心中真實的感情全都宣洩了出來。
“再哭……我就繼續剛才的事了。”
紀惟言一貫的警告方式,趙清染的眼眶裡已經溢滿了淚水,她一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哭着喊了一句。
“紀惟言,你就知道欺負人!”
“乖寶貝,我怎麼舍得欺負你?對你冷漠,我比誰都要難過……”
紀惟言寵溺地揉上了她的頭發,然後便低下頭,溫柔地吻上了她的臉。
“對不起,寶貝,都是我不好……”
此刻的紀惟言,完全褪去了平時的冷漠,臉上有的隻是對眼前女人的疼愛和寵溺。
“這會就寶貝小乖地喊着,之前我去見你,你完全把我當陌生人,還問我是誰……”
趙清染雖然這樣說着,但手還是緊緊地抱着他,怎麼也不肯松開。
“你現在想起我來了?”
她哽咽着出聲,貪婪地享受着他懷裡的溫度。
“清染,我怎麼會忘了你?”
紀惟言低眸,手放在她的腰間,眸子裡有無數情緒湧動着。
“那你……”
趙清染從嗓子裡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
“地震後醒來,我已經回到了列瑟蒂國。”
紀惟言輕輕撫摸着她的長發,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
“阿淩他們帶你回去的?”趙清染兩眼依然是紅紅的。
紀惟言眯了眯眸子,眼裡劃過幾絲不知名的光芒。
當初從地震中醒過來時已經是回國了,一睜開眼看到的人就是紀商。
紀商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殺氣,他受了傷,那紀商第一個不會放過的人就是趙清染。
“你是假裝的?”
聽着他的叙述,趙清染有些動容。
“嗯……”紀惟言深深地凝視着她,“那個時候我雖然醒了,但傷口未愈,還不能行動,我怕他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聽到他說不能行動,趙清染的眼眶又紅了:“你受傷肯定比我嚴重……”
正是因為他的身體狀況,他怕紀商趁他身體未痊愈時對她下手吧?
“現在不是都好了麼?”紀惟言的手撫上她的臉,“剛有一點意識的時候,我便讓人換回了原來的号碼。”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然後輕輕擡起了她的臉。
“怕我的小染會擔心……”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但此時聽他親口說出來,趙清染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她悶悶地答了一句:“算你還知道……”
男人低笑了幾聲,轉而握緊了她的手。
“那個時候意識不太清醒,大多時候都處于睡眠狀态,後來真正清醒了,就算我想你想的快瘋了,也不能去找你……”
如果他一醒來,就全世界地去找她,紀商一定會不顧一切,對她下手……
雖然他早已得知了消息,那場地震,是穆深救了她。
也正因為是穆深,所以他才放心了不少。
雖然他極其不喜歡穆深,但以穆深的能力,保護她還是綽綽有餘的。
隻是,他還是冒不了那個險……他不能讓紀商有一絲絲對她下手的可能。
所以,他硬是忍住了想聯系她,甚至是立刻飛去f國把她帶回來的想法。
那幾天,他表現得對她漠不關心,甚至像忘了她一般,絲毫不過問。
隻把精力全部放在了即将接手的事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