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在這裡都能遇見追求者
他特意強調了“嬌弱”這兩個字,神情有些意味不明。本來還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過了一會趙清染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
他是在說,那次她下面受傷的事……
“嬌弱關你什麼事?我自己的身體,不用你管。”
她憤憤出聲,極其讨厭這個男人幹涉她的事情。
“我不管誰管?就你這火爆脾氣,也隻有我願意要你了。”
紀惟言神色似乎有些嫌棄,但眼裡卻流露出幾絲不易察覺的寵溺來。
“火爆脾氣?”
趙清染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形容自己,不禁出聲譏諷道,“要我的人多了去了。”
她平時的性格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但自從遇見了這個男人,幾乎時刻都會被他氣得發火,就沒有平靜過的時候!
他自己的脾氣又能好到哪裡去?簡直是爛的要命,居然還說她的脾氣火爆?
“哦?多了去了?”
一道聽不出喜怒的聲音響起,紀惟言的臉色難看了起來,眼裡也有情緒在湧動着。
“蘇遠?又或者是其他亂七八糟的男人?”
不可否認,她的确長得很美,美到連他都心動,有人追,是很正常的事,但此刻聽她親自從口裡說出來,心裡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他們都叫什麼?你等下用筆寫下來。”
在趙清染怪異的目光中,他又繼續開口,神色一本正經,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敢喜歡上我的女人,就必須承擔相應的後果。”
“心理有病吧?”
他絕對是她見過的,最變态的男人!
“是病了,寶貝,你把我氣病了。”紀惟言依舊面不改色。
到底是誰氣誰?這話也虧他說的出口,趙清染已經對這個男人無話可說!
這個時候紀惟言已經抱着她來到了房子門口,前面就是進去的樓梯了,他大步邁上去,一口氣都沒喘,盡管懷裡抱了一個人,神色也是非常鎮定。
趙清染的手依舊勾着他的脖子,身體也被迫緊緊貼着他的,随着他的不斷走動,她突然感覺到有一個東西正抵着自己。
一晃一晃的,正好抵在她屁股後面,她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于是下意識地動了動,企圖避開身下的硬物,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它的更加堅挺。
“寶貝,你還真是不放過每一個勾引我的機會。”
男人戲谑的聲音傳來,趙清染擡起頭,冷笑一聲,緩緩從嘴裡吐出幾個字。
“自、作、多、情!”
厚臉皮除了他,就沒人敢認第一了!
紀惟言不但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終于抱着她進了大廳,他微微俯身,把她放在沙發上,緊接着走到外面吩咐了刀疤男幾句,沒過多久刀疤男就帶着一個醫生走了進來。
醫生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大概二十五歲左右,長相十分清秀俊雅,他走到沙發旁邊,輕聲開口詢問道。
“哪裡受傷了?”
趙清染本來是低着頭的,一聽到這個溫和的聲音立刻就擡起了頭,在看清醫生的樣貌後,她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然後就試探着叫了一句。
“陳州?”
醫生也在趙清染擡起頭的同時認出了她,眸子裡滿滿的詫異,整個人都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清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完全忘了這是在紀惟言的别墅裡,剛想上前幾步,就感覺到一記銳利的目光朝自己射了過來。
“醫生。”
刀疤男在旁邊冷聲提醒了一句,臉上的表情更是冷漠如霜,讓男人的身體都微微抖了抖。
陳州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被叫過來看病的,他抱歉地朝趙清染笑了笑,然後輕聲問出口。
“傷到哪裡了?”
“膝蓋……”
隻是趙清染還沒有說完,紀惟言就立刻打斷了她。
“帶他出去。”
聲音異常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而他周身的氣壓更是低了下來,臉上同樣也布滿了冰霜。
“少爺,别墅裡今天實在是沒有女醫生了……”
自從刀疤男把這個男醫生帶進來後,他的心就是緊繃着的。今天女醫生剛好都不在,看少爺一副急切的模樣,從這裡再去請别的醫生最少也要半個小時,他怕出什麼事,就隻好把剩下一個替補的男醫生帶了過來。
看樣子趙小姐應該是腿受傷了,他還不怕死地找了個男醫生過來,而且聽起來這個人還正好是她認識的――刀疤男額頭上已經有冷汗冒了出來。
不用擡頭也知道少爺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他見身邊的男人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而且目光一直落在趙清染的臉上,幾乎是立刻就厲聲開口了。
“還不走?”
刀疤男直接抓過他的手臂,将他生生拽了出去,而陳州好像沒有注意到紀惟言越來越冷的神色,還不要命地邊走邊回頭看。
等到大廳裡又恢複安靜,紀惟言幾步就走到沙發前,聲音帶着明顯的怒意。
“你剛剛叫了他的名字?”
當看見是個男醫生走進來時,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沉下了臉,還沒開口說什麼,就聽到這個女人出聲叫他的名字!
而且那個男人的一雙眼睛一直緊緊盯着她,明顯就是熾熱愛慕的目光,他看了就是控制不住的怒意!
偏偏這個女人還和他眉來眼去,當他不存在是麼?
“嗯,所以呢?”
本來還因為見到了久違的熟人小小的驚訝了一下,甚至都沒說什麼,人就被他趕了出去!
這個陳州,是蘇遠的朋友,因為和蘇遠認識,所以無意間也認識了他。兩個人僅僅說過幾句話,如果平時在路上遇到還沒什麼,可在這棟别墅裡遇見,就讓趙清染意外萬分。
也算是認識,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呵……你倒是厲害,在這裡都能遇見追求者。”
紀惟言的語氣不禁帶上了一絲譏諷。想起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他眼裡就浮現出幾分冷意。
她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肖想,哪怕隻是看一眼,都不允許!
聽着他莫名其妙的話,趙清染不禁皺了皺眉。她和陳州也隻見過幾面而已,平時沒多大接觸,他又在這裡發什麼瘋?
紀惟言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目光一觸及到她的傷口,就大步走到了旁邊,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醫藥箱,然後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叫醫生來隻是為了更細緻地看看她的傷口,但眼下這種情況,隻有他親自動手了。
他才不會讓一個對他的女人有異樣心思的男人來為她看傷!
“手拿開。”
聲音依舊冷冷淡淡的,趙清染看着他先是替自己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拿出了一瓶藥膏,輕輕打開,用棉簽蘸了一些,就輕車熟路地在她膝蓋處上起藥來。
“嘶……”
藥膏剛接觸到皮膚時,她下意識地哼了一聲。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流皿了,但疼痛還是在所難免的。
“知道痛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粗心大意?”
紀惟言的動作十分娴熟,就像是專門學習過一樣。雖然出口的話依然帶着未消退的怒意,但手下的動作卻放的很輕,生怕更加加劇她的疼痛。
空氣中充溢着一股濃烈的藥味,膝蓋處也漸漸襲來一陣清涼,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疼了,趙清染的雙腿微微彎起,看着正低頭給她上藥的男人,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動作這麼熟練,一定練過不少次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個,男人特有的氣息萦繞在她的鼻尖,幾乎都快要把她包圍。
她不自在地偏了偏頭,正好聽到他意味不明的聲音。
“套我的話?”
紀惟言仍然低着頭,小心翼翼地替她塗抹着,隻不過神情依舊帶着幾分冷峻,似乎還在介意之前的事情。
趙清染立刻就拉下了臉,這還是頭一次她主動問話而他卻這樣回答,于是當即就别過了臉,不再搭理他。
“的确,我練過很多次了。”
膝蓋處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紀惟言擡起頭,眼裡閃過一絲複雜。
“當一個人受傷多了,慢慢的就會練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趙清染感覺他的聲音像是染上了幾分說不清的情緒。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向他的身體,再結合他剛才的話,心裡不禁在想,他是在說他自己?
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心頭也湧現幾絲複雜。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這幾天都别碰水。”
慢慢收回藥膏,紀惟言銳利的目光又在她身上掃了掃。
“還有沒有别的地方磕到了?”
聽他這麼一說,趙清染才想起手臂上似乎也有痛感襲來,她輕輕擡了擡手,想看看傷勢嚴不嚴重,瞬間就被人抓住了手。
“我看看。”
見她白皙的皮膚上此時出現了一小片的紅色,紀惟言的眉頭皺了皺,又再次幫她上起藥來。
他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而一隻手則去幫她塗藥,這個姿勢讓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看着他無比專注的模樣,趙清染抿了抿唇,然後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寶貝,我不喜歡别人用那樣的眼神看着你。”
依舊冷峻的話語,帶着男人特有的霸道語氣,而其中又透出一絲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