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聲音卑微細弱:“湛少。”
若是别人,他一定一個電話把保安叫來把這狂徒給攆出去,可是,面前這人的面孔是那麼的熟悉,他一眼就認出了此任正是這家私人醫院的高大上老闆。就連院長,都不敢在這位面前大喘氣,他一個小小的蝦兵蟹将,在這位少爺面前根本就沒有丁點的脾氣,好麼。
“别廢話,快檢查。”湛千城吩咐他。
“是,是。”
醫生在一連串的仔細檢查之後,這才敢下決定:“湛少,這位女士的情況不嚴重,抹掉藥膏,休息一晚就好了。”
說完,他就連忙去拿了一瓶最好的藥膏,遞給湛千城。
湛千城結過,冷着一張臉把陳安好重新抱在懷裡,涼涼的視線落在醫生放在辦工桌上的ipad上,冷眼瞥過:“聯系人把門修好,賬單送去世亨集團給紀華簽字。”
醫生在湛千城的視線落在ipad上的時候,他就心虛的不行,聽湛千城說的這麼客氣,他的心跳的噗通通的,都快被吓得昏死過去了。他謙卑的低着頭,連忙讨好的說道:“一點小事,絕對不敢勞煩紀特助,我有個侄子是木匠,我這就給他打電話,一定在明天天亮之前修好這扇門,保證不會影響醫院的正常營業。”
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不該反鎖了門看這麼high的愛情片啊……
湛千城并沒有什麼表示,抱着陳安好邁步離開。
醫生狂流冷汗。
今天骨科輪到他值班,而他,好死不死的覺得日子太特麼無聊了,這才反鎖了辦公室的門,看那種片子找點激情,打發時間。
可是,誰能想到啊,堂堂湛大少竟然會在那個時候踹門而入……
啊啊啊,真的是要死了!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看這種片子了!
一定!
如果再看的話,就讓他喝水中毒,吃飯發胖。
……
陳安好一直到被湛千城報道的打橫抱着,抱回家裡,放在卧室的床上。
一路,他都沒有吭聲。
陳安好能看得出來他在生氣,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就閉着嘴,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湛千城抓起她受傷的腳,抹了藥膏在她的腳腕上,細心的幫她揉着。他的力道不輕不重,動作很認真,似乎正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陳安好看着他,琢磨了好半晌,也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她唯一的感覺就是,他的掌心好熱哦,在她的腳腕上揉來揉去,不知不覺間,竟然帶了幾分酥酥麻麻的熱意。她的身子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哆嗦,莫名的感覺陌生極了,讓她有些害怕。
她一個收腳,把腳從他手中抽回來,避開。
湛千城擡眸,一雙睿智的眸子鎖定她:“腳好了?”
撤的那麼利索。
“差不多了……”陳安好的臉蛋紅紅的,聽着他那如同魔魅一般的聲音,這個時候,竟然不敢擡眸去看他的臉。
心裡莫名的躁動啊。
湛千城輕應了一聲,然後,邁着動魄人心的步伐走到沙發前,拿起茶幾上的筆記本,打開,霹靂啪的敲打着鍵盤。聽到敲鍵盤的聲音,陳安好松了一口氣,緩緩擡起頭,看着他坐在沙發上低着頭在打字,她的心裡,剛剛那種怪異的感覺這才一點點消失。
坐了好一會兒,動了動腳腕,感覺腳腕沒那麼疼了,而她又渴的厲害,所以,打算下床去倒杯水。隻是,她才挪動了一下下,就看到湛千城拿着一個文件夾走了過來。
她愣了一下,動作頓住了。
他走到她身邊,把手裡的文件放在她懷裡,指了指首頁上的白紙黑字,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那優雅卻霸道的姿态,那風度迷人的表情,最終變化成惡魔般的一個命令:“背會。”
陳安好将視線落在那張紙上。
“為了确保男方湛千城和女方陳安好的夫妻共建和諧關系,女方有義務遵守以下條例,并嚴格執行:
一、在公共場合,女方不得穿暴露衣服。除了脖子、手肘到手指的部位、膝蓋到腳腕的部位,其他地方堅決不能外露。
二、除了男方和女方的父親,女方不準對任何男性微笑。
三、女方所有的約會都必須提前向男方報備,如果約會方是女性,男方會酌情批準,如果約會方是男性,男方可無條件否決,女方不得存在任何意義。
四、……”
讀到第四條,陳安好再也沒耐心繼續讀不下去了,她一把合上文件夾,擡頭,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湛千城,不爽的抗議道:“條件太苛刻了,我不同意。而且,十條戒律都是要求我的,為什麼就沒要求你?”
她很是郁悶。
什麼跟什麼嘛,那裡來的這麼多針對她的戒律,條條框框,還分的這麼清楚。
露的地方那麼少,夏天連超短裙都不能穿,約會要報備也就罷了,連笑容都有限制……
法西斯啊!還不能愉快的生活了!
“你想要求我什麼?”
湛千城垂眸看着他,溫柔而多情的沖她笑了笑,加了一個稱謂後,又重複了一句:“我的老婆,說說看,你想要求我什麼?”
"我……"陳安好發現,她的語言功能發生了障礙。
張了張嘴,怎麼還是說不出話呢。
“嗯?”湛千城繼續溫柔的看着她,那煽情的目光彙集了世上最溫柔的情,一個眼神,就把陳安好搞化成了一灘水。
此刻,陳安好的心裡隻有一個想法,湛千城是最強效的化屍水,除此之外,她什麼想法都沒有。
都沒有……
湛千城就這樣目光柔情的看着她,整整三十秒的時間,丢盔棄甲的陳安好終于有了一丁點兒的免疫力,她咽了咽口水,張口:“你……”
她才說出一個字,就感覺到眼前一黑,一個強大的黑影撲了上來,在她猝不及防下,那逼人的男子氣息就瞬間包圍了她,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唇上就覆上一個軟軟的東東。
好軟,好溫熱,
陳安好瞪大了雙眼。
哎喲媽呀,這是什麼狀況啊,怎麼貌似是她被他強吻了……
她吓到了,完全忘了反應,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從昨天偷偷的親了她一下後,湛千城就一直留戀這個感覺和味道,現在終于得逞了,他的霸道全都化作了溫柔缱绻,持續了将近一分鐘的時間,這才放開她。
陳安好:“……”
她的腦袋依舊杵在當機狀态。
一直到湛千城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她才回過神來。
她剛剛就口渴來着,他就這麼恰到好處的遞上一杯水,陳安好沒有思考太多,咕咚咚的全部喝掉之後,沖着湛千城感激的笑了笑:“謝謝,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口渴啊?”
“嘴太幹。”湛千城一本正經的回答她,
“……”
自從被他強吻後,陳安好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不過,她一直沒有想明白,後來洗了澡後,看到湛千城還在忙工作,她就刺溜一下鑽進被子裡,腦袋枕在軟軟的枕頭上,很快就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湛千城一直忙到晚上十一點,這才從工作中抽出身來,還沒有等他起身,他的手機就響了。
不想打擾到她睡覺,湛千城按了靜音鍵,起身走出去,這才接了電話:“什麼事?”
“湛少,張少兵死了。”
湛千城的身子一頓,語氣變得有些冷:“怎麼回事,原原本本的說清楚!”
“……”
随着電話那頭的交代,湛千城的眸色越來越暗沉,一直到挂了電話,湛千城眸子裡的陰郁都沒有散去。他的眼中帶着殺伐,冷漠的就如同剛剛開刃的寶劍,需要用皿來祭奠。
他冷着眸子,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吩咐完,這才轉身又回到了房内。
床上,陳安好安靜的睡着,不谙世事的樣子,像一個生長在溫室裡的花朵,沒有經曆過風吹雨打,一片安好。
他目光深深的看不着她,好幾次想要走上前去把她抱在懷裡,可最終,還是離開了。
……
第二天,陳安好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周圍空蕩蕩的,湛千城并沒有向往常一樣在她身邊。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被褥上,連一絲溫度都沒有,手指間冰涼涼的。
他似乎一早就醒了。
陳安好聳聳肩,并沒有想太多,伸了伸懶腰,下了床。梳妝打扮,換好衣服,已經上午八點了,她有些不太習慣的看了看房門的位置,依舊沒有看到湛千城的身影。
以前,每天醒來,都會看到他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陳安好并不知道,才短短幾天,這莫名的習慣已經在她的思想裡潛移默化了。
她詫異的伸伸懶腰,下了樓。
樓下,安建正在餐廳吃早餐,他看到陳安好,就揮揮手,打招呼道:“太太,早啊。”
“早。”陳安好禮貌的回應後,又四下看了看,問道:“他呢?”
安建眨眨眼:“誰?”
“湛千城啊!”陳安好鄙視的看他一眼,心想,和安建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她問兩次。
“先生和紀華一早就出門了。”安建交代完後,又說道:“對了,先生走之前有交代過,等太太吃了早餐,我送你去上班。”
“哦。”
陳安好并沒有想太多,畢竟,湛千城是世亨集團的大總裁,估摸着他是有急事,所以一早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