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抱你回房間吧。”梁景琛想要抱他起來。
沒想到夏小雨拉住他的胳膊,撒嬌的說道:“爹地,你在這兒躺一會兒好不好。就抱我睡一小小會兒。好不好,爹地最好了!”
一連串撒嬌糖果般炮轟,梁景琛敗下陣來。
看了一眼背對着他睡覺的夏溫暖,又看着滿臉期待的兒子,他深呼吸一口氣,鑽進兒子的被窩。
為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他忍了。
夏小雨左手拉過自己的媽咪的手,右手又拉着爹地的手,開心的入睡了。
這一次,留下夏溫暖和梁景琛大眼兒瞪小眼兒。
雖然兩個人面上沒有言語交流,但是兩人之間已經産生出激烈的火花。
梁景琛冷冷的看着夏溫暖。
夏溫暖也毫不客氣的送上一個白眼。
兩個人之間暗波湧動。
――臭男人,要不是小雨讓你過來,我才不歡迎你呢。
――死女人要不是小雨讓我過來,你這個房間我看都不看。
梁景琛臉色臭臭的。
夏溫暖撇了撇嘴。
――自以為自己多受歡迎呢。
梁景琛摟緊了睡夢中的夏小雨。
――我不受歡迎?現在我兒子找我的時間才多呢。你已經失寵了。
夏溫暖感覺有些好笑,唇角帶着諷刺的意思,神色卻保持着溫和又淡然自若的樣子。
――兒子是我生的,他找你隻是找你,但他最愛的是我。
梁景琛也不惱。
――哪裡來的自信?
夏溫暖得意的揚起下巴,示威似的看着他。
――就這麼自信。
梁景琛微微聳了聳肩,懶得再去看她。
等到夏小雨睡醒的時候。
兩個人倒是十分有默契的佩服起對方來。
平時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兩個人居然獨處一室超過一個小時以上,并且是第二次了。
簡直了!夏溫暖忍不住翻白眼。
不等夏溫暖開口,梁景琛一把撈起睡醒的兒子,大步離開。
夏溫暖不由得覺得好笑。
一直等到兩個人沒影了,她才揮了揮手,示意仆人關好門。
随即,她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換了一身休閑服裝。
這才走去餐廳吃飯。
餐廳裡梁景琛正摟着夏小雨,聽夏小雨講着自己以前的事情。
她坐在他的對面,看着自己的兒子:“有些事情說的差不多就行了。胳膊肘往外拐。”
“這怎麼能說是胳膊肘往外拐呢。好歹他也是我的兒子。”梁景琛悠悠開口,“說來,我們也是一家人,為什麼要這麼生分?”
說這句話的時候,夏溫暖擡頭看見眼前的男人。
冷漠依舊,但是身上氣質華貴,仿佛彙聚天地所有風華,絢爛耀眼。
倒像是從畫卷走出來的古裝男子,雍容華貴,絕世無雙。
她有些發怔的看着這個男人。
一家人?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
直到有了夏小雨,她才感受到了親情的存在。
但她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他――梁景琛,并不是她的家人。
她不愛他。
隻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才來到梁家的。
對,她不愛他,并且憎恨他對她的羞辱。
一輩子憎恨。
也正是因為他,她最近都需要待在家裡。
不能出去購物,不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根本不自由。這讓她心裡的火氣很大。
最後一節禮儀課,夏溫暖卻有些興奮。
終于可以擺脫這無聊的課程了。
她哼着歌,精心打扮了一下自己。
一頭烏黑色的頭發如墨般随意的披在肩上,斜斜的劉海兒被發夾收了上去,整個人看上去神清氣爽。
彎彎地柳眉,還有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猶如靈動的蝴蝶,讓人心醉。
而泛着水的眼睛,飽含着濃重的情感,仿佛想要訴說些什麼。
她站在鏡子前,美美的轉了一圈,對着自己很是滿意。
小巧的鼻子高挺美麗,白嫩的臉蛋兒透着青春的粉色,櫻桃般的小嘴好想讓人咬一口。
她又化了淡妝,再吩咐仆人拿了一身粉色連衣裙。
這粉色連衣裙純手工制造,特意為她的身材制作而成。
修腰貼身,襯托出她美麗動人的身材。
連衣裙的下擺,上面繡着一隻隻小蝴蝶,生動形象,在加上層層疊疊的蕾絲邊,縫制在美麗的裙子上,顯得整個人十分靈氣,也有些仙氣。
從梁景琛旁邊走過的時候,她看見他的眼神裡也透過一絲驚豔。
這女人五官清秀,但這麼收拾一下,倒也顯得好看。
梁景琛不由得多掃了一眼。
夏溫暖看見有人在打量她,高傲的仰起脖子踩着高跟鞋,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推開門,禮儀老師正在等她。
“今天我們上課的内容就是穿衣打扮。首先,我就夏小姐今天的着裝說明一下。我個人覺得,夏小姐穿的太花枝招展了。再怎麼說,你已經為人妻,為人母。穿着都像一個小姑娘似的。有些不合理。”
“比如姑娘可以試着穿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再披上一件青色紗衣,把頭發盤起來插着一根簪子。這才跟梁家古典端莊的氣質向相符合。”
是這樣的嗎?夏溫暖也不反駁她。
範冰冰在走紅毯的時候,還穿了一身花仙子的衣裳呢,那麼美,那麼動人。
她那樣也是花枝招展嗎?
今天她穿的這身衣服跟那身花仙子的衣服比,可差遠了,并沒有那麼華麗。
誰說作為母親不可以穿了!
她暗暗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兒。
“夏小姐試試這件衣裳吧。”
說着,禮儀老師遞給她一件白色旗袍。
夏溫暖隻好試試。
穿在身上,照着鏡子。
隻能說這件白色旗袍,樸素不能再樸素了。
先不說袖子邊是用黑色。很不吉利。
旗袍上面縫制的圖案。也隻有樹枝。
還是老樹枝。
這設計這衣服的人,也真是夠了。
她剛想說這件衣服不是很适合她。卻轉身看見梁三爺扶着梁老爺子走了過來,旁邊還跟着梁景琛和梁景桓。
“爺爺好。”
她微笑着雙手交疊放在腰邊,十分沉穩端莊。
“我說,夏小姐,這麼多衣服,你偏選白色的。這衣服穿着這個像孝服。你要是在戴個孝,那就更像了。”禮儀老師突然變得尖酸刻薄。
夏溫暖和衆人皆是一愣。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梁老爺子這才注意到夏溫暖身上的衣服。
旁邊有人輕聲嘲笑起來。
她也注意到梁景琛肆意的笑着,但她能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怒氣。
因為此時此刻,他的兇口劇烈的起伏着。
因為她給他丢臉了嗎?
他就這麼在意自己的面子?夏溫暖也不覺得他這瞧不起人的樣子會讓她受傷。
她咬牙道:“衣服是你給我的讓我穿一下。在我眼裡,老師都是十分值得敬重的人。所以我便試了一下。沒想到,這麼好看的衣服在我身上,就讓不合适宜。”
她已經習慣了大家嘲笑她的眼神。
“爺爺,我看還是讓她趕緊換個衣服吧。”梁景琛緊緊的盯着她。
這樣的目光讓夏溫暖覺得渾身不自在,隻好微微轉過頭不看向這邊。
梁老爺子不怒自威,帶着犀利的眼光刺了過來。
他今年可是八十大壽。
聽見有人說穿衣服像戴孝,這不是詛咒他嗎?
禮儀老師是他安排管家特意請過來的,要不是有人指使,任誰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個老師有這麼大的膽子,說這些難聽的話吧。
梁老爺子打量着這位禮儀老師,仿佛要看穿她。
禮儀老師有些害怕,雙手微微顫抖,不由得往梁景桓的方向看了過去。
夏溫暖也是眼尖,順着方向發現是梁景桓。
哦,梁景琛的“好”二哥。
梁老爺子有些無奈,孩子多,小計倆也是多。
“管家,這老師是你請過來的吧?”梁老爺子即使年紀大了一些,但是聲音依舊洪亮,站的筆直,下巴略微上揚,眼神裡透露着堅毅。
“是。”管家跟了老爺子一輩子了,自然見過很多事情。
他也是十分淡定的應答。
“那怎麼回事?”老爺子沒有看着管家,而是用十分嚴厲的眼神掃過一圈人。
夏溫暖讨好的走上前,幫着梁三爺扶着梁老爺子,搶先道:“爺爺,您剛來我這丫頭就讓您操心啦。您先坐下。”
梁老爺子收起身上的怒氣。
“爺爺,您呀,聽我說。”夏溫暖蹲下身子,笑眯眯的給老爺子捶捶腿。
“是這樣的爺爺。”夏溫暖吐了吐舌頭,“我這以前看走秀啊,國外穿什麼稀奇古怪的衣服都有。我這也是看着衣服挺新奇的,就試了試。這老師也是好心提醒我,讓我别穿錯了衣服。她沒有惡意,我也沒有别的意思。”
“是這樣?”梁老爺子臉上有了一些笑容。
看破不說破,這才是聰明人的作風。
她直接了當的說道:“當然是這樣了!我們大家都希望爺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長命百歲,天天樂開懷。”
說着,她還不忘記做出一個鬼臉,逗得老爺子哈哈大笑。
梁老爺子高興的笑了笑。
“你這丫頭真調皮!倒是讓我喜歡些!性格上吧,明朗率真!倒有些像你奶奶年輕的時候。”
梁老爺子示意夏溫暖再捶的重一些,又繼續說道:“這我們家呀,有時候烏煙瘴氣的。确實該整頓一下了。我都這麼大歲數了,你們還讓我操心!”
老爺子伸手挨個指了指。
大家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爺爺呀,這不是操心!是說明你太關心我們了。不過爺爺還有精力來操心我們。這說明爺爺,寶刀未老。簡直棒棒的!”夏溫暖站起身,又開始給老爺子捏肩。
給老爺最舒服的呀,連連誇她心靈手巧,能說會道。
她也不謙虛:“這都是受了爺爺的熏陶。爺爺當年多威風呀,我可是耳濡目染了!”
這幾句話再次把老爺子哄得那個開心,也懶得計較剛才不開心的事情了。
“走吧丫頭,你扶我回去,其他人就下去吧。”老爺子緩緩的站起身。
夏溫暖連忙扶起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