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珊珊揉了下眉心,整個身子都靠在副駕駛上,聲音悶悶的很虛弱:“難受。”
湛千城見她如此神情,從車上拿出一罐香草藥膏地給她。
莫珊珊接過,垂眸看着手中的藥膏,她的心裡一暖,眼神也帶着醉人的暖意,溫柔的眼眸流轉出旖旎的情意:“我對咖啡過敏,喝了酒會暈車,習慣用金卧佛香草藥膏,城,你一直都還記着。”
陳安好坐眼底一刺。
自從上了車,她就像被遺忘了似的,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後車座上,被他們兩個結結實實的隔絕在他們的世界外。雖然湛千城曾不止一次說過他的選擇是她,但她看在眼裡卻都是他表現出來對莫珊珊的關心和守護。
記得她對咖啡過敏,不讓她碰自己沖的咖啡。
記得她喝酒會暈車,平常把開車當飙車的他于是把車開的很慢,貼心的為她開着窗戶吹風,車裡還随時準備着她喜歡的金卧佛香草藥膏……
陳安好心裡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湛千城一路開車把莫珊珊帶回了家……
她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不是說好送她回家的嗎?”
“她不舒服。”
湛千城随口解釋完,下了車,幾乎是半抱着莫珊珊進了别墅的。陳安好做好的心理建設此時全都崩塌了,她再也沒辦法繼續忍着心裡的不适遙看兩人的親密和和諧。
握了握拳頭,僵着一張臉,然後旁若無人的肚子回了卧室。
踢掉腳上的鞋,把自己扔在床上,心情黯然而煩躁,抓起被子蒙在腦袋上,她的心裡酸酸疼疼的。
……
安建看到湛千城半抱着一個女人,笑道:“喲,一日不見,太太的海拔就蹭的漲了好一大截……”他的話還沒說完,在看到莫珊珊的臉時,手中的瓜子盤“砰”的掉在地上。
他驚訝的大睜着眼,聲音僵硬:“莫、莫小姐……”
竟然是莫珊珊!
她怎麼突然回來了?
“珊珊喝酒了,你給她檢查下。”
莫珊珊喝的醉醺醺的,半靠着湛千城,連走路都有些飄。湛千城直接打橫抱起她,上了二樓。安建目光深深的看着兩人重疊的背影漸漸消失,左看右看,并沒有發現陳安好的身影,他微微歎息一聲,轉身回房拿了藥箱,上樓。
給莫珊珊做了一個全面檢查,安建禀告湛千城:“先生,莫小姐隻是喝多了,并沒有其他事,我給她吃了維C,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就沒事了。”
“嗯。”
湛千城輕應一聲,視線穩穩的落在莫珊珊臉上。
她還是和五年前一樣漂亮。
安安靜靜的時候像極了一副美女圖,身上流淌出湧動的旖旎感;說話的時候嘴角總是挂着笑,一舉一動都宛若天成的大氣;走路的時候帶着自己的傲氣,氣勢恰到好處,不強勢也不輕易退讓。
“城,今天麻煩你了。”莫珊珊軟軟的躺在床上,擡眸眺望着站在不遠處的湛千城。
“我們之間不用這麼見外。”湛千城垂眸和她對視,一張帥氣無比的面孔印在莫珊珊眼中,他發絲微動,全身散發出來精貴的性感,溫柔的聲線讓人聽了心境蕩漾。
“叫個人照顧珊珊。”吩咐完安建,他對莫珊珊說道:“好好休息,有什麼事随時讓他們喊我。”
“好。”
……
屋子裡沒有開燈,屋子裡的光亮全都是窗外的月光和路打進來的,湛千城伸手打開燈,眼睛習慣性的尋找陳安好。
床上,被子攤開,中間鼓起一團。
是她。
湛千城走上前,見她一動不動,伸手脫了衣服走進浴室沖澡。出來的時候,他的腰上隻圍了一個浴巾,而她依舊保持着之前的動作窩成一團。扯掉浴巾,他拉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躺了進去。
陳安好的長發散下來覆蓋了面容,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隻能嗅到她呼出的氣息帶着微微的酒香。
“睡了?”湛千城伸手撥開遮在她臉上的發,一雙眼睛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臉,伸手捏捏她的臉頰,柔軟的聲音帶着寵溺。
“……”
陳安好心裡有氣,不想理他,隻是,呼吸明顯發生了變化。
“怎麼不洗澡。”
她沒換衣服,也沒卸妝,他抱着她的時候觸到的全都是衣服的質感,他的手探上她衣服的拉鍊,動手拉開。突然間,陳安好伸出手制止了他。
她睜開眼,就那樣呆呆的看着他,表情怪怪的。
“怎麼了?”湛千城的手從她衣服拉鍊上拿開,有些不解。
“沒事。累,不想動。”
陳安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因為莫珊珊,她和他的關系驟然降溫。現在的她很累很累,不想再和他争論任何有關莫珊珊的話題。她閉上眼,用疲憊掩飾掉心裡的嫉妒和傷感。
“那你睡吧。”
湛千城放開她,拿起剛剛扔在一邊的浴巾圍在腰上,走到陽台,一邊吹風,一邊點了一根煙抽。
身上還有他的溫度,鼻尖上旋繞的全都是他身上殘留的香味。
陳安好咬咬唇,強迫自己什麼也不要想,趕快睡覺。
翌日。
陳安好伸伸懶腰醒來,習慣了裸-睡的她穿着衣服睡了一晚,感覺身上不舒服極了。房間裡隻有她一人,湛千城早已沒有了蹤影,想到昨天的事,她垮着臉洗了澡,換好衣服下樓。
餐廳裡,湛千城和莫珊珊正吃着早餐。
安建看到陳安好的身影,連忙沖她招招手:“太太,今天早上有好吃的豆腐腦。”
“豆腐腦?”陳安好皺了皺眉頭。
她記得湛千城不喜歡吃豆制品,所以家裡基本很少出現豆制品食物,她之前曾坦言想吃豆腐腦,安建卻擺擺手表示無奈。
“宿醉的人吃點豆腐腦對身體好,安好,你昨晚也喝了酒,一起來吃吧。”莫珊珊回頭,沖她優雅的笑着。
果然又是因為她!
陳安好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吃豆腐腦!”
安建一臉詫異,看着陳安好的眼神帶着疑問:“太太,你一周前還和我說,說沒有豆腐腦的早餐是不完整的早餐。”
陳安好嘴角抽了抽:“……”
那是她嘴饞時候随口說的,過去了就過去了,還提出來做神馬!這個拖社會主義後腿的挨千刀的魂淡!
“你記錯了!”
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安建,警告他不許再亂說話,然後,她就連忙沖進了廚房。一邊嘀嘀咕咕的在心裡數落着安建腦袋裡注了水,一邊心情很不美麗的為自己煮了一杯牛奶咖啡。
她就要喝咖啡!偏偏喜歡喝咖啡!
“太太,早上喝咖啡對身體不好哦。”崇奉健康的醫生就是管得多。
陳安好晃了晃杯子裡的牛奶咖啡,“所以我加了牛奶。”“這和你喝咖啡有什麼關系?”安建理解不了陳安好的邏輯。
陳安好遞給安建一個“你很白癡”的眼神,解釋道:“早餐喝牛奶對身體好,喝咖啡不好。一個好,一個不好,不是正好中和了麼。”
還奇葩的理由!
安建嘴角抽了抽:“可它本質還是咖啡,隻不過是一杯加了牛奶的咖啡。”
“可我覺得是兌了咖啡的牛奶。”
“……”
和女人講道理,真的是給自己找罪受。
一個人捧着牛奶咖啡喝了半杯後,陳安好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莫珊珊竟然坐在她平常坐的位置上!
這個鸠占鵲巢的混女人!
陳安好心裡更加不爽,身上咕噜噜的冒着酸氣。
湛千城看向陳安好的眼中帶着幾分探究。陳安好和他的眼睛撞在了一起,看到他探究的眼神,她迅速低頭繼續喝牛奶咖啡。
莫珊珊的視線從陳安好身上淡淡然瞥過,完全忽視了對方的臉色。她淺笑嫣然,一雙丹鳳眼在看向湛千城時候流露出旖旎的妩媚:“城,今天是周六,你有什麼安排嗎?”
湛千城吃完了早餐,抽了一張消毒濕巾,擦了擦手:“上午有個會議。”
“好久沒有打高爾夫了。我記得你的高爾夫是打得最棒的,等你開完會,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較高下?”莫珊珊的眼睛帶着閃亮亮的光。
“嗯,我稍後讓紀華去安排。”湛千城放下手裡的消毒濕巾,說道。
陳安好猛地擡起頭!
瞪眼!
他們兩個這是當着她的面公然約會?靠!
她一個氣急,沒想到一口牛奶咖啡喝岔了氣,卡在嗓子裡呼吸不上來。她猛咳一聲,口中的牛奶咖啡全都噴了出來,直接噴在了對面的莫珊珊臉上……
莫珊珊臉上迷人的笑意瞬間冷下來。
嗓子眼兒裡卡着的那口氣随着牛奶咖啡噴出來,陳安好終于喘過氣來,一擡眼,她就看到莫珊珊那張挂着奶咖色水珠的臉……
“呀!”
她連忙擺擺手,解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莫珊珊心裡低吼。
被噴了滿滿一臉牛奶咖啡,她連忙拿起手邊的消毒濕巾擦掉臉上的水漬,随着她擦臉的動作,臉上精心畫的妝容也花了,沒辦法,她隻得拿手中的消毒濕巾捂着臉,起身,上了樓。
這是她這輩子吃的最狼狽的一頓早餐!
望着她慌慌張張的背影,陳安好本能的轉頭去看湛千城。
他的眉頭輕輕皺着,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什麼。
“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不小心喝岔了……”陳安好在心底組織着語言,掂量着如果他不信,她等下要如何開口以證自己的清白。
湛千城倒是并沒有懷疑她剛剛是别有用心。
他看了看時間,優雅的起身:“我去公司了。”
“我陪你。”陳安好也立馬起身,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後。
作為他的私人秘書,她要全天候陪着他。
她身上穿着家居服,也沒化妝,湛千城也就沒讓她再麻煩的去收拾形象,見她嘴上還有咖啡泡泡,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濕巾,動作輕緩溫柔的幫她擦掉嘴上的水漬:“會議很無聊,有沈嘉佳和紀華跟着,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還有,不許亂跑,等我回來一起去高爾夫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