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什麼那三個人不和你聯系麼?”
“……”
南音音很早就開始擔心這個!
為什麼他們沒有給自己彙報消息,甚至,連最後的尾款都還沒收,直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
他們三個一定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不然,他們不會放着錢不要的。
“泥……泥……”南音音腫脹的臉發出的聲音也十分不對勁兒,“泥撒了特悶!!”
湛千城沒有接她的話,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說罷,他就轉身出了門。
羅一跟着走了出去,而羅二,在出門前,特别傲然的啐了他們三個一口。
黎皓天在這個過程中,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南音音!你特麼的是智障嗎?”黎皓天見他們走了,當即爆發出一聲爆吼。
“黎皓天,音音挨打的時候你都不阻止他們,現在,你還罵音音,你這個軟弱的白眼狼!”
白晚晴聽到黎皓天突然辱罵南音音,瞬間,爆起。
她指着黎皓天的鼻子,咬牙切齒向着他吼道。
這些年,她處處維護他,甚至,在音音和他分手後,她也極力撮合他們,他,就是這樣報答她的?
“你讓我阻止他們?你讓我拿什麼阻止他們?你怎麼不看看你的好女兒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黎皓天見白晚晴罵他軟弱,立馬吼了回去。
“你們以為,現在獲得的安穩日子,是輕輕松松就得來的嗎?!”
得罪了湛千城,無異于挖地雷自爆。
“音音就算做了什麼事,也不應該被人這麼打啊!”
白晚晴對南音音被打的事情耿耿于懷,她的臉腫成豬頭,都不知道将來消下去,還能不能恢複原來的樣子。
“打她這幾個耳光都是輕的!想想她安排的那兩個人都去哪兒了?!消失了!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黎皓天看着眼前這對母女,真是忍不住想讓他們找塊豆腐撞死。
撞不死,也蠢死了!
“嗚嗚嗚嗚……”南音音伸手邊摸自己的臉,輕輕觸碰,就火辣辣的疼着,就好似拿到刀片淩遲她似的。
她哭的很傷心。
白晚晴見南音音不停的哭,自己也開始抹眼淚:“音音乖,你等着,媽媽給你去拿冰塊兒敷一敷。我可憐的女兒啊……”
她抹着淚,留下黎皓天和南音音去拿冰塊兒。
“音音,剛剛不是我不想救你,湛千城是誰,你比誰都清楚,他的手段有多厲害,你也很清楚。我沒辦法在剛剛那種情況下救你。”
黎皓天把南音音從地上扶起來坐在沙發上,放軟了聲音,勸道:“你知道的,我身上有人命官司,要是我反抗他,把他逼急了,那麼,你和媽也逃不了關系。”
聽着黎皓天的話,南音音心裡的怨氣一點兒都沒有減少,反而怨念頗深。
她腫着臉,含糊不清的說道:“黎皓天,那些事情都是你一個人動的手腳,和我們沒有關系,你别想把我拖下水!”
“南音音,你别遇上事兒就往我身上推,你自己做的那些事,你自己知道。别忘了,你們現在花的是我的錢,住的是我的房子,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現在,我手裡也有你的證據,你休想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
黎皓天把剛剛羅二扔來的U盤緊緊攥在手裡,舉起來給南音音看。
南音音見黎皓天拿着U盤,恨得牙癢癢,卻還是不得不蔫兒了下來:“皓天哥哥,我知道了,我們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不會背叛你的。所以,你也不能背叛我。嗯?”
“……”
黎皓天點了點頭。
可是,經曆了這麼多,他心裡卻沒辦法不厭惡她。
剛剛,她還想和他撇清關系,現在,又來表忠心?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他們有證據在手,陳安好肯定要找我們報仇的。”
南音音對這種事情沒有想法,更重要的是,她一說話,臉就扯着疼。
“音音,來,媽媽給你敷一敷。”
正在兩人僵持的時候,白晚晴拿着包好冰塊兒的毛巾走了出來,她給南音音敷在臉上,眼裡,是止不住的心疼。
“湛千城這麼看重陳安好,我們不能動她,以後,你最好長個記性,否則,下一次,就沒這麼走運了。”
黎皓天目光深深。
湛千城今天明擺着是他們一個警告,卻表明了他護衛陳安好到底的決心,半年前那件事兒,遲早要翻出來的。
現在,莫珊珊自身難保,她肯定是指望不上了,看來,他得重新找個靠山。
陵城,還有誰能匹敵湛千城?
江晨希?蕭朗?李旭東?
不不不,那些人和湛千城關系太好,恨不得穿一條褲子,絕對不會幫他的,那麼……
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光。
湛千翌!
……
陵城最大的夜場。
湖千色。
中央舞台上,有有各類身材火辣的姑娘跳着妖娆的舞姿,湛千翌坐在台下喝Vodka,看着她們。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中,卻浮現了一個瘦削的身影。
突然……
台上正在跳舞的一個舞女動作出了錯,他眼中不可見的閃過一抹狠戾。
“趕她走。”
他的言語中,帶着不耐煩。
很快,那個舞女就被強行拖走了。
湛千翌不為所動的看着那絢爛的場面,端起酒,又喝了一口。
“嗡嗡嗡――”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湛千城看都沒有看,直接把電話挂掉扔在了一邊。
他的胳膊撐在小圓桌上,手裡晃着酒杯。
旁邊,被他扔在一旁的手機,燈光一直亮着閃着,而他,卻始終沒有費神去看一眼,甚至,壓根就不在意。
手機鈴聲,被大廳裡勁爆的音樂直接蓋了過去。
……
黎皓天從南音音口中知道了湛千翌的電話,于是,他硬着頭皮打了無數個電話,卻一個都沒有接通。
“音音,你知道湛千翌常去哪個夜場嗎?”
電話打不通,黎皓天隻好找上門了。
腫着臉的南音音給他寫下地址,黎皓天拿着紙沖出了門,對南音音沒有一句慰問,沒有一句再見。
……
耳邊全都是勁爆的音樂,湛千翌聽着聽着,難免覺得有些煩躁,他掏出煙來,站前他身後的石力立馬給他點着了煙。
“無趣。”
他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
一個煙圈漸漸在空氣中扭曲,變形,最後消失。
“老闆,有人說,找你。”夜場的一個門衛走過來,俯在湛千翌身旁,在他耳邊說。
“哦?誰?”湛千翌懶懶的瞥了一眼門衛。
“他說,他是黎皓天。”
湛千翌繼續繼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後,這才散漫開口:“讓他去我辦公室。”
“是,老闆。”
湛千翌辦公室。
黎皓天推門進來的時候,湛千翌正慵懶的靠在老闆椅上,懶懶的看了他一眼,聲音低沉:“有事?”
說罷,他就自顧拿出一根雪茄,點燃。
黎皓天見湛千翌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甚至都沒有給他一個正眼,黎皓天也不是傻子,知道湛千翌心氣兒高,沒把他放在眼中,卻還是不得不攥緊拳頭,說着恭維的話,臉上賠着笑。
“二少,我今天來,是有事想拜托您的。”
黎皓天開始提自己此行來的目的。
“拜托我什麼?可是看上了我場子裡的哪個姑娘?隻要價格合适,她們都可以出-台。”湛千翌四平八穩的開口,沒有給黎皓天把話說下去的餘地。
黎皓天見湛千翌不想和他談論别的事,隻得耐着性子規規矩矩的站在他面前。
他的手,一直有些緊張的搓來搓去,偶爾,扯扯自己的領子,可是,這不能解決什麼。
“怎麼,嫌貴?”
湛千翌勾着唇,一臉諷刺:“我大哥不是讓你管着陳氏集團麼,連出-台費都掏不起?”
“二少,不是的的,其實……我這次來,是想……是想求你保護我……”
黎皓天正兒二百的說道。
“保護?”
湛千翌聽着他要自己保護他,眼中瞬間染上濃濃的諷刺:“黎皓天,你覺得我湛家已經不堪到了這種地步,還是,我已經落魄到了給人做保镖?”
他眸色一冷:“你算個什麼東西。”
“……”
感覺到湛千翌明顯生氣了,黎皓天連忙提高了聲音,匆匆解釋道:“二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想站在你這邊,幫你做事。”
明顯,他鼓足了勇氣,才讓話聽起來有了力道。
“幫我做事?”
湛千翌将手中的雪茄随手一彈,彈在了黎皓天的名牌西裝上,見他不躲不閃,依舊直愣愣的站着,他這才說道:“你能做什麼?”
湛千翌對他要幫自己做事這件事很不屑,直接嘲諷他。
被正延燒的香煙彈在身上,黎皓天羞愧的漲紅了臉。
雖然他不是陵城非常厲害的人,但至少也是陳氏集團的總裁,身價也是過億的人,什麼時候被人這樣侮辱過……
可是,縱然心裡再恨再怨,他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二少,我……我可以幫你對付湛千城!”
黎皓天結巴了一下,說出了一個自認為比較能說得過去的理由。
湛千城和湛千翌,明争暗鬥,已經不隻是傳聞了。
“對付湛千城?就憑你?”
湛千翌忽而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