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華話語落下的那一秒,陳安好的臉色唰的變得有些白。
三?陪?模?特?
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們太過分了!”她的聲音悶悶的,帶着怨氣和怒氣,又偏偏沒辦法發洩火氣。因為憤怒,她的臉蛋紅紅的,連嘴唇都在顫抖。
紀華有些燒腦,生怕陳安好不分青紅皂白的掐死他,他擺擺手,認認真真的又重複了一次:“太太,這件事真的不關我的事啊,一切都是蕭三少的意思。他說了,如果我不照辦,就讓我吃不了兜着走。”
他也很為難诶!
“我不想理你。”陳安好咬着唇,臉色陰郁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且,還是四個。她的心底,有着莫名的迷茫和哀傷。
“是不是,你們都是這樣……”
黎皓天和南音音。
湛千城和四朵金花。
突然間,心頭有難過和傷心湧來。
她扪心自問,如果湛千城真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麼,她該怎麼辦?會不會也像當初果斷離開黎皓天一樣,從他身邊消失。
可是,他們是領了證的……
“到底該怎麼辦?”她清明閃亮的眼底,是滿滿的茫然。
一直到下班,陳安好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還情緒恍惚的把辦工桌上的計算器當做ipad扔進了包包。沈嘉佳見她狀态不對,擡腳踹了紀華一腳:“你把那位怎麼着了?”
“師姐,什麼叫做‘我把她怎麼着了’,事先聲明,這可不關我的事兒啊。”
沈嘉佳洞若觀火:“哪件事?”
“這……”紀華很為難,“師姐,這件事兒你就别問了。”
“你說不說?”她的語氣明顯帶了威脅。
紀華誓死不從:“我不說!”
“照片……”
“靠!”紀華忍不住爆了粗口:“你有點品德行麼,總拿照片的事兒威脅我,很沒水準啊!”
沈嘉佳樂的挑挑眉:“無毒不丈夫。”
紀華無語翻白眼:“你是女人!”
“最毒婦人心。”
“……”紀華揉揉眉心,敵不過沈嘉佳的威脅,最終坦白從寬:“先生去了‘笙歌’,蕭三少讓我把四朵金花的檔期留給先生了。”
沈嘉佳擡腳踹了紀華一腳,低罵:“你真是個缺心眼!”
紀華感歎一聲:“我也是無辜的。”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沈嘉佳摸摸下巴,問道。
紀華回答的斬釘截鐵:“辭職!”
沈嘉佳被他的堅決吓了一跳,生怕他做傻事:“小華子,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怎麼可以說辭職就辭職,你這麼沖動,未免也太辜負湛總對你寄予的厚望了吧。要知道,你這個位置,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師姐,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說‘笙歌’總經理的位置。”
經過這件事後,紀華決定棄車保帥。他知道,隻要他占着那個位置後一天,遲早還會有數不清的事端來找他,倒不如一走了之,安安心心的做先生的助理。
沈嘉佳聽他這麼一說,這才松了一口氣,由于剛剛繃得太緊,心裡的那顆大石頭落下,她忍不住打趣道:“喲,你舍得‘笙歌’的年薪?”
紀華毫不留戀的說道:“單單世亨集團總裁特助這個職位的薪水,也夠我請你吃幾頓大餐了。”
“那還等什麼,請我吃大餐去!”沈嘉佳一手拎着包包,一手拽着紀華的袖子,就往外走去。
“師姐,你還真是說風就是雨啊。”
……
笙歌。
笙歌有着國内頂級的DJ團隊,舞蹈團隊,音樂狂響,DJ特有的聲音聽過麥克風傳遍舞池,撩撥着每一個在場人的神經,音波浪浪,燈光閃閃,情緒激昂。
“今夜,讓我們一起High起來!”
“High起來!”
“……”
DJ和客人們熾熱而強烈的歡呼聲在湛千城耳邊響起,舞池裡,甩開所有負擔盡情舞動的人們将一場場的暢快淋漓揮灑成汗水,跟着音樂盡情搖擺。
華麗的燈光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沉迷。
氣氛,狂熱。
“老大,你最近每天呆在公司,都快發黴了,既然來了,一起玩玩去。”蕭朗跟着音樂搖擺着身體,很high。
“你去吧。”
湛千城不為所動,端起手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無趣。”蕭朗聳聳肩,抓起李旭東的領子,就拖着他走了。
李旭東被他像小雞仔似的拎着,不禁嗷嗷大叫:“哎呀,你斯文點啊,領子都被你扯壞了……”
江晨希看了看時間,叫來服務生,讓廚房準備幾樣小吃,準備陪湛千城大醉一場,哪知,服務生剛走,湛千城卻站起身:“阿希,我回去了。”
“也是,你是成了家的人,确實不适合出現在這種場合。”
江晨希并沒有攔他。
湛千城微微彎腰,看着他白淨的面孔,一字一字的說道:“有一天,你也會遇到一個讓你學習着改變的人。”
他的眼睛裡,都是認真。
江晨希抿唇一笑,“恭喜。”
湛千城略帶醉意的眼微微彎着,沖他緩緩一笑,潇灑離開。
“派個司機送湛少回去。”
江晨希吩咐服務生。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湛千城的背影上,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淹沒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中,他才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手中的酒杯上,輕輕晃了晃裡面的液體,“真的有一個可以讓我學着改變的人嗎……”
耳邊,重低音勁樂很動聽,恰好,放着的音樂也是《改變》。
“喝完所有的酒還是會說不出口,前方隻是一片莫測的天空……”
“……”
“我要改變,這是生命中最快樂的那麼一天。”
“……”
“我從未感覺心底有過如此平靜,尋找生命的意義真的并不容易,那是件辛酸而偉大的事情,我要改變,改變,改變……”
一曲完了,他靠在沙發上輕描淡寫一笑:“改變?我就是我,不需要為誰改變。”
……
卧室的陽台。
陳安好窩在搖椅裡,看着遠處被星月和路燈照亮的夜景,發着呆,冷着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微風輕輕刮起,汽車的聲音随着微風傳進耳朵,她緩緩收回神智看去。
湛千城的車子停在門前,司機恭恭敬敬的為他打開車門,目送他進了屋子。
看到那個挺拔高大的身影,陳安好的心,立馬提了起來。
她看過好些電視劇,灰姑娘偶遇高富帥,兩個身份不同地位不同的人擦出火花,經曆了很多磨難最終走在一起。她和他的相遇、結婚,也像極了這個套路。和電視劇裡的情節一樣,她愛上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男神,也做好了準備、鼓足了勇氣去陪他面對所有磨難。隻是,他們才剛剛開始啊,他怎麼就掉隊了呢。
難道,她天生長了一張被抛棄了臉?
湛千城走入主卧,見陳安好坐在搖椅裡安安靜靜的,他走過去,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抱起,讓她陽台的玻璃桌上。
“你喝了很多酒?”
陳安好嗅到了他身上很濃的酒氣,那股味道直逼她而來。
“嗯。”湛千城的手繞到她腰後,他離得她很近,帶着酒氣的呼吸噴灑全都在她臉上。
“……”
陳安好很想直接問他,可是,話到嘴邊,卻還是變了音:“今天下午你不在公司,去哪兒了?”
湛千城毫不避諱:“笙歌。”
“就是你和江晨希他們一起投資的那個夜總會?”她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她幾乎都感覺不到心跳了。
“嗯。”
回答了她的問題,湛千城淡淡然反問:“他們說你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裡。”他靠近她,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我也沒吃晚飯,你想吃什麼,我們一起下樓去吃。”
現在,陳安好心亂的不得了,哪裡還有心思吃完飯。
她搖搖頭:“我不餓。”
随着她搖頭的動作,她頭發的香氣在他鼻尖旋繞,熟悉的清甜味道讓他有些心猿意馬,語氣也暧昧起來:“怎麼了,心情不好?”
陳安好頓了頓,然後誠實的“嗯”了一聲。
“誰惹你了,我替你出氣。”湛千城微微喘着氣,聲音越發旖旎。
“紀華說,他幫你叫了四朵金花。”
心情不好,對紀華的稱呼,陳安好也變了。她的心,此刻不再平靜,反而噗通通跳着,那種既害怕又期待的感覺簡直矛盾的不得了。
“哦?這事兒還有他的份?”湛千城的呼吸頓了一下,而後,好似想到了什麼,唇角勾着邪邪的笑,手指在她背上輕輕劃着圈,“小東西,告訴我,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陳安好咬着唇,垂下了眸子。
她不是吃醋,是傷心難過。
湛千城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一雙眼睛緊緊鎖住她眸中的色彩變化:“陳安好,别逃避,說實話,我要聽實話。”
她被他眼裡的光灼燒了一下,一狠心,點點頭,用堅定的語氣訴說着她的不痛快:“我不是吃醋,是難過。”
“呵呵――”有輕快的笑聲在他的喉嚨處滾動。
陳安好以為他在嘲笑她,繃着一張臉,兇巴巴的瞪他一眼:“你在笑什麼?”
她難過,他很開心?
“我笑你。”
“……”她當然知道他在笑她……
見她的臉色不好看,湛千城的唇貼在她的唇上,大掌在她腰間不輕不重的捏了捏:“我把她們都給蕭朗了。”說完,他就用力在她腰上捏了一下:“你這丫頭,腦袋裡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你以為我會和那四朵金花發生點什麼?”
陳安好期待的看着他:“難道不會嗎?”
湛千城又用力捏了她一下。
“啊,你弄疼我了!”陳安好大叫一聲,不爽的發脾氣,“說話就說話,君子動口不動手……”
她的話音剛落,湛千城就張口咬上她的唇。
好,他動口,不動手。
“哎呀……”陳安好的呼聲全都被掐斷在她的喉嚨裡,被他這麼一咬,她有些疼,皺着眉推他。
湛千城收起牙齒,改咬為親。
很久很久之後,他才笑着放開她,捏捏她紅坨坨的臉頰,“你是不是要?”
聽到他這番話,陳安好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她一把推開他,跳下桌子,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把自己的衣服捋平,頭也不回的往外跑:“我突然想起來了,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