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要我說啊,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他自作自受。他現在出了事,也是他咎由自取,我們根本沒有必要擔心在意。”
自從上一次在林深深的生日宴上,被人指指點點,恥笑嗤笑,害得她丢進了臉面,南音音就疏遠了黎皓天。
這兩日,雖然兩人并沒有分手,但她也并沒有和他見面,而他,也沒有再主動聯系她,兩個人彼此冷戰,那段好不容易争取來的感情一下子進入了一種僵持的姿态,你不來,我不往,我吃魚來遛小狗,管你吃西瓜還是啃苦瓜。
再加上被陳安好和湛千城深深的刺激着,南音音就越發的看不上黎皓天了。現在,黎皓天惹上了麻煩,她更是恨不得和他撇清所有關系,生怕他連累到自己。
“音音,你和皓天,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鬧别扭了?”白晚晴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
“他太讓我失望了。”
南音音冷哼一聲,将那日在林深深生日宴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白晚晴。并詳細的描述了自己怎麼受辱,黎皓天怎麼不是個男人,那天的情景有多凄慘,比訂婚時候被陳安好拿四千四百四十塊四毛四分生猛一砸,還要氣人!
知道自己女兒要強的性子,固執的脾氣,記仇的性子,在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後,定然是在生黎皓天的氣。白晚晴感慨一聲,勸道:“音音,你和皓天一路走來不容易,媽看着都覺得心疼,這好不容易才等到訂了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這個時候,千萬不要任性。”
“媽,不是我任性,是他太窩囊了!”
南音音的腦海裡全都是湛千城英俊的外表、顯赫的家境、出衆的能力,那高大上的姿态把黎皓天瞬間秒殺成了豆腐渣渣。
越是比較,她就越是覺得黎皓天差得離譜!
她想,她當時定是眼瞎了,才會覺得黎皓天是她的男神,還傻了吧唧的發誓,一定要嫁給他,做黎太太……
她很想抽當時的自己一耳光,這眼睛是長大後腦勺了,還是腳後跟了,居然被污成了這樣,連個最起碼的評判标準都被拉低了。
仔細想想,她越是惱恨陳安好。
“對!是陳安好!都怪她!如果不是她故意在我面前顯擺和黎皓天恩愛,惹得我發誓一定要和黎皓天結婚,怎麼可能付出那麼多去和她搶他。到頭來,她倒是脫身了,找了陵城第一男神湛千城做靠山,把一個存在那麼大瑕疵品的窩囊廢甩給我,惹得我一身騷。”她恨恨的想着,覺得自己今天所面臨的一切,都是陳安好造成的。
女兒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雖然南音音信誓旦旦的說黎皓天不成器,但白晚晴還是明白了女兒的心思。她拽住南音音的手,試探的問道:“音音,你是不是因為湛千城,才和皓天鬧别扭?”
“……”
南音音沒有吭聲,卻已經是默認了。
白晚晴很是無奈:“湛家是陵城首富,從那種門第出來的人眼界和手段都很高,音音,那種人,不适合你。”
雖然白晚晴也喜歡高大上的生活,但是,她更希望自己女兒的後半輩子一生幸福。
“媽,你這是看不起我!”南音音耿耿于懷,憤憤不平的低吼道:“陳安好能做得到,我為什麼做不到?就算不是湛千城,還有陵城四少的其他三少,江晨希,蕭朗,李旭東,甚至,還可以是湛家的其他少爺們,我就不信,陳安好能做到的,我會做不到!我哪裡比她差了!她擅長彈鋼琴,我也在學,她會的我都會,我會的她卻不會,我明明比她強,為什麼要低她一等!”
因為湛千城的出現,她覺得她之前的人生格局太小了,活的太窩囊了。陳安好成功站在湛千城的身邊,如當頭棒喝,給了她一個新的理念,新的世界,讓她發誓,一定要高高在上的活一次。
“你這孩子……”
白晚晴正打算說些什麼,突然,瞥到浴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了,她連忙收聲,轉眼間收拾好自己臉上的情緒,壓低了聲音提醒南音音:“陳建國出來了。”
南音音吓了一跳,也瞬間變臉,将自己臉上的表情僞裝的毫無破綻。
陳建國洗了澡,披着睡衣走出來,看到南音音在,錯愕了一下。
“建國。”白晚晴走上前,一邊拿過毛巾幫陳建國擦頭發,一邊對他解釋道:“音音這孩子擔心你,幾分鐘也等不了,非得迫不及待的來看看你。”
陳建國看向南音音的眼神溫柔而又慈愛:“音音這孩子一直很懂事。”
在他心裡,音音和自己的女兒安好,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差别,兩個人都是他的女兒,對兩人,他都是有做父親的責任的。
“爸,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親爸爸,以後的日子裡,我一定會好好孝順你和媽媽的。”
總之,南音音的乖巧,深的陳建國的心,他欣慰的笑道:“好孩子。”
白晚晴也趁機說道:“建國,你不在家的這幾天,我和音音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這心裡啊,每天都空落落的,一下子覺得人生都沒有了方向,我們都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該怎麼過。”
她說着說着,眼睛朦胧,眼圈紅紅,帶着委屈。
男人都想要尋找存在感,而白晚晴,就是一個經常給男人存在感的女人,所以,這也是陳建國一直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沒事了,都沒事了,都過去了,你們也别擔心了,我這不是沒事了麼。”陳建國輕聲寬慰道。
樓上夫妻情深,父女情深,樓下,陳安好的心裡卻一直放心不下。她始終覺得,白晚晴和南音音母女,與父親坐牢一事脫不了關系。那種感覺,出于深深的防備之心,讓她心裡不安甯。
沒多久,陳建國帶着白晚晴和南音音下了樓,陳安好這才收拾起心裡的胡思亂想。
王媽因為陳建國安然無事,将近一個月的案子終于可以畫上一個句号,她高興的抄着大勺在廚房大展所長,炒了滿滿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餐桌上,陳建國端着紅酒杯對湛千城表示衷心的感謝。
如果沒有湛千城出面,他恐怕沒這麼輕易脫身。
隻不過……
“負責文案的張學兵死了,那個樓盤,除了我,沒有第二個嫌疑人,按理說,我現在是有口難辯,湛總,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詫異的提出疑問。
白晚晴和南音音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張學兵的死,和黎皓天有關。”湛千城實話實說。
“什麼?”陳建國太過驚訝,以至于手中的酒杯都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酒杯碎掉了,紅色的酒水灑在地上,像皿的顔色,觸目驚心。
話題僵在這裡,一時間,所有人都沒心思吃東西了。
“爸,張學兵的死和黎皓天有關系,樓盤的事,也和他有關,他是故意陷害你坐牢的。他說,他這麼做是因為二十三年前的事。”陳安好緊張的看着陳建國,心裡一直旋繞糾纏着自己的心事,終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一個答案,“爸,二十三年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
她相信,爸爸一定是個好人!
“二十三年前?”
往事一幕幕翻轉,定格在二十三年前,陳建國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尋常。
察覺到他的異樣,陳安好突然有種念頭,她不想再聽那個所謂的答案了。
似乎,是在害怕。
害怕從他口中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
“已經過去很多年了,爸爸一定不記得了。你餓了吧,王媽做了爸爸最愛吃的炖排骨,爸爸,你嘗嘗。”陳安好有些慌張的錯開了話題,夾了一個排骨給陳建國,勸他先吃東西,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
但,陳建國的心,此刻卻是難以平靜下來的,哪裡還有心思吃東西。
他的視線有些恍惚,思緒還沒辦法從二十三年前回轉過來。
“二十三年前……”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看向湛千城,問道:“湛總,我想見見黎皓天。”
他想知道,黎皓天的存在和二十三年前的那件事,到底有什麼聯系。
黎皓天,到底是什麼人?
“紀華。”湛千城直接吩咐紀華。
紀華點點頭,起身,去幫陳建國安排了。
約莫兩三分鐘的時間,他回來了。
“黎皓天牽扯的可能是殺人案,張學兵的死和他脫不了幹系,此案情節嚴重,目前正在審訊調查。陳董事長如果要見他,最早也得等到後天。”這是紀華能按照程序争取到的最快見面時間。
“好的,我知道了。”
陳建國情緒低落,沒再吃什麼東西,就起身上了樓。
白晚晴心虛,不敢獨自面對湛千城和陳安好,所以,在陳建國離開後,她也火速閃人了。當然,在離開之前,她暗中拽了拽南音音,讓她也趕快撤,免得漏出破綻。但南音音天不怕地不怕,依舊坐如鐘的坐在陳安好對面,誓要和她在氣場上争個上下。
陳建國的反應讓陳安好心裡亂糟糟的,哪裡有心思去理會南音音,直接無視了她挑釁的眼神,在湛千城身邊有些坐立不安。
湛千城見她狀态不怎麼好,伸手拉過她,拉着她去了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