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創造了傅枝的人
傅枝把和YQ的對話又看了一遍。
期間陸陸續續也收到了其他人發來的消息。
拼湊起來和YQ說的基本沒有什麼區别。
蒼穹洲的版圖隻有六分之一的華國那麼大,追其本源,蒼穹洲的洲民和華國子民之所以使用的文明相同,都源于最初兩塊大陸版圖沒有割裂前,他們臣服且受統治于蒼穹女帝。
女帝廢除了女子作為男子依附品而生活的思想,開八荒,合六國,開創了史上女子為官的先潮。
至此,在女帝統治蒼穹洲近百年的時期,蒼穹洲海晏河清,文臣不愛财,武臣不惜死,遂天下太平,百姓免受流離戰火之苦。
一個王朝的繁華,除了從國力兵力上看,還有這個朝代百姓的平均壽命。
據不完全統計,女帝統治蒼穹洲的時代内,百姓的平均壽命高于其他王朝平均壽命的0.36倍,且女帝開創女子入朝為官的先任後,女子注重事業,嫁人的歲數從以往的十五六歲逐漸變為十八九歲,使其在産房的死亡率也大大降低。
隻不過,盛極必衰,女帝文明隕落之後,像是久遠的冰川時代一樣,一些闆塊會随着大自然神奇的力量産生分割,而後越隔越遠。
蒼穹洲就是在女帝文明落寞之前,因為自然的不可抗力從華國這塊大版圖上劃分出去的獨立洲。
他們在創建自己的文明時始終把女帝奉為信仰。
而靈泉水,也隻有被蒼穹洲承認的女帝可以接觸,連處在權利頂峰的洲長都沒有觸碰靈泉的資格。
所以,整理清楚後,既然連站在權利巅峰的洲長都沒有資格,江縱又是用哪種辦法得偷來的靈泉?
他還能是女帝不成?
傅枝的臉色複雜了一下,心裡盤算着江縱有沒有可能是個女裝大佬。
腦子裡的畫面都是江縱穿着粉色鑲鑽小裙子帶了個公主皇冠和别人趾高氣昂。
傅枝:“……”
畫面太美,她已經不願再想。
求一雙沒有畫面的眼睛JPG。
正把腦子裡的想法抛出,這時候,放在手邊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一串陌生的号碼。
尾号是五個八。
傅枝眉梢一跳,忽然有了種特殊預感,她點擊接通,在對方開口前問道:“江縱?”
“哇哦,寶貝兒。”電話那邊傳來一道誇張的驚歎,“我本來以為你猜不出來的,但你總讓我布置的結局朝着意料之外發展。”
傅枝蹙了下眉心,詢問:“比如?”
“那當然是比如顧妍,比如歐陽雅,哦,對了,差點忘了還有一個陸初婉,不得不說,你過去的表現,讓我十分驚豔。”
大抵是陸初婉也沒搞死傅枝,小白蓮花懶得再借刀殺人,裝作一問三不知,而是直接撕破臉坦白親自上陣和傅枝對上了:“顧妍回國前,我就給她發了大量你和陸予深的合照,我找到歐陽雅的時候,她才十歲,我把你不要的手稿給了她,這個她應該和你交代過,隻不過她不知道幫她的是我,至于陸初婉,那你更了解了。”
“起先我還是看好她們的,以為她們可以解決你……沒想到,花了打把時間和金錢扶持了她們這麼久,扶持了個寂寞,人财兩空,我變得一無所有。”
江縱歎了口氣,有些惋惜的意味。
“别說你一無所有,你不是還有病嗎?”傅枝冷笑。
“那我确實有點病。”小白蓮花認真地點頭,供認不諱,隻不過須臾後,又拖着懶洋洋的腔調道:“枝枝,你不會和我生氣吧?”
“怎麼會,我不會和你生氣的。”傅枝笑着,露出一顆小尖牙,肯定道:“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少年笑的明媚又清朗,虛情假意的,“寶貝你真好。”
“我一般選擇事後套麻袋動手。”
江縱:“……”
“你打電話,還要說什麼?沒事挂了。”
她說着,确實是不太耐煩的樣子,聲音越距越遠,像是就要挂掉電話。
“别呀寶貝!”江縱一急,開口道:“蒼穹洲的靈泉水你應該用過了吧?我手裡還有半桶,下禮拜天,荊北路化工廠,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他很冷酷,像是下達命令,就要挂斷電話。
傅枝:“錢是多少錢?”
“……”說多了錢小姑娘多半不同意,說少了又怕打草驚蛇,江縱本來要的就不是錢,而是一顆撲騰亂跳的心髒,糊弄道:“一億m金,你先揣五千萬m金帶兜裡,後面的五千萬m金來了再說,記住,就你一個人,帶現金,多條狗我都把靈泉水倒了,大家誰也别想好。道上的規矩知道了嗎?”
“道上的規矩我知道。”
江縱對傅枝的識趣很滿意。
但是傅枝又問:“問題是,道上也沒教我五千m金怎麼揣兜裡?”
江縱:“……”對不起,最近沙雕霸總給女主飯卡又充百萬塊錢的小說看久了已經忘了怎麼當個正常人了。
是他草率了。
沒想到傅枝反倒體諒他,語重心長的,“見面前有空去醫院做個腦部CT确診一下就可以治治腦子了。”
江縱:“……”
“還有,”傅枝把玩着手裡的研究報告,不緊不慢道:“見面的金額你定,時間你定,地點,我來定。”
“不行!”
“那别見了。”
“傅枝!”江縱先前的懶散都消失了,嗓音冷冰冰的:“我奉勸你搞清楚,葉九躺在床上氣都喘不上來,現在你是要靈泉水來救命的,你有求于我!惹惱了我,葉九他們隻有死!”
“我覺得真正沒搞清楚的是你,”傅枝冷笑一聲道:“我是要靈泉水來救葉九的命,你卻拿我一個億美金要我的命根子!”
“你不會真以為這東西你能偷出來,我就不能未經允許拿一桶來救命?我們倆之間,是你上趕子來給我做這個生意。你打的什麼算盤你清楚,我不追究。但上趕子的買賣叫什麼買賣?我最後再說一遍,地點我定。”
她态度強硬,雙方談判,一方态度強硬,沒有回旋餘地,自然會壓制想要促使談判成功的另一方。
良久的沉默後,江縱最後改口:“……定好地點,給我打電話。”
電話費不花錢的?
小白蓮花說話這麼茶擱誰誰願意聽?
傅枝:“你廢話太多,我發你微信。”
“呵。”思慮再三,江縱禮貌地呵了一聲,然後,強行挽尊,直接挂斷電話。
目睹全程的老江總:“……”
還等着江縱威逼利誘傅枝的江總無語,“讓你打電話和她談判,用靈泉水放松她的警惕,引她來化工廠我們好動手把她帶走給你倆做心髒換除手術,你倒好!開局就坦白你連送她三朵白蓮花,自己還是個綠茶婊!她能不知道你有惡意,猜測你和她之前有什麼牽扯,警惕你的用意繼而強勢要求她選擇地點嗎?”
江天好他媽的窒息,“那個娘們就不是個好人!肚子裡不知道憋了多少搞死你的壞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顆心髒頂不住要換新了?”
江縱前些日子費了那麼多力氣偷來的靈泉水,也就隻有那麼幾滴,全給了傅枝。
接下來和傅枝的見面,一旦他們沒有一擊必中那人拿下,再想用靈泉水騙傅枝,大概隻能得到傅枝的嘴巴子。
況且――
“你偷了蒼穹洲靈泉水,那邊很快知道靈泉水丢失,按照千年前的神算預言,不覆洲就必須開放蒼穹洲選舉女帝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出來,為了葉三他們,傅枝一定會去蒼穹洲競選女帝之位,對奧羅拉造成威脅!”
“你太草率了!我太失望了!”
“我這麼讓你失望,”江縱瞥了他一眼,“那你去和傅枝心平氣和的談判,你就看她羞不羞辱你就完了。”
“好好好!我是管不了你了!”
江天沒法和這個逆子多說,指了指他,出了門走出一段距離後,這才扭頭去吩咐秘書,“好好盯着江縱,他私下敢聯系傅枝的話就及時給我禀報!”
秘書點頭,“您放心。”
頓了下,又道,“之前的安排照常嗎?”
“交易的地點會改,不過你告訴他們跟着江縱,提前埋伏好,如果傅枝反抗,直接開槍,給她留口氣即可。”
“可我擔心,”秘書有些遲疑道:“傅枝畢竟是他妹妹,當年他又為了傅枝做了那種事情,真論下來,比葉九他們對傅枝的感情還深,他真能看我們控制傅枝給他換心髒嗎?”
王秘書跟着江天很久,對葉澤頂替江縱身份,用了江縱心髒的事情很是了解。
他最近網上沖浪,看見華國如今隻對外公布了傅枝是四代的研究品。
和傅枝交好的那批人基本都知道,一代研究品隻存活下來了一位,二代十個人,隻存活了葉三,葉七,還有葉九。
似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避開了被華國銷毀存在痕迹的三代研究品――葉澤。
王秘書四下看了眼,确定了周圍沒人後,這才小心翼翼道:“研究院的那場地震,不少資料都被毀了,傅枝以為是927研究院的人創造了她,可您知道的……葉澤當初創造了她,總歸對她,會有不一樣的情感。”
就像是男女之間對于初戀的念念不忘和特殊情感,傅枝是江縱創造出來的第一個人。
“小王,你想太多了。此一時彼一時,葉澤對傅枝的感情,也不過是年幼無知時候泛濫成災的憐憫。如今,他已經是背叛了自己的國家,創造了奧羅拉的m國人。他的天賦讓他創造出了奧羅拉那種最接近于神存在的物種,你說,在見識過神後,人還會甘願于蜉蝣般的壽命,不去渴求永生嗎?”
――
一轉眼,就到了江縱和傅枝約定見面的那天。
江縱起了個大早,為了方便行動,他特地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衫配了條九分的運動褲,搭着白色的帆布鞋,露出一截瑩白的小腿肌膚。
禮拜天,中午十二點,頂着炙熱的陽光,江縱從江家離開。
江天跟在他身後走了幾步,幾次叮囑,“一定要成功,把她抓來給你進行換心髒手術知道嗎?機會不等人,錯過這個村,她絕不可能在下個村子裡等你!”
江縱彎腰把散開的白鞋帶系好,眼皮耷拉着,懶洋洋的模樣。
江天看着氣不打一處來,猛的一搖他:“清醒一點,你是去殺人的!能不能興奮點?”
江縱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點頭,“嗯。”
“她給你發地址了嗎?”
“林曦區後山化工路98号街口。”
江天趕緊讓他們上車,“照顧好小少爺,一切按行動行事!”
“是!”四周響起了m國雇傭軍的聲音。
――
另一邊。
傅枝剛起床洗漱完,連睡衣都沒有換,她手裡拎着一台電腦,從研究院直接開車離開。
傅朝注意到她的動靜,直接把人叫住,“一早上的,飯都沒做好,你去哪裡?”
“我出去辦點事情。”傅枝随口道:“你去食堂吃一下,不要等我,我辦好事情就在外面吃飯了!”
“出去辦什麼事情這麼急,我和你說你不要太累的哈!”
“嗯嗯,知道。”
她敷衍地說着話,一邊點頭,一邊匆匆忙忙往外跑,傅朝想叫她一聲,把人攔住說些什麼,隻不過,對方跑的太快。
他嘴裡的話卡在了喉嚨裡,眼皮一跳,心也跟着跳的很快,莫名的,有種很不詳的預感,作為生意人,傅朝的預感時常都是讓他成為有錢人的憑仗,如今他覺得傅枝的不安全讓他心慌。
他下意識地往前跑了兩步,想追上人問清楚她到底辦什麼事情,隻不過就這麼一溜煙的功夫,傅枝早就沒了影子。
――
中午十一點半。
江縱一行人按照約定去了98号街口。
江天請來的雇傭兵不怎麼聽江縱的安排,因為江縱沒付錢,錢是江總給的。
他們互相打了個手勢,暗中埋伏到了周圍。
江縱站在烈日炎炎下的街口,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他拿了把椅子,戴着墨鏡,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坐在那邊,感受着夏季炙熱的風,還有炎炎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