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不為己用，格殺！
随着甯北進入明堂。
趙苛立馬起身，恭敬低頭：“華中總組指揮使趙苛，見過北王大人。”
“擔任指揮使以後，感覺怎麼樣？”
甯北示意他坐下說話。
趙苛臉上流露出苦笑：“在京都久了，猛然來下面擔任指揮使，發現外面的世界和京都大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
甯北示意江暮辭上茶。
趙苛直言不諱：“京都，天子腳下，雖然有門閥世家武者，但也不敢過于跋扈，縱然有些事情，也是暗中去做，可是下面，有些世家門閥，則是公然對抗華中總組。”
言罷。
他又到：“民風彪悍，不聽調遣，做事肆意妄為！”
“對付門閥和世家，你退一步，他就會進一步，然後步步緊逼，特别行動組和暗部都是制衡天下武者的機構，你們若是軟弱，壓不住那麼世家子弟，最苦的人不是你們！”
甯北坐在首位，輕輕搖頭，說出最苦的人不是趙苛他們。
而是那些散修！
世家子弟專門欺負散修和普通人，這是早就出現的問題。
趙苛低下頭：“屬下無能，給兩位殿下丢臉了！”
“不急，慢慢來！”
蘇清荷給予寬容。
甯北則是又問：“擔任指揮使多久了？”
“已滿兩年有餘！”
趙苛如實回答。
甯北輕輕點頭：“我若是把你調往京都，你可願意？”
蘇清荷不由看向甯北，但沒有說話。
江暮辭站在一旁，面無表情。
隻有他了解軍主的為人，若是想要調離趙苛，根本不會商議，直接一句話就把人調走了。
甯北開口，京都那邊都得相讓三分。
為此，趙苛猶豫了。
他臉色有幾分蒼白，骨子裡面有些倔強，說：“屬下不想調離回京！”
“可你鎮不住中原各省的世家！”
甯北說出根本問題。
趙苛握緊拳頭，可是卻發現，再給他兩年也改變不了這份事實。
他鎮不住世家！
更壓不住門閥。
甯北觀察了他，察覺到趙苛心中滿是屈辱。
知道屈辱的人，還有挽救的機會。
甯北也同時确定，這位指揮使沒有和世家門閥勾結在一起。
趙苛不是能力的問題。
性子隻是過于溫和！
或許五大指揮使，都是一樣的問題。
文雲之女挑選的人，和武運之子甯北挑選的人，完全不是一類人！
蘇清荷挑選的人，有幾分才氣，偏向書生意氣。
甯北挑選的人都是什麼人？
土匪？
鐵憨憨？
陰痞子？
都不準确。
甯北挑選的五大指揮使，都是十足的殺才。
從呂歸一到郭白楓，再到慕臣他們等等。
還有就是小憨憨，那也是曾在漠北刀斬數萬敵的狠人。
五大指揮使位居高位，手握重權，之所以能震懾各大世家，皆是身上的殺性，讓各大世家誰也不敢明面上放肆。
更不敢明面上對抗各大總組。
以呂歸一他們的性子，世家對抗指揮使的命令，形同一個巨大的把柄扔過來。
五大指揮使掌握世家把柄以後，根本不上報京都，連鎮撫司那邊都不說，直接帶隊就把世家給滅了。
先斬後奏，無人特許！
縱然惹了大禍，連夜跑路去漠北，誰也拿他們哥幾個沒辦法。
北涼軍當年虎踞漠北，任何勢力都滲透不進去。
更何況，若無甯北的點頭，誰敢更換五大指揮使的人選。
五大指揮使是北涼的明樁。
若有人想要拔掉這五個明樁，形同對北涼釋放要開戰的信号，到時候漠北全境戰備，随時準備南下。
後果誰也扛不起。
老一代的五大指揮使，和新一代的指揮使截然不同。
甯北注視着趙苛，起身負手輕聲道：“你的上一任指揮使是單信，再往上就是張中原，皆是我北涼出身！”
“北涼的男兒，身上有一股特性，那就是殺性！”
甯北看着趙苛，言外之意，就是趙苛身上，沒有這股殺性。
沒有殺性的指揮使，是鎮不住那些桀骜武者的。
趙苛擡頭欲言又止，看向蘇清荷，低聲說：“蘇殿下之前說過，各大總組要引導武者，盡量為國所用。”
“各大總組有人負責引導，但你為指揮使，身上肩負的責任，可不是引導，而是鎮守，維持秩序，守一方山河的安甯！”
“武者觸犯鐵律，自當格殺勿論！”
“罪孽驚人者，斬其滿門，殺盡三族！”
“你身上，缺七分殺性，三分陰狠氣！”
……
甯北說出趙苛的不足，又道：“清荷讓你招攬世家子弟為國所用，能為你所用者，自當重用！”
“不為己用，格殺勿論！”
甯北眼睛微微眯起，閃過一絲寒光。
趙苛一驚，猛然擡頭看向甯北，十分的震驚。
這些話和蘇清荷囑咐他們的，完全不一樣。
而江暮辭他們早就習慣了。
甯北看着他，輕聲道：“世家門閥有擡頭的迹象，便開殺戒，但凡不負管教的，直接就地格殺，殺一批，最起碼有十年安甯時間，殺的狠了，能有三五十年的安甯！”
趙苛驚呆了。
他沒想到這一次來見甯北，竟然得到這樣的建議。
他沉默了！
甯北淡然說：“我說的話，你思慮一番，若覺得做不到，我做主把你調回京都。”
“不，我不回京都！”
趙苛眼神漸漸浮現堅定，以及三分冷冽殺氣。
身為武者，身上從不缺少殺氣。
甯北點頭道：“暮辭，從軍中抽調幾個人，協助五大指揮使坐鎮各大總組，趙苛這邊的話，把陳靈玉調回來協助他！”
“是！”
江暮辭轉身傳達甯北的命令。
趙苛欲言又止，道：“北王殿下，目前世家武者極強，單憑總組這邊的力量，想要清理一遍，實力恐怕不夠！”
“若白楓在這裡，他不會猶豫半分。”
甯北輕笑。
西陵侯郭白楓！
趙苛當然知道這位人物，可是他的上一屆前輩。
甯北繼續點撥他，說：“華中總組實力不夠又如何，清洗各大世家，又不是讓你們滅了他們，清洗的過程中，那些門閥世家，哪家敢舉族與你針鋒相對？”
“公然和華中總組對抗，刀劍相對，形同謀逆作亂！”
“作亂之名，他們不敢背，也背負不起！”
甯北語氣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