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第三百三十五頂重點色的帽子
第三百三十五章
英國,倫敦。
偵探們都是一群破案就興奮的夜貓子,這一點沒有錯。
偵探大會的場地位于一家曆史悠久的酒店,衆多偵探硬是不睡覺,在等待喜歡埃德加・愛倫・坡打敗喜歡吹大牛的江戶川亂步。在衆多偵探的見證下,江戶川亂步帶着福澤谕吉從一本自動打開的偵探小說裡跳了出來。
那是一本被施加了異能力的小說手稿。
接觸了這本異能物品的人,被吸入小說的世界裡,如果無法抓到兇手,破解案件,對方就永遠地被困在裡面。
江戶川亂步能出來,代表他破解了埃德加・愛倫・坡寫的案件。
他用“超推理”打敗了“莫格街的黑貓”!
埃德加・愛倫・坡不敢置信:“你被封印了異能力……為麼能破解?”
埃德加・愛倫・坡不是第一次被人破解異能力,然而破解他的人是柯南・爾這類高智商的異能力者,智商隻是異能力之外的點綴。江戶川亂步的異能力是“超推理”,可以瞬間看破真相,理論上是非常依賴異能力的人。
江戶川亂步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我的異能優先權在你之上!”
沒有全程出現,而是坐在二樓傾聽的柯南・爾被年輕的日本偵探吸引了注意力。對于江戶川亂步的事迹,他多有耳聞,畢竟是一個敢單挑英國偵探小說圈子的作家兼偵探,自己還為此被阿加莎催着寫作。
異能優先權是什麼東西?
居然有英國異能力界不知道的說法?
埃德加・愛倫・坡從字面上解讀“異能優先權”,碎碎念地說:“吾輩要是沒有猜錯,異能力與異能力之間有等級和權限之分?說是有等級區别,吾輩可以理解,可是權限之分從何提起?你明明卷入了吾輩的小說世界裡,為何說自己的異能力權限比吾輩高……”
江戶川亂步不聽他的分析,用能挖掘出對方靈魂的目光地盯着他,埃德加・愛倫・坡頭頂犯困的小浣熊齊齊皮毛一炸,感覺到了被威脅的氣息。
江戶川亂步說道:“我戰勝了你,所以我說的是對的。”
埃德加・愛倫・坡結巴:“吾、吾輩……”沒有反駁勝利者的意思。
福澤谕吉冷喝一聲,制止對方。
“亂步!”
“……我沒有亂來,我就是想證明異能力在他之上,他寫的案件把福澤大叔卷入了裡面,說你是兇手,害得你承受冤屈……”
江戶川亂步蔫了下來,小聲逼逼,不敢跟年長的福澤谕吉頂嘴。
福澤谕吉不再言語,隻用不贊同的目光看他。江戶川亂步低下頭,快步走回了沙發區域,不肯去聽後面議論他異能力的内容。
柯南・爾已經站起身,在二樓去看下方的發展。
“可以在美國偵探的異能力裡,順利施展自身的異能力嗎?”
他的眼神深思。
事實上,他接受埃德加・愛倫・坡的挑戰時,随時可以掙脫偵探小說釋放的吸力,如果他全力反對進入小說世界,整本書都不複存在。隻是他通過其他人接受挑戰後的情況,判斷出了埃德加・愛倫・坡的異能力類别,再加上對頭腦的自信,他進入異能小說的世界裡體驗生活。
進去之後,柯南・爾接受規則,超越者級的異能力被封印了,所以異能優先權是存在的,但是不存在接受規則後還可以違反規則的情況。
柯南・爾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選項之後,目光變得凜然。
――江戶川亂步沒有異能力。
“能教導出這個孩子僞裝異能力者的家長,肯定是一個有趣的人。”柯南・爾把視線落在福澤谕吉身上,白發的劍士性格古闆而堅守底線,并不像是一個會把孩子培養成這個模樣的人,莫非是……人不可貌相?
福澤谕吉默默地忽略四周的視線,不想承認是自己的亂步。
這麼熊的孩子,分明是秋先生寵出來的!
江戶川亂步賭氣,被打敗的埃德加・愛倫・坡很快就湊上去,一口一個亂步君,日文說得比很多外國人都流利。
江戶川亂步嘟囔:“你承認我壓制你的異能力了吧。”
埃德加・愛倫・坡拼命點頭。
江戶川亂步恢複了貓貓的活力,快樂地找他分享:“我和我的監護人都是智商型的異能力者,我們都是超厲害的異能力者!”就算蘭堂先生和中也兩個人可以吊打腦力派,還不是沒有他和秋、太宰聰明,嘻嘻。
這個世界,智力不是最出衆的東西,異能力才是,所以江戶川亂步要當最厲害的異能偵探,受到大家的追捧,站在所有異能力者之上!
江戶川亂步是一個準時睡覺的乖寶寶,偶爾才熬夜打遊戲,他解決完了坡的異能力後,眼皮開始打架,嘴裡打出哈欠。
“好困。”
“我要睡覺,你們自己玩吧。”
黑發綠眼的任性少年(?)滿不在乎地倒頭就睡。
福澤谕吉對坡示意讓開一下,晃醒睡覺的江戶川亂步,要把人給領酒店的房間,沒想到在前往電梯口的時候碰到了下樓的一對男性戀人。
一位外表閃亮的奧斯卡・王爾德與自己絕色容貌的男友道格拉斯。
兩人完全登對,符合英國和歐亞的審美。
顯然,他們在外面度過了一個愉快的約會,酒店是為了休息。
不過從阿爾弗萊德・格拉斯不加掩飾煩躁的态上來看,絕色的美青年并不想跟偵探大會的人打交道,準确來說不希望奧斯卡・王爾德去見同僚柯南・爾。可是出于英國人的禮節,奧斯卡・王爾德作為偵探大的贊助商和推動者,花費了人情去請柯南・爾抽空參加,怎麼能不去見一見人。
“親愛的,别露出這樣的表情,笑一笑,我們等下就回房間。”奧斯卡・王爾德用英語小聲地勸說道格拉斯。
阿爾弗萊德・格拉斯給了他一對白眼。
他諷刺地想道:高高在上的超越者先生怎麼理解他的想法,他不想跟那個以異能力評價高低的圈子的人打交道,而超越者先生熱衷于此,無論在床上怎麼承諾二人世界,再出軌就自己跳海之類的,這個花心的混蛋轉眼就把視線移到那些強大而美麗的同僚身上,贊歎對方的光彩。
江戶川亂步拉沓着眼皮,被膩膩歪歪的兩個人擋住通往電梯的路,困兮兮地看了一眼看似處于主導者,實際上感情出現危機的格拉斯。
随後,他把目光放到了奧斯卡・王爾德身上。
他微微仰起腦袋。
這人真高。
還有……太過分了,對方為了别人舉辦偵探大會,充滿了敷衍的意圖,自己卻不怎麼感興趣!
“喂,這位孔雀開屏的金發先生,你擋住我們的路啦。”
一句話,兩個同樣是傳統金發的戀人齊齊看向他。
奧斯卡・王爾德意識到黑發少年說的是自己,臉色略微不悅,不過看在江戶川亂步稚嫩的臉龐和天真漂亮的綠眸的份上,他無視對方,懇求自己的戀人:“波西,我們趕緊過去吧,求求你了,我下次肯定聽你的話。”
阿爾弗萊德・格拉斯不情不願地跟王爾德向前了步。
江戶川亂步突然看出了偵探大會的一部分真相,犀利地說:“你一見鐘情的對象讓你舉辦偵探大會,那個人是誰?英國人?不對,是與英國關系不好的法國人……法國的異能力者?你們在國際合作中認識的?”
奧斯卡・王爾德呆滞。
阿爾弗萊德・格拉斯站住腳步,扭頭去看王爾德,瞬間勃然大怒。
“你跟那個保羅・魏爾倫有聯系?為他舉辦偵探大會?!”
“沒、沒有!”
奧斯卡・王爾德急忙否認,這種問題太敏感了。
阿爾弗萊德・格拉斯甩開他的手,隻覺得羞憤又惡心,對亞洲的年輕偵探問道:“這個家夥還做了麼背着我的事情?”
一聽保羅魏爾倫的名字,江戶川亂步精神抖擻,戰鬥力瞬間滿值,看得福澤谕吉眼皮狂跳:“亂步,你别亂說話!”
江戶川亂步上前一步,雀躍地說:“他永遠對最漂亮的美人一心一意,你不用擔心啦,你非常符合他的審美觀。”阿爾弗萊德・格拉斯的怒火一降,随即聽見對方說:“前提是你永遠好看。”
阿爾弗萊德・格拉斯氣悶。
江戶川亂步對奧斯卡・王爾德說:“你幫秋情敵的事情,我告訴秋,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
奧斯卡・王爾德猝不及防聽見這個日本名字:“你認識秋?”
“這不是一眼就知道的事情嗎?我是日本人啊。”江戶川亂步不滿他的立場,“秋跟我說過一次,在英國要是碰到難以解決的麻煩可以求助你,我看最大的麻煩就是你自己,心思一點都不堅,亂步大人不喜歡你!”
奧斯卡・王爾德明明喜歡過秋,卻轉眼為了容貌更好看的人,把秋抛之腦後,還無恥地經常用信息去騷擾他的監護人。
江戶川亂步用常人的德觀鄙視他。
奧斯卡・王爾德的臉皮厚如城牆,馬上欣慰道:“既然是朋友……”他被鄙視得更厲害了,“家的孩子,我自然有義務招待你們。”他不禁問出疑惑,“為什麼說我幫助了秋的情敵?他不是在日本早就結婚了嗎?”
阿爾弗萊德・格拉斯聽見監護人結婚就稍稍安下心,算是驚弓之鳥,對方有本事把任何一個人變成欣賞美的對象。
江戶川亂步踏入打開的電梯内,對兩人扮了個鬼臉。福澤谕吉用最快的速度關上電梯門,仍然擋不住亂步的這張破嘴。
“自己去想!不許破壞我家秋幸福的婚姻!”
奧斯卡・王爾德一聽就知道自己又慘了,身體抖了抖,阿爾弗萊德・格拉斯拔高聲音,狂踩對方的皮鞋:“你居然去插足結婚之人的家庭?”
奧斯卡・王爾德辯解:“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阿爾弗萊德・格拉斯:“呵呵。”
一生二熟,這對情侶再次感情破裂。
等到柯南・爾見到奧斯卡・王爾德的時候,淡笑地說:“你應該去陪你生氣跑掉的情人,而不是跑來跟我歉,我在樓上都聽見了你們的争吵聲,你們也不怕被其他國家的人看了笑話。”
奧斯卡・王爾德無奈至極:“波西的家就在倫敦,不是第一次跑家了,我明天再去見他吧。”
柯南・爾瞧不上他對美人的舔狗精神,奈何對方舔得太給力,對所有同僚都十分友善,樂于助人,分擔任務,間接把他們的好感度刷高了不少。
這麼有奉獻精的同僚是少見啊。
柯南・爾感慨,一針見皿地說:“你這樣下去遲早會分手。”
奧斯卡・王爾德頹廢。
天啊,為什麼英國頂尖的聰明人這麼說自己!
“我想跟他結婚的……”
“假如你對他的畫像多看眼,便不徒增煩惱了。”
“……”
“噢,我戳到了你的傷心事,跟你說一說抱歉,我乏了,希望明天還能見到笑容燦爛的王爾德先生。”
“……晚安。”
被柯南・爾提起畫像刺激了一番,奧斯卡・王爾德灰溜溜逃走。
他到了自己在倫敦的居所。
地下室裡,他手持翻找出來的白色絨布,閉上眼睛,不敢多看一眼,下了樓梯就直奔畫像所在的位置,然後用白色絨布把畫像劈頭蓋臉地罩了上去!做了這一步之後,畫像中似乎傳來了詭異的動靜,
奧斯卡・王爾德不敢停下,把畫像鎖進了箱子裡,如釋負。
“這樣就沒事了。”
想到自己畏懼的畫像,他患得患失。
他的畫……可以展露出一個人的“真實”模樣。
這種異能力放在奧斯卡・王爾德身上是一種甜蜜的折磨,因為他是一個隻看臉、再看身材的人,并不怎麼追求心靈美,但是他的異能力害得他經常去面對美人變醜的畫面。以往,他畫的美人變醜就會被他舍棄,沒有變醜的就會挂在他的私人展示架上,利用異能力維持住對方的青春與貌美。
他還給自己畫過畫像,自鳴得意,畫像上的人和自己表裡如一!可以說英國超越者們熠熠生輝的美貌,有他貢獻出的一份力量啊!
永遠追求美,永遠過得開心。
說實話,他倒是見過一些畫像比真人還美的人,那一般顔值本來就不高,心靈的美麗或者是獨特性讓整張臉也隻是提升了一個檔次。
真正驚豔到他的畫像少之又少,約等于零。
至今為止,他對波西死心塌地的原因就是對方真人太好看了,所以他才不屑于追求麼心靈美,反正也沒有特别漂亮的。
這一夜的床上沒有美人的體溫,奧斯卡・王爾德失眠了。
他思索了保羅・魏爾倫和麻生秋的情敵關系,又聯想到奇怪的偵探大會,擔心自己好心辦壞事,不小心坑了麻生秋該怎麼辦。
他可以确定一件事。
秋家裡肯定全是美人,嘴巴亂說話的小家夥容貌過得去。
“麻生……秋……”
“上次就想畫他了,我還欠他一個追到波西的人情。”
“我記得……資料上說他一月十日生日?生日禮物是來不及送了,幹脆畫一個畫像讓他的身體變得年輕健康一點?”
奧斯卡・王爾德翻來覆去,鴿子精的精神發作,可是想要看一個婚姻幸福的人的内心面的想法又蠢蠢欲動。
幸福的黑發美人是什麼樣子的?
――肯定不陰暗吧。
被波西的畫像傷過的奧斯卡・王爾德勉為其難起床,雙肩縮着的披着冬季的睡袍,從其他地方搬出了自己的畫架和顔料。
他動用自己的異能力,覆蓋在了顔料和畫紙上,憑借記憶臨摹。
你以為他臨摹的是快到中年的麻生秋?
No!
美人當然是越年輕越好看啊!
奧斯卡・王爾德畫的是二十四歲的麻生秋,在遊輪拍賣上認識的黑發年輕人有着溫潤古典的容顔,手指上佩戴情侶戒指,與他人交談的時候眉眼生動,越看越是喜歡,仿佛與夢中的模糊容顔有着分相似。
他畫出了麻生秋的畫像,畫筆下的人開始了自己的轉變。
奧斯卡・王爾德聽着客廳播放的古典音樂,享受一般地感受東方美,為畫像上的雙眼點上了烏玉般的黑色。
畫像上的人仿佛慢慢地“活”了過來。
“麻生秋”的臉上沒有幸福,雙眼恍若初醒,流露出狠戾和瘋狂,那張還未增添膚色的臉是蒼白的,嘴角是冷冷的、凄涼的笑容。
這種一種與陽光截然相反的陰暗之美,帶着少許的哀婉。
美人雖美,但是充滿了令人望而生畏的感覺。
奧斯卡・王爾德:“……”
他受到了驚吓。
傳說中的婚姻幸福是這樣的嗎?
為了自己的眼睛,“畫像”這種異能力就該被封印住啊!
……
日本,港口黑手黨本部的首領病房。
昏睡狀态的麻生秋比醫生預計的時間提早醒了過來,他的雙眼睜開,望着歐式花紋的床頂,意識爐,慢半拍地記起了自己是什麼情況。
太宰治和與謝野晶子坐在旁邊看護,各自找到打發時間的方法。
太宰治第一時間觀察到他的醒來:“秋,早。”
麻生秋扯了扯嘴角,無法和平常那樣自然而然地笑起來,他太累了,大腦發沉,身體從休克中緩過來,層層的繃帶仿佛把他包紮在一個沉悶無力的環境中。他克服身體的疲倦,大腦開始高速的運行,森鷗外和太宰治沒有讓與謝野晶子治療自己,是在等他來做決定嗎?
是的,他不該治療。
怎麼能讓阿蒂爾・蘭波如願。
麻生秋的眼角幹澀,恐懼着昨天夜裡發生的對話,他不想再憶阿蒂爾・蘭波對自己的一聲聲厭惡,那仿佛在割開他的心髒。
他的卑劣不堪,終究是暴露在了其他人的面前。
作為愛人,他拿不存在的事情欺騙對方。
作為家長,他在虛弱的時候要靠兩個未成年的孩子來看護。
作為港口黑手黨首領,他被部下看到狼狽的一面,還被送去治療,事後也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的感情問題。
麻生秋想到阿蒂爾・蘭波的那一句“我讨厭你全部的虛僞”,心頭仿佛被掏空了一塊,想要再找一個地方抱頭痛哭。太宰治走到床邊,去看色麻木、逃避人生的麻生秋,成年人的脆弱嘛。
“需要我幫你封口嗎?”
“……”
“讓一個人忘記一段記憶,有許多種辦法。”
“……”
“或者,比起公關官和酒吧經理,你更希望蘭堂先生新失憶?”
“……”
“說話啊,秋。”
太宰治不習慣這樣傷心的麻生秋,别扭地催促。
在他看來,隻要确定一個辦法,朝着這個方向去解決,再大的問題不是難事,畢竟這個世界蘊含着奇的力量和科技。
幸福是可以“創造”出來的。
麻生秋不就是用欺騙的方式編造出了八年的幸福嗎?少一點天真,多一點理智,把八年的時間延長成一輩子就是一輩子的幸福了。
麻生秋聽着太宰治不斷說出的話,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做錯了,欺騙一輩子就能幸福的想法居然被他導給了太宰治。
“不……不是那樣的……”
太宰治微怔。
與謝野晶子忍耐不下去了:“太宰君,你這樣會變成人渣的!”
太宰治說:“如果真實讓人痛苦,沉浸在虛妄之中也不錯吧。”
在療養院自閉過的與謝野晶子分毫不讓:“虛假永遠是虛假,體過真實的人就明白,哪怕再痛苦絕望是活在鮮活的世界裡,那一絲真情實感就是世間最動人的東西,它可以讓人生不如死,可以讓人徹頭徹尾地看清楚自己!”
與謝野晶子看向病床上不知道為什麼受傷的麻生秋。
“秋先生,我不清楚你遭遇了麼,但是你我的是勇敢面對過去,我被士兵死亡的夢魇困住的時候,隻有你讓我去報複罪魁禍首。”
病房外,想要敲門的森鷗外讪讪地縮了手。
愛麗絲捂嘴憋笑。
與謝野晶子沒有感覺到森鷗外複雜的内心,眼中滿是誠懇,少女有着懸壺濟世的醫者之心,厭惡不愛惜身體的人,按理來說她應該反感森鷗外和太宰治不讓她治療麻生秋的事情,但是她尊男人醒來後的決定。
“秋先生,請您振作起來,真實的世界有許多精彩的事情等着你,亂步先生和社長在國外,還等着來給您一個生日的驚喜。”
亂步……
麻生秋的眼眸微動,何止是亂步,家裡還有被他調開的中也,承受力不強的兩個人全部被他送去了安全地方。
他的視線從晶子挪到了阿治的身上。
這個孩子是唯一陪着他,旁觀着他和阿蒂爾・蘭波之間的關系。
自己是對方看待幸福的标。
不能倒下。
何況,他活着,便代表苦心經營的感情沒有徹底毀掉。
活着就有未來……就可以創造未來……
“阿治,我沒事。”麻生秋艱難地想坐起身,感覺自己每塊肌肉都在痛,“我和蘭堂之間的心結說開了,以後不用再避當年的事情。”
麻生秋的雙手裹成了豬蹄,昨天哭過的淚水都是他八年前撒謊的代價,是他過于軟弱,把自己置身于聽天由命的狀态。既然阿蒂爾・蘭波沒摘掉婚戒,沒撤掉人形異能力,說明兩人還有修于好的機會。
蘭堂心軟了啊!
他承認他是一個卑鄙無恥的騙子,可以被人罵的狗皿淋頭,但是他們的婚姻沒有離婚這個選項!
我用八年換你一輩子。
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解決掉你其他的選項。
病怏怏的港口黑手黨首領想阿蒂爾・蘭波的一舉一動,畫面一幀幀在腦海裡倒放,尋找阿蒂爾・蘭波愛他的證據。最後,他想到了法國人親吻婚戒的柔軟觸感,皿色與浪漫,欺騙與瘋狂,誰能說阿蒂爾・蘭波放棄了?
――我們是互相愛着的啊。
――告别的不是婚姻,是過去,是欺騙與被欺騙的心結。
“阿治,蘭堂還在日本嗎?”
“嗯……我用你給我的錢把日本去法國的飛機票全訂滿了,他的飛機票不得不訂在了今天下午兩點的時間。”
太宰治用狡黠的一句話暴露了花錢如流水的技術。
麻生秋聽得兩眼發黑。
好在,他的心髒是堅強的,活在這樣不是武力值超高就是智力卓絕的家庭裡,他要是不學會心理建設,提升自己,早就壓制不在這些人了。
愛情是騙來的,維持愛情卻是要靠切實的努力。
“給我用特效藥,我要下床。”
……
到最後,他不信他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