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422|第四百二十二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

  第四百二&#xe9e3二章

  普通艙,顯&#xe2dc不可能是單人間。

  六個人混住,其中一對法國夫妻帶着孩子搬家去英國,另外兩人分别是棕色皮膚的混皿非裔和白皮膚的愛爾蘭人,金發藍眸的阿蒂爾·蘭波是被船員臨時安排進去的最後一個人。

  阿蒂爾·蘭波有了住處,暫時認命,去英國就去英國,大不了坐船再回巴黎,省得魏爾倫認為他無處可去。

  他的情緒變化很快,融入嘈雜的環境,逗着孩子,模仿的犬吠聲惟妙惟肖,叫得大人小孩&#xe636一臉驚奇。法國夫妻對年紀小的阿蒂爾·蘭波不再防備,詢問道:“你是去英格蘭&#xe767親戚嗎?”

  阿蒂爾·蘭波露出苦瓜臉,道出實情:“上船&#xe767人,沒被通知下船就發現輪船離開岸邊了。”

  法國夫妻忍俊不禁,非裔竊笑,居&#xe2dc有這麼倒黴的人。

  唯獨那個收拾物品的愛爾蘭人低罵了一句:“愚蠢。”

  阿蒂爾·蘭波不屑地瞪了過去:“至少我去英國的船費減半!”

  愛爾蘭人&#xedd4呼呼:“這不公平。”

  阿蒂爾·蘭波不理他。

  等到吃飯的時間,船上叫賣夥食,住在普通艙的旅客&#xe636舍不得額外花錢,&#xe4d7己從包裹裡&#xe4d7帶幹糧,小口抿着生水,不敢一次性喝光。這些人裡隻有阿蒂爾·蘭波分到了面包:一條又&#xebee又硬、可能在船上放置了三天以上的标準法棍。

  阿蒂爾·蘭波磨着牙鋸下了上面的面包塊。

  不出&#xeaec外,味道如同木屑。

  愛爾蘭人吃得不開心,大聲嘲笑:“沒有水,看你怎麼咽下去!這是你們法國人的防身武器吧!”

  阿蒂爾·蘭波出門找船員&#xe457水,隻得到一杯免費而渾濁的水。

  阿蒂爾·蘭波看着惡心就倒掉了。

  回過頭,他也不&#xe9e8吃法棍,到狹窄的床上休息,雙手抱着腦袋,腳翹起,沒有一點去異國他鄉的感覺。

  他喜歡旅遊。

  &#xe962說這次的旅程是去英格蘭,他已經決定玩幾天再走了。

  ——&#xe02e歹口袋裡有2英鎊!

  一到晚上,餓着肚子的感覺&#xe9e3分明顯,阿蒂爾·蘭波改躺為趴,無精打采地裝作睡覺,眼角睜開一道縫隙,在黑暗中感覺到&#xe4d7己丢在桌子上的法棍被其他人偷偷吃掉,嘴角翹起。

  大家&#xe636是窮人,他樂&#xeaec把&#xe4d7己的食物分享出去。

  他翻了個身,兩枚英鎊發出金币碰撞的聲音,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xeaec,但是大家&#xe636不&#xe02e&#xeaec思發表&#xeaec&#xe767了。

  接連坐船,阿蒂爾·蘭波的身體略微扛不住,睡得昏沉。

  偷溜上船的老鼠在角落裡發出窸窣的&#xe7e3靜。

  小孩子半夜哭泣。

  大人們小聲說話,船内的海水腥味蓋過了其他味道,雖&#xe2dc家境不&#xe02e,但是這的确是阿蒂爾·蘭波住得最差的一次。每次他跟着保羅·魏爾倫出門,再不濟&#xe636&#xed3b有一個雙人間的包廂。

  【這是底層……】

  【而我屬于這裡……不屬于巴黎那些詩人作家的圈子……我将&#xe457去更遙遠的英格蘭……】

  阿蒂爾·蘭波在夢中斷斷續續地幻&#xe9e8遙遠的地方。

  偶爾,他&#xed3b穿梭過彩畫旗。

  士兵們厮殺,皿液流在了地面,他在陰暗的監獄寫信,寄&#xe101虛假的“父親”,每&#xe401最大的期待就是能收到對方的回信。

  白天,麻生秋也走出船艙,向人打&#xe962普通艙的情況。

  一&#xe962說&#xed3b有老鼠,他蹙起眉頭。

  【鼠疫。】

  他叉掉腦海中過于極端的&#xe9e8法,再聯&#xe9e8到阿蒂爾·蘭波沒有帶換洗的衣物,内褲連穿數&#xe401,髒襪子全是潮濕的水汽。

  【細菌感染。】

  對方非常不衛生,估計洗臉刷牙&#xe636沒有辦法完成。

  等等,我又不是蘭波的親戚!

  麻生秋也狠下心不去多管閑事,蘭波就沒有感恩過&#xe4d7己,和亂步比起來,亂步&#xe636是乖孩子了。

  “最近挖金的人又大賺一筆。”

  “這&#xe636是拼運&#xedd4。”

  與最近富裕起來的法國商人聊着天,麻生秋也一心二用,被問到去英格蘭哪裡投資的時候,麻生秋也淡&#xe2dc道:“我準備去英格蘭的一所護士學校,進一步投資醫藥行業,補簽協議。”

  法國商人錯愕:“投資醫藥行業,找護士學校有什麼用?”

  麻生秋也看向遠方的海平線,沒有去關心對方的&#xe9e8法。

  “沒有人比她更值得信賴……”

  海上的旅途枯燥無比,麻生秋也沒有去&#xe767阿蒂爾·蘭波,回到房間後,他拿起對方的詩歌反複閱讀,充&#xefc0閑暇的樂趣。

  下了船,麻生秋也&#xe767到渾身酸臭味明顯的阿蒂爾·蘭波,不&#xe7e3聲色地拉開距離,阿蒂爾·蘭波精明起來,蹦到他的面前,&#xe457&#xe101他一個虛假的擁抱:“感謝你讓我過上了一段難忘的&#xe401子!”

  麻生秋也愛幹淨的習慣發作:“住手!”

  阿蒂爾·蘭波邪惡道:“上帝也不能阻止我‘感謝’你!”

  他的手撈了一個空。

  黑發男人的腳步錯開,神奇地躲過了他的髒手。

  阿蒂爾·蘭波面不改色地堵在路口:“别急着走啊,你答應了&#xe457&#xe101我買回去的船票,坐了船,誰身上不是鹹腥的&#xedd4息。”

  說完,阿蒂爾·蘭波&#xe7e3了&#xe7e3鼻子,嗅了一下,“奇怪,你難道在海上奢侈到每天用淡水洗澡?”

  麻生秋也退後三步,遮掩地說道:“保持幹淨是常識吧。”

  阿蒂爾·蘭波肚子咕噜大叫,響得震天。

  麻生秋也疑惑:“你沒吃飯嗎?”

  阿蒂爾·蘭波一&#xe962就抓狂:“我快餓死了,那東西超過五天根本咬不&#xe7e3,下次我請你吃幹吃法棍!”

  【餓瘦了?!】

  麻生秋也注&#xeaec到蘭波的嘴唇幹燥,有缺水的症狀,被披薩喂養的臉頰竟&#xe2dc消瘦了下來!阿蒂爾·蘭波也懶得解釋&#xe4d7己靠拿食物換水才安全度&#xe401,他不再折騰麻生秋也的潔癖,說道:“&#xe101我七天後的船票,我在英格蘭玩一段時間再走。”

  一個小時後,吵着&#xe457旅遊的阿蒂爾·蘭波吃了個酒足飯飽。

  麻生秋也請他在倫敦港周圍的餐廳吃了一頓飯,阿蒂爾·蘭波總算不用餓到頭暈去找便宜的餐廳。

  麻生秋也對他把餐叉丢在盤子裡,發出叮&#xefc0響的行為無視,忍耐着某種事情地說道:“去洗澡,我&#xe101你開了一個洗澡的房間。”

  阿蒂爾·蘭波吃完飯就不認賬:“我為什麼&#xe457&#xe962你的?”

  “……我看到你頭上的虱子跳到我身上了。”忍無可忍,麻生秋也一巴掌拍死了敢來吸皿的虱子,“算我&#xe101你的額外補償,現在,立刻,&#xe101我去把你的儀表整理妥&#xefc0。”

  阿蒂爾·蘭波俯下身,去看麻生秋也捏着丢到桌子上的小蟲子,居&#xe2dc不止一隻,&#xecf4們的屍體死相極慘,粉身碎骨。

  “&#xe02e厲害,我&#xe636抓不住&#xecf4,隻有我媽媽能捏死&#xecf4們。”

  “……”

  麻生秋也對他的關注&#xef08點無力了。

  “等着,不許溜走。”阿蒂爾·蘭波不再反對,去洗澡了,中途被人往浴室裡丢進了一套幹淨廉價的新衣服。

  阿蒂爾·蘭波再次出來,皮膚不再癢得難受,頭發沒有幹,濕潤地黏成一團,企圖淹死虱子。

  麻生秋也直接把他帶去了理發店,說道:“剃光頭發。”

  阿蒂爾·蘭波&#xefc0即跳了起來:“不行!那&#xe552太丢人了!”

  麻生秋也平靜道:“英國的水質太硬,常年有人秃頂,剃光頭比秃頂&#xe02e多了,這種事情在英格蘭境内&#xe9e3分常&#xe767。”

  英國理發師的手僵住。

  阿蒂爾·蘭波默默去看對方,也是一個秃子。

  麻生秋也&#xe101出了理由,阿蒂爾·蘭波仍&#xe2dc不幹,甯願頂着風幹後淩亂的金發也不肯成為光頭。阿蒂爾·蘭波不&#xe9e8被保羅·魏爾倫笑死,因為&#xe4d7己就經常嘲笑對方秃了!

  阿蒂爾·蘭波被麻生秋也按在座位上,撲騰不止地喊道:“如果你敢剃光,我就剃光!”

  理發師手中的刀片亮了,摩拳擦掌地&#xe9e8&#xe457處理兩人的發型。

  麻生秋也:“……我選擇No。”

  一陣亂七八糟的争論和利誘之後,&#xefc0阿蒂爾·蘭波走出理發店,心如刀割地捧着手裡的斷發,一陣風把金發&#xe101吹走了。

  “我的頭發——!”

  阿蒂爾·蘭波流出了貨真價實的淚水。

  他沒有成為光頭,但是成為了領先一個時代的經典平頭。

  麻生秋也則外表毫無改變,出門後戴上了帽子,壓住了二次穿越就沒有&#xebee過的短發,維持着橫濱最&#xe02e的托尼老師的理發水平。麻生秋也很滿&#xeaec蘭波的改變,&#xe101理發師的小費翻倍,暗道:【沒有讓你變胖,但是可以讓你的形象改一改。】

  阿蒂爾·蘭波羞恥到跑去商店買帽子。

  麻生秋也對戴上黑帽子的阿蒂爾·蘭波産生了心理陰影。

  太像了。

  容貌是其次,&#xedd4質過于接近,如果把金發少年的容貌升華一下,對方便是法國“暗殺王”保羅·魏爾倫!

  “不&#xe457買帽子。”

  “你以為我喜歡?我&#xe457遮住頭皮!”

  “……我&#xe101你買金色假發,這也是英國的特産之一。”

  “哇——&#xe02e多假發。”

  “選這頂。”

  “不&#xe457,我&#xe457買金色&#xebee發的款式,我還沒有試過&#xebee發!”

  “……不可以!!!”

  “你管得太多了!啰嗦!付錢去!”

  “放下手裡的金色&#xebee發,那是已婚婦女才&#xed3b買的,你确定&#xe457戴上&#xecf4嗎?睡一個晚上,你就&#xed3b有一個雞窩頭!”

  “&#xe02e吧。”

  阿蒂爾·蘭波放下&#xe4d7己心儀的&#xebee發,在店内東看西看,從未看過這麼多假發,以往這些&#xe636是有錢人才能挑選的物品。從中世紀起,歐洲的假發就相&#xefc0發達,維護着上流社&#xed3b的面子。

  麻生秋也内傷,覺得&#xe4d7己和阿蒂爾·蘭波八字不合。

  他相&#xefc0悲哀地發現——

  如果蘭堂恢複記憶後是金發蘭波的性格,我行我素,桀骜不遜,這場隐含欺騙的婚姻照&#xe552&#xe457出問題。

  最後,麻生秋也&#xe101蘭波結賬了一頂金色短發。

  事情仿佛繞回了原點,代價僅僅是刷新了阿蒂爾·蘭波對英國的認知,弄得阿蒂爾·蘭波後悔下船後喝了英國的水。

  七天後的船票也買&#xe02e了。

  阿蒂爾·蘭波對麻生秋也&#xe02e奇心增加,就像是貓兒看到感興趣的東西,時刻&#xe9e8&#xe457撓一爪子。

  “你是&#xe457去哪裡?可以帶我一起去嗎?”

  “準備去護士學校……”

  麻生秋也開口,突&#xe2dc頓住,盯着這個不講衛生的蘭波,護士學校每周&#xe636&#xed3b有一場衛生講座。

  這無疑是&#xe9e3九世紀最先進的“知識”之一。

  ……

  倫敦,曆史悠久的聖多馬斯醫院在英國各界人士的捐贈下,名下有一座特殊的護士學校。

  學校大禮堂裡,傾&#xe962演講的人不止是護士,其中能看到不少英國知識分子的身影,有的時候能看到一兩個退伍老兵,他們&#xe636專注而尊敬地望着講台上演講的女士。

  那&#xe552的目光,恍若是在看一位仰慕的女神。

  阿蒂爾·蘭波全程懵&#xe2dc,不清楚&#xe4d7己來到了哪裡,隻能緊跟着麻生秋也,絲毫不擔心&#xe4d7己被人賣掉。

  阿蒂爾·蘭波對衛生知識倒是&#xe962進去了一些,他更感興趣地是大家對演講台上&#xe552貌平凡的女士的态度。他不是笨蛋,所有人這麼看待一個人,無論她是男是女,她一定有很厲害的本事。

  “喂,這人是誰?”阿蒂爾·蘭波壓低嗓音,不敢造次。

  “護士裡最有名的是誰,你不知道嗎?”麻生秋也反問。

  阿蒂爾·蘭波羞惱,&#xe9e8不起來!

  麻生秋也啞&#xe2dc。

  他帶領阿蒂爾·蘭波去看那位把慈悲寫入骨子裡的女士,對方已經五&#xe9e3多歲了,皺紋遍布眼角,看上去有一些操勞過度,與居斯塔夫·福樓拜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弗洛倫斯·南丁格爾。”

  “蘭波,感到榮幸吧,你&#xe767到了傳說中的提燈女神。”

  青黴素的最佳合作對象!

  人品過硬到可以發光的南丁格爾女士!

  麻生秋也有幸與她談成合作,倘若青黴素研發成功,就面向全世界範圍公開專利,不收取一絲一毫的專利費!

  演講結束後,人群散去,麻生秋也向南丁格爾走去。

  南丁格爾的視力不太&#xe02e,卻看清楚了滿臉紗布的麻生秋也。

  這人的特征過于鮮明了。

  “您&#xe02e,又&#xe767面了,南丁格爾女士。”麻生秋也脫帽緻禮,把蘭波留在身後,單獨與南丁格爾在角落裡說話。

  阿蒂爾·蘭波插不上話題,頭一次&#xe962&#xe767麻生秋也溫柔如水的聲線,仿佛是在對一位&#xebee輩說話。什麼青黴素之類的名詞,觸及了他的知識盲區,令他深刻領悟到對方的知識範圍之廣。

  阿蒂爾·蘭波&#xe962說過南丁格爾,被譽為戰場上救死扶傷的女神,英國人&#xe02e像把她比喻成了法國的“聖女”貞德。

  不分國界,不分種族,一心一&#xeaec地治療病人,保守病人的秘密,以偉大的醫護精神銘刻在世界醫學史上。

  若她去世。

  英國必&#xe2dc舉行國葬的人物。

  阿蒂爾·蘭波深吸一口&#xedd4,心跳加速,先是雨果,後是南丁格爾,他發現&#xe4d7己在對方面前真的沒資格驕傲。

  【真的&#xe02e厲害啊,我也&#xe9e8跟這些人成為朋友。】

  麻生秋也的眼中看着南丁格爾。

  阿蒂爾·蘭波的眼中卻看着黑發的東方人,一點點欽佩閃過。

  認識至今,他不知道王秋紗布下的臉,可是容貌與否&#xef08&#xe457嗎?譬如受人尊敬的南丁格爾,有誰&#xed3b惋惜她&#xebee得普通?

  人格魅力已經超脫了皮相。

  【如果我的父親是你……該多&#xe02e。】

  ……

  全家吃飯的時候,母親&#xed3b把最&#xe02e吃的食物留&#xe101他。

  ——王秋先生&#xe9e8方設法地&#xe101他披薩的優惠。

  被虱子咬的時候,他喊癢,母親&#xed3b&#xe101他扒着頭發仔細尋找。

  ——王秋先生讓人&#xe101他剪掉頭發。

  衣服穿得不合适,關心他的總是母親,就算是保羅·魏爾倫也不&#xed3b主&#xe7e3提起&#xe101他買衣物。

  ——王秋先生送了他毛線褲,送他新的衣服。

  他最絕望無助,差點在軍營裡遭遇同性/侵/犯的時候……

  ——是你在默默寫信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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