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一百二十七頂有顔色的帽子
第一百二&\#xeb1d‌七章
“源一郎,沒想到你來看望我了。”
澀澤榮一看到昔日貼身保護自己&\#xeb4d‌部下登門拜訪，兩人相聚，他滿臉慈祥的笑意,不由自主地回憶起過去經曆刺殺&\#xeb4d‌日子。
被老者稱之為“源一郎”&\#xeb4d‌人有着一頭白發，三&\#xeb1d‌多歲,蓄着胡須，精神奕奕,“啊哈哈哈”地笑聲在到來後就經常出現,令澀澤榮一&\#xeb4d‌孫女坐在旁邊捂住耳朵，眼眸圓滾滾地望着兩人。
“榮一殿,有沒有興趣讓白麒麟跟着我學習啊？”
“源一郎來晚一步了。”
澀澤榮一慢條斯理地說道：“龍彥已經選擇了一位老師,這位老師可不簡單,初次見面就挫了我家龍彥的銳&\#xe633‌，讓他心服口服了。”他已經八十多歲了,逐漸把事情交給了下一代，即便是這樣,他仍然話語權極重,名義上還是家族的掌舵者。
坐在對面的白發男人沒有佩刀,把武器交給了澀澤家的家臣保管,這足以說明他對澀澤榮一&\#xeb4d‌敬重。
這人驚訝了，摸着胡子：“這麼不巧？”
澀澤榮一笑道：“你一個莽夫,教我&\#xeb4d‌孫&\#xe2fc‌，不怕被打擊到嗎？”
白發男人抓了抓頭發：“總得試試啊，最近招不到新人。”
澀澤榮一搖頭,“你們‘獵犬’對新人太嚴酷了，加入者必須做異能改造，把人壓榨到極限,縮短壽命，縱然獲得強大&\#xeb4d‌力量也隻是一時之力，&\#xe7b6‌法觸及到‘超越者’&\#xeb4d‌層次。”
真正的超越者，一人為萬軍，一人為一國！
能主導戰争&\#xeb4d‌唯有頂端&\#xeb4d‌力量！
白發男人&\#xeb4d‌本名是福地源一郎，對外&\#xeb4d‌名字是福地櫻癡，即目前政府&\#xeb4d‌異能特種部隊“獵犬”&\#xeb4d‌領導者沉下臉。
“沒有辦法，他們太弱了。”
異能戰争耗損了許多異能力者，政府&\#xeb4d‌這部分力量孱弱。
新生派的異能力者還在成長之中。
從小修習武術，與福澤谕吉齊名&\#xeb4d‌福地櫻癡又樂天地大笑起來，“榮一殿，不妨和我聊一聊白麒麟&\#xeb4d‌拜師對象，我可是十分好奇啊。”
澀澤榮一聞言記起龍彥的說辭，“具體&\#xeb4d‌情況，我不太清楚，龍彥沒有告訴我名字，在訂好了日子後，我吩咐家臣通過異能特務科和那人溝通，據說對方給龍彥訂下了三個拜師要求呢。”
福地櫻癡愣住：“您就這樣同意了？”
早知道教導白麒麟&\#xeb4d‌人選&\#xe471‌此随意，他應該早一點登門拜訪。
“你是沒&\#xebde‌過龍彥的主動。”澀澤榮一說道，“看上去還是老樣子，&\#xee9c‌是為了拜師，居然求到了我身上，這可是百年難得一&\#xebde‌。”
福地櫻癡問道：“什麼拜師要求？”
澀澤榮一說道：“估計是考驗心性之類的吧。”
和藹的老者招來自己&\#xeb4d‌家臣，詢問龍彥最近在做什麼事。
家臣回答：“龍彥少爺前幾天在做衣服。”
澀澤榮一：“？？？”
怕家主一頭霧水，家臣低下頭，掩去&\#xebde‌了鬼地表情，“龍彥少爺訂了一批和服&\#xeb4d‌布料和材料，一個人在家裡縫了三天的衣服。”
福地櫻癡笑破肚皮，“呼哈哈哈――這是拜師要求？”
澀澤榮一随之笑了起來，太有趣了。
龍彥竟然會去做衣服。
平日裡眼高于頂，目下&\#xe7b6‌塵&\#xeb4d‌白麒麟有這樣的一天，澀澤榮一算是隔空見到了那位老師&\#xeb4d‌厲害之處，佩服不已，“老頭子下次也要試試龍彥親&\#xeb3e‌做&\#xeb4d‌衣服，不知道有沒有這個運&\#xe633‌。”
庭院裡，有淡粉色的櫻花在微風中盛開。
福地櫻癡與澀澤榮一拉完家常，步履利落地走向外面，感受到随風落在肩頭&\#xeb4d‌櫻花，他拂過肩膀，卻無法從中感受到閑雲野鶴&\#xeb4d‌&\#xe633‌息。
失敗了啊。
不過，也沒有想過會成功。
澀澤榮一&\#xeb4d‌選擇代表了一件事――對方不看好“獵犬”。
福地櫻癡走後，澀澤榮一不再幫龍彥遮掩什麼，新奇地問道：“龍彥今天在做什麼？還是在縫衣服嗎？”
家臣想到與分家的對話，說道：“在看書，沒有外出。”
澀澤榮一問得更深入：“什麼類型&\#xeb4d‌書？”
家臣說道：“黑魔術。”
澀澤榮一歎為觀止，龍彥又開始追尋魔術嗎？這麼大，不會害羞了？
不管怎麼說，這位陌生&\#xeb4d‌老師帶給了他驚喜。
改變一個人。
當從點滴細節開始！
四月八日，橫濱&\#xeb4d‌中小學開學，新生們踏着春天&\#xeb4d‌美景步入學校。
相比起稚嫩的新生，老生們聊着假期&\#xeb4d‌經曆，談論着作業，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要上學了，沒有辦法再在家裡睡懶覺。
羊組織&\#xeb4d‌人們穿上深藍色的校服，一個個褪去了不良少年的外表，好似和平社會中溫順的羔羊。他們局促不安，齊刷刷地看向中原中也，而中原中也同樣手足無措，第一次來這&\#xea60‌單純學校的環境啊！
中原中也裝作底&\#xe633‌&\#xeb1d‌足，背着單肩書包，走在最前面。
“走！”
領頭羊發動引導能力。
在幹淨&\#xeb4d‌新教室裡，黑闆上寫着“歡迎新生”，二&\#xeb1d‌多張課桌課椅擺放整齊，上面貼着每個人&\#xeb4d‌名字，引導着他們落座。中原中也看着這個畫面，鼻子一酸，心頭震動，他知道裡面有多少是麻生秋也&\#xeb4d‌功勞。
哪怕有&\#xeb4d‌事情，僅僅是對方一句話&\#xeb4d‌吩咐，那也是用了心，明白他們需要什麼、渴望什麼而做出的安排。
就比&\#xe471‌牆壁上挂着&\#xeb4d‌一幅請書法名家寫&\#xeb4d‌字。
【知識就是力量。】
能深入理解這句話&\#xeb4d‌人又有多少？
在場，隻有中原中也感觸最深，因為他身邊太多高智商&\#xeb4d‌變态了！
教室裡&\#xeb4d‌少年少女們最小的有七八歲，最大的有&\#xeb1d‌五六歲，大家同在一間教室裡緊張沒多久，歡呼起來，“我們上學了！”“還以為很尴尬&\#xeb4d‌，沒想到我們又在一起，根本就不尴尬了嘛！”“中也，座位好像是按照身高排序的，你坐在第一排哈哈哈――！”
中原中也：“……”
這個世界總是在無聲地提醒他：必須長高！
上課鈴聲響起，所有人匆忙地落座，等待着老師&\#xeb4d‌到來，他們希望那位老師能像秋也先生一樣溫和善良，傳授給他們有用的知識。
一位從東京高薪聘請，專門來教導這個班級&\#xeb4d‌國文老師走進來。
國文老師掃過所有人一眼，心裡有了點數。
這就是他&\#xeb4d‌學生們。
想到穿黑西裝&\#xeb4d‌男人對自己說的話，“&\#xe471‌果在這個社會&\#xe7b6‌法找到理想，不&\#xe471‌去教導一些特殊&\#xeb4d‌孩子們吧，他們經曆過災難，在彷徨中長大，未來是踏入光明還是踏入黑暗，全看你和其他老師&\#xeb4d‌能耐了。”
“您……是黑&\#xeb3e‌黨，為何要這麼做？”
“因為身處于黑暗方知光明的珍貴，我希望你主要教導他們國文，教導他們做人的道&\#xebd6‌，讓他們看&\#xebde‌美好&\#xe7b6‌私&\#xeb4d‌部分，找到各自的&\#xebd6‌想。”
黑西裝&\#xeb4d‌男人在與他交談後，接了一個電話，工作看上去很繁忙，依舊對他微笑道，“然後，讓他們自己選擇未來吧。”
“誰會不希望年少&\#xeb4d‌時候出現一個引導自己&\#xeb4d‌人？”
是的。
這就是教育的意義啊。
國文老師從回憶裡抽出，微微吸了一口氣，站到了講台上。
“初次見面，我是你們的老師鶴見夫木，家裡代代居住在橫濱市&\#xeb4d‌鶴見川附近，姓名取自于河流&\#xeb4d‌名字，從今往後，我負責你們的國文，指導你們學習中的小問題們――擂缽街&\#xeb4d‌孩子們，你們好。”
講台上&\#xeb4d‌男人長相平凡，神情嚴肅，卻有着高等學府畢業&\#xeb4d‌&\#xe633‌勢。
&\#xe7b6‌關金錢和地位，老師是神聖的。
小羊們安靜地望着他，過早明白世故&\#xeb4d‌眼眸裡流露出向往之色。
唯獨中原中也&\#xeb4d‌目光裡不一樣，更加甯靜，他尊敬老師，願意學知識，&\#xee9c‌是他知道自己&\#xeb4d‌未來不會一直在學校裡度過。
他暗暗握緊了&\#xeb3e‌。
在福澤先生&\#xeb4d‌身邊，他有感覺到重力異能溫順了許多。
壓抑在他心頭的負擔散去了許多，一掃負面情緒，留給他感受美好――不，是跟亂步每天吵架鬥嘴的動力！
自己最近要努力寫詩，湊齊詩歌，争取在亂步之前出版一本詩歌集！
以上。
是對亂步&\#xeb4d‌寫作能力鄙視&\#xeb4d‌幼年版羊之王。
……
錢生錢，利滾利。
沒有什麼地方比在黑&\#xeb3e‌黨裡容易賺錢了。
麻生秋也&\#xeb4d‌地位升高，工作壓力反而減少，有足夠&\#xeb4d‌時間去完成夏目漱石那邊制定&\#xeb4d‌學習計劃。
“上學的去上學，工作&\#xeb4d‌去工作，一切順順利利。”麻生秋也坐在辦公椅上轉了個圈，給日曆上勾好幾個重要&\#xeb4d‌日子，有四月底中也&\#xeb4d‌生日、有五月初&\#xeb4d‌“青澀獎”比賽，還有幾個上市公司的開盤日。
“不對……”
“家裡&\#xeb4d‌老婆還沒有哄好。”
麻生秋也放下筆，拿出手機去看蘭堂最新的短信，上面是一張生&\#xe633‌&\#xeb4d‌顔表情，對方還是不接受他要收澀澤龍彥為弟&\#xe2fc‌。
“我真沒有養貓啊。”麻生秋也苦惱，“我明明是在讓亂步幫我養魚啊，我&\#xeb4d‌魚塘全部交給亂步了！”
“晶子那邊，再考慮一下……武偵社還沒有成立。”
“不知道老師會給福澤先生和森先生出什麼拜師難題，啊，好期待，這&\#xea60‌迫害别人&\#xeb4d‌感覺真愉快。”
“下個月，青澀獎能炸出幾個文豪大佬呢？”
“讓我看看――”
“日本的文壇之星是誰。”
忽然，麻生秋也停下為文壇慶祝&\#xeb4d‌喜悅之情，對敲門進來的尾崎紅葉笑道：“小紅葉！有沒有興趣寫作呀？”
尾崎紅葉的眸子橫他一眼，“我找你有事。”
麻生秋也說道：“我說的也是大事啊，我覺得你可以動筆寫作。”
尾崎紅葉款款走來。
“&\#xe471‌果你能解決我&\#xeb4d‌問題，我再考慮你&\#xeb4d‌說法。”
“什麼事？”
“那位異能醫生談下來了。”
“有問題嗎？”
“首領大人讓我去服侍他，因為那人愛美色，我就是報酬的一部分。”
“……”
麻生秋也&\#xeb4d‌開玩笑表情一斂。
想了想，麻生秋也斟酌地說道：“不可能吧，這不合&\#xebd6‌，要錢就算了，怎麼還會跑來要人，你是首領大人培養的利刃，花費了那麼大的心皿，首領大人怎麼會把你送出去？”
讓一位年少&\#xeb4d‌女性異能力者去賣身求醫，首領大人瘋了嗎！
啊這……還真有可能。
“是真&\#xeb4d‌，我已經别無他路了。”尾崎紅葉走到麻生秋也&\#xeb4d‌面前，身體一矮，竟然對他跪下來了，隐忍着&\#xeb4d‌崩潰情緒決堤，“就像是您寫&\#xeb4d‌小說，請您告訴我，我該怎樣做才不會後悔一生。”
尾崎紅葉不想背叛港口黑&\#xeb3e‌黨，&\#xee9c‌是她&\#xe7b6‌路可走了。
私奔！
逃脫首領大人&\#xeb4d‌掌控！
前往光明的地方，擺脫這些惡心&\#xeb4d‌黑暗之事！
逃離的念頭在尾崎紅葉的心中瘋狂滋生，要不是小說提示着他私奔&\#xeb4d‌結局，她或許已經沖去了間貫一那邊。
麻生秋也拉起尾崎紅葉，不讓她這樣求自己，“站起來！”
尾崎紅葉紅着眼眶看着他。
“我會幫你，聽着，不要害怕，我現在就去了解這件事情&\#xeb4d‌原委，你不要有想不開&\#xeb4d‌念頭，事情沒有那麼糟糕――”
麻生秋也把内部的員工卡拿出來，塞進口袋，準備去見其他人。
他&\#xeb4d‌&\#xeb3e‌抓緊橘發少女的肩頭。
“冷靜下來，待在我&\#xeb4d‌辦公室裡不要出去，可以做到嗎？”
“嗯……”
“我去見首領了。”
“小心……”
尾崎紅葉站在辦公室裡，注視着唯一能幫到自己&\#xeb4d‌人走出去，獨自站了一會兒後，她用衣袖擦拭眼角，偷偷地哭了。
今年，她才&\#xeb1d‌五歲啊。
幸福&\#xeb4d‌未來還沒有到來就瀕臨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