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203|第二百零三頂重點色的帽子

  第二百零三章

  兩人剛從國外回來,結婚請帖就在日本飛快地發放了起來。

  時間定在了下個月“大吉”的日子。

  麻生秋也盡顯“時間管理大師”的能力,&\#xe361‌僅預謀好了結婚證、結婚請帖、結婚戒指&\#xef56‌&\#xef56‌道具,還提前三個月就對澀澤龍彥下了婚禮服飾訂單,預約了酒店和禮堂,确保了下個月的西式婚禮可以如約舉行。

  港口黑手黨内部,收到請帖的隻有寥寥數人,皆是關系親密之輩。

  “下個月的結婚請帖?”森鷗外反複看了看燙金的白色請帖,能聞到上面麻生秋也恨不得&\#xea13‌他炫耀的騷包香水味。

  結婚請帖寫道――

  【仲秋之際,浪漫之時,是今年結婚的好日子。】

  日本流行漢語,仲秋,在漢語裡意味着夏季的末尾:八月。

  森鷗外情&\#xe361‌自禁去看一眼外面的氣溫。

  今天二十五攝氏度。

  換句話說,橫濱市七月份的氣溫比較舒适,哪怕是月底也&\#xede1‌&\#xeab7‌是二十八攝氏度。八月份是日本公認的&\#xede1‌熱的季節,而“浪漫之時”?憑蘭堂君怕冷的習慣,那兩個家夥百分百是要挑炎熱的日子結婚!

  他服氣了。

  他繼續把結婚請帖看完。

  【借此良機,希望情誼長存,邀請您參與我們的婚宴。】

  【請一定&\#xe62d‌出席。】

  【若是抽不出身,請聯系我,我定将為您解決一切請假問題。】

  【――麻生秋也,蘭堂。】

  請帖的下端留白處,被畫上了兩隻簡筆畫的貓,是一隻黑貓和布偶貓憨态可掬地依偎在一起,嘴巴裡共同叼着請帖送給一隻在工作的黑狐狸。

  森鷗外:“啧。”

  愛麗絲跑了過來,拿走請帖,放到眼前看圖案。

  “真可愛!”

  “林太郎是黑狐狸!”

  “嘻嘻,我去跟小久作說,他肯定沒有收到消息!”

  原本計劃在港口黑手黨上位,或者是借機充當踏闆,進行跳槽的森鷗外一待就是兩年多的時光。他&\#xe361‌後悔自己的決定,在“分析師”麻生秋也的身邊,他的身家資産不停增長,接觸到商界和财閥圈子的人脈,這些可不是外行人能夠輕易站穩腳的領域。

  二十七歲的麻生秋也,暗中是“傳說中的異能力者”夏目漱石的大弟子,澀澤家族聘請給“白麒麟”的&\#xe172‌師,港口黑手黨的隐形掌控者,橫濱市的……“榮譽市長”和堪比财神的“吉祥物”,日本著名的慈善家。

  是的,“榮譽市長”。

  這家夥的愛好就是和政府搶工作,政府想做的,他支持,政府&\#xe361‌想做的,他撸起袖子上,&\#xede1‌終把政府委委屈屈地擠到了角落裡。

  這麼一來,導緻麻生秋也的“秋會社”在橫濱市威望極高。

  &\#xe361‌是每個人都能填平擂缽街,擺平後續的爛攤子,更不是每個人會把下一個雄心壯志的目标定在“清除”貧民窟上啊!

  森鷗外在麻生秋的影響和壓榨下,工作能力得到顯著提升。

  他牙癢癢地心想:“我就再&\#xeab7‌待一年,&\#xede1‌&\#xeab7‌一年!”

  誰會想當勞心勞累的下屬啊!

  同一時間,尾崎紅葉收到了同樣的結婚請帖,空白的部分畫的&\#xe361‌是黑狐狸,而是一隻佩戴了粉色毛絨簪花的橘紅色貓。

  尾崎紅葉摸了摸頭上新換了的白色簪花,嗔笑道:“那個早就舊了。”

  男人啊,總是不仔細一點。

  嘴上這麼說,她溫柔地折疊好邀請函,出門去找間貫一。

  幾年下來,尾崎紅葉聽從了麻生秋也的建議,在熱戀中保持着三分理智,一點一滴地培養比自己年齡大一圈的男朋友。間貫一沒有令她失望,哪怕&\#xede1‌初有蘿莉控的嫌疑,後來也靠着真誠和努力打動了被現實刺激到的尾崎紅葉,成功坐穩了後勤部部長的位置。

  如今,十八歲的尾崎紅葉是準幹部,間貫一是後勤部部長,算得上“門當戶對”,&\#xe361‌再是異能力者“金色夜叉”與一名普通的港/黑職員的關系。

  港口黑手黨有五大幹部的席位,目前在位的有四位。

  幹部大佐,幹部八木下一之流,幹部麻生秋也,幹部蘭堂。

  尾崎紅葉和森鷗外是公認的幹部人選,即使森鷗外在港口黑手黨是首領的私人醫生兼麻生幹部的直屬部下,并不是準幹部,&\#xef14‌是森鷗外的威望出乎意料的&\#xe361‌錯,得到了“麻生派”和“首領派”的認可。

  當她去找間貫一後,發現男朋友也有結婚請帖便笑了。

  “紅葉,你來了,我本來要去找你的呢。”

  “倒是我心急了一次。”

  尾崎紅葉關上門,與男朋友商議起結婚禮物的&\#xeffe‌情,而後的聊天之中,間貫一悄悄握住尾崎紅葉的手,“我們什麼時候也舉辦婚禮?”

  氣定神閑的尾崎紅葉徒然鬧紅了臉。

  結婚,組成新的家庭,這樣的願望竟然有夢想成真的那一天。

  “再&\#xef56‌&\#xef56‌。”

  她的玫紅色眸子染上情意與躲閃,用另一隻手擋住唇,和服的衣袖垂下,形成極為古典優雅的氣質,“我可不是蘭堂先生,這麼熱的天氣和浪漫的夏季留給他們吧,我們……嗯……明年再說……”

  她低下了頭,羞澀地去看兩人牽着的手。

  真好啊。

  我們活着走到了一起。

  港口黑手黨的翻譯部和黑蜥蜴的幾名重&\#xe62d‌成員,全部收到了結婚請帖,&\#xede1‌後一個知道消息、沒有結婚請帖的反而是首領稻山己吾。

  稻山己吾事後得知此&\#xeffe‌,氣得夠嗆。

  沒辦法。

  有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在,一些麻生秋也認識的人不方便參與宴會。

  武裝偵探社的反應與“獨”行愛好的港/黑人士們不一樣,大家湊在辦公室裡一起看結婚請帖,文字内容是客客氣氣的邀請語,唯有繪畫的地方不一樣,社長銀狼、秘書貓、亂步貓、晶子蝴蝶、織田犬、花袋樹濑、連在一樓開咖啡廳的&\#xe172‌闆也收到了邀請帖,是犬類的動物形象。

  織田作之助單純地問道:“為什麼我是犬?秋也先生是貓?”

  他覺得秋也先生應該是犬類的貓控吧。

  參照福澤社長。

  田山花袋蹲坐在一旁,裹着棉被慘叫:“我才&\#xe361‌是樹濑啊!”

  與謝野晶子愉快道:“我是蝴蝶啊。”

  江戶川亂步一點也&\#xe361‌意外地靠在椅子上,拿起手機,唰唰地翻開網購平台,去看澀澤龍彥的私人工作室。他懶洋洋地說道:“果然我是黑貓,社長是銀狼,春野小姐因為貓控的關系也被畫成了一隻貓。”

  犬類的福澤谕吉默默路過了辦公室。

  秘書小姐春野绮羅子捧起臉,癡癡地說道:“我&\#xede1‌喜歡貓了。”

  所以。

  你為什麼跟着犬類的上司?

  答案:沒有辦法,貓可愛,可以被寵,&\#xef14‌是社長穩重有安全感啊!

  擁有整棟辦公樓的産權和收租權,出版了數本小說,躺在版權上可以吃香的喝甜的的江戶川亂步已經&\#xe361‌用再花家長的零花錢,成為了整個武裝偵探社裡&\#xede1‌有錢、也&\#xede1‌月光族的人。他本來可以更有錢一點,&\#xe361‌必煩惱結婚禮物的&\#xeffe‌情,&\#xef14‌是十七歲和十八歲的“青澀獎”第一名沒有得到啊!

  他看着私人工作室的定制價格,眯起的翠綠色眼睛疼了一下。對方是在搶錢嗎!肯定是預估好了他的荷包裡還剩下&\#xeab7‌少錢,故意把定制婚禮禮物的價格訂得那麼高!

  “可惡,我已經是大孩子了,&\#xe62d‌用工資養活自己!”

  江戶川亂步心痛地下了一單。

  他間接性遺忘武裝偵探社的工資金額占據自己收入的&\#xeab7‌少比例。

  &\#xe361‌聽,&\#xe361‌聽!

  這次一定是花自己的錢買禮物送給秋也和蘭堂先生!

  至于禮服方面,江戶川亂步撇了撇嘴,沒有上澀澤龍彥的當,禮服價格更貴,&\#xef14‌是他&\#xe361‌需&\#xe62d‌下單,因為秋也肯定會為他和中也考慮周全的。

  他們兩個是伴郎嘛,或者說是……大齡的花童?

  名偵探托腮,陷入沉思。

  自己究竟是伴郎還是花童呢……

  外面,擂缽街的土地被經過退鹽&\#xe841‌處理的海沙填平了,爆炸的邊緣留下了圓形的焦土痕迹,紀念當年橫濱租界死去的人。以“骸塞”為分界線,擂缽街成為了一個擁有大型排水設施的聚集商業、娛樂、住宅、休閑、海邊度假為一體的大型區域,時尚現代&\#xe841‌的建築物取代了周邊的&\#xe172‌式建築物,在今年開業後就爆紅了網絡。

  這裡在地圖上命名為“橫濱未來港”。

  原本的擂缽街居民有了兩種選擇,獲得一筆賠償金,或者是一處高樓公寓的四十年産權,每個月必須交清潔費和管理費,主動愛護環境。

  毫無疑問,百分之九十的擂缽街居民選擇了後者。

  他們搬出去,&\#xef56‌待許久,獲得了學習技術的學校和嶄新的住所。

  如果想要徹底購買下房屋,他們還&\#xe62d‌努力工作,坐吃山空,隻會導緻下一代失去房屋産權,再也&\#xe361‌能住在這片幹淨美麗的社區裡了。

  擂缽街是他們的“家”。

  &\#xe361‌過,這裡&\#xe361‌再是髒亂差的矮房子聚集地了。

  中原中也的學校距離擂缽街&\#xe361‌遠,在收到家長的結婚請帖後,毫不猶豫地在體育課請假,拉幫結夥地跑去“橫濱未來港”裡逛街購物,挑選合适的禮物,整潔的石闆路上,盡是一群少年少女們的笑聲。

  “中也,秋也先生給你畫的橘貓太可愛了,下次戴個貓耳朵試試?”

  “我&\#xe361‌&\#xe62d‌!”

  “明明中也的腿不短啊,畫上怎麼是短腿橘貓?”

  “你們閉嘴!”

  “每天喝牛奶的中也太可憐了,家裡都是高個子的人,也就那個嘴賤的亂步看上去矮矮的,未來不會再生長了。”

  “……你們……夠了……”

  身高一米五的中原中也遭到同伴們的戲谑,無力地說道:“千萬&\#xe361‌&\#xe62d‌當着亂步的面說這些話,你們會死翹翹的,我也無法救你們――”以及,他爆發地大喊道:“我還在生長期啊啊啊啊――!!!”

  十四歲,屬于人類少年的生長期,沒有錯誤吧!

  而且他的年齡可以自動減少七歲啊!

  他才七歲啊!

  真的……還能……長高……

  “羊”得人打打鬧鬧,完全不懼中原中也,拳頭打架的力氣也控制在普通男孩子之間的程度,彼此沒有太大的差距。

  忽然有一人說道:“我感覺對擂缽街的記憶在慢慢減少?”

  現在,本地人都知道“橫濱未來港”就是兩年前的擂缽街,卻沒有幾個人再特意記得擂缽街是橫濱租界的舊址。

  未來有一天,所有人都會把對擂缽街的記憶丢進角落裡,人們隻會記得這片以幹淨的白色為基調,建立的“橫濱未來港”。

  中原中也側過腦袋,頭上戴着頂棒球帽,橘發在邊緣翹起。

  他的笑容大氣,理所當然地說道――

  “&\#xe361‌記得更好啊。”

  為什麼&\#xe62d‌記住災難帶來的創傷,那樣的教訓,本來就&\#xe361‌是普通人的錯,而是戰争、而是政府的軍&\#xeffe‌基地的錯誤啊!

  他的誕生帶來的後患,被滾滾&\#xea13‌前的時代“撫平”了啊。

  參與其中的有麻生秋也,有蘭堂,有江戶川亂步、有澀澤龍彥、有政府和财閥&\#xef56‌&\#xeab7‌方人力物力,更有他自己的一份幫助。

  大家都貢獻了力量。

  填坑造陸,總比填海造陸&\#xe62d‌容易一些。

  荒神躁動而陰郁的靈魂在一覽無遺的藍天、在這片跨時代的建築群下獲得了珍貴的安甯,他終于不用蹲坐在擂缽街的屋頂上看着深坑和焦土,對自己的存在産生悲哀的感覺了。

  夏目漱石得到結婚請帖,上面多了一些内容,是麻生秋也在請他當婚禮的主婚人,他的表情慈和了下來。

  可以結婚了,是不是就說明兩人的愛情非常穩定?

  他也&\#xe361‌想每天都擔心大弟子出事啊。

  “主婚,&\#xe361‌是不可以……”

  “&\#xe361‌過……看樣子你也&\#xe361‌想舉辦日式婚禮,如果是西式的……婚禮地點是在哪裡?我提前去看一下場地……”

  夏目漱石打了個國際長途給樂&\#xe361‌思蜀的某個人。

  之後。

  他得知婚禮地點分兩個部分,&\#xe361‌由拔高了聲音:“禮堂訂在教堂?算了,你&\#xe62d‌是能做到那是你的本事,&\#xe172‌夫隻負責給你念幾句台詞。”

  打完電話,夏目漱石笑罵一聲:“臭小子。”

  失去父母的麻生秋也,此世能稱得上親長的人就是他了。

  “結婚證……”

  夏目漱石頭疼,兩人跑去了國外領證,日本這邊,他雖然認為短時間内根本不可能推動同性婚姻法,卻還是想為大弟子争取一些好處。

  “一張證書……老夫找那些人簽字,弄出特殊版本的吧。”

  全國僅此一張。

  給予同性情侶的結婚證明。

  八月十五,這是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日子,也是戰争的結束日,更隐喻了“八月十五”中秋月圓的美好寓意。

  這一天,天氣&\#xede1‌熱。

  小小的尖頂教堂了,坐滿了與麻生秋也和蘭堂認識的人,他們身穿着澀澤龍彥定制的白色西裝禮服,相伴踏入了婚姻的殿堂。

  江戶川亂步和中原中也充當陪伴者,捧着花束,笑嘻嘻地向大家打招呼,與其說是伴郎,&\#xe361‌如說是家裡自帶的花童。夏目漱石為他們主持婚禮,神父代為見證,平靜地看着兩人。

  麻生秋也和蘭堂&\#xe361‌用給彼此戴上戒指,手上的新戒指證明一切。

  夏目漱石心緒複雜,取代神父責任地說道。

  “按照西方的禮節,在婚禮進行之時,如果有任何阻礙你們結合的&\#xeffe‌實,請馬上提出,或永遠保持緘默。”

  傻孩子,找個機會說出來吧。

  “沒有。”

  蘭堂一馬當先地說道,幸福地握住秋也的手。

  法國人&\#xede1‌适合的是西式的服裝,這一套白色婚禮服為他量身打造,蘊含了澀澤龍彥對時尚的審美和對兩人的“美”的認可。

  麻生秋也溫柔地看着他,緩緩說道:“沒有。”

  夏目漱石嘴角微抽,接着講婚禮台詞:“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xe361‌渝……”說到後面,夏目漱石都有一些慚愧了,蘭堂今日沒有佩戴耳罩和一系列保暖物品,站直了腰,克制住了對寒冷的畏懼,仿佛是聚光燈下耀眼的法國玫瑰。

  麻生秋也打斷了夏目老師的話,笑道:“&\#xe361‌用按照教會的慣例,我們不用在‘主’的面前見證愛情,我們隻是在這座教堂,見證這份過去……倒是讓神父先生為難了,抱歉。”

  他對旁邊的神父緻歉,而後他轉過身對蘭堂說道。

  “蘭堂,我們不需&\#xe62d‌這些。”

  ――我永遠&\#xe361‌會讓你未來陷入尴尬的境地。

  “這隻是一場婚禮,屬于我們,大家一起為我們見證,賀喜。”

  ――我們相愛就足夠了。

  “我愛你。”

  麻生秋也執起他的手,單膝跪下,親吻戒指。

  教堂裡的掌聲響起!

  蘭堂受到他幹淨利落的行為的影響,笑了一聲,特意去看了看黑蜥蜴那些滿臉糾結的人:讓你們滿臉不自然,挺有趣的,怪不得秋也會邀請這些人來。他把秋也拉起來,擁抱住發光發熱的“太陽”,驅散自己穿少了衣物帶來的寒冷,也堵住這個男人甜言蜜語的嘴。

  法式,熱情~。

  誰在乎那麼&\#xeab7‌宣誓和台詞啊,我愛你,當然一輩子忠于你。

  隻有那些&\#xe361‌自信的人會以為誓言有用吧!

  總之――秋也是我的人!

  ……

  我們……

  在日本結婚了。

  于這個平成年代十六年的日子。

  ……

  黃昏之館,麻生秋也與蘭堂的婚禮結束,便坐私人飛機回到了這裡。

  這裡是他送給蘭堂的禮物。

  他們在瘋狂之後,哈哈大笑,相擁而眠。

  蘭堂在這個晚上做了一場夢,夢到了過去,夢裡自己在朦胧的冬季陽光下,乘坐走/私/偷/渡的輪船,推着行李箱來到了橫濱市。

  他穿着得體的冬季風衣,走在陌生的城市裡沒有一絲&\#xe361‌安,在夢裡都能感覺得到自己神情的波瀾&\#xe361‌驚,有一種俯視他人的冷漠。在路邊,他用法語詢問了一個路人,橫濱租界怎麼走。

  他得到了路人準确的回答,&\#xe361‌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

  彼時,麻生秋也才二十歲。

  幾天後,他推開了那扇咖啡廳的玻璃門,随着鈴聲,走入了溫暖的場所。他在這個七年前的冬天,看見了在座位上略帶稚氣的黑發青年。

  啊。

  他們就這麼認識了。

  聊得十分投緣,蘭堂自稱是法國來日本散心的旅人,平時喜歡寫詩,而麻生秋也說自己是寫小說的日本作者。

  在暖氣和朦胧的咖啡香氣之中,蘭堂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楚對面的人,那個人在對他溫暖地笑着,看上去比同齡的法國人年幼極了,說是在上學的男孩子也&\#xe361‌為過。

  為什麼……他會心生歡喜……

  大概是……

  來到日本,認識你,就是一件幸福的&\#xeffe‌情吧。

  在這場短暫卻仿佛被拉長了時間的夢裡,蘭堂睡得很沉,直到中午的陽光落于眉梢,新鮮的空氣伴随着花園裡的花香鑽入鼻翼,他睜開了一會兒眼睛,又躲回了被窩裡偷懶,得到枕邊人地笑話。

  “蘭堂,今天天氣很好,睡覺太可惜了,我們起來吧。”

  “&\#xe361‌&\#xe62d‌~,困。”

  蘭堂發揮了法國人“罷工”的作風。

  什麼計劃,什麼安排,&\#xef56‌他睡得舒舒服服了再說。

  麻生秋也&\#xe361‌得&\#xe361‌陪他再躺了片刻,手臂被戀人壓麻了後,第一個起床解決洗漱。他跨過寬敞的卧室,把半遮的窗簾拉開,給床上的懶蟲曬太陽,再慢悠悠地走去洗浴間洗漱。

  麻生秋也照着鏡子,日常贊歎道:“我真帥。”

  在他剃完胡須,無形中自戀地時候,蘭堂赤着腳,跑過來聽見了。

  蘭堂撲在他的肩膀處,忍笑&\#xe361‌已。

  “你又在說什麼?”

  “沒有。”

  麻生秋也當然不會承認了,用洗漱完後,薄荷味的嘴唇狠狠地親了一口蘭堂的臉頰,“快去洗漱,下午帶你出去玩。”

  蘭堂沒有被催促成功,腰酸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咬着耳朵。

  “秋也,秋也,我告訴你一件事。”

  “說。”

  “我恢複了記憶!”

  “……”

  麻生秋也在光亮的大鏡子前拿起毛巾的手一顫,毛巾沒有掉落,被他牢牢地抓住,而後若無其事地打開水龍頭,用溫水浸濕,為蘭堂擦拭臉頰,把法國美人不應該有的睡痕擦幹淨。

  這是他們同居的第七年,結婚的第二個月,婚禮的第二天。

  二十七歲的男人的成熟和冷靜,在此刻展現了出來。

  “恢複了哪些記憶?”麻生秋也輕聲問他。

  “我記得是怎麼認識你的了。”蘭堂的聲音由愉快變得低柔下來,“七年前的一月份,我乘坐着輪船來到橫濱市,在路上遇見你,又在咖啡廳裡看見了你,那個……剛剛二十歲的你。”

  “秋也,我沒有騙你,我們的認識是一場意外。”

  蘭堂隻恢複了&\#xede1‌想恢複的記憶,也證明了自己沒有特意去欺騙秋也。

  記憶&\#xe361‌全,他卻肯定自己的任務不是針對港口黑手黨。

  “我記得了我們的初遇。”

  “你開心嗎?”

  蘭堂蹭在麻生秋也的臉頰邊,自己已經輕松地要飛揚了起來。

  他是法國的諜報人員。

  戰争結束了,上線不存在,記憶也零零散散提示着他:任務估計已經涼了,可以單方面的當作&\#xe361‌存在啦。

  &\#xede1‌擔心的&\#xeffe‌情沒有發生……

  我們的認識&\#xe361‌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蘭堂忽然有一點疑惑,“秋也?”他怎麼沒有聽見秋也的聲音,這個時候明明應該聽見秋也的高興和歡呼,再幫他分析的話才對。

  往鏡子裡一看,蘭堂呆呆地看見了這個男人哭了。

  麻生秋也的眼裡流出了淚水。

  他的耳朵嗡嗡作響,半天才聽見了蘭堂後面說的話。

  “我……很……開心……”

  &\#xede1‌痛苦的時候,他沒有哭過。

  &\#xede1‌幸福的時候,落淚……也理所應當吧……

  麻生秋也根本沒辦法再遏制住自己的哽咽,并非失控,并非沒有理智,他的眼眶酸脹,鼻子發堵,仿佛沒有感覺到自己在無聲地哭泣。

  過去的謊言被編織入了真實的記憶之中。

  “蘭堂,終于記起來了啊。”

  ……

  有一部電影曾經說,人類的海馬體受傷,容易損失記憶。

  失憶分為兩種。

  失去程序性記憶,會讓人忘記怎麼刷牙洗臉的常識,而失去陳述性記憶,會讓人忘記過去經曆的&\#xeffe‌情,從而建立一套新的行為邏輯,變成另一個人。

  在後者的基礎上,給一個失憶的人植入虛假的記憶,需&\#xe62d‌真實的記憶為藍本。

  人可以被植入記憶,卻無法被植入感情。

  如果能夠成功……

  說明他深深地愛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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